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横天下-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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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
许格非一听魔扇书生,立时目光一亮,同时脱口道:“不错,就是他,就是他!”
尧庭苇一见,立即故作紧张地急声道:“既然是他那么坏,我们得快些上马去追,他现
在正在前面的大镇上。”
说话之间,早已过去拉住马缰,同时拍着马鞍,催促道:“快,许哥哥,快上马,小妹
带你去捉他。”
许格非身形摇晃,步履踉跄,举步向马前走去,在他的下意识中,似乎也知道,这时应
该乘马去追。
但是,就在他走至马前,伸手准备云攀鞍头的同肘。尧庭苇突然出手如电,戟指点了他
的黑憩穴。
许格非想是太疲倦了,哼都没哼,两眼一闭,旋身就向地上栽去。
但是,就在他闭目旋身的同时,尧庭苇已急伸玉臂将他的身躯揽住。
尧庭苇急忙将许格非托抱而起,飞身纵落在马鞍上,拉动丝缰一抖,座马如飞向镇前驰
去。
这是一座两进一厅两厢一上房的普通中等宅院,谈不上建筑雄伟,富丽豪华。
宅门开时,尧庭苇也正飞身下马,她立即托抱着许格非奔进了宅内。
马被拉走了,宅门再度关上,野犬停止了狂吠,镇上恢复了沉寂。
但是,这座中等宅院里,在没有灯光的情形下,却人影晃动,十分忙碌,不时传出悄声
交谈的声音。
随着时间的消逝,—个时辰,一个更次地过去了,宅院中也终于静了下来。
床上的锦被中,正仰面睡着沐浴过后,头上缠着白布的许格非。
许格非面容洁净,睡态安详,鼻翅扇动,呼吸正常,除了俊面有些苍白外,和他傍晚进
入山区完全一样。
唯一不一样的是,他这时的身心俱疲,真力耗损过巨,醒后是否能恢复他的正常神智实
难预知。
尧庭苇一想到这个问题,便不由惶急地流下泪来。
因为,她朝思夜盼,期待了许久的结果,竟是檀郎神智迷失,却把她尧庭苇恨之入骨。
看檀郎当时的神情,恨不得喝她的血,食她的肉。
静立一角的一个黄衣侍女,一见尧庭苇哭了,立即宽慰低声道:“小姐,您要多保重身
子,等司徒姑娘取了药来,许少侠一定会恢复知觉……”
尧庭苇一听,突然轻泣道:“我真希望他就这样子一直迷失下去,忘了他过去的一切,
忘了他心中的仇恨怒火,也忘了我尧庭苇。”
那个黄衣侍女一听,再也不敢说什么了。
就在这时,一阵衣袂破风声响,由远而近,嗖的一声纵落在房门外。
黄衣侍女的目光一亮,脱口悄声道:“一定是司徒姑娘来了。”
尧庭苇一面起身拭泪,一面示意黄衣侍女去开门。
随着门闩声响,纤影一闪,急忙奔进一人,尧庭苇一看,正是司徒华。
尧庭苇正待说什么,却发现司徒华娇喘吁吁,满额满脸香汗,神情极度惶恐,惊急地看
了门外夜空一眼,急忙掩上了房门,看情形,显然是受了极端的恐怖和惊吓。
尧庭苇急忙过去,伸手将娇喘吁吁的司徒华扶住,同时急声问:“师姊?你怎么了?”
神情极度紧张的司徒华,先举袖拭了一下额角的香汗,道:“我被一个怪物似的人跟踪
了……”
尧庭苇听得花容一变.脱口急声问:“你可曾把他甩掉?”
司徒华连连颔首,竭力镇定心神,依然喘息着道:“甩掉了……”
尧庭苇却有些不放心地问:“你确定那人没有跟踪到此地来?”
司徒华很坚定地摇着头道:“没有跟来,我看得很清楚,也很小心。”
尧庭苇立即放心地道:“那就好,你坐下来喝杯茶。”
说罢,扶着司徒华走向桌侧的椅前坐下。
这时,侍女已为司徒华端了杯茶来。
司徒华饮了口茶,吁了口气,才余悸犹存地道:“这人身法实在怪异,就像幽灵魔鬼般,
飘忽如风,尤其他的怪异身形……”
尧庭苇立即关切地问:“什么怪异身形?”
司徒华紧张地道:“对方身形忽大忽小,时有如丈长般的蝙蝠,小时就像个骷髅,头如
麦斗,两眼如灯,时隐时现,忽近忽远。”
尧庭苇听了自然暗自心惊,但她却不信那就是鬼魂幽灵。
是以,未待司徒华话完,已绽唇一笑道:“看你说得这么怕人,恐怕是看花眼了吧?”
司徒华一听,立即正色怒声道:“师妹,愚姊何时和你开过玩笑。”
尧庭苇依然满面含笑的道:“果真这样,那就是又愤恶作剧,故意穿上一套可大可小的
怪异衣服。”
司徒华立即恍然,正色道:“不错,在当时我却没猜透这些,因为我本身闪闪躲躲,又
怕那位丁倩文发现,又怕遇到屠龙老魔。”
尧庭苇淡然一笑道:“这个怪异人物,很可能就是屠龙老魔。”
司徒华一听,突然又柳眉一剔,十分气愤地恨声道:“对,一定是那老贼,我怎的当时
一直想不到是他呢!”
尧庭苇有些忧虑地道:“许格非被他劫走,恐怕是迟早的事。”
司徒华立即断然道:“绝对不会,因为我方才甩掉他,又一连串过镇前的十数户,直到
我确定他没有再跟踪在身后,我才沿着巷道阴影,悄悄地潜来此地。”
尧庭苇认为只要被屠龙老贼盯上了,绝难逃过他的发现。
老贼功力高绝,身法奇速,一个轻功较他低的人,很难甩脱他的跟踪。
但是,尧庭苇怕伤了司徒华的自尊,只得改变话题问:“师姊可拿了清神散来?”
司徒华忙不迭地颔首道:“拿来了。”
说罢,立即将衣带上的一个锦绣小荷包解开,纤指一挟,取出一个灰绿色的小玉瓶来。
同时,一面交给尧庭苇,一面关切地问:“许格非怎么样?”
尧庭苇安慰地道:“情绪很好,沐浴更衣,敷药裹伤之后,解开穴道,一直在安睡。”
司徒华立即颔首安心地道:“师父说,尽量让他休息,如果他的真力恢复,神智也许会
跟着自动恢复,如果睡醒后仍精神恍惚,再服清神散也不迟。”
尧庭苇立即会意地点点头。
司徒华起身道:“师妹,我们去看看他?”
于是,两人径向内室走去。
黄衣侍女一见,急忙将内室门帘掀开。
但是,就在侍女掀开门帘的同时而仰面躺在床上的许格非,却正睁着一双明亮星目转首
望着室门外。
不过,许格非一见门帘掀开,却急忙转过头去,再度闭上了眼睛。
可惜,侍女掀帘,司徒华和尧庭苇尚未到室门前,因而都没发现。
司徒华和尧庭苇走进室内,发现许格非仍像方才一样,安详地仰面睡在床上。
虽然整个上房没有燃灯,但由于内室前后有窗,较之外间尤为明亮。
司徒华走至床前,关切地看了许格非一眼,立即望着尧庭苇问:“他伤得怎样?”
尧庭苇轻巧地指着许格非的前额和左右额角道:“前额擦伤得较厉害,左右两额角仅红
肿皮破……”
尧庭苇听得花容微微一变,道:“那他的前额上可能会留下疤了!”
尧庭苇听得一愣,不禁有些大感意外地看了司徒华一眼,道:“也许。如果他的神智很
快恢复过来,不去用手乱抓,疤痕也许不大。”
司徒华由于尧庭苇以惊异的目光看她,自知失言,只得感喟地道:“但愿他能早日恢复
神智,要不然,父死母丧,自己又碰得满脸上都是疤.也实在太可怜了。”
尧庭苇似乎不愿意听她这些,立即改口和声问:“师姊,那位丁姑娘怎样了?”
司徒华道:“最初按着我们两人的计划去做,果然在谷口外的矮林前截住了她……”
尧庭苇一听最初,心知不妙,不由焦急地关切问:“以后呢?”
司徒华突然柳眉一蹙,有些为难地道:“后来我觉得就这样贸然带着她见师父.也会得
到师父的责骂。”
尧庭苇一听,娇靥立变,不由震惊地问:“你没有带着丁姑娘去见师父?”
司徒华故作无可奈何之色道:“我不是说了吗,真的带她去了,师父一定会骂我们冒失
胡闹……”
尧庭苇一听,立即正色婉转地道:“师姊,我们第一次错了,仍有可原谅之处,因为,
她关心的许格非有了我来照顾,而她也见到了师父。”
司徒华立即分辩道:“可是师父也不知道她父亲的下落呀?”
尧庭苇正色道:“至少师父可以告诉她浪里无踪丁大侠可能的处境和被软禁的原因呀!”
司徒华却不以为然地道:“师父还不是也根据目前的情况加以揣猜罢了。”
尧庭苇一听,突然觉得她这位一向相处很好的师姊有些可恼。
但是,她仍耐心地解释道:“可是,我们这样做就是一错再错了。”
司徒华一听,立即有些不服气地道:“怎么呢?”
尧庭苇继续解释道:“师姊请想?我们先骗她移转方向,便利我们截下许格非,而却又
不带她去见师父,她的确相信你,跟着你前去,当然是因为你谈到了师父,这样一来,岂不
连师父的声望,师门的名誉也毁了吗?”
话声甫落,司徒华突然恼羞成怒地道:“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再说,我这么做还不是
都为了你!没想到,辛辛苦苦地事做完了,反而到这儿来接受你的呵叱。”
尧庭苇赶紧解释道:“师姊,小妹绝对不敢呵叱师姊,我是觉得师姊一时疏忽,没有悟
及这件事的严重后果……”
话未说完,司徒华已不耐烦的道:“好了好了,你既然这么说,我再去九曲谷找她去好
了。”
尧庭苇一听,娇靥大变,脱口惊呼道:“那……那她不是要被活活地饿死在里面吗?”
司徒华立即冷冷地道:“她又不是白痴.她不会设法逃出来。”
尧庭苇却坚绝地道:“不,她虽然身具武功,但小妹还是要去把她引出来。”
司徒华突然冷冷一笑道:“这么一来,你不就是她的救命大恩人了吗?”
尧庭苇听得一愣,以极迷惑的目光望着司徒华,久久说不出话来。
司徒华哼了一声,继续道:“你留在这儿照顾你的未婚夫婿吧,还是由我前去救丁倩
文。”
说罢转身,举步向室门走去。
尧庭苇急忙一定心神,脱口急呼道:“师姊慢着。”
司徒华停身止步,仅侧头淡然问:“什么事?”
尧庭苇急步追了过去,诚恳地道:“师姊,小妹以为你这时再去不太好……”
司徒华淡然问:“为什么?”
尧庭苇解释道:“时间已隔了这么久,即使再去,也无法自圆其说。”
司徒华冷然一笑问:“你去了又怎么说?”
尧庭苇正色道:“小妹会说,你失足坠崖,或遇到了那个怪异人物点了你的穴道,醒来
已不见了丁倩文,这要看你当时是怎么离开丁倩文的了。”
司徒华冷冷一笑,突然仰面望着房顶,冷冷地道:“不错,我正是利用九曲谷中的一处
断崖处尖叫一声就离开了。”
尧庭苇立即兴奋地道:“小妹找到丁姑娘就这么说,然后再带着她前去见师父。”
司徒华淡然问:“这儿呢?”
尧庭苇毫不迟疑地道:“当然由师姊照顾他!”
司徒华却冷冷一笑道:“算了吧,我怕在他身上付出太多的感情到时候收不回来。”
说罢,急步走至门前,掀帘走了出去。
尧庭苇听得完全呆了,直到外面传来黄衣侍女的开门声响,她才定过神来。
门帘启处,黄衣侍女也神情黯然地走了进来。
只见黄衣侍女望着尧庭苇,幽幽地道:“司徒姑娘走了!”
尧庭苇默默地看了黄衣侍女一眼,叹了口气,什么话也没说,转身走近床前。
她见许格非依然很安详地睡着,似乎宽心了不少。
但是,立在一旁的黄衣侍女却以埋怨的口吻道:“后山的杜老英雄一点也没有把话说错,
司徒姑娘的心肠。如果像她的容貌一样美好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