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鹿问鼎-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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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这儿,可以看出经验的重要来,老魔虽然知道自己的危险,并未解除,但算定蒋少白一定会沉不住气,只要自己小心谨慎,保持现状,不露声色地耐心等侍,一定很快就会出现机会,让他将形势扭转过来。
果然没有出他所料,蒋少白的眼看一套“火轮掌”快要施展完了,仍旧没有奈何老魔,立即变得心浮气燥地说道:“老贼!虽道你们大漠四客的名头,就是靠闪躲给闯出来的吗?单靠一套卧虎功保命,算是什么英雄好汉!”
他这一分神说话,掌势很自然地微微挫了一挫,立即从中露出一丝空隙。
这丝空隙,对于武功经验与他相若的对手来说,根本算不得什么,可是落到神雕会主这种老狐狸眼里,情形就不大相同了。
老魔处心积虑,就是等这么一点机会,岂肯轻易放过,早就窥准那一丝小得不能再小的空隙,猛然欺身近前,右掌倏演成绝学“龙爪功”,一招“龙爪降鹰”,以快得不能再快的速度,猛然朝着蒋少白胸前的要害,疾抓而上,招式发了出去以后,方始阴笑地喝道:“嘿嘿!好小辈,以你的身份,本来不值得老夫还手的,否则早就没有你的小命了,既然你自己急着找死,老夫如果不给你点厉害瞧瞧,别人还只当我真怕了你呢?”
蒋少白没有想到微一分神,就让老魔找到了反击的机会,一个措手不及,不但所有的招式变化,全被老魔这一名“龙爪降鹰”,整个给封死了,甚至连闪避都发生了问题,生命已经到达千钧一发的危险境地。
场外诸人,虽然没有看出情势转变的原因,但因蒋少白的招式,陡然为神雕会主封死,双方身形猛然一窒,使得满场幻影,急幌而逝,神雕会主那只右手,已经抓向他的胸前要害,眼看就要丧命的景象,却一丝不漏地尽收眼底。
这一来,不但丐帮诸人那些关心他的观众,全都大惊失色地尖叫了起来,飞跃老人和汤淑珍两人,更吓得六神无主,几乎站立不住地马上想冲过去。
因为他们两人在擂台倒塌的时候,已经闪身退后,距离蒋少白他们搏斗的地方太远,不但无法窜过去相救,就是使用暗器也来不及,这又怎么不叫他们着急呢?
两人在此情形之下,只好赶紧将眼睛闭上,不忍心看到蒋少白丧生在老魔爪下的时那份惨状。
然而,就在他们眼睛将闭未闭,眼看蒋少白危险到了顶点的当儿,奇迹突然出现,立即把握住这个千截难逢的机会,身形猛然往后一倒,双足借势一蹬,一式“鲤鱼打挺”,整个身体,紧贴地面平飞疾射而退,终于死里逃生,抢回了一条小命。
当他飞出两三丈远,再一个“鲤鱼打挺”翻身站了起来以后,不禁怔怔地望着神雕会主,莫明其妙地发起呆来。如果神雕会主趁此继续紧追而至,他恐怕又得立即陷入险境。
岂知,神雕会主也和他一样,竟然放过这个机会,也呆呆地站在那儿发楞。
怪事,这是怎么回事呢?
难道老魔会有那么好的心肠,突然慈悲,肯在这种时候,自动收手,特意放过蒋少白吗?
不会,自然不会!
如此说来,那一定是有人在暗中出手拯救,助了蒋少白一把啰?那么这位暗中出手的人,又是谁呢?
大家愣了一愣以后,全都不约而同地将眼光扫向四周,仔细地寻找起来。
最后,大家的眼神,几乎一致地盯向那与蒋少白长得一模一样的黄衫书生身上,就是神雕会主自己,也不例外。
就刚才的情形分析,显而易见,那暗中出手的人,只有用细小的暗器,射向老魔的手腕,迫得他缩手自保,才能达到目的,而现场的情形,除了这位“逍遥公子”所站的位置,距离他们最近,勉强可以办到以外,其余的人,不是功力太差,就是鞭长莫及,没有一个能够做得到。
可是“逍遥公子”身为老魔师侄,是神雕会的一份子,又怎会出手拯救起与他站在敌对方场的蒋少白来呢?
但事实摆在眼前,除了他以外,决不可能再会有别人,自然不相信得相信啰!
神雕会主也和大家一样,认定刚才暗中出手报拯救蒋少白的人,一定就是自己的师侄,不禁气面得孔铁青,微微一呆以后,马上一步一步地趄着他的身前,缓缓地迫了过去,两眼凶光暴射地盯在他的脸上,怒极反笑地喝道:“哈哈哈哈!想不到自己的师侄,反倒帮助起外人来了,畜生?刚才你做的好事!哈哈哈哈……”
岂知,那位“逍遥公子”的神态,竟然与大家一样,仿佛一点不知道神雕会主为何突然敛手一样,也在那儿愣愣地站着发呆,当神雕会主向他迫过去,猛然喝问的时候,方始回过神来,不笑所措地吓得往后直退,似乎感到大出意外地望着神雕会主,茫然不解地问道:“师叔!……你……老老人家怎么啦!刚才……我……我……我什么也没有做呀!”
神雕会主顿时感到一楞,身形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似乎不大相信地将眼光紧紧地盯在他的脸上,象要一眼把他看穿一般,冷冷地问道:“什么?刚才你什么也没有做!”
“逍遥公子”此时已经恢复镇定,闻言坦然地说:“确实我什么也没有做呀!”
神雕会主察颜观色,不禁有点相信起来,登时脸色变得阴晴不定,深感困惑地自方自语说:“咦——这就奇怪了,刚才那飞射过来,向我手腕偷袭的暗器,分明是发自他这一个方向,而且全场也只有他一人所站的位置,够得上出手的部位,如果不是他,又会是谁呢?”
“逍遥公子”听到神雕会主的自言自语,似乎仍旧有不相信的意思,顿时感到又急又怕继续分辨道:“师叔,弟子确实没有动过手,你老人家可想想,弟子自幼受师恩栽培,说什么也不会出手帮助外人呀!”
这一分辨不要紧,那“外人”两字,陡然听得神雕会主的耳朵里,竟然使得他心神猛震,不由自主地混身机伶伶地打了一个冷战,阴晴不定的眼色,倏地变得恶毒万分地盯着“逍遥公子”的脸上,迫视过去,狞笑了几声说道:“畜生,你倒真会装呀!如果不是你的话,你倒不妨替我解释解释,刚才究竟是什么人向我偷袭!哼!嘿嘿嘿嘿……”
说完,又是一阵狞笑,那声音听到“逍遥公子”的耳朵里面,真使得他从心底冒上一股凉气,身形不由自主的又往后退了下去,怯怯地望着神雕会主说:“这!这!这……”
神雕会主不放松地跟着向前迫近,杀机涌现地喝道:“畜生!这!这!这什么呀!”
“逍遥公子”此时已经退到庙墙的跟前,无法再往后退,只好站定下来,极为不安地望着神雕会主说:“师叔,刚才究竟是谁,这是弟子也感到十分奇怪,不过弟子确实没有动过手,你老人家一定不相信,那又有什么办法!”
神雕会主不禁又从嘴里发出一阵狞笑,狠狠地望着他说:“嘿嘿!畜生,你不必再狡辨了,老夫不但断定刚才决不会再有别人,就是你为什么要出手拯救那小子的原因,也早就猜出来了,难道你还不承认吗?”
大家一听此话,心头猛然一亮,恍然若有所悟地想道:“原因,对!他们两人长得一模一样,不能说没有关系,这样看来,暗中出手拯救蒋少白的人是他,就没有什么好奇怪的了。”
尤其是蒋少白,更早就有了这种想法,一时之间,不禁激动地朝着“逍遥公子”望了过去,想冲过去问问,他们之间,到底有什么关系。
然而,“逍遥公子”听到老魔的话后,却似乎大感意外地发起愣来,两眼充满一片茫然的神色不自禁喃喃自语说:“原因,我出手拯救那小子的原因?难道我与他之间,会有什么关系吗?”
神雕会主此时已经快要迫近他的身前,闻言不禁冷哼一声说:“畜生!还装什么糊涂,当初老二留下你这条祸根,老夫就知道迟早要发生问题现在果然不出所料,哼!今天不管你怎么装蒜,老夫也得毙了你!”
说完,双手早已运足十成真功,快逾闪电般地朝着“逍遥公子”的脑门,毫不留情地狠狠抓了下去。
“逍遥公子”不知是因为听到老魔那句使他大感意外的话后,给弄傻了,抑或是因为自知不敌,干脆束手待毙,竟然站在那儿,连闪避都不知道闪避。
大家想不到会有此一变,不禁会都惊得尖叫了起来,尤其是蒋少白,更急得暴喝一声喊道:“蒋兄,快躲!”
可是此时出声警告,已经太迟,神雕会主的双爪,早已急罩而下,距离“逍遥公子”的顶门,只有那么一粒米的光景了,“逍遥公子”再想闪避,转眼就要丧命在他自己师叔的爪下,谁也无法解救的当儿,突然一丝娇脆的声音,陡地从那“逍遥公子”身边不远的地方,响了起来喊道:“你敢!”
怪事,声音虽有,却没见半个人影,但是神雕会主却仿佛碰到了蛇蝎一般,慌不迭地将手急缩回去,人更倒窜而出,脸色大变地怔怔望着站在墙脚下“逍遥公子”,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霎时,整个的广场,仿佛像冰结了一般,几乎连呼吸的声音,都整个停止了。
这意外的变化,简直令人不敢置信,因为“逍遥公子”的身后,只是一片无门无窗的庙墙,任何人都没有法子能够在那儿隐藏,怎会突然从那儿传出人的声音来呢?
如果说有人运用束音成线的功夫,使声音利用庙墙的反射,造成这种现象,但神雕会主的行动,分明是遭到突袭,如果没有人藏在那儿,可该怎么解释呢?
难道世界上真有什么鬼怪不成,就算真有鬼怪,在这种大白天里,也不可能出现的呀?
这一来,可把大家全给弄糊涂了,一个个骇然地望着,“逍遥公子”身后那一片庙墙,露出一付百思不得其解的神态来。
这在这时,那丝娇脆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说:“哼!幸亏我和嗡嗡早到一步,否则,岂不误了公主的大事!”
大家可清清楚楚听到那声音确实在庙墙附近,然而人呢?
还是没有半点影子,不是太邪门了吗?
神雕会主虽然活了那么大岁数,像这种怪异的事情,可还是第一遭儿碰到,饶他凶狠绝伦,也不免感到心头发凉,但事情完全是冲着自己来的,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前,如果退缩不前,又怎能下得了台,因此,只好色厉内荏地大声喊道:“朋友究竟是什么人,有种就现身出来,与老夫在手底下见个真章,躲在暗地里捣鬼,算得那一门子好汉。”
“嘻嘻!没躲在暗地里向你偷袭呀,自己的眼睛不争气,怪得了谁,也罢,如果不让你看个明白,你的心里一定不服气,对吗?”
说了半天,还是没有看到半个人的影子,只不过在那“逍遥公子”身后的庙墙上面,一棵长在墙缝里的小灌木,叶子突然无风自动,从里面缓缓地飞出一头比拳头略大一点的翠绿鹦鹉来,只见它微一盘旋,又飞落回去,继续站在灌木枝上,剔起它的双翅。
由于它的颜色与灌木叶子不分,如果不是它飞动一下,谁也不易发现它的存在。
不过,大家看虽然看到了,并没有引起多大的注意,仍旧继续用眼睛在那儿搜索,希望能将那隐身说话的人找到,直待始终不没有发现有人现身,方始把眼光集中在那头鹦鹉的身上,怀疑地想道:“怪事?难道刚才捣鬼的,会是它吗?”
谁说不是呢?那头鹦鹉剔了翅膀以后,似乎发现神雕会主的眼光,仍旧在向四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