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峰奇谭-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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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时辰过去了,天哥也清醒了过来。他的内伤已无大碍,只不过,重伤刚愈,也需一段时间休养。爹用内功帮他疗伤,见他醒来,也便故自回屋休息。天哥一醒来,便问我这是什么地方。我告诉他这是落日岛。我从小就没有出过岛,天哥虽是光头,长得倒是英俊,为人也很和蔼,在休养期间,我俩互生情愫,渐渐喜欢上了对方。”
说到这,刘雨晦似乎相到了当时的快乐时光,嘴角不由的露出笑容来。西边晚霞红透了半边天,却不如刘雨晦的脸上来得灿烂。可不知怎得,她的脸上开始“乌云密布”,只疑云重生。谭雪凤问道:“刘婆婆,后来是不是发生了不如意的事?”
刘雨晦道:“就在我俩情意绵绵,你浓我浓之时,爹却要让天哥离开,说他的伤势已好,不能再留在落日岛。我哭着,无论怎样求爹,爹就是不答应。爹道:‘当日留下他,只因他身中重伤,他定是结下许多仇人,若不快些离开,他的仇人找上门来,这落日岛便永无宁日了。’天哥是个血性男人,也不想连累我们,也只好离开。
“我道:‘如果天哥若要离开,晦儿也要跟他一起走。’由于我死缠烂打,爹又只有我这一个女儿,不想失去我,也只好退一步,道:‘如果他能打败我的这四大卫士,我就让他留下来,到时你爱怎样就怎样。’”
谭雪凤问道:“那四大卫士就是严俞李杜四人?”刘雨晦道:“正是。我那四位伯伯,当时正值壮年,武功更是了得。别说四人,就是一个,对付天哥也是悼悼有余了。四人齐上,威力倍增,天哥根本不可能赢。我知爹是故意要让天哥走,而出得这招。”
谭雪凤心里着急,忙问:“那后来怎么样了?”刘雨晦又道:“我便对爹道:‘爹,天哥的武功,根本不是四位伯伯的对手。何况,天哥的内伤刚愈……’爹打断了我的话,道:‘这我不管,我只给他七天的时间,七天过去,若他还是不能取胜,那只有请他离开了。’说着,便转身离去了。七天时间,要练成武功,打败我那四位伯伯,谈何容易,天哥也根本没有信心。我想:‘如果能偷到爹爹的斩魔剑神功,那么或许还有一线希望。’
“天哥一听有希望,两眼只望着我。我便不好意思的道:‘我爹说过,他只有我这一个女儿,这斩魔剑神功,只能传给他未来的……未来的女婿。’说到这,我俩互望一眼,都觉不好意思。
“这话从我口中讲出,更觉为难。为了缓和僵持的气愤,天哥道:‘就算你教我,只凭七天时间,我也不可能学会,只怕辜负了你。’我道:‘只要有一线希望,你也不能放弃。’于是,我便秘密开始传授他斩魔剑神功。没想到,天哥对武功有特别的悟性,只凭七天时间,就将斩魔剑神功的最高十成,全数学完。据说,我爹穷必生精力,也不过学了六成武功。
“那天,我爹得意的当着裁判。四位伯伯也各持兵刃上前。胜券在握的他们,手上自然松了些劲。天哥刚一出手,我爹便吓了一大跳,他只在旁念叨着:‘他大病初愈,应该内气正缺,可见他底盘稳健,气息缓和,倒像是精力无比充沛,这里怎么回事?’仔细一看,便发现天哥所使的,原是斩魔剑神功。而且所使招数为‘五毒追杀掌’。这是八成才有的功夫,不禁让爹吃了一惊。转而看了看我,也便想到是我在搞怪。
“数十招过后,我那四位伯伯,便有些败下阵来。忽然间,四人已将手上兵器放在一边,各出右手,散出一张网来。
“这网是用玄铁打造而成,柔韧坚硬度,都已至完美境界,又分为正反网面。正网面捕人,有如瓮中捉鳖,无不胜之道理;反面的一孔三齿间,都装有巨毒无比的小棱针,用于对待恶徒,百发百中,无一例外。此网名叫‘铁炼蛛丝网’,虽然不起眼,但杀伤力极强。这在岛上,我也只是听说,也未曾见四位伯伯,使用过这网。
“只见他们四人各持一角,有如横扫千军一般,向天哥张罗过去。在阳光下,隐约可见小毒针闪闪发光。虽然正反两面差不多,但我只感觉,四位伯伯有心制天哥于死地,用的正是反面,心不由的提了起来。四人拿网竖着扫了过去,天哥一直后退,而后右脚起跳处,脚尖先后在网上点击,幸好都点在了无毒针的那第四齿上。
“这时,俞李两人腾空跃起,准备从头顶罩下去。我一时间惊惶失措。爹忙道:‘手下留情!’四位伯伯已明我爹的意思,顿时变化了位置,已将反面变为正面,同样从头上罩了下去。此时,天哥见正面安全,便双手双脚都扎在网上,身体硬生生的在空中旋转。四位伯伯被他一扭,拉到了身边,各吃了天哥一脚,倒在东南西北,四个方位。铁炼蛛丝网,却拿在了天哥的手上。
“众人都为之一惊,这铁炼蛛丝网以及四脚蛛丝阵,自问世以来,还是第一次被人所破。天哥将铁炼蛛丝网,只踢还给了严伯伯。
“我高兴的正欲呼出,爹却自己出手,与天哥对打。我在一旁劝阻,爹道:‘晦儿,你再吵,我就要了这和尚的命。’我怕爹当真,也就在一旁不吭声。
“其实,爹根本没有杀他的意思,因为爹以为,我传了斩魔剑神功给天哥,我俩已经生米煮成熟饭,杀了他,我将成为寡妇。爹只是一时气不过,道:‘你一个和尚,竟不守戒规,欺负我女儿,我要好好的教训你一下。’天哥似有话要说,可在我爹的强攻下,却是开不了口。
“两人所使的同样是斩魔剑神功,可以说,对对方的弱点,都了如直掌。于是,百余招过后,也没分出胜负。天哥虽将斩魔剑神功的十成都学会,可必竟时日尚早,内功基础还尚浅。爹虽只学了六成,但已经有几十年的功力,如此一抵消,竟不分上下。几乎又在同一时间,两人各出双掌击出,四掌相交,比拼内力。这是险招,逼不得已而为之。可两人打得激烈了,却竟忘了这一点。
“这时,如果谁先收手,便会自中内伤,可若如此拼斗下去,只会两败惧伤。我及四位伯伯,一直在旁劝阻,可两人却一点也没有松懈,竟是更加激烈。额头都冷汗直冒,表情显得恐怖。我见他们如此,便痛哭不已。爹道:‘晦儿,快离爹远一点,不然,会伤着你的。’我却苦苦的不肯。就在这时,天哥瞧了我一眼,便马上收了手,爹以及他自己的内力,都将天哥打出数丈之远,倒在了地上。爹退后几步,只愣在那儿,念道:‘你小子竟然收手?你难道不知道,这样你会没命?’心中只是一惊。”
谭雪凤的心也随之一提,忙又问道:“怎么样了?”刘雨晦便又道:“我以为天哥已经死了,便哭着跑上前去。可没想到,天哥竟没事,只受了点小伤,这让我激动不已。爹感到非常奇怪,中了如此重的内伤,怎么会一点事也没有?天哥也明众人的疑惑,便道:‘斩魔剑神功的最后一层为散气,在一顺间,我将到达我体内的真气,从全身个个毛孔散发出去,所以没被所伤。’爹非常惊讶,事后对我道:‘晦儿,爹学了斩魔剑神功半生,却只达六成的造诣。如今那和尚只七天功夫,竟将十成全数学会,或许这和尚与我们有缘,刚才若不是他收手,爹就可能会没命,看来,这和尚也不错。’
“虽然爹当时没有表态,可从他的表情可以看出一些欢喜。爹道:‘晦儿,你怎么不经爹的同意,就私下和这和尚……’我害羞的低下了头,天哥也明我爹的意思,为解释清楚我的清白,便道:‘刘岛主,我和阿晦没有……’爹急道:‘没有什么?’天哥又道:‘我和晦儿清清白白,没有做任何事。’爹气道:‘晦儿,爹叫你把内功传于你未来的男人,可你却……这倒也罢。可他一个和尚,你们两个根本不可能在一起的。’
“天哥非常内疚,道:‘早知如此,我绝不会学斩魔剑神功,我情愿死。’爹气不过,又要打他。我忙道:‘爹,不关他的事,是女儿自己愿意,他不想要我,我也不会勉强。’说完,我转身就准备走。”
“说实话,天哥那话有些伤我的心,我也知道,他是为保我清白。”如今说起,刘雨晦还有些难过。
谭雪凤道:“那你们俩就这么分开了?”刚才听刘雨晦讲了这么多事,心想:“若就如此分开,乞不是太可惜了。”
刘雨晦道:“我也以为,我转身以后,两人就不可能再见面。可我只觉左手微一麻,已被天哥拉住。他道:‘你为我付出这么多,我乞是冷血之人?我一定会负责的。’我当时激动不已,只叹他是个出家人,总有一天要走的。天哥道:‘我本无出家之意,只奈何形式所逼。你如此待我,我愿为你还俗。’我高兴之余,也不顾形象,虽爹在旁,也大喊着:‘爹,他答应了,天哥答应了。’爹也没有再阻拦,高兴的为我们成了亲。”
刘雨晦不由自主的笑了出来,像是刚穿上喜服时,那种高兴。谭雪凤道:“有情人终成眷属,可后来你们又是怎样分开的?”刘雨晦一听,顿时沉下脸来。谭雪凤知她似有难言之隐,便忙道:“婆婆,我是无意的。”刘雨晦坦然道:“既然都讲了这么多,也不缺讲下去。”
她道:“过了几天快乐的日子,大家生活也都很融洽,只到有一天,我们发现,在落日海港有大队船只在航行。我们奇怪,这落日岛原是一座荒岛,这落日海港更是几十年没人问津,怎么突然会有如此大的船队?再这样下去,总有一天会来到落日岛。天哥道:‘这是八大派的人来找我的。’严伯伯道;‘我们在这岛上过得如此安逸,若让那些人知道,落日岛就永无宁日了。’爹也是一犹豫。
“天哥明白众人的意思,便道:‘让我去,他们只为找我,若找到我,他们就会回去,不会找到落日岛的。’为了落日岛上百余条生命,我爹也是无奈,只能让天哥这么做。我哭着对天哥道:‘那你不是很危险?’天哥却笑着安慰道:‘以我今天的武功,没那么容易有危险。’其实,八大派高手如云,天哥也没有什么把握,他讲那些话,只为安慰我罢了。我道:‘什么时候你会回来?’天哥犹豫了一下,道:‘过几天。’可只到现在,我也没有见过他。”说到这,刘雨晦只一泄气。
谭雪凤欲知之心更烈,只道:“他为什么没回来?是他辜负了你吗?”刘雨晦道:“我也不知道,所以,等了几十年,我决定找他问个清楚。”谭雪凤小心的问道:“婆婆,你恨他吗?”刘雨晦先是说不恨他,而后又说恨他,道:“我们对他那么好,我爹因此而死了,他为什么不回来找我?”谭雪凤一惊,道:”刘老爷他……难道后来还有事发生?”
刘雨晦道:“当时,天哥做上一艘小船,便驶向那大船队,一会儿,便消失在我们眼前,我的心一直牵挂着他。过了许久,见天哥没回来,我爹他不放心,便带上我的四位伯伯上船,追了上去。当时,我也想去,可爹说一个女孩子家,不太方便,我才留了下来。
“过了半个时辰,我爹的船驶了回来,我以为爹把天哥也带回来了,便高兴的迎了上去。没想到……没想到,我的四位伯伯,抬着我爹的尸体,走下船来。我望着爹松垂的身体,一时愕然。我不敢想信,这是怎么回事。我摇着爹的尸体,不停的哭喊,可爹却没有一点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