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影红颜-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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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挣!”双剑相交,各向侧震飘,劲道势均力敌。
天猴伦好赶到,钧影一闪,从后面钩住了青衣女人的小蛮腰,喝道:“你一动,老夫要你断成两截,丢剑。”
青衣女人脸无人色,乖乖丢剑就范。
崔长青向青衣人冷冷一笑,说:“你听清楚了,在下要口供,如有一字虚假,小心你的老命。”
青衣人深深吸入一口气,强作镇静地说:“要口供,休想;要命,你拿去。”
“真的?”
“太爷决不皱眉,但我可以告诉你,不管在下是否可以赶到县城,咱们的人不待催请,便可按期赶来救援。你可以回复天威四圣,他不会永远占上风,等咱们的人赶到,你们就完了。”
崔长青向不远处的天猴叫:“风老,口气不太对呢。”
天猴端木风也听出有异,说:“对,是有点不大对,好好套他。”
青衣人冷笑道:“没有什么可套的,太爷不会吐露半个字。”
崔长青不住打量对方,问:“你们又有些什么人?”
“无可奉告,总之,要不是咱们三爷自以为是,急功心切,估错了你们天威四圣的实力,冒失地躁进,你们绝对困不住咱们。即使被你们困住一昼夜,你们又岂奈我何?”
“你又岂奈我何?”.·’
青衣人哼了一声说:“在下只是在外面负责把风传讯的人,在你们重重围困之下,还不是逃出来了?”
崔长青继续追问:“你见过天威四圣?”
“在下奉命不许向四圣出手,由三爷几位前辈负责接斗。如果不是门规森严,在下必定向四圣叫阵。”
“你行吗?”
“这……挡一阵当然可以。”
崔长青拉掉对方的蒙面巾,原来是个塌鼻尖嘴的中年。他收了剑,冷冷地问:“你不是天威四圣的人?”
中年人一怔,讶然反问:“你……你们不是天咸四圣的人?”
天猴叫道:“崔老弟,不可上当误放。”
崔长青不以为然,说:“也许,咱们又得改变策略了。”
“你的意思……”
“我的意思是看这位老兄的意思。风老,放了那位姑娘。”
中年人大惑,问:“你们有何阴谋?”
天猴大笑道:“咱们在玩灵猫戏鼠游戏,你最好免打逃走的主意,免吃苦头。”
崔长青却不笑,正色问:“你老兄贵姓大名?”
“你们是……”
“先别问我们,我可以告诉你的是:咱们都是天威四圣的死对头。”’
“真的?”
“不久前,咱们先到了宝石洞,付出了相当的代价,只弄到了一批劣等石绿。”
中年人鬼眼一转,大笑道:“我明白了,你们是洗劫银洞山的宝石洞。”
“不错。”
“哈哈哈哈……”
“你笑什么?”
中年人止住笑,说:“银坑山宝石,是天威四圣掩世人耳目的陷井,坑死了不少闻风前来盗宝的江湖英雄。”
“咦!你是说……”
“真正的矿坑,在龙角山珍珠洞。那儿被掳挖坑掘宝的人,许进不许出,死而后已,因此谁也不知其事。外表看珍珠洞;毫无异处,入洞百十步鬼影俱无,看不出丝毫痕迹,平时也看不见有人在附近逗留,两年来故能逃过世人耳目。”
崔长青恍然大悟,不禁为元都观三子叫屈,居然不知底细,妄自派人前来送死岂不冤哉?
“你怎么知道?”他沉着地问。
“风神有八位门人,门人多了便良莠不齐,同时因各人天赋不同,因此爱宠也有异。”
“那就隐伏下祸思,不足为怪。”
“所以,一个失宠的门人出卖了主子。”
“所以,你们前来夺宝。”’
“对。”
“所以,你们失风了。”
“不见得。”
“你们的三爷是谁?”
“你听说过百泉栾家?”
“哦!卫辉巨灵栾百霸?”
“对。你定然是个老江湖。”
天猴上前,指着自己的鼻尖问;“认识我吗?”
“你……”
“不认识我,你是初出道的混球。”
“哼!在下扑天雕羊成山闯了十余年的道……”
“闯了百余年怎样?浪费粮食而已。”
“你……”
“老夫天猴端木风。”天猴大声说,似乎觉得对方不认识自己,感到有失面子。
扑天雕脸色一变,惊道:“原来端木前辈,失敬失敬。”
“哼!混球!”
崔长青赶忙问:“羊兄,巨灵荣三爷目下怎样了?”
“这……”
“你怕咱们也是夺宝?”
“你们……”
“如果你们的人无法赶到,或者在路上有了意外,或者被四圣派人……”
“不要说了。”扑天雕五心不定地说。
“不觉咱们是你老兄唯一的希望?”
“这……”
“你不说也就算了……”
“我说。唉!本来,栾三爷约定了开封的金甲神白酉平在平阳府会合,一同前往珍珠洞夺宝。三爷早到三天,误信手下亲信的鼓动,认为此行高手二十八名,全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高手,天威四圣何足道哉?因此不再等侯金甲神带人前来会合,昨晚乘风雨前往龙角山。”
崔长青恍然,原来昨晚雨师与雷公匆匆撤走,原因在此。雨师老奸臣猾,把仇人说成朋友溜之大吉,难怪一去不回了。
“你们有了麻烦?”
扑天雕鬼眼又转,心想:“这是唯一的希望,我可不能放过。”
打定主意,故意叹口气说:“别提了,反正上当了就是。”
“只有你们两人逃出?”崔长青不放松地问。
扑天雕正中下怀,说:“咱们摸入珍珠洞,却被他们堵住,一场好杀,最后天威四圣退出洞外,把三爷一群人因死在内,三爷虽有功参造化的艺业,却无法冲出,只好在内苦守待援。”
崔长青抬头望天,淡淡一笑道:“看样子,午后天色将要放晴。”
扑天雕大惑不解,弄不清他话中的用意,为何逃开正题,顾左右而言他?急问:“咦!你说天色放晴,意何所指?”
崔长青摇摇头,说:“可惜,你们金甲神明天是否可以如期赶到,大有问题。”
“天色放晴,不难赶到。”
“但……可惜,天威四圣却等不及。”
“你是说……”
“如果是我,天晴我就可以在洞口放火,用烟把洞里的人熏出来。你知道,久雨后的草木,烧起来其烟之浓、之重、之厚,是十分吓人的。”
“哎呀!”扑天雕惊叫。
崔长青不住摇头,不断地说:“可惜!可惜啊!可惜……”
扑天雕急急地问:“你们不也是来夺宝的吗?”
“是呀!”
“你们……”
“我们不去龙角山珍珠洞。”崔长青摇手说。
扑天雕大急,说:“诸位如果肯前往相助,宝石可以二五平分。”
崔长青怪声怪调地说:“喝!你老兄真大方,慷他人之慨,妙极了。”
“你……”
“宝右本来就是我们的,为何要二一添作五?”
扑天雕大惊,跳后八尺叫:“你们是天威四圣的人?”
崔长青笑道:“你这人记性真差,咱们不是早就表明是来夺宝的吗?咱们今早已把银洞山宝石洞翻了。”
“可是……你说宝石是你们的……”
“本来就是我们的嘛!”
“我不懂……”
“你真笨。”
“我还是不懂。珍珠洞挖出来的宝石,应该还在天威四圣手中。”
“等天威四圣与架三爷拼过以后,死伤也就差不多了,再与巨灵老白一群人交手,大概就快啦!那时,咱们再出面,宝石岂不就是咱们的了?”
扑天雕惶然地说:“道上同源,冲同道份上,务请诸位……”
崔长青扭头就走,大笑道;“算了吧,这年头,道义不值半文钱。俗话说:人不为已,天诛地灭。换了你,你也不会答应去把老命送掉,而宁可捡现成的。走啊!”
天猴也说:“对,等他们三败俱伤,咱们再去捡现成的,走网!”
扑天雕不死心,叫道:“请留步!端木前辈,三爷带去的人,也许有前辈认识的朋友呢,你能袖手不成?”
天猴怪笑道:“哈哈哈!朋友又怎样?能比自己的老命更重要不成?我宁可要老命,而不要朋友。”
“其中有一缕轻烟冯祥。”扑天雕不死心地叫。
“我不认识这个人。”天猴大摇其头。
“有铁笠王。”
“闻名而已。”
“有恨地无环沈兆庆。”
“哈哈!点头之交而已。”
“有金顶山胡家镇八方的大小姐胡绮绿。”
“老夫那会认识这种小辈?”天猴撇嘴说。
可是,崔长青却如受雷击,脸色大变,回身叫:“扑天雕,三七分账,你作得了主?”蝎娘子冷眼旁观,暗暗点头,崔长青脸上神色的变化,瞒不了她。
扑天雕大喜欲狂,大声道:“在下可以全权作主。”
“这……”
“一句话,三七分帐。”
天猴大急,叫道:“老弟,你糊涂了吗?”
崔长青摇头道:“在下清明得很。”
“你……”
“咱们的期限,忘了吗?”崔长青问。蝎娘子示意相阻;
崔长青向扑天雕道:“你带路,咱们走。”蝎娘子故意抢前,与扑天雕并肩而行,问:“胡大小姐我认识,你知道我是谁?”’
“在下眼生,你……”蝎娘子仇萱。”
扑天雕又是一惊,悚然地说:“失敬,失敬,原来是仇姑娘,在下有眼不识泰山,请恕罪。”
“不要客气。胡姑娘为何也来了?”
“说来话长……”
“到龙角山还有十几里路,也够长的。”
扑天雕不知对方有意套口风,胸无城府地说:“上月胡姑娘行脚京师,在福寿山庄艾家作客,不知怎地,官兵大举进击,火焚福寿山庄。胡姑娘乘乱逃出,南返途中经过百泉栾家,顺道拜望三爷。恰好三爷要动身前来夺宝,她也就跟来了。”
“哦!她还没找到婆家?”蝎娘子并不认识胡绮绿,大笑起来。蝎娘子心虚地问。
扑天雕止笑,说:“她跟随三爷;白天同骑;晚上同寝,你说她找到婆家了吗?”蝎娘子冷笑着说。
“三爷说过,要娶她作妾。”扑天雕说。
“她答应了?”
“不知道。三爷虽生得粗鲁,长得凶恶,但对女人有一套,我想她会答应的。”蝎娘子阴森森地说;
她扭头回望,崔长青正垂头丧气,魂不守舍地埋头而行,脚下似乎十分凌乱沉重。
女人对情爱方面员为敏感,所以说女人心眼多。女人对蝎娘子心细如发,旁观者清。她有意促成乃抹与崔长青的一段姻缘,当然不肯让第三者介入。蝎娘子,已明白地告诉天下人她毒如蛇蝎。
她在山神庙中,曾与崔长青相拥而眠,崔长青对她毫无绮念,手眼儿温存出于无心。把持得住未及于乱。而她,却有点心猿意马。因此,她对崔长青另眼相看,认为他是个风流而不下流的风尘豪士。值得她敬重。以她的容貌、体态、谈俗、武艺来说,在江湖上已是佼佼出群,有八九分姿色,列入美女之林。江湖朋友,称她貌美如花,毒如蛇蝎。但崔长青在她投怀送抱、相拥而眠的绮妮情景下,仍然能谈笑风生把持得住,她便认定崔长青是个可以信赖的人。论年岁,她比崔长青年长六岁,缘断今生,但未尝不可以妹许之。
她当然也想到,女大六岁的婚姻并非奇事,平常得很。但她有自知之明,对崔长青不存奢望,因此,对将乃妹许配:给崔长青的希望极为殷切。
她在心中发狠,发誓,不许第三人介入。为达目的不蝎娘子了。
以银洞山的方位来看,北面是鸣山,西北是龙角山,两山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