蛟索缚龙-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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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前一仆,袖底的蚊筋索电掠而出。
“翻!”姜步虚的沉叱震耳欲聋。
他自己也翻,后空翻冲天而起,手中的蛟筋索随他的翻势:抽紧、上缩、收回。
保镖狂叫一声,也身形飞起,也是后空翻,只是姿势拙劣得很,是被蚊筋索勒住右脚摔翻的。
砰然大震,地面似乎也在震动,保镖跌了个手脚朝天,两匝后空翻再重重着地,摔得天昏地时。
姜步虚是在原地上空翻腾,也是凌空翻腾两回转,飘落时却不退反进,竟然到了保镖摔落处,真像一头可任意翻腾的鸥子,完全违反了正常的物理定律。
一脚将保镖踢得向上蹦,信手抓住发结,将人按倒将头往后扳,压得死紧。
“扭断脖子痛苦少,扳断脖子保证痛得你死去活来。”姜步虚凶狠地说:“你要扭还是要扳?说!”
保镖又不是白痴,敢选扭或扳?扳也是死,谁也不想选死。
“不……要……”保镖双手伸在头上,按住他抓发结的手,阻止他用劲扳:“有……有话好……好说,在……在下认……认栽……”
“你们那两位客卿,招他们的名号。”他沉声说:“不招,扳断你的脖子,绝不容情。”
“老……天爷!谁……谁也不知那……那些客卿的底……底细,恐……恐怕除了会主与……与三位护……护法之外,再也没……没有人知道那些人的来……来历了,他们足有十人以上,平……平时很少露面。”
“你说谎!”
“在下如果说荒,天……天打雷……雷劈,你……你打死我……我也说不出所……所以然来。”
这位保留的口供,真的成份有九成以上。
又是一个不知道的,姜步虚颇感失望。
“那位与四海游龙交手的老狗,用的是不是天雷掌?”他不死心,继续迫问。
“在下不……不知道什么叫天雷掌……”
“你又是不知道,哼!”他手上加了半分劲。
“哎……不……不要……”保镖惊恐地狂叫“我说的是实情,只……只听说多年前有一个绿……绿林大王,叫……叫什么雷霆大王尊,会这种叫天雷掌的怪功。”
“不错。”
“江湖朋友谁也不愿招……招惹绿林大王,所以真领教过天雷掌的人,我敢打赌,风云会的老前辈中,绝对找不出一个,你说你会天雷掌,我一定相信,因为我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天雷掌。”
“去你娘的!”他放手,一脚把惊软了的保镖踢翻,一跃三丈,冉冉而去。
“救……我……”那位眉心挨了一拳的保镖狂叫:“我的眼………眼睛看……看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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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魔女不知道姜步虚的用意,还真以为他心怯脱逃。
本来,江湖人士谁不怕宇内双凶?禁受得起阎王令一击的高手名宿,真数不出几个。
她芳心大急,也就急起直追。
凭她的超凡轻功,应该追得最快。
可是,人群一乱,风云会的人更是漫山遍野涌出,她又不敢冲过人群,怕被缠住脱不了身,只好往外绕。
糟了,不但姜步虚失了踪,连活阎罗那庞大的身影也不见了,该往何处追?
瞎猫是碰不上死老鼠的,她傻了眼。
白杨坡的群雄,没有热闹好看,也失望地各走各路,到处都有人走动。
奔下一处草坡,右侧有人急掠而来。
“小丫头,等一等。”是天涯怪乞师徒:“不可乱跑,风云会布下了不少伏桩,你如此乱跑危险!”
“南宫大叔,怎么啦?”她只好止步相候:“伏桩是对付正义锄奸团的,怕什么?”
“伏魔剑客那些侠义英雄,故意放出风声,引来不少看风色的人,有意捣散风云会胁迫正义锄奸团奸谋,风云会的狗杂种一定会恼羞成怒,很可能见人就下毒手,你怎能乱闻?尤其是你……”
“我又怎么啦?”
“你和姜步虚一同现身。”
“是呀!那又……”
“这几天,你都和他在一起?”
“是……的……”她红云上颊,也十分得意。
“你老爹为了找你,快急疯了,眼下还在城里像热锅上的蚂蚁,挤命打听你的消息,这一来可好,你和姜步虚神气地并肩现身的消息传出……”
“那又怎样?”
“你老爹要从急疯,变成气疯了。”
“这……”她的脸色暗下来了。
“你……你真是的。”老花子摇头苦笑:“你老爹不许你与那小伙子交往,你却和小秋子在一起逍遥了几天,那还了得?你老爹不运起九转神魔功,把小伙子打烂才是怪事,走吧!赶快回城找你娘。”
“可是……”
“不要可是,你不希望你老爹,气疯了把小伙子打成肉泥吧?”
“我……我……”
“我看得出,你老娘并不反对你和姜步虚交朋友,你最好设法让你娘站在你的这一边,你老爹心中的火就烧得不怎么旺了。”
“好嘛好嘛!”她一脸无奈:“但我得先找到他,活阎罗追他……”
“那小伙子一身奇学,武功深不可测,要你替他担心呀?活阎罗也许真的了不起,但想追上他要他的命,不啻痴人说梦,无此可能,走吧!可别落在风云会的暗椿手中,走得愈快愈好。”
欲速则不达,怕鬼的人,碰上鬼的机会反而多。
天涯怪乞是江湖怪杰,真才实学并不差,但比起风云十杰与七大超凡高手,那就难免相形见拙了。
与宇内双凶和四大残毒相较,老花子也相差了一大截,所以他心中有点忧虑,怕在途中碰上凶神恶煞,嘴皮子上逞能是一回事,挤老命又是另一回事。
好不容易找到了至府城的大道,距城还有三五里,路右的树林中,踱出五个狞笑的人,踱至路中雁翅列阵,劈面拦住了。
四大残毒,加上一个扮男装戴了面具,看不到脸上表情的太真玄女。
太真玄女露在面具外的双目,焕射出怨毒阴厉的火花,显然恨透了小魔女。
欲魔更是羞愤交加,也怨毒交加。
“可等到你了。”太真玄女狠盯着小魔女,咬着银牙杀气腾腾:“早些天在十里亭,是谁救走你的?你得从实招来,不然,你将生死两难。”
“臭花子,你也算一份。”欲魔找上了天涯怪乞:“你这个亦正亦邪的老怪,人人讨厌的老废物,早些替你除名,日后就会少生是非。”
“天杀的!似乎你们吃定我天涯怪乞了。”老花子心中叫苦,嘴上却不示弱:“老花子的名头和武功,虽然比你们差了那么一点点份量,但你们如果想在公平决斗下,替老花子除名,未免太高抬自己了,你挑我,好吧!老花子就陪你玩玩。”
打狗棍一领,豪勇地劈面便点,棍风虎虎,竟然破天荒主动向比自己高明的对手枪攻。
老花子对强攻兴趣缺缺,善打滥仗,所以称怪。
老花子反常的举动,反而令欲魔迷惑,向左一闪,拔出铁手却不急于反击。
“你找死?”欲魔厉声问。
“就算是吧!”天涯怪乞怪叫,棍一沉,跟踪再次攻击,铁牛耕地走中宫攻下盘。
“混蛋!”欲魔破口大骂,不闪不避,铁手向下一拂,硬抓到了脚前的打狗棍。
一声怪叫,老花子收招变招,立即展开狂风暴雨似的册六路巧技打狗棍法,每发一招一沾即变,八方游走运棍如风,点打挑拨如雨打残荷。
小魔女却不急于动手,面对威震江湖的太真玄女,她一点也不心怯,任由对方移至上风有利施放迷香位置,暗中取出一颗丹九放在鼻端磨擦。
“妖妇,你还是不必知道比较好。”她本来就是嘴上不饶人的刁钻小姑娘,口吻充满嘲弄味:“你一个与天下七大超凡高手齐名的人,被人打昏却不知道对方是谁,说出来多丢脸?你敢问,我可不忍心说呢!”
太真玄女不受激,反而冷静下来了。
“受到暗算偷击,并不是什么丢脸的事,阴沟里翻船,并不足奇。”太真玄女已泄出迷得,等候人倒:“世间十之八九的高手名宿,都有过这种不愉快的经验,我太真玄女也曾上过多次当,多上一次当不要紧,无损于我的名头声誉。”
“是吗?那你又何必追根究底?”
“不甘心呀!小丫头,你的嘴很利很缺德,我会让你知道后果是如何可悲,倒也!倒……”
“哎呀!我倒也……”小魔女学对方的腔调,维妙维肖,而且做作夸张地扭扭小腰肢,摇晃了几下:“路上牛马粪太多,脏死了,我拒绝倒下。”
她重新站稳了,噗嗤一笑。
“太真道友,你的解药被这小魔女夺走了。”血妖在旁点醒发怔的太真玄女:“不要寄望在迷香上了,拔剑上擒下她。”
与欲魔游斗的天涯怪乞,向斗人小花子桑小乙打出撤走的手式。
“小丫头,你老爹找你,你还在这里逗凶魔们玩呀?”老花子一面游走一面向小魔女示意:“小伙子如果先一步回城,被你老爹碰上,你知道会有些什么后果,谁被摆平都对你没好处。”
小魔女心中一震,总算知道事态严重。
太真玄女飞跃而上,半途拔剑出艄。
“小泼妇,还我的解药来!”太真玄女一面扑上一面怒叫。
残怪陈冲与魔鬼苗光,同时向小乞桑小乙掠去。
“全留下!”血妖同时急叫,不拔血焰刀,双手箕张,从欲魔的侧方绕出,更助欲魔堵住天涯怪乞,不许老花子采用游斗术拖延。
游斗术如果够机警灵活,足以和武功高明一倍的高手名宿,缠斗一两个时辰,甚至拖上一天半天。
欲魔的武功,不可能比老花子高一倍,论机警与经验,甚至比老花子差一分两分,血妖旁观者清,因此发令同时动手。
小花子桑小乙武功最差,有自知之明,在这些宇内大名鼎鼎的凶魔面前,除了逃跑别无他途,向侧一窜,兔子般飞快地溜走。
老花子可走不了啦!一声狂笑,血妖截住了退路,三面堵拦不许他后退。
“此路不通。”血妖狂笑着叫。
身侧人影入目,眼角余光看到闪动的人影,人已近身了,快得不可思议。
是小魔女,在太真玄女扑到的前一刹那,全力施展绝顶轻功移影换形术,到了老花子身后,毫无所惧地欺近血妖断然出其不意攻击。
叶一声响,小蛮靴重重地踢中血妖的左腰胯。
血妖浑身坚如铁石,刀剑难伤,胯骨不是要害,踢中伤不了一根汗毛。
但小魔女的靴类里了钢尖,劲道也极为凶猛,血妖失惊之下,撼动了马步,急退三步。
“走啊……”
小魔女兴高彩烈到叫,一掠三四丈,闪电似的脱离现场。
老花子无后顾之忧,虚晃一棍便摆脱欲魔的铁手,纵跃如飞溜之大吉。
血妖怒吼如雷,暴怒地狂追。
“追不上的,鲁老哥。”欲魔高叫:“小魔女会飞,她老爹九天飞魔没偷懒,把压箱子的绝活教给女儿了,追只是白费劲。”
血妖追出百十步,不得不承认老了。
前面五六十步小魔女娇小的身影,真像电火流光般贴地激射,短短的百十步距离,竟然慢了一半,怎么追?
“我一定要把她毙了!”现场的太真玄女咬着牙说:“暗算我夺解药毁迷香的人,一定是她老爹九天飞魔,这笔帐不算清绝,不甘休。”
“不是她老爹所为。”欲魔肯定地说:“如果是,咱们计算他的爱女,他肯轻易放过我们?而且,谅他也没有一举打昏你我的能耐。”
“那又是谁?”
“这……”
“紫灵丹士?”
“我是有点怀疑是两个妖道所为,却又不像他们的作风,咱们这些恶名昭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