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月梧桐-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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粗人,呵呵,没事,没事,这事我不管了。”说完又赶紧跑到王天逸面前连声道谢,搞得站在王天逸旁边的杨振凡脸色阴晴不定。心里暗骂:“没错,三个人都是灾星!”
不过王天逸还是有点担心,因为金总捕头还是没把请柬给他,他说这是证物,暂时留个一两天就给他,骡子也牵到衙门里去了。不过既然找到了一份,总比什么都丢了强,丁三和博六也高兴起来,认为第一天就找到一份是个好兆头,虽然第一天早上这请柬就和一宗命案有关了。
满脸恨恨之色的天机道长早早的就和金总捕头、段双全策马离开了,而杨振凡领着他们三个回中原商会吃早饭了,看着骑在马上的他们三个有说有笑的样子,杨振凡一直在幻想在早饭里下毒。“唉,昨天没晚上睡好,现在居然就做起了白日梦啊。”他叹了口气,心里想道:“赶紧找着请柬给他们,我也不想巴结那两个小混蛋了,只要能送走我就满意了,唉!”
捕快张贤亮的家在中原商会的地盘上,今天又早早的回家准备吃午饭了,反正升职无望,他也是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每天都早退。他家是个小小的四合院,老婆正在做午饭,而他在堂屋已经撕着烧鸡下酒在逍遥了。想起昨天遇到的铁掌门的小流氓秦三居然能塞给自己五两银子,这只烧鸡就是用这五两银子中的一部分买的,不禁高兴起来,暗想自己是不是财运来了,“今天同事们都玩了命的找那两份请柬,听说杨振凡开了两千两银子的赏金来找呢!要是被我拣到了,哈,赶紧买座宅子再娶个小妾,趁着自己年轻生个孩子出来,唉,就是不知道家里的母老虎同不同意啊。”
又想起昨天同事傍晚又把自己找回衙门听老金训话,他不屑的撇了撇嘴,仰头喝了口酒,心中想到“谁那么傻冒,找到请柬给他啊?!早找个人卖给杨振凡了,训话训个屁,老白痴!”
自然想到自己根本没有什么线人,因为根本养不起,找到那请柬无疑是痴人说梦,张贤亮叹了口气,把空酒杯满上,“我就一个线人癞头老李,那个家伙比我还懒,指望他找线索,还不如自己没事在济南城街上转悠一下看能不能拣到那请柬呢。”
这个时候突然有人敲屋门,张贤亮知道是老婆在厨房,没听见有人进院门,心中暗骂:“死老婆子,耳朵聋了吗?家里给人偷光都不知道。”
“谁啊?”他不情愿的打开屋门,抬头看去,大吃一惊:“您怎么来了?”
杨振凡正在偏院等着吃饭,他原本打算邀请丁玉展他们一起到正厅去吃,但是丁玉展着急练武,就让他把饭菜端到他们住的偏院来,杨振凡热脸贴了个冷屁股,现在正在自己院子的客厅里气鼓鼓的坐着。蒋如祥急急来报,“会长,有个人要见您。他说他手里有那张请柬。”
杨振凡大喜,连忙站起身来,说道:“怎么不请进来?”
蒋如祥答道:“他不进来,他说只和您一个人谈。他在西偏门门口等着呢。”
杨振凡领着一众手下走到西偏门,老远就看到那个人在门口外面转悠,一副蔫蔫的样子,头上头发都没有,离近一看全是癞疮,不禁心中一阵厌恶。但是他是拿的起放的下的人物,让手下在门里等着,自己走到门外叫住了那人。
他看了看这条胡同里除了癞头,就只有一个在老远的胡同口呼呼大睡的乞丐,就对那人低声说道:“我是杨振凡。你手里有请柬?”
“我手里没有,我来传个话。张贤亮有办法找到请柬,请您带两千两银子去他家面谈。”那个癞头说道。
“张贤亮是谁?”杨振凡问道。
“他是捕快,就在紫竹桥东面的那个四合院里住,离这不远,那个地方只有他一户人家,好认的很。你要是找不到就随便找个人问问,那周围的人都认识他,他现在在家里等你,他说你得一个人去,多带一个人请柬都找不到的。”
杨振凡一听就知道了这是哪个捕快找到了请柬,又因为这请柬和命案挂上了,怕得当成证物上交,就想偷偷的卖给自己赚笔银子。“真会敲竹杠!”杨振凡心里暗骂,不过他知道不管谁给自己请柬,反正自己得出笔大银子,谁让自己倒霉呢?相比之下,两千两的价格并不高。他最怕周猛找到了,一把火把请柬烧了,那样自己还得派人去青城重开,花得银子更多。
“好!我马上就去。你带路?”杨振凡问那癞头。
“不,张捕快让我不要给你带路,你自己去吧。我现在不认识你了。”癞头说完就朝紫竹桥相反的方向走开了。
“哼,撇得真干净。”杨振凡知道这是张贤亮嘱咐的,怕有人抓到他有请柬的把柄。“如祥给我备马,再拿两千两的银票过来。”
孟一飞走过来问道:“我们要不多带几个人跟着您去?”
“不行。对方是官差,不是平常人。要是一起去了,他担心以后有人指证他私吞证物,拉下脸来说没有,我们真没办法。反正那里离这里不远,又是我们的地盘。不就是两千两银子嘛!没什么的。”说着杨振凡翻身上马又揣上了银票,朝着紫竹桥方向策马而去。
卷二 细雨新桐 第二十五节 第一日三
杨振凡心急那请柬,着急赶路,不过今天去紫竹桥那边可真不顺:第一个路口差点被另外一个骑马的人撞到,那人自己犯错却反而对他骂骂咧咧,他气度很大,没有和那个人冲突,只是勒住马站定,静静的看了对方几眼,那人就吓得不敢说话了,调转马头灰溜溜的走了;快到第二个路口的时候,一个乞丐突然窜到马路中间,一下子就跪在马前面挡住了他的去路,他死命的勒住马,他的马整个前身都立了起来,差点就踩死那个乞丐了。“老爷,我两天没吃饭了,您给点铜钱吧!”那乞丐不停的在马前的地上磕头,把他气的够呛,要是平时,他还真会给点,可是现在恼这个乞丐不要命的冲到马前,差点搞出人命来,他恶狠狠的看了那乞丐一眼,控马要从那个乞丐身边过去,没想到那个乞丐那么混帐,居然一把抱住了他的腿,他狠狠的往对方头上抽了一马鞭,把那乞丐打的抱着头在地上打滚,这才脱身了。快到接着紫竹桥那个路口更出奇了,他从南往北走,眼睁睁的看着一辆自东来的马车撞上北来的一辆推车,那推车上都是瓷器,“哐啷啷”的一阵大响,碎磁片落了一地,赶马车的车夫和推车的那个人吵得震天响,几句话没说就打了起来了,然后周围的闲人“哗”的一声聚了过来,在路口围了两人一个大圈子开始围观叫好,他策马绕过的时候,听见里面惨叫声震天响,那个车夫的声音真够大的:“你敢打你杨爷爷!我和你拼了。”估计七八里外都能听见。
走过路口他问了个路边晒太阳的老头,才知道没几步远的那个斜对着紫竹桥的小四合院,就是张贤亮家。他走到门口下来马,一边拉着马过去一边想:“从昨天见了那三个灾星我就背运的要死!今天出门走了这么点路就碰了这么多烦人的事情,唉,我应该去烧香了,啧啧,去道观呢还是去佛寺呢?”
想着他走到虚掩的院门,大声叫了几声:“有人在吗?我来找东西了。”没人应声,杨振凡也算英雄豪杰,况且又是来买东西的,没有那么多讲究,推门拉着马就进去了,一眼就看到正对着院门的堂屋门大敞着,现在天气转暖,但还不至于大开着屋门,心里猜到是张贤亮给自己留的,把缰绳一丢,进了堂屋一看,靠窗的小四方桌上放着几叠菜还冒热气呢,旁边还放着两双筷子。四方桌旁门就是紧闭的一个小侧门,连着另外一间屋子,看来是张贤亮的卧室,他对着那门又叫了几声:“张贤亮你在吗?我是杨振凡!来拿东西了。”
仍然是毫无声息,他有点生气,看张贤亮的午饭刚做出来还没吃的样子,估计他是有事暂时出去了。就一屁股坐在饭桌旁边的椅子上等着,“真他妈的混蛋!自己来送银子,居然还得自己等!银子来了还这么散漫,天生的穷命!”他心里暗骂。
突然他嗅到屋里有一股臭味,他又打量了几眼张贤亮简陋的堂屋,心想这个人的屋里开着屋门都还这么臭,心里一阵厌恶。原以为反正开着门,一会就好了,没想到那臭味就是不散,杨振凡老感觉自己在厕所里,眉头都皱起来了。实在忍不住了,站起来四处闻了闻,发现那臭味是在侧门里传出来的。
“有人在吗?”他敲敲那侧门。仍然是悄无声息,他伸手一推,门开了,一阵恶臭传来,把杨振凡差点熏了个跟头,他捏住鼻子心里惊异之极:“世间难道有在自己屋里大便的人吗?”强忍着看去,果然那是张贤亮和他老婆的卧室,一张挂着布幔的大床在屋角放着,上面有扇窗户,对着门摆着一个桌子和两张椅子,还有一个大木柜。屋里也没人,地面倒是打扫的干净,杨振凡捏着鼻子进了卧室,看了床上没人,但是越走近床臭味越大,“床下有什么?晚上大便都不倒?”杨振凡强忍着恶心弯腰朝床下一看,脸色“唰”一下变得比白纸都白,惊得都木在那里了。
好久,他回过神来,张着嘴瞪着眼看着那张床,宛如下面有鬼魅一般,一步一步倒退到门边,惊叫一声,转身向屋外冲去。
他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赶紧离开这里!”,但是他刚跌跌撞撞的跑出屋门的时候,虚掩的院门“嘭”一声被踹开了,满头是汗的金总捕头领着一群人冲了进来,里面除了一大帮官差,居然还有天机道长和邱明林。
金总捕头一眼就看见了从屋里跌跌撞撞出来的杨振凡,脸上瞬间掠过一丝失望之色,叫道:“老杨!把那请柬给我!那是证物!不能给你!妈的,张贤亮这个老混蛋居然敢私卖证物!张贤亮你给我滚出来!”
而杨振凡看到这么多人进来都吓呆了,他呆立在屋门口,豆大的汗珠从头上滚滚而下,口齿都不清楚了,结结巴巴的说道:“我…我没…。不是……他是官差,我…不会…。”
“什么不是你?想蒙我?哼,过来。”金总捕头一摆手,一个腰里挂着刀的乞丐就推着那个癞头走向前来,“认识他吗?”金总捕头得意指着那个乞丐对杨振凡说道,“他就是你和癞头老李交谈的时候在那边趴着的那个乞丐,其实是我手下的一个捕快,你可能还不知道中原商会周围现在到处都是我们的眼线,我们得知道那请柬在谁手里呢。谁拿着谁就可能是杀人凶手,我也一直在中原商会附近等着呢。他看见这个癞头老李找你就马上通知了我,张贤亮外号叫张撞钟,手下就只有癞头老李这个废物,我一听见是癞头老李就知道张撞钟脱不了关系,我马上就抓了他,没想到张撞钟手里居然有请柬!哼,我先问明他怎么找来的,然后饶不了他!”
金总捕头又转过头对身边的天机道长说道:“牛鼻子,辛苦你了。这事我怕涉及到武林人士,得带着你这龙头老大。现在要不你劝劝老杨先把请柬交出来?”
天机很为难的一摊手,说道:“老杨这人我多年的好友了,他人我知道,应该说没有就没有吧。”
跟在旁边的邱明林心中暗想:“一个命案怎么说也轮不到你这个济南的治安的最高长官这么管啊,那是你手下的事情。哼。今天我和会长本来已经回五岳行会了,正在吃午饭,这老混蛋巴巴的把我们都叫到中原商会那里去守株待兔了。这家伙不过也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