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横天下-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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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格非只得揣测道:“果真如此,身穿锦袍的那个屠龙天王,就是那个独眼独腿独耳朵
的屠龙天王……”
话未说完,铁拐张永正和银箫客,几乎是同时脱口断然道:“不,绝对不是同一个人,
因为身穿锦袍的这个屠龙天王不但两眼神光如电,而且四肢齐全。”
许格非听得心头一震,他突然发现了一个大漏洞,同时也是一个招致杀身之祸的大问题。
由于他听到两眼神光如电,而联想到屠龙天王当初在泰山丈人峰,于黑暗中和尧恨天等
四人照面的事。
因为,他断定当时的屠龙天王,必然也是穿的金丝软盔大锦袍这套装束,以尧恨天、病
头陀和长春仙姑等这些久历江湖的狡黠之徒,岂能没有注意到屠龙天王是一个独眼炯炯的人。
由于有了这一发现,他几乎惊出一身冷汗,因而呆了。
因为,如果没有被银箫客等人提出来,他很可能在穿着大锦袍去惩治尧恨天等人时而被
看出破绽来。
心念间,却听铁拐张永正和丁倩文三人,同时惊异地脱口问:“许小侠……”
许格非心呈惊呆,自知失态,赶紧解释道:“这么说来,我在镇外看到的那道隐泛金光
的身影,两道如灯的目光,就是那个屠龙天王了。”
丁倩文立即惊异地问:“许小侠也看到了屠龙天王?”
许格非只得摇着头正色道:“不,我只看到一道隐泛金光的快速身影,在那片果林的上
方,踏枝掠树地急急向东南驰去,我当时就看到他那两道炯炯如灯的目光。”
丁倩文立即关切地问:“你说屠龙天王直奔了东南方?”
许格非毫不迟疑地回答道:“是的,我刚刚到达林前。便碰上了甘公豹和那个布香
主……”
丁倩文立即解释道:“那个叫日公豹的人,就是和屠龙天王一块儿离开此地的人。”
许格非立即含糊地道:“这一点小弟就不清楚了?当时我正要拷问那个布香主,丁世姊
和张前辈刘前辈就到了。”
铁拐张永正接口道:“我们前去就是受了掷头报信那人的警告。”
许格非不由噢了一声,问:“但不知掷头那人来时怎么说?”
丁倩文解释道:“我们并没有和那人照面,当他将人头掷进穿厅内,我们还以为是屠龙
天王掷的。”
说此一顿,突然转首望着铁拐张永正两人,继续道:“照许小侠方才看到的身影判断,
掷头报警的那人?可能不是屠龙天王了。”
许格非听得心中一动,不由关切地问:“既然没有和来人照面?他是以什么方法报的警?”
银箫客解释道:“他是将一块写满了血字的白布,系在那颗人头上掷进来,待等我们追
出厅去,他早已走远了。”
许格非一听,不由急切地问:“那颗人头现在何处?”
丁倩文抢先回答道:“就供在我爹的灵堂上。”
许格非立即关切地问:“可否让小弟看一看?”
丁倩文未待铁拐张永正和银箫客说什么,便脱口道:“好,请随我来。”
说罢,当先向前院大厅方向纵去。
铁拐张永正一见,只得急忙肃手,即和许格非、银箫客,紧紧跟在丁倩文身后。
四人刚刚到达前厅角门,即见暗淡灯光照射下的厅廊上。参差倒着三个黑衣壮汉。
丁倩文一见,脱口惊呼一声不好,一个箭步纵落在灯光昏暗的厅门前。
只见丁倩文举目向厅内一看,花容大变,脱口惊啊.不由转眼望着许格非三人,脱口惊
呼道:“那颗人头不见了。”
许格非早在看到三个黑衣壮汉倒身地上的同时,就知情形不妙。
这时一听丁倩文惊呼那颗人头不见了,再不迟疑,即和铁拐张永正两人同时纵了过去。
到达厅门前向内一看,只见布满了白幛的整座大厅内,仅灵前供桌上燃着两支白烛,中
央的香炉前放着一个白漆大木盘,上面血渍斑斑,那颗人头,想必就放在那个大白木盘上。
供桌上放着瓜果供菜,中央供着浪里无踪丁敬韦的灵牌,一座白幢雪屏,将浪里无踪的
棺木挡在屏后面。
就在许格非观望四周的一霎,银箫客已在身后焦急地道:“许小侠,这三个家丁的穴道
怎的解不开呀?”
许格非闻声回头,发现额角渗汗的银箫客刚刚站起身来.而铁拐张永正,仍在给三个家
丁中的一人在那里按摩推拿。
丁倩文见许格非转过身来,立即忧急地道:“那人可能用的是特殊手法,张伯伯和刘叔
叔都解不开,你要不要试一试?”
许格非本不愿表现,但一方面为了三条命,一方面也要证实一下来人是否就是屠龙天王。
是以微一颔首,凝重地道:“让小弟试一试看,能不能为他们解开,小弟也没有把握。”
说话之间,已走至就近一个黑衣壮汉的身旁蹲下身去,铁拐张永正也凝重地站起身来。
许格非神情凝重地先在壮汉身上按摩了两下,神色一变,立即惊异地道:“来人身手果
然不凡,他是用隔空打穴法点的穴道……”
话未说完,丁倩文三人已惊得脱口轻啊,俱都呆了,他们震惊的是,许格非居然用手一
摸就知道了对方的点穴手法?他的武功如何深厚高绝,也就可想而知了。
但是,更感到震惊的却是许格非自己,因为业已证实了屠龙天王的确没有死,而方才掷
瓦偷听,以及现在点了三个家丁穴道的人,正是屠龙天王无疑。
心念间,已听丁倩文关切地问:“许小侠,怎么样?能解得开吗?”
许格非急忙一定心神,立即颔首道:“让小弟试试看!”
说话之间,已将右掌抚在壮汉的命门上,暗劲一吐,壮汉浑身一颤,接着吐了一口浊气,
立即睁开了眼睛。
丁倩文一见,不由兴奋地脱口惊呼道:“他醒了。”
于是,许格非再在其他两个壮汉的命门上各拍一掌,两人也相继醒来。
这时,第一个被解开穴道的壮汉已完全清醒过来。
只见他眼珠一转,悚然一惊,急忙撑臂坐起来,望着丁倩文,惊异地问:“小姐,这是
怎么回事?”
丁倩文立即凝重地道:“那颗人头被人盗走了。”
壮汉吃惊地啊了一声,急忙转首去看供桌上的白木盘,那颗人头果然不见了。
丁倩文立即望着三个壮汉,沉声问:“这是怎么回事?你们三个人在此守灵,人头是怎
么被人盗走的?”
三个黑衣壮汉茫然互望了一眼,同时由地上缓慢地站起来,由最先醒来的一人恭声回答
道:“小的们在厅门下聊天,忽然听到内宅有人大喝什么人……”
丁倩文立即解释道:“那是许小侠喝的。”
三个壮汉虽然不知许小侠是谁,但却同时看了一眼许格非。
另一个壮汉接口继续道:“小的们就是听了许小侠的那声大喝才出厅察看的。谁知,刚
一出厅门,老王就栽在地上了,以后的情形,小的也不知道了。”
丁倩文冷哼一声道:“这么说,连来人长的什么样子?穿的什么衣着你们都没看到了?”
三个壮汉被问得满面通红,俱都羞断地低下了头。
铁拐张永正立即宽言道:“来人那等身手,根本不须与他们照面,仅在数丈以外,屈指
一弹就点了他们的穴道了?到现在他们恐怕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呢!”
银箫客立即附声道:“张老英雄说得不错,你也就不必再责备他们了。”
许格非很想知道屠龙天王方才前来掷头的情形,因而关切地问:“那人前来掷头时,可
是也没有现身照面。”
铁拐张永正毫不迟疑地摇头道:“没有,当时我们三人正在厅上讨论那个身穿锦袍的屠
龙天王前来本宅窥伺的动机和目的,突然一阵劲风,接着一点黑影,咚的一声坠在厅廊上,
接着滚进大厅内……”
银箫客接口道:“当时我们三人虽然业已看清了一颗血淋淋的人头,但仍追出厅外,纵
上房而。寻找掷头人的踪影,结果当然是什么也没发现。我们三人回到厅上,才发现人头上
尚系着一块写满了血字的白布……”
许格非立即关切地问:“那块白布上写了些什么?”
丁倩文抢先道:“那上面说.那颗人头就是杀害我爹的仇人,我当时在悲愤的心情下,
除了感激那位掷头的屠龙天王外,立即将头送来了此地。”
许格非很想知道被掷来的人头,是否就是甘公豹预先遣开的那个李香主,但是,他又不
便直接说明。
是以,他剑眉一蹙,故作迷惑地道:“丁世姊怎知那颗人头就是杀害丁前辈的歹徒,还
是丁世姊已认出了那个人的面目?”
丁倩文立即含恨解释道:“根据那颗人头上罩着黑巾,显然就是你方才说的西北总舵上
的人,不管家父是否他亲手杀的,而是那些匪徒中任何一人的人头.都应该供在我爹的灵堂
上。”
许格非这时已证实了人头就是那个李香主的,但他却不知道屠龙天王为什么要这么作,
而为什么硬说李香主是丁情文的杀父仇人,屠龙天王报警时,又在白布上写些什么?
心念至此,不自觉地关切问:“了世姊方才说那人掷头报信?不知他在白布上还说些什
么?”
银箫客抢先回答道:“意思是要我们速去果园支援一个被匪徒围攻的少年……”
铁拐张永正却在旁捻髯背诵道:“他上面是这么写的:此乃汝杀父仇人之首级也……”
许格非一听,顿时想起在泰山丈人峰深洞居龙堡中看到的那本异人秘籍,因为那本秘籍
书皮上的留言——汝欲睥睨群雄,纵横天下乎?穷研此书——与系着人头的白布上的语气极
为相似。
果真那本秘籍就是屠龙天王的全部所学,那么他许格非又被这枭雄骗了一次。
换句话说,他许格非现在所具备的武功,虽然已相当于一流高手中的顶尖人物.但屠龙
天王仍预留后步,暗藏克制之学未曾传授。
也就是说,到了他许格非失掉了利用价值时,便可随时将他许格非除去。
也许屠龙天王自认做得天衣无缝,投崖自绝作得不留任何疑窦,没想到他早在洞壁上留
字时便已露出了破绽而不自知。
心念间,蓦闻丁倩文惊异地问:“许小侠.你……”
许格非急忙一定心神,立即急切地问:“丁世姊?那块血字白布呢?”
丁倩文毫不迟疑地道:“我们把它放在穿厅的茶几上……”
话未说完,许格非听得目光一亮,脱口急声道:“不好,我们中了那人的调虎离山计
了。”
说话之间,身形腾空而起,就在院小半空,衫袖猛地一拂,身形直射大厅飞檐上。
丁倩文三人看得神情一呆,但旋即急呼道:“我们快去。”
于是,三人展开轻功,出角门,越广院,穿过中门,发现许格非已站在穿厅上,正神情
惊异地望着仆妇和两个侍女问话。
丁倩文、铁拐张,以及银箫客三人飞身纵进穿厅,铁拐张永正首先急声问:“许小侠怎
样?”
许格非见问,立即回答道:“晚辈猜得不错。那块血布果然被那人拿走了。”
丁倩文惊异地哦了一声,立即望着仆妇侍女,生气地问:“那块血布是怎样被人拿走
的?”
仆妇神情惶急地一指两个吓呆了的侍女,恭声道:“我和小玲三人正在捡拾地上的碎瓦
片,突然看见放在茶几下的那块血布,像风吹似地飘向了屏后,当时我们三人也觉得奇怪,
急忙跑过去一看,说也奇怪,那块血布竟然不见了,再到院中去找,也没有发现。”
丁倩文既迷惑又惊异地道:“那人也真奇怪?既然将人头掷来,却又悄悄地把它偷走。”
许格非立即正色道:“实在说,那人的掷瓦,偷头,都是为了能够顺利地偷走那块血
布。”
丁倩文立即惊异地问:“这又是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