萧脉天狼-第1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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铭兰轻咬着嘴唇,泪又泉水般涌出。
杜落雁走到铭兰面前,用一双坚毅的眼睛看着她道:“你不应该再有所顾忌。”
铭兰抬眼看着杜落雁,张了张嘴道:“我…我…”
晓兰握起铭兰的手,道:“姐姐,你到底有什么理由不答应呢?”
铭兰道:“我想等记忆恢复再说,说不定以前的他早已有心爱的人。”她垂头瞧着自己的肚子,似不想让人看出她在撒谎。
杜落雁凄然一笑道:“他没有,就算有,也不会比你更合适他。”她看着铭兰,心中道:“这样的女人才是他需要的,她也不会为他带来那么多的麻烦和痛苦,而我……”
晓兰用闪着光的眼睛看着杜落雁道:“你也认为他们很合适?”
杜落雁突然打了个冷颤,她咬了咬颤抖的嘴唇,勉强做出坚强的样子道:“谁都该这么认为,不是吗?”她毫不示弱的迎视着晓兰。
萧逆天的嘴动了动,终究没有开口,杜落雁的反应让他看到她揉中所含的刚、温顺中所含的倔强,那些被礼教压制太久的东西终于被激发出来,他不禁为她的成长与转变欣慰,可她的大度又又让他觉得心中不太舒服,虽然他知道她是因为伤心或赌气才会这样将他“让”出去,他还没有办法不在意。当女人不吃醋甚至将你推给别的女人时,就算你知道她有什么理由你也不会太舒服。他在心中念道:“落雁,你本该相信我的,不管什么时候、什么情况,你该知道我不会变的。”他将头转向别处,也许眼中已有些许泪光。
晓兰轻巧地转身向角落那桌走去,边走边道:“相配的人在一起的确是件不错的事,为了这件不错的事我们是不是该做点什么?”她到了桌旁轻抚着桌上的布料。
杜落雁道:“你不是要我为他们做喜服?”
晓兰道:“你同意了?”
杜落雁轻扬了扬头道:“为什么要不同意?你都说了,这是件不错的事。”这句话并不长,她说得也不太慢,她却自己像用了几亿年才说完这句话,一句字字都刺伤自己的话,当然受伤的不只她一个。
萧逆天终于忍不住转回头看着杜落雁有些哽咽道:“你?;?;?;?;?;?;你真的同意?”
杜落雁心中喊道:“你本该知道我不是真同意,你本知道我是不会变的,为什么还要问?”她几乎忍不住将这些话喊出来,给他两个耳光再扑到他怀中紧抱住他大哭一场。可她只是用倔强的眼睛迎视那双黑亮却已受伤的眼睛,道:“我同意极了,我一定会做出最漂亮的喜服给你们,还满意吗?”
萧逆天突然笑道:“多谢。”他只能笑,他都不知道若再不笑了他将会怎样。他本以为自己可以装得无情无义,可当她站到面前,他才发现情难自禁的无奈。
杜落雁将目光转向别处,他再没有勇气去看萧逆天那双大大的眼睛,她轻叹了口气道:“很少人白白为人家作工的,是不是?”
铭兰擦干了泪,笑道:“杜小姐的手工费想必高得很,却不知我们付不付得起?”
杜落雁道:“别人付不起,但你的夫君付得起。”
晓兰手中托着块布料,道:“却不知你要什么作为回报?”
杜落雁道:“不是回报,是我要收回我的东西。”
晓兰道:“他欠你东西?是什么?”
杜落雁悲笑道:“我已经收回来,并亲手将它毁了,又何必再提?”她抿着嘴,心中道:“逆天,其实你不欠我什么,以前是我欠你,可从现在我们互不相欠了。”她眼中露出无奈的悲凉,心中喊道:“我为什么要让你知道我忘不掉你?我要让你知道我的心若不放在你那也可以活下去,就算活不下去我也将它毁掉不让它再回到你身上。”她用力捏着衣服,心在继续喊道:“虽然这是骗你也是在骗我自己,我也不会在意。”
萧逆天的嘴角渗出了鲜血,他咬出的血。此时他只能让自己流血,他已流不出泪。
铭兰看着萧逆天,似突然明白了什么,他强忍住泪道:“你流血了。”
萧逆天看着她,眼神温柔平静了许多,他淡淡一笑道:“没事。”
铭兰关心地道:“怎么会无缘无故流血?而且是口中?;?;?;?;?;?;”
萧逆天打断她道:“你不是说要吃饭?”
晓兰从桌旁道:“你们先上楼休息,我吩咐丫头送上去好了。”
萧逆天道:“好。”他突然好想离开这个地方,逃得远远的。他扶着铭兰慢慢向楼上走去。
晓兰很开心地道;“我去叫人准备饭,你呢就挑选布料。”她当然在对杜落雁说话。
杜落燕站在那里,似成了具被抽空的外壳。
铭兰房中仍是那么温馨,淡紫色的空气流动在房中,无论多烦心的人走进来都会好一点。
萧逆天站在窗边,直直地看着外面,或许他根本什么也没看见。
铭兰坐在桌边,她张了几次嘴终于小心地问道:“你和那位落雁姑娘?;?;?;?;?;?;”
萧逆天道:“可以不用问为什么吗?”他的话中透着无尽的疲惫。
铭兰道:“当然,可你们若是有什么误会不妨说清楚,何必彼此伤害?”
萧逆天转过头看着她真挚地道:“我与你成亲并不是与她赌气。”
铭兰一笑道:“我当然知道,你不想孩子是私生子,所以?;?;?;?;?;?;”
萧逆天满眼歉意地道:“其实我没那么伟大,我有别的原因,对不起,我?;?;?;?;?;?;”
铭兰温柔一笑道:“不管你有什么原因,我都会按你的意思去做,我知道你是对的。”
萧逆天被满腔的感激与歉意塞住了喉咙,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有些偏西的太阳精力仍旺盛得很,窗外阳光散在萧逆天身也变得忧伤了许多。
平静的湖面底下到底是怎样的暗流涌动?没有人知道,没有人明白。
城中最大的客栈突然静得让人心慌,几十个人分成五六桌坐在大厅中却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
外面天渐渐暗下来,客栈到处都挂起成串的大灯笼,将整座楼映得亮如白昼。
桌上的菜很好,酒更好,却没有一个人去理会。他们的眼睛都盯在桌上,可他们盯着的不是酒菜,而是鲜红的喜帖,每个人的面前都摆着一张。
有人愤怒,有人害怕,有人不动声色,却没有一个人高兴。看到喜帖本该高兴的,可现在这些武林名宿、少年君子一看着面前的喜帖,就象看着被施了魔咒的鬼符。
大厅中间一张桌上慕容语伯坐在上位面无表情的看着面前的喜帖,与他同桌的裴淮满眼的仇恨与悲痛,韩铁奇无奈地叹息着,颛孙岳一双小眼似要突出来,殷正寿则握紧双拳怒目圆睁。
旁边桌上,书生若无其事地轻摇着扇子,柳忠钰的额角却渗出了汗珠,他们旁边的两个紫面少年紧闭着嘴似乎怕自己忍不住叫出来。
颛孙岳突然一拍桌子道:“他妈的,萧逆天这龟儿子竟不将武林正道放在眼里!”
裴淮咬着牙恨恨地道:“他竟敢向咱们发喜帖,算他有种!”
有人忍不住大喊道:“他娘的奶奶,受不了了,废了那小子!”
大厅中突然像沸腾的开水,本来在打瞌睡的店小二立即清醒过来,随后溜到角落里的一张桌子底下。
慕容语伯微微一笑站起身来道:“各位——”
大厅中又立即静下来,几乎每个人都在用信任、崇敬的目光看着慕容语伯。
慕容语伯道:“我们这次来本就是要取萧逆天的项上人头,既然他发帖请我们去,我们岂有不去之理?”
“对,若是不去岂不显得武林正道怕了他?”
书生摇着扇子似在自言自语道:“可惜当日萧家五子未与连绝义同归于尽。”
柳忠钰愤愤道:“他们狗咬狗本该丧命对方之手的。”
裴淮瞪着眼睛嘶声道:“可五子非但没死,萧逆天反而在数月间杀了那么多名门子弟,还?;?;?;?;?;?;还包犬子裴桔,我若不报此仇?;?;?;?;?;?;”他的喉咙突然哽咽。
韩铁奇叹道:“家弟虽不才,但他丧命萧逆天之手,我身为兄长岂能不报此仇?”
颛孙岳大叫道:“我侄儿是颛孙家唯一的传人却被萧逆天害死,我定要将那龟儿子碎尸万段!”他那头焦黄的头发似也因愤怒要立起来。
大厅中又一阵喧哗,有些人在咬牙切齿地骂着萧逆天,有些动也不动地坐在那里,似乎在等心中的仇恨化为体内的力量。不管怎样,这里每个人都想将萧逆天碾成肉酱。
慕容语伯摆摆手,等大厅中又安静下来道:“各位要想为亲人报仇,等明天,明天定能用萧逆天的血以慰令亲在天之灵。”他停了停道:“各位要心中有底,明天的婚宴上可能要有场恶战。”
书生不紧不慢地道:“他既然敢给我们送喜帖必定有所准备,明天萧家五子肯定都在,说不定连萧十一郎也在。”他说完就立即闭上了嘴,好象刚才的一番话不是他说的。
大厅又安静了不少,不少人的眼睛又开始真真地盯着喜帖。
殷正季突然道:“就算他们都在也不过六个人而已,而我们各派聚集的高手却有二百多个!”
颛孙岳立刻道:“不错,殷门主果然胆识非凡。”殷正季谦虚一笑道:“晚辈只是不信我们有这么多一等一的高手,萧逆天还活得下去。”
“你们明天若去赴宴,活不下去的不是萧逆天,而是你们。”这声音似从天边传来,而且听上去怪怪的,显然是故意作出的。
殷正季立即兴奋地从位子上跳起来叫道:“前辈,请现身一见。”
“现在不是时候,你们最好尽快回到自己的地盘上,否则此处就是你们的葬身之地。”
殷正季的眼睛四处搜索着周围,道:“前辈何出此言?”
“这长婚宴本就是个陷阱,你们去只能是送死。”
殷正季忙问道:“难道前辈知道些什么?”
“不想死的最好连也离开。”
殷正季不再寻找说话的人,他知道这人若不想让人发现他,别人是没办法找到他的。
“切记,火速离开,莫要中计。”这声音已渐渐远去,最后消失。
殷正季皱眉思考道:“难道这喜帖是萧逆天的计谋?”
慕容语伯道:“正季,这是救过武林同道的那位前辈?”
殷正季重新入座点头道:“不错,前辈肯定是发现了萧逆天的阴谋。”
慕容语伯道:“果然不出所料。”
书生合起纸扇,微微一笑道:“也许我们已经掉进他的陷阱了。”
慕容语伯道:“哦?先生请讲。”
书生纸扇轻敲着手心,淡淡道:“也许这些请贴和那位所谓的前辈都是他故意弄来骗我们的,他根本就无力对抗我们如此强大的力量。”
柳忠钰似突然大悟道:“他是想吓走我们?”
书生道:“差不多。”
殷正季强忍怒火,道:“你们以为前辈会与萧逆天是一种人?”
书生文雅地一笑道:“在下只是说‘也许’而已。”
的确是“也许”而已,可许多被仇恨冲昏头的人已经相信了这个“也许。”
柳忠钰道:“殷少侠难道不想为‘神州剑客’殷恩平大侠报仇?”
殷正季的眸子立即燃烧起来,他激昂道:“当然想!时刻都在想。”
柳忠钰道:“但若是到了萧逆天的家门口又被他的厉害吓回去,那这杀父之仇何年才能报?”
殷正季的眼眶已因激动而发红,他握紧拳头道:“必杀萧家五子!”他毕竟还是个孩子,一个满胸仇恨与正义的孩子。
书生与柳忠钰的脸上隐隐透出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