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谪仙-第9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徐子陵想了想,然后道:“还是我们一起去吧!”
寇仲点了点头,道:“好吧,世上还有我们扬州双龙两兄弟出马还搞不定的事情么?”
然后豪气大发的两人互相拉着向着朱浩盘坐的大青石走去。
不知为何,越靠近他就越被他身上的那种气质影响。
两人几乎忘记了过来干什么,只是不由自主的想起自己的悲苦身世,以往经历的磨难似乎历历在目,逃难、歧视、挨打、挣扎,在生死边缘徘徊。
不知不觉间两人已经泪流满面,互相抱头痛哭起来。
傅君婥很快就发现了他们的不对,连忙飞奔过去。
半途中同样是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当年年幼时,父母均死于战乱之中,她们三姐妹在垂死边缘被高丽剑圣“弈剑大师”傅采林收养,传授一身技艺。
傅君绰立时猜到是朱浩身上出了问题,赶紧受摄心神,运足真力,清叱一声:“疾!”
寇徐耳边犹如响起一声炸雷,被震得脑袋中嗡嗡作响,就像有一千只苍蝇在里面飞舞一般。立时清醒过来。
面面相觑的对望这对方脸上纵横的泪水和哭红的双眼,莫名其妙的指着对方大笑起来。
“陵少,都多大的人了,还哭成这个样子!”寇仲指着徐子陵大笑道。
“你也不差啊,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的谁谁死了呢!”徐子陵不甘示弱的反击。
两人再次对视一眼,同声道:“不对啊,我们这是怎么了?”
这才想起两人是来干嘛的。望望后面面带忧色的娘,还有眼前只余一个背影的朱神仙,不知所然。
就这时,朱浩突然出声道:“你们别担心,我没事!”
傅君婥见他终于出声,而那种令人不适的感觉也消失了,才放下心来,道:“没事就好,那你起来吧,吃早餐了!”
半响不见他动静,徐子陵奇道:“先生怎么了?”
朱浩干笑道:“没什么,在这青石上坐了一夜,手腿麻了,脖子也僵了……”
寇徐大笑,傅君婥亦“扑哧”地笑出声来。
朱浩以极古怪的姿势吃完早饭后,四人便上路,赶往九江城。
“九江现以鄱阳会的势力最大,鄱阳会的二龙头林士宏的来历可不简单。我们现在可都是奇货可居,杨公宝藏、《长生诀》,任何一个都可以令人不顾一切代价的来争夺了。所以我们进城前须伪装一下,尽量低调些。毕竟强龙不压地头蛇。”朱浩低声说道。
傅君婥一怔,才反应过来,只是自进入九玄大法的第七重以后,皇宫都闯过了,她自信区区一个小帮会定奈何不了她,况且现在鄱阳会义军并没有多大作为,于是轻笑道:“不就一个小小的鄱阳会么?,我看你是忧虑过剩了!”
寇仲也笑道:“是啊,这操师乞自去年秋天起义以来,现在只占领了鄱阳郡和附近的几个县而已,还未成什么气候就急着称王称霸的。”
朱浩嗤笑道:“操师乞算个什么人物?可是你们太小看八帮十会的力量了。鄱阳会据守彭蠡湖,纵横长江,隐藏的势力岂止面上看到的这一点!”然后神秘的一笑,道:“傅姑娘当知道魔门吧?”
“魔门?”傅君婥蹙着黛眉道:“听师父提起过,说是魔门中人尽是自私自利、肆意妄为之辈,内斗不止,名声极差!”
朱浩点头笑道:“正是如此!汉武帝时期,儒家学说代表董仲舒向刘彻献天人三策,而后汉武帝便宣布罢黜百家独尊儒术,其余的各派学说自然就受到严重的打压。这些残余的诸子百家后来便团结到一起,共抗儒家。这些人皆是当时各派俊杰,谁也不服谁,以致到现在还是混乱不堪,更不说对抗儒家的统治地位了。演化到后来,这些不得志的俊才便自暴自弃、性情扭曲,就成了后来魔门众人自私自利、各自为战还内斗不止的局面。”
傅君婥犹自未明白,疑惑道:“可是这和鄱阳会又有什么关系呢?”
朱浩高深莫测的笑了笑,缓声道:“这林士宏正是魔门势力最强的阴癸派高手‘云雨双修’辟守玄的徒弟!”
寇仲眼睛一亮,大声道:“我明白了!先生是说这林士宏是魔门安插的一颗棋子,将来可依靠他来争霸天下!”
朱浩含笑点头道:“正是这样!如此天下纷乱的大好时机,魔门怎么可能不来分一杯羹呢?”
现下傅君婥也明白了,却轻骂道:“你们汉人的真是狡诈!”
朱浩无力的翻了个白眼。
傅君婥转瞬又笑道:“既然这样,那么你说我现在打得过他么?朱神仙。”
看着她跃跃欲试的样子,朱浩哭笑不得,道:“若是公平的单挑的话,你大约和他旗鼓相当。不过你可别忘了,他手下可是有几千帮众和无数高手护卫呢,况且以他的身份,身边定有许多阴癸派高手暗中保护。我劝你还是打消去杀他的想法。”
傅君婥笑道:“我知道,我又没说要去刺杀他。”
“哦,对了!”朱浩想起一件事,于是顺口问道:“你有没有学过侦查、反侦察、潜伏、反潜、暗杀、易容、下毒什么的?”
“没有啊,你问这些作甚?”傅君婥奇道。
朱浩确认道:“一个也没学过?”
“对啊!”
朱浩一副“败给你了”的表情,一脸古怪的道:“难怪了,难怪了……”
“难怪什么?”傅君婥问道。
朱浩答道:“这些杀人越货、居家旅行的刺客必修内容你居然都没学过,还去学荆轲要离,难怪会不成功。你师父每天教你些什么了?”
傅君婥立刻寒着脸说:“不准说我师父!”
朱浩缩了缩脖子,辩解道:“我又没说他什么,只是说这些是每个刺客的必修课……”
傅君婥眼睛一亮,对他媚笑着问道:“那你一定是会咯,朱神仙!”
经过十几天的相处,朱浩发现自己对傅MM的抵抗力还是那么“强”,以往面对这种诱惑,朱浩的应对都是相当的狼狈——闭眼垂首,口中念念有声的胡言乱语什么“非礼勿视”、“香水有毒”、“玫瑰带刺”,然后无力的辩解“我有女朋友了”。
双龙每当这个都很有默契的闭口不言,强忍着大笑出声的冲动。
面对这样一个会开玩笑的“观音大士”,朱浩觉得自己快变成柳下惠第二了。
可是这一次,心里刚升起一丝要抗拒美色诱惑的念头,整个人立时犹如大热天的头上浇了一盆冰水,神智立即清醒过来。再一睁眼的时候早已神清目明,哪有半分窘态?
他这种反应倒是让傅MM一阵手足无措,难道自己的魅力已经降低到完全不能影响他的地步了?还是他真的成仙了?
================
【注:这个时候大约是606年七月左右,鄱阳会老大操师乞还没阵亡,也还没有占领九江和豫章两郡。】
卷一 误入大唐
第十四章 … 玄奥领悟
这令人既痛且爱的《长生诀》啊!
朱浩感慨了一句,突然记起了今天早上清醒过后那种难以形容的变化——根本不用眼睛去看,数十丈内的一事一物均清晰的在脑海中浮现,甚至可以清楚的“看见”并且听到清晨某片树叶上一滴晶莹的露珠滑落到地上的全过程。
就像灵魂离体漂浮到了半空中一样,甚至可以清楚的“看”到大青石上盘坐的自己的身影,亦能清楚的感受到那种不可遏制的伤感压抑。
灵魂直接的感受着这天地间无穷的奥妙,这个方圆数十丈的小天地同样以一种玄奥的规则运行着,时刻转动、生生不息。让人感觉如同探索整个宇宙的奥秘一般,原本觉得自己很明白,待去深入探究时却越来越觉得它深奥难懂,自己原来的认识也完全被颠覆。真个天地变得似真似幻。
脑海里不经意的记起佛教经典认知的三个境界:
山是山,水是水;
山不是山,水不是水;
最后真正明白,方知道返本归源,山还是山,水还是水。
宇宙的奥妙,天地的奥妙,人体的奥妙,是否也如同这样的真理呢?
脑中灵光一闪,再仔细的看这个小天地时,似乎一切都清晰了。
灵识再次清醒的时候,却听耳边一声清叱,灵魂瞬时间便回到了体内,脑海中闪过一个模糊的画面,好像有一个道人,一手持拂尘,一手托金印立于云端,五绺长须随风轻扬,仙风道骨。温和的看着他,眼睛里闪过一丝赞许……
现在能这么快就从傅MM的魅力中解脱出来,应该也是这种能力的作用了!
…………
九江城东门处。
因为林士宏和操师乞的起义,许多大户人家和难民皆涌向九江城托庇,当朱浩一行四人到达城门口时,已经是未时三刻,也即是下午1:45分左右。
此时朱浩一身青色广袖儒服,戴着一顶玄色文士帽,背上背着一个小竹篓,里面尽是些书籍。脸上也贴着三绺长须,面色稍微图黑了一些,一副落魄书生的打扮。
他身旁的傅君婥也换了一身打扮。那一身招牌似的白衣竹笠已经换了下来,穿着犹带着几个补丁的灰色衣服,还用一条长襟蒙住脑袋,只露出一双眼睛来,不时的瞪他一眼。她原本身量高挑,现在故意佝偻着脊背,步履蹒跚的跟在他身畔。
后面的寇徐辍在两人身后,寇仲的脸和外露的皮肤皆被涂的黝黑发亮,脸上还有几个疮疤,肩上扛着一个大木箱子,一副呆呆傻傻的苦力样子。
而他身边的徐子陵就神气多了,一身明亮的华服,头发梳理的整整齐齐,手中还把玩这一柄精巧的折扇,哪有当初落魄的差点沿街乞讨的狼狈样?分明是一副贵公子的。只是不时的看着寇仲偷笑一两下。
终于到了城门,门口的士兵例行检查的问道:“那里人士?有无路引?”
朱浩恭敬的答道:“这位军爷,我家本是豫章的书香门第,原本家中少有家资,只是在下资质平庸,屡试不第。现又传言鄱阳叛军即将大举进攻豫章,吾才带着一家人到此处亲戚避难来了。只是家产遭小人窥伺,路上遗失许多,这些小钱不成敬意,就当请官大哥去喝个茶。”然后从怀中取出两块碎银子递过去。
那守门的官兵立刻眉开眼笑,说话也客气了许多:“好、好、好。旁边是尊夫人吧!可否取下面巾来检查一下?上面宇文大人正全力追查几个逃犯,我们也是例行公事而已。”然后指了指身旁的几幅画影图形。上面正有寇徐傅三人,还有标着名字的林士宏和操师乞。
朱浩立即答道:“配合官府是应该的,只是贱内原本身体孱弱,逃难之时又染上了怪疾。只怕官大哥难堪……”
那官兵挥手道:“没关系,只看一下就可以了。”
朱浩无奈,只好对傅君婥使个眼色。
傅君婥装作很为难的样子,轻轻揭下面纱的一角,露出下面疮疤密布面容枯槁的脸来,沙哑这声音道:“贱妾不待见人,还请官大哥原谅则个……”
那官兵轻吸了一口气,勉强笑道:“没关系、没关系。”然后顺口问道:“后面两个呢?”
朱浩赶忙答道:“一个是犬子,还有一个是雇用的挑夫。”
官民初看了一下,不似上面的人,遂道:“好了,那么可以进去了!”
……
城里的一家福来客栈,恢复原来装扮的傅君婥狠狠的盯着朱浩,朱浩假笑道:“嘿嘿,傅姑娘,你不是自己说的要学伪装的么?再说也是活学活用、事急从权嘛!”
傅君婥冷声道:“我现在后悔了!不对,是当时就后悔了!你看你当是尽弄的些什么东西?树叶、泥土、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够往我脸上涂,恶心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