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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部分

慕霆-第75部分

小说: 慕霆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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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霆也深深地点头:“是啊,这一点我应该比你更有感触的。”我有些不解:“为什么?”霆有些自我解嘲似的笑笑:“当然了,你是象牙塔里的‘娇客’,温室里的‘玫瑰’!众人仰慕的成功者!我呢?MB,moneyboy!当然我更了解现在的社会,你的一切都停留在理论上,我对社会的感触是直觉的!最直观的体验了。”霆在说“MB”和“money 
            boy”的时候,语气特别重!充满了一种自卑、自责、自嘲和羞愧的情绪。好像痛恨那段经历,就必须用作践自己这样的方式来表达那种决裂的态度。好像只有这样,才能向我、或者他自己表明money 
            boy不是他永久不能改变的属性。只有这样,他才能够换取内心的片刻宁静,才能够稳定和我在一起的情绪。尽管我们在一起,和别的情侣并无太大的差别,但是霆却总感觉作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或者象麟哥当时跟他说的,他永远无法摆脱依附于我的身份或者地位。这也许是霆拼命工作、从不松懈和原谅自己的原因,他对于自己的要求在别人看来几乎不合情理,甚至超出了严刻的正常范围,变得有些残酷和畸形,好像强迫症患者似的。这也让我感觉到很难把握自己应该抱持的态度,一面总是害怕不经意间过分的表现自己会伤害他,另一面又甚至开始懊悔带给自己爱人如此巨大压力的所谓成功。我看着霆,实在是心疼得很,却不知该怎么劝他。我隐然有些不祥的预感,意识到这样微妙的关系上的不和谐,一定会导致很严重的恶果,甚至会让霆再次离开我。想到这,我暗自下了决心,一定要找机会和霆好好谈一谈了。 
            我先是有意迎合霆的话:“对啊,我的一切都是理论上的东西,甚至只能是思想的、精神的、幻觉的、机械的、程序化的。只能说明我多看了几本书,多记住几个概念和词汇,所以让我更加顽固和不切实际,坚信纸上可以谈兵,空中可以画画儿。”我感觉到霆的手心里全是汗,甚至有些湿漉漉的。而且霆在特别用力的攥着我的手,甚至让我感到有些紧张得不自在了。我不知道霆为什么会这样,但我也努力地用力握着他的手,回应他,让他意识到他不是孤独的,我总会陪伴在他的身边,不管是肉体上的还是灵魂上的。我偷眼看霆的时候,刚才因为谈及过去做MB的经历时,强烈的郁闷和痛苦造成的亦青亦白的神气已经缓和多了。也许是刚才近乎气急败坏的情绪发泄掉了,加上我用手回应他对理解和支持的寻求,所以让他缓和了内心的疼痛与不快。我故意假装没看见霆的表现,不想让霆陷入解释不清的僵局,更不想让他因为暴露了自己内心深处的伤疤和弱点而想得太多。所以我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继续说:“有的时候真的很羡慕你!你看我,什么经历都没有。我还没有来得及展现个性的时候,一切都定型了,把我限制得死死的,什么都做不了。” 
            我轻轻叹口气,转脸看着烟波浩淼的昆明湖,在阳光的照射下,细碎地反射着金色的光芒,加上水汽蒸腾起来形成的淡淡薄雾,让远处与十七孔桥接连的南湖岛象海市蜃楼般虚无飘渺起来。霆笑了:“说什么话啊,怎么这样说?你很有个性啊!你的纯真、你的善良、你的智慧、你的气质,你认真对待每个人、每件事情,这才是你的个性,真个性!”我有些吃惊了,真难得霆自始至终一直这样看我:“我有那么好吗?”霆高高地扬起下巴:“当然了,你必须明白,你是我选择的boy 
            friend,当然是最优秀的,任何人都比不上的!不然我为什么和你在一起?”看着霆那种高傲、自信的神气,那种不容置疑的语调,我真的感觉到了霆的个性中最富色彩的一面,原来霆也可以这么阳光的!这才是本来就应该属于霆的!我只能报以会心的微笑,听霆继续往下说:“我有发言权的,因为我见过很多人了。这里面有那些少不更事的毛头小子,有那些老奸巨猾的成功商人,有那些惯于掩耳盗铃的白领阶层,还有出卖灵魂、靠攀附起家的,钻国家和政策空子的机会分子,我见的人太多了!做money 
            boy嘛,也有职业道德的哦,只要是客人选中了你,不管他是鸡皮鹤发,还是丑陋可憎,你都要笑脸相迎。让你撅着,你就不能趴着。人家花钱、人家消费,你就应该保证人家的消费质量。其实这些嫖客,找MB也不光是就为上床,他们也要聊天的。其实无非是显示他们的金钱和地位,支撑着空虚腐烂的灵魂,在我们这些money 
            boy身上找个心理平衡罢了。说实在的,我现在都感觉自己特**。不过,跟这些人接触和聊天,能让你接触到许多原来想都不敢想的事情!说来滑稽可笑的事情!更本不符合常理和规律的事情!好多事情,如果不是亲眼看见,亲自听他们谈起,简直就是匪夷所思,做梦也梦不到!好像是发生在特别遥远的其他星球似的!但是,话说回来了,跟这些人打交道也有好处,就是能把人看透!看透这个世界、看透这个社会和所有的人!虚伪!一言以蔽之!就是虚伪!自私!真的象你说的,慈禧仅仅是一个权利和地位造就的特殊例子,但她的自私却是共性,绝大多数人的共性!绝大多数人坐到她那个位置上,干的事情,说不定更坏!更不如她!慈禧仅仅动用海军军费修了这么一座颐和园,要是让这些人坐在那个位置上,还说不定要干什么呢,修座通向月亮的桥吧?怕他修不起,指不定又修起圆明园来呢!” 
            慕霆 (47) 
            我感觉到窒息,感觉到灼热滚烫的空气与我的思想隔绝了,我从心底里感到一阵阵冰冷刺骨的寒意!我有些难以自持了:“别说了!”我终于喊了出来,打断了霆的话。我感觉到天旋地转,好像就要一头栽倒一样,我听不见外面的声音,甚至眼前发黑,好像刚刚用力压迫过眼球之后的幻觉一般,到处悬浮着不规则的亮光,耳朵边上好像有上百台机器在轰鸣。我伸出手去,想抓住一个东西来维持平衡,不让自己摔倒,但是腰身和腿脚都好像是掉了线的木偶和皮影,松松的,一点力气也没有了。但是我还是能够感觉到,霆害怕了,他架着我,把我弄到距离最近的一张临湖而设的长椅上。过了好一会儿,我才透过这口起来。看着眼前霆蹲在我的前面,紧张焦灼的表情,我说不清楚是该因为他对我的关切感到高兴?还是为他对我的知心信任感到快慰?还是因为他不幸的遭际和现在的痛苦、压抑大哭一场?但是我什么都顾不上说,一下子就把他抱住,脱口而出:“我爱你!不管怎样,我都爱你!生死都在一起,不会离开你的!”过了一会儿,我才听见霆在对我说:“好了,好了,不要这样,要引起围观了!”霆拿着纸巾在我脸上擦着,我才知道也许我流泪了。我强迫自己忍住伤感的情绪,点头表示我还清醒,让霆放心,却始终说不出话来。 
            过了好一会儿,我才渐渐恢复正常。我知道刚才激动的情绪,势必引得很多人侧目。因为我在和霆坐在长椅上谈话的时候,眼角的余光里,还可以看见不远处好奇的人在注目于我们的一举一动。面对这好像监视般的眼光,我和霆反倒来得更自然和放松了。霆一直在向我道歉:“我以后再也不跟你说这些了,我知道你没别的意思,就是心疼我。其实我也一样心疼你啊。好了,我以后再也不说了,你可不要吓唬我!你要是再离开我,我可就真的一无所有了,真的是一个亲人都没有了。那我可怎么办啊?你要是心疼我,就一直陪着我,陪我到老、到死!唉,老婆……笑一个嘛,听见了没有?好了,开心点。”我真得很想笑一下,安慰霆。可我却怎么也笑不出来,越是想笑一下,就越想起霆在母亲病重的时候还要强颜欢笑,恨不能再大哭一场。但我不能不克制自己,毕竟这不是家里,不能随心所欲的表达自己的情感。慢慢地,我平抑了自己的冲动,轻轻地对霆说:“我没事儿了,你别害怕。”霆的笑也好勉强,纯粹是笑给我看的:“说得好听,不害怕?我都要给你吓死了!”霆情急之下,把最后一句话说成了他家乡的方言,倒把我真的逗笑了。我和霆都笑了,这次是真的开心的笑。 
            看见霆有些无所适从,不知该从何谈起的模样,我就主动说起话来:“没事儿了,你继续说吧,你刚才说那些人都好自私的。”霆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是啊,绝大部分人都是自私和虚伪的。也许是为了生存的需要吧?我并不恨那些嫖客,也不恨那些虐待我的人!因为这都是我自找的。是我需要钱,是我自己要去从事这样见不得人的职业,没有人*我!”我点点头:“我知道,可当时你没有别的办法,孙阿姨的病等不得你慢慢挣钱了。正常的挣钱渠道和手段,怎么可能短短几个月里凑那么多钱?你不要再自责了,好吗?”霆笑了笑:“嗯,我知道,我没有自责了。我想通了,嫖客也好、money 
            boy也好,都是人的欲望的一种体现,既然有音像店可以满足人们的视听欲望,饭店满足人们的吃住欲望,服装市场满足人们渴望展现美丽自我的欲望,这种肉体交易的市场也就不奇怪它的存在了。窃贼和卖淫,也许是私有化的必然产物?是自从有货币以来,一直伴随人类社会的最古老的职业?呵呵……算了,说不清楚了,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我现在什么都不想,就想和你高高兴兴在一起,快乐地度过剩下的每一天。” 
            我很高兴霆能这样想得开:“你早就应该这样想。”霆美滋滋地笑了:“知道我为什么会爱上你吗?”我有些意外,霆会在这个时候提出这样的问题:“你没有明确地说过,我也一直想问你这个问题,你认为我们的感情会持久吗?”霆从我的腿上,把我的手拿起来,紧紧地攥着:“能不能长久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我爱你的原因。”我有些紧张,竟象是在等待判决:“什么?你为什么爱我?说说看?”霆用空矿泉水瓶子敲击着长椅的扶手:“因为你最特殊的一点,就是你的善良。跟你第一次接触到现在,你一直都是这样。也许是因为你的善良,甚至让你有些傻。很多人一看就知道的事情,你看不出来,因为你从来不肯把人往坏处想。”我有些吃惊,不知道霆的结论从什么地方得出来的:“是吗?我是那样的吗?”霆很自信地说:“是!你就是那样的。上次你们公司老勇和下面闹矛盾,谁都看出来他们都是为了争自己的私利,连马红芳都劝我应该给你提个醒,可你却怎么说的?”我实在想不起来那件事情,所以摇摇头:“记不得了。”霆故意很夸张地模仿着我的表情和语气:“你说:‘为什么他们都是为了公司、为了对我好,而伤害了对方呢?’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不过现在我明白了,这是因为你善良。和我对你的印象对照起来了。” 
            我仍然迷惑不解的看着霆,猜测霆是不是听谁在背后说了我什么:“马红芳跟你说什么了?”霆竟然笑起来,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笑?也许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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