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日子过成段子-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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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元一颗的损失可大了去了。这是我拿着报价单想到的,也许不全面,但已经排除了我去给自己还算整齐的牙整形的心思。
“我还是来那50块钱一颗的吧。”我特真诚地看着我的同学。
他点了点头,“反正你那几颗牙早晚也要做。你最近身体怎么样?”我心里挺温暖的,毕竟是自己的同学,“挺好的,除了牙有点不舒服。”
“那今天就拔两颗吧,你下周来,咱们再拔另两颗。”他开始准备麻药。
“我就一个牙疼。”我开始冒冷汗。
“必须得拔,智齿能让你的口腔变形,为了你好。张嘴。”我觉得自己的嘴好像是给捏开的,麻药打在牙床上,很快嘴都木了,说话也不利索。我同学大概是怕我下次不来,疼的那面连动都没动,说了句牙根太靠近骨头需要照个片子再看怎么拔,就把就疹时间定在了下周。不疼的牙是连撬带挖出来的,嘴里被塞了团棉花,我用牙床子叼着,嗓子里都是血的味道。
终于花完了200多块钱,发了一个星期烧才能正常进食。又过了几天,一个很久没联系的同学请我吃饭,在必胜客门口她冲我笑,笑得我眼花缭乱。后来坐稳才看清楚,她在牙上拴了“钢丝”,她比我镇静得多“我前些日子给牙整了形,拨了四颗牙,然后把所有牙都往回收收,为了变成美女呀。”她又笑了,可我觉得那样子挺凄惨的。钢牙妹告诉我洗牙是按颗算的,像我们这样比别人少四颗牙的还能剩不少钱。
进餐的时间,我尽量回避她的嘴部,可她那里像个黑洞似的,每个牙上都绑着个小钢锭子,嘴唇与其摩擦必定不舒服,所以她嚼什么嘴的动作都很夸张,像个驴似的,当然,我没好意思这么跟她说。我特后悔点了超级至尊比萨,因为有一条绿辣子丝一直挂在钢牙妹的小钢锭子上,位置很蹊跷,她自己弄不下来,我也没那个手艺。她为人开朗,觉得这不算什么,照样在沙发上大笑并从不捂嘴。
我觉得我快崩溃了,陆陆续续又遇到跟自己牙过不去的朋友,大家坐在一起痛说当初,经常在这时候我忽然想起那个广告:“那些叔叔们在做什么?”谁知道呢!
萝卜白菜各有所爱
文/王小柔我不是一个爱哭的人,因为我已经过了任泪水横流的年纪。再说了,为了那么高级的眼霜也不能想哭就哭啊,痛快了情绪可鼻子堵了,最尴尬的是流了眼泪又流鼻涕,还找不到什么东西擦。转天还要带个大肿眼泡儿上班,不跟看见的人解释一遍是没办法安生工作的,即便这样没准再转天关于眼睛的问题就不知道被传成什么样了……一想到这种种痛哭的后果自己还是忍着吧。所以,我包里的面巾纸除了当过手纸、擦过嘴和桌子以外还真没擦过眼泪。
我是一个冷静的人,在生活里除了被委屈,在电影院里除了看做好套儿的电影,会眼圈儿发红以外,还真没被什么感动过。我特心安理得地认为自己就是一个刀枪不入的人。
我们住的小区没什么风景,可冬天无论多冷楼下都聚着一群以狗会友的老年人,隔壁的赵奶奶就在其中,还就属她嗓门大,谁谁谁的狗没经过同意就和他们家的乐乐配,谁谁谁家的狗太不正宗多余养等等,我们即便是看着新闻联播也能听得清清楚楚。我有一个发现,狗穿得都比它们的主人讲究,你看那缎子面的小棉袄多合身啊,你再看那些满身狗毛邋哩邋遢的主人们,除了亲切地唤着狗儿的小名,倒好像他们是被带出来见大世面的。
习惯了这种每天必然的聚会,偶尔还会站在阳台上以学习宠物好榜样的目光往下看看小区里又有什么陌生的狗脸了。狗通人性,这点我坚信不已,因为每次回家赵奶奶家的狗都要在我的腿上蹭几下,就这样它们似乎还特不够本儿,把我300多块钱一条的韩国裤子下面咬得满是口水,而我还要用爱抚的语气安慰它,每每次时赵奶奶都会说“让姐姐走,回头姐姐给乐乐好吃的”,我冲狗点头称是匆匆上楼,其实心里巴不得这些穿小棉袄的家伙吃点死耗子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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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回家,走在路上就觉得有点不对劲儿,因为每次“爱狗俱乐部”聚会狗叫的声音都没这么大,就算穿了小棉袄它们也不是人啊,没户口还敢明目张胆地瞎嚷嚷,这不找着让警察叔叔发现吗?当我绕过楼口,先看见一辆带笼子的车,旁边是穿制服的警察。我熟悉的狗都上了警车,我熟悉的人大多围着笼子和自己的狗说告别的话,旁边楼的李大爷握着狗的小爪子说“到那一定要好好吃饭,别耍脾气,我明天就去接你……”,我心窃喜。
就剩赵奶奶的狗没上车了,旁边围得都是人,大概那只穿缎子面花棉袄的狗也没见过这大阵势,目光明显有点胆怯。警察生硬地催促着交罚款领狗的事。突然,赵奶奶抱着狗跪在地上一边磕头一边说“这狗是我的命根子,你带它走,干脆也把我装笼子里得了”之后是苍老的哭声。我也是第一次见这大场面,目光也有些胆怯。我站在赵奶奶身后想把她扶起来,她怀里的小棉袄都哆嗦成一团了。警察依然在做思想工作,忽然小棉袄从赵奶奶的怀里冲出来,我手疾眼快把它抱起,警察比我更快,一把就给抢走了。手背疼了一下,是狗的牙印。车开走了,赵奶奶抱住我号啕大哭,我觉得我哭得比她更厉害,她是伤心,我是害怕。当天晚上我就去注射狂犬病疫苗了。
大话邻里
文/王小柔花钱买房需要理由吗?不需要吗?需要吗?不需要吗?大概是问的次数太少了,至今让住在新房里的我有些神情恍惚。
说到邻里,先要从一楼说起。103有一条狗,黄色,男,名叫黄飞鸿,主人对它恩爱有加,所以养成了它平时受不得半点儿气的秉性。黄飞鸿喜欢看门儿,而且尽忠职守,尽管隔着防盗门和屋门,只要一听到楼道里有陌生脚步,黄飞鸿都要狂叫不止提醒主人注意。后来,103的主人到各邻居家走访了一圈儿,告诉大伙走到他们家门前要先安慰狗儿几句,等它适应了众人的脚步自然就懂得安静与乖巧了。这办法还真管用,但时隔不久103又多了一只白色母狗,叫西门吹雪。这让住在五楼的我回家时不仅要脚步轻盈,还要对着人家紧闭的铁门说:“黄飞鸿乖,西门吹雪乖。”
一次拜访完中学老师,下楼时猛然闻听一阵犬吠,赶忙下意识地应声“黄飞鸿乖,西门吹雪乖”,吠声未断,身后的师长却拍着我的肩说:“想要孩子还是等把身体调养好吧。”
两条狗逐渐熟悉了全楼人的气息就变得安静多了,但它们成了看楼门儿的狗,不认识的脚步一定会遭到怒斥,其中,已经交了五千元定金打算买我家楼上的人被两只狗生生骂变了主意。
301有一只怀春的猫叫花花,我叫它花满楼。因为这只猫总处于不分季节与时间的对爱情冲动之中,尤其越到半夜叫得越凄惨,简直撕心裂肺,甚至让我怀疑楼下一直住着个忧怨寻夫的女鬼。
在我楼下住着一对夫妇,喜欢晚上炖肉,每到夜半从我的窗户缝里都能挤进一股奇异的肉香,因为这对夫妇很少与楼内的人有什么交流,所以让我有了更多的想象,那一锅又一锅吃也吃不腻的,大概是唐僧肉吧。
再说我的对门儿。这家为孩子请了个声乐老师,专门在周末进行家教。有一支歌,我听了快一年了,总是断断续续地唱“半个月亮爬上来……”而且没有一次是完整的。每到周末我就发愁,什么时候月亮才能爬上来,我已经变得五音不全了。
上星期六,一好友来我这欢聚,刚一进楼就被狗叫吓得惊魂未定,之后听了一整天的声乐教学,晚上我们埋在沙发里看刚租来的《山村老尸》,突然,鼻间泛起一阵奇异的肉香,仿佛是沉寂潭底多年的尸油味儿,耳畔弥漫着凄厉的猫叫声,屏幕上则是那个满脸是头发每走一步全身骨骼都发出“咯吱吱”断裂声的女鬼。
好友突然惊恐万状拍案而起,“你们家这儿以前是个坟墓吧。”之后,仓皇而逃,再之后是我熟悉的犬吠。
现在,邻居们依然乐此不疲地生活着,我住的楼里又接二连三地传出婴儿的哭声、装修声和吵架声,而我,也在神情恍惚中习惯了这里的新生活。
看你那毛绒绒的手
文/王小柔我都29岁了,可还在经历风雨,至今没见到过彩虹。我一直在总结失败的经验,一直在等待偶遇,只是成功的几率像在大马路上等着拾钱包一样难。
在形象上,我狠下了一番功夫,多年空空荡荡的脑门儿上加了几丝十分风情的金黄色刘海儿,马尾辫用嫩粉色发卡系住,还在看不见什么指甲的脚趾上方刷了一层樱桃红,再加上一身淑女打扮,我相信自己给别人留下了一个16岁的背影和一副仅有20岁的神情。
终于又有人给我介绍对象了。
见面地点定在八里台立交桥下的小花园里。因为最初以为会在麦当劳或肯德基之类的快餐店,所以设计了很多表情、暗示以及喝可乐时用什么口型更吸引人注意,但是现在都用不上了。我得重新设计,因为29岁了,我妈说要是再找不着对象就得嫁个二婚的,这句话就像地狱一样让我有了一种豁出去的决心,一定要在30岁之前有一个固定男友。
我把自己打扮得像一只爱情鸟,可爱度就差在嘴里叼一根草棍儿了,简直满分。坐在卫津河畔,没5分钟我脸上就被蚊子咬了两个包,又不敢挠,可我明显地感觉到嘴唇上的包在慢慢使我的唇型变样。我一边掏出化妆镜,一边想找个微笑的角度。时间就快到了,我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身体微前倾,脚充满期望地垫着,臀轻轻翘起,仰头,双目微闭,嘴微张。我觉得这就是一副等待的、舍身的、不轻易出招但很容易上钩的,充满阅历的姿势。男人们会喜欢的。
介绍人是从我身后出现的,我的余光还扫到两条汗毛很重的腿,说实话,那些毛让我有些堵心。这是一个胖墩墩的人,看上去约有近40岁,可介绍人说他才28。那个“毛孩”说“坐”,之后用一面是毛一面是汗的手抹了抹我刚坐过的椅子,我立刻看见椅子面上留下两缕湿迹,我没坐,我想吐。
我都29岁了,光经历风雨不让我见彩虹,我该怎么办呢?
装修是个祸
文/王小柔本来买的房子就够让人堵心的了,丈夫说:“依旧依旧吧,装修咱们自己设计。”为了能顺利完成我们的梦想,我们决定去找一批老实本分的外地装修工。大概因为每个人心里都有股怀旧情节,丈夫看见蹲在马路边的民工都觉得特亲切,再一听口音还是自己的老乡,激动得几乎没问他会什么就把他领回了家。
那是一张朴实得有点窝囊了的脸,战战兢兢好像不是来给我们装修的,倒像被我丈夫骗来,明天就要卖到偏远山区一样。我们就这么客气着也不知道他看没看懂我画的草图。到晚上再来,听见门里已经有了人声,我还挺高兴。敲开自己家门,朴实的人很热情地让我们坐在他的草垫子上,并介绍了一下突然从厕所里出来的一个姑娘。我们并没在意,只是问他什么时候能动工,他说:明天。
转天再去的时候,屋里只有那个女的在吃饭,我左右环顾没发现有什么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