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眠先生-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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岗玉仑冷冷一笑道:“好,贤侄,你的话就到此为止吧,我们很领情。”
弓富魁道:“弟子是想……”
“你不要再说了。”白鹤道长冷下脸来道:“这件事我们早已决定了,现在大群人马已来了,没有半途而退的道理。”
弓富魁怅然道:“老前辈,姓过的武技高不可测,但是他并非一无所畏。”
“啊?”这一次插嘴的是古寒月:“他畏什么?”
在这一群人当中,显然的,他还说得上是一个比较冷静的人,然而毛病就出在此人过于自负。
“你且说说看!他怕什么人?”
弓富魁道:“是什么人,弟子尚还不知道,不过弟子已可断定有这么一个人……”
“弓师弟,你怎么知道有这么一个人?”说话的是一直没有出声的朱龙,也许在现场所有人当中,他算是唯一能够保持理智,而站在弓富魁同一立场的人。
弓富魁看着朱龙,点头道:“是姓过的亲口告诉我的。”
“这个人姓什么?是不是姓童?”
“我不知道。”
朱龙怔了一下,欲言又止的样子。
他虽然内心确知有这样一个人,而且这个人的武功足可与“冬眠先生”过之江相颉颃。然而此时此刻,他深知已无力挽回师父等一干人急欲与过之江一拚生死的立场。再者,限于他与姓童的之间的默契,他也不便把姓童的这个奇人的一切,向在场各人公布。
他只得默默无言地退了下去。
弓富魁无限凄凉地看向古寒月道:“古师伯,您老人家务必听弟子一言……弟子恨恶这个过之江的程度,越过任何人之上,只是小不忍,则乱大谋……师伯……这件事关系着你老诸人的性命,务请三思而后行。”
说着他深深打了一躬,竟然屈膝跪了下来。
他身子才跪下一半,已给古寒月伸手拉住。
“你不必如此!”古寒月脸上罩起了一层寒霜,冷冷一笑道:“弓贤侄,你不要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姓过的武功即使是再好,我就不相信他能胜得过我们这伙子人联手合攻!不要说这么多人了,就是我古某人的那一杆‘紫金旗’他是否能接得下来,还要等事实来证明。”
白鹤道人冷冷笑了一声,道:“弓贤侄,这件事你完全是多虑了,暂且退回作壁上观吧。”
岗玉仑更是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道:“等到我们收拾了过之江之后,把他的心挖出来,再通知贤侄你来,咱们一块下酒!”语气凌人,全然忘却了自己胞兄是怎么死的。
三位年老德迈,在武林中也都算得上各执一方牛耳的人物,竟然如此恃强好胜,完全抹煞了现实的一面,空口托大,昧于无知。
话也只能说到这里为止了。
弓富魁再也不能多说什么,一时哑然无语,悻悻地退回到一边。
柳青婵缓缓走过去,道:“弓大哥,这件事真有这么严重吗?”
弓富魁苦笑了一下道:“一切到时候再说吧!”
说完他就向各位抱拳,行了一个旋身礼,无限怅怅地退身而去。
他的身形方自退出,古寒月已下令道:“现在可以出手了。”
既然敢来,当然也有他们的一套。
白鹤观主匆匆托起酒具,揭帘而出,岗玉仑跟随而出。
又站起来几个人,是“六合门”的三堂长老,以及“七星门”的岗双飞。
这几个人显然又是一拨的。
最后由古寒月率领“六合门”的八名弟子,连同柳青婵,共为十人,成为最后的主力。
这十人每人都是一口长剑,组成一个剑阵——“三才剑阵”。
所谓三才乃为“天”、“地”、“人”。
古寒月自承“天”位,以“白鹤观主”为“地”位,由于“三才剑阵”起码的要求,是必须每人的兵刃必须是剑,因为岗玉仑的兵刃是一口大刀,显然不合乎规定,所以,古寒月就指定其大弟子朱龙来担任“人”位,下剩各弟子,由柳青婵为首,配合连锁反应,形成了一个“八卦连环无敌剑阵”。
以“三才”为经,以“八卦”为纬。
这样两相互为补接,互为接应,就形成了攻击力极为骇人的一种力量。
凭心而论,这种剑阵的组成,古寒月煞费苦心。
也正是因为有了这么一种力量,才使得古寒月等三派掌门人有了无比的信心。
现在,以古寒月为首,率领着最后的一拨也出动了。
虽然是白天,这“千里香”客栈内却静悄悄地不见一个外人。
客栈主人也许事先得到了警告,紧张地把第二进院子里的客人都作了一番疏散,院门上锁,任何人不得随意进出。
如此一来,这片院舍里就再也没有一个闲人了,古寒月等人始得从容布置。
这么多人一经布置开来,整个院子里显得静悄悄的,竟然看不出一点风惊草动。
一阵阵的凉风,由橘红色的天空里缓缓吹过来。
廊子里的几片枯叶缓缓地打着转儿。
一切看起来都显得那么宁静。
白鹤道人缓缓地端着一个托盘,来到了那间深闭着门窗的客房前面。
他轻轻地在门上叩了一下。
又叩了一下。
连续地叩了几下。
“客官,客官。”
一连轻唤几声,没有听见一些回音。
这件事可是透着有些稀罕。
白鹤观主轻轻一推,那扇门“呀”然作响地自行启开,他怔了一下,缓缓步入。
房间里静悄悄地不见一个人影——床上空着,椅子上也空着。
白鹤观主眼光一扫收回的当儿,可就看见了一件稀罕的事儿,同时也发现到了“冬眠先生”过之江那个人。
如果不是他亲眼看见,简直有点难以令人相信,眼前所发生的这件事,会是真的—
—他看见一个人平平地躺在半空中。
这个人躺在半空的身子,平直如水,最妙的是他仅仅只用一双脚力踏在墙上;就靠着那双脚心依附在墙面的力道,稳稳地把他身子钉着,一动也不动,弯也不弯,看上去简直像是一具活僵尸。
白鹤道人何许人也。
他只看了一眼,心里已怦然一惊。
眼看着过之江笔直钉在墙上的身子,忽然缓缓地弯腰坐起。
他下半截身子仍然保持着笔直钉在墙上的姿式,只是上身弯腰坐起来,全身仍然半悬在空中。
白鹤观主故作出一副大惊失色的样子,“啊呀”地叫了一声,手里的酒盘子叮哩当啷地抖成一片。
“客官……您老这是怎么回事?”
“嘻,你用不着害怕。”
空中的过之江翻起一条腿来,就像是由一个高架子上跨下来的样子。
长长地伸了一个懒腰,他笑嘻嘻地道:“你见过变戏法儿的没有?我就是变戏法儿的。”
白鹤观主道:“啊,原来是这样……客官,你老的酒来了。”
过之江点点头道:“好!为我端一杯过来。”
白鹤观主嘴里答应道:“是……”
他在酒盏里斟上一杯,双手捧过来。
“冬眠先生”过之江这个人他是久仰大名,可还是第一次见到。
只见其人长长的一张瘦脸,两腮深陷,看上去不着丝毫血色!那一对深陷在眼眶里的眸子深沉阴霾,却又像是有一层白芒芒的雾光浮现在瞳子表面。
“你是新来的么?”
“不,小老儿来这里有些年了。”
“不像。”
白鹤观主吃了一惊,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过之江说话之时,嘴角边上浮现出一丝冷笑。
“你不像是个干粗活儿的。”
“怎么不像?”
“你的手。”
说到“你的手”这三个字时,过之江的一只手电也似翻了起来,只一下,已叼在了白鹤观主的手腕上。
“你是谁?”
白鹤观主只觉得他抓着自己的那只手,竟然比冰还要寒冷。
尤其令白鹤观主吃惊的是,对方所擒拿的地方竟是自己手腕上的“脉门”位置。
这里藏着三处穴道——“列缺”、“经渠”、“大渊”。
果真要是这三处穴道,受制于对方,白鹤观主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只怕“一筹莫展”了。
是以,就在过之江的左手拇、食、中三指才往穴门上一搭的当儿,白鹤观主已施展“收肌卸骨”之术,将手腕子滑脱出来。
这一手功夫无论如何是过之江所想不通的!再怎么他也没想到面前这个貌不惊人的老头儿,竟然会有这么一手。
就在过之江眼前方自一惊的当儿,白鹤观主右手的一口精光四射的匕首,已由袖子里抖了出来,猛力地向着过之江背项之上猛扎了下去。
这一刀白鹤观主显然是用足了力道。
非但是力道贯足了,甚至于准头也拿捏得恰到好处,刀尖对准之处,正好是足以制命的“哑门”一穴。
一溜子寒光直插而下。
过之江发出了一声刺耳的怪笑。
他坐在椅子上的身躯,就像一阵风似地旋空而起,白鹤观主那等快速的一刀,竟然落了个空。
白鹤观主早就有了打算。
一共是三刀——这三刀早在私下里琢磨好了。
一刀不中,随着白鹤观主手腕上翻起的势子,第二刀兜心而出。
空中划了个半圆形的一圈孤光,这一刀,白鹤观主所选的位置,是对方的心窝。
以白鹤观主功力,这一刀自是可观。
因为他早已算定了对方功力了得,是以这一招施展出十分功力,刀尖未至,刀首发出一道颤然银光,冷气森森地逼人。
这一手,显然又是过之江事先所没有想到的。
刀光一吐,只听得“吓”一声,竟然在过之江上身一件小褂上留下了半尺长短的一道口子。
过之江神色一变!尖叫一声道:“你好……”
随着他右手隔空挥展的力势,白鹤观主如同一只白鹤般地翻飞出去。
请注意,他万万不似白鹤那般翩然自得。
只听得“砰”的一声。
他翻上的身子沉实有力地撞击屋梁之上!使得整个的房子为之轰然一声大震。
这一下子可真是撞得不轻。
“叮当”一声,掌中匕首已跌落地上。
冬眠先生过之江一声长笑道:“老匹夫欺人太甚!”
右手霍地向外一抖,又是轰然一声大响,整个房舍更为之震动了一下。
地板上顿时现出了一个掌形的窟窿。
若非白鹤观主身法够快和他有金钟罩铁布衫的功夫,定被这一掌震散。
按照白鹤观主原本的腹策方案,如果一上来三招不能得手,即应立刻撤身退出,配合下一步的行动出手。
哪里想到,一上来才递出两招,刀已失手,白鹤观主身子用地滚之法,蓦地旋起来。
“冬眠先生”过之江已把身子欺了过来。
白鹤观主惊魂一瞬间,两只手交叉着,用“十字摆莲”的手法,直向过之江当胸插了过去。
可是这一招他又走空了。
莫名其妙地走了空招。
原来他看见对方的正面身子,没有想到竟是一个空虚的影子,是以两只手交插着递剪而过,竟然走了一个空招。
这种现象如果换上另一个人,或'奇書網整理提供'是一个新手来说,可能不足为奇。
然而,在白鹤观主来说,却是一件奇耻大辱的事情。
凭着他在江湖中的声名,以及本身武功造诣来说,总之,类似这种疏忽都是不应该有的现象!诚然也是所难以想通的事情。
动手过招,尤其是高手过招,哪里容得你少缓须臾!你不伤人,人必伤你!
是以就在白鹤观主一招走空之下,顿时门户大开!
也就在这一刹那间,白鹤观主就觉出由对方身上暴长出一股莫名的冰寒气息。
这股奇寒气息,就像是山间忽然弥漫出来的一片雾光,随着对方的身躯一振之势,有如一面极大的纱网般地忽然一下子已把他罩了个紧。
白鹤观主只觉得身上一冷,有如置身冰窖一般的寒冷,禁不住机伶伶打了个寒颤。
非仅如此,厉害的在于紧跟着他身上一冷之后,一双脚步却有如钢汁铜液焊住了一般,休想再能移动分毫。
说时迟,那时快。
就在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