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剑京华-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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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匆匆奔回客房,出来时已全身结扎停当,皮护腰系在衣内,剑用青巾裹了,仅带了一个百宝囊,可能里面带有换洗衣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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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煞妖巫五个人,先带李季玉回到借宿的民宅,收拾包裹动身。
这些人不落店,用威吓手段借住民宅,偏僻市镇的平民百姓,谁有胆量拒绝这些凶神恶煞?
霍山在镇西北五六里。潜山的天柱峰,在镇西南百余里。苦马岭徐村位於中途,五六十里而已。
脚程放快一些,一两个时辰赶到轻而易举,难怪七煞妖巫要立即动身,目下仅巳牌正末之间,早著呢!
出镇不久,七煞妖巫便开始催促快走,领先半肩放腿急奔。后面四个人,紧跟在李季玉身后,亦步亦趋,间接地促使他加快步伐。
他毫不介意身后,表现得像个暴发户,有横财可发,心甘情愿为财赴汤蹈火。
不久道路中分,他走上了左面的小径。昨天回镇,他是在右面大道碰上这五位凶魔的。
“怎么走这条路?”七煞妖巫狐疑地问。
“这条才是至天柱峰的道路呀!”他指指右面大道:“那是绕走霍山的路,那会远绕十二里左右,绕至前面黑石渡镇会合。我们走的是直路,前面四五里就是项家桥镇,沿白沙河上行,路便向上升了。
从山上挑货品下山不费力,日用货物往上挑十分辛苦,所以山上的用品相当贵,你们带够生活所需用品吗?”
“有银子,不怕买不到,用得著带吗?”七煞妖巫没了解他话中的合意:“这条路怎一罕见有人行走?”
“快近午啦!当然罕见有人行走。”他信口答,抓牢话题:“山上的村落都只有十余户人家,那有多余的日常日用品供人购买?从来也没有人向他们购买。你们追踪逃犯,不是三天两天便可以解决的事,这一进山,走上半天鬼影俱无,你们能拖多久?哦!逃犯,是不是该称逃奴?”
“有分别吗?哼!”
“怎么会没有分别?抓逃犯该是公门人的事,你们又不是公人,怎么指要捉的人是逃犯呢?”
“他,应该算是公门人。”七煞妖巫扭头指指那位背上有沉重钢鞭的大汉:“比一般的巡捕身分地位高一百倍。你是……”
“你们查过旅客流水簿,知道我是谁。当然,身分列入工户,那是为了活动方便的虚报身分。但如果列为商户,那就神气不起来啦!商户是最下等的人,想穿一件漂亮的长衫也会被监禁呢!哦!那个告老退职的姓王老甲鱼,每月给你们多少银子聘礼?”
七煞妖巫心中一震,倏然转身。
身后的背鞭大汉和走在稍后的女道姑,反应更是惊人,几乎同时冲出,爪抓颈指攻脊心,手下绝情。
他声落人幻没,幻现在路右的斜坡草丛,一眨眼间,他已远出三丈外,爪与指落空还没收回呢。
七煞妖巫用掌回头攻击,也一掌落空。
这是说,他是在前后夹击的极短距离中,化不可能为可能脱走的,像是前后一夹,把他挤滑脱出的。
“他XX的!”他粗野地叫骂:“四野无人,你们几个杂种居心不良,妄想先把我制住,逼太爷替你们卖命,以为太爷不知你们肚子里,有些甚么牛黄马宝?算了吧!好来好去,生意不成仁义在,买卖勾消,你们走你们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接银子。”
他一面说一面向山坡上退,抛出两锭银子。
“站住!”七煞妖巫接住银子沉叱:“说清楚再走,你说甚么王老甲鱼?”
“就是你们的主人呀!”
“原来你是带罗氏母女逃走的人,你把她们藏在何处?”五人半弧形列阵,七煞妖巫居然不敢下令抢攻,意图说服:“你说得对,好来好去,把她们交出,你可以平安自由的离去。”
“太爷也提出同样的要求。”他抖开裹着的剑靶,虎目中冷电森森:“你们追得太远了,这里是太爷的地盘,你们乖乖向后转,滚回凤阳以免遭殃。立即走,你们可以平安自由离去,走了就不要回来,记住了没有?”
“该死的小辈,你不要以为昨天……”
“昨天你们走运,今天好运不会再落在你们头上。”
“识时务者为俊杰,小辈。咱们随后跟来的人,大概快要到了,那位号称生死判的领队性如烈火,你绝对应付不了他的雷霆攻击,他会把你剁碎。乖乖丢下兵刃带咱们去捉罗氏母女,是你唯一的活路。”
“是吗?”
“无可怀疑,他们也有五个人……”
“我想等他们来,以便一网打尽。但恐怕他们不会来了,你们不必妄想他们能赶来一起死啦!”
“你是说……”七煞妖巫脸色大变,听出凶兆。
“虚云老和尚在等他们。我是说,血手灵官在等候他们。你们,由我负责。对付你们这种妖孽,唯一可用的免除祸害手段,是采用你们的老手段斩草除根。你们不死,日后这一带将祸患不止,不知会连累多少无辜的人遭殃,杀!”
剑光夭矫难辨实质,有如满天雷电,风吼雷呜,每一剑就如一道霹雳,接触处,人体与兵刃崩碎爆裂,劲道与速度骇人听闻,人与剑光似已浑为一体,所经处波开浪裂,五个江湖超等的妖魔,在刀光下快速地崩溃。
血雨纷飞中,一道灰虹光贴地后逸,再折向滑下山坡,像一道流光冉冉远去。
是七煞妖巫,在四位同伴扑上拚命时,不进反退,丢下同伴化虹遁走了。这才是识时务者为俊杰,老命保住了,同伴的死活,已无关宏旨,自保第一。
远出里外,前面草丛中传出一声佛号,幻现一位须眉俱白的老和尚,右手的问讯掌向外一翻,向前一按,虚空吐出一股奇异的无形劲流,泛灰的青僧袍外涨,袍袂与大袖飘举,似要凌风而起。
双方接近的速度太快,妖巫化虹而遁,速度惊人,突然与幻现的人撞上,唯一的反应是双手本能地吐出自卫,排除挡路的障碍。
一声奇异的气爆传出,七煞妖巫急速冲进的身躯,突然倒翻飞腾而起,口中喷出鲜血,翻飞一匝远震出两丈外,然后腰带被人抓住了,消去翻势抛落在草丛中。
“你……你……”七煞妖巫挨了沉重一击,居然能保持灵智,仅七孔流血全身一软,眼前朦胧,躺在草中手脚痉挛,含糊地、虚脱地叫。
抓住他的腰带,消去跌势将他抛落的人是李季玉,站在一侧像俯视著小鬼的天神。
“我要知道详情。”李季玉声如洪钟:“招,留你一命;不招……”
“我……呃……”他招不出甚么了,口中鲜血大量涌流,抽搐著的身躯一软,怪眼睁得大大地。
“小子,你嘴上已经有毛,仍然做事不牢。”老和尚笑吟吟摇头,说的话毫无有道高僧味:“五个人,你居然没留有活口取口供?”
“我留下这个妖巫做活口呀!你却一掌把他打死了,真糟。大师,你也没留活口?那几个人……”
“小子,你期望我这血手灵官留活口?想得真妙?哼!”老和尚撇撇嘴:“那五个混蛋可能从这五个混蛋口中,知道和尚我是血手灵官,看到老和尚我出现在路旁,便一拥而上,暗器兵刃齐飞,你以为我有机会留活口?”
“这……”
“你是主将,该你留活口的,对不对?这妖巫遁术不错,要不是我及时堵住,你捉得住他?走脱了一个人,你这准备逃灾避祸的狡兔三窟之一,肯定会被掘掉,你真能干哪!小子。”
“你少来,他逃得掉?我是衔尾跟来的,他飞不上天入不了地。罢了,其实他们不是冲我而来的,留不留活口无关宏旨。大师,谢啦!”
“混小子你给我记住,以后不准把不三不四的人,往我潜台寺引,利用我替你除祸消灾。再就是如无要事,少往你的秘窟跑,走多了夜路会遇上鬼,早晚会被你的仇家跟来挖你的老根。”
“哈哈!有你这位大菩萨坐镇我的秘窟外,谁会料到我敢在这里山区建窟?”
“少给我找麻烦,小心我用魔火炼你这个浑金刚。”
“哈哈!恕不奉陪。”他欠身行礼,向返镇的方向举步:“得赶回京城张罗了,要忙上一段时日。”
“忙甚么?”
“漕河已经挖通,淮安的清江浦即将开埠,从此海运即将停止,明年漕河便可全部开放。这时如果不抢先建立航站栈号,以后就轮不到我们了。竞争必须抢先,晚一步就机会不再啦!”
“何必亲自劳形?交给你那些狐群狗党经营岂不轻松?在京城鬼混,早晚会碰大钉子的。你又没有在京城称雄道霸,放起焚天烈火的雄心壮志,混不出甚么局面来的,不如在天下各地闯荡,做一些你认为心安理得的事,何等逍遥?”
“哈哈!大师,你一个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的出家人……”
“去你的!我又不是修玄的,你胡说甚么三界五行?你师父也不敢吹牛说跳出红尘外呢!”老和尚是佛门弟子,至少表面上有和尚的形象,当然反对玄门的三界五行,似笑非笑打断他胡诌。
“在天下各地闯荡,夸夸其词说是甚么闯道行道,苦得要死,那算甚么逍遥呀?简直就是虐待自己。在京都花花世界徵逐酒色财气,那才叫快乐逍遥,只要活得於心无愧,在花花世界同样活得心安理得。人生几何?我可不想像家师一样,行侠仗义出生入死苦了一辈子,最后失望了,便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你也是,大师,你不要参了几天禅,便冒充菩萨教训后生晚辈……”
“浑小子,你已经无可救药。你滚吧!”
“我正在滚回京都花花世界呀!你以为我留恋这里的穷山恶水?那座山庄只是我偶或前来参修的处所,心情烦恼时偶或前来住几天的陋窝。住了十几天,快要闷死啦!所以快马加鞭,赶回滔滔红尘快活去也。”
“没救,没救。”老和尚摇头苦笑:“那假小子曾经暗中跟来,很可能是不放心你独自涉险。我打发她走了,要她赶快带罗氏母女离开。她听从你的建议,走舒城绕往江边乘船去。”
“那小丫头很不错,内外功都相当扎实。”
“还好,很难得,刘家的武功,后继有人。你走吧!掩埋暴尸善后,是老衲的事。”老和尚挥手赶人。
“劳驾啦,大师,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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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乐帝把北平改为北京,确有把京师迁往北京的计划。
以往北地的粮食给养,皆取道海运至天津卫转输,海上风涛险恶,损失惨重,因此下令挖通因战乱而淤塞的大运河,改由内河漕运不走海道。
北面的会通河已经挖通,南面黄河以南也挖通了。
在淮安的黄河南岸,辟建最大转运站清江浦镇,市区埠头已快马加鞭完成,今年很可能通航,大运河便可南北畅通了。清江浦开埠,河运的公私行号,如雨后春笋般设一止,正是一展的大好机会。
漕河开航,需要大量客货船,尤其是专运粮食与日用品的平底漕船,虽则以公营的船埠制造为主,但数量庞大,仍需私营船场承制供应。
因此龙江关最大公营船场附近,中小型私营船场生意兴隆,与公营的龙江船厂配合密切,虽则龙江船厂以制造海舶为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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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东门,是京师外城十六门之一,有城门楼而无城墙,在外城十六门中,最雄伟壮观的。
北面,便是龙江关。向北伸的廿余里江滨,直抵凤仪门,形成广大的城外闹市,包括秦淮河下游的河岸,连结三汊河镇,市街纵横如棋盘,白天商旅云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