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笛金刚-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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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在这紧要关头,远处突然一声雷吼,一团人影,快得如流星赶月般直飞过来。
那人在半空中,一股慑人灵魂,夺人心志的笛声,已划空传来!
是的,“血笛浪子”的笛音!
风大雄粗哑着带泪的声音,叫道:“大哥,快救我娘!”
此刻--
于思明已见风大雄危在旦夕,五个小头目已狂骂着向他迎击过去。
于思明厉吼一声:“泣血音!”
剎时间,笛音高亢入云,紧接着听起来又十分有节凑的“?……”声相连。
于是,就在银浪的闪映下,五个小头目连叫声也未喊出口,便摔倒在地上。
五个人的头上,皆露出个血洞,血洞不大,但却已把里面一堆碎烂的红白脑浆,捣流出来了。
于思明一举击毙五个人,回身直往方健杀去。
方健破口大骂,道:“阴魂不散的狗东西,专同方大爷作对!”
骂声中,他抛弃风大雄,回刀怒斩于思明。
石敢右手挥板斧,直逼风大雄猛砍不断,不料风大雄也不稍退,二人硬砍硬拼,恨不得将对方砍成肉泥!
这两个人的眼全进出血来,谁也不做稍让。
但二人却在往河岸边移走,刀光斧影,飞砂走石,加上二人边砍边骂,宛似两头疯虎,令人怵目惊心!
石敢苦在胸前一道伤口,他虽猛如张飞,但也已是痛的他龇牙咧嘴,伤口处已进出鲜血!
风大雄肩背上各中一刀,伤口处白森森的露出骨头来,但他似是毫不在意,宛似伤在别人身上般,洒着鲜血狂砍猛杀!
二人便在渡船附近,倏进倏退,杀得十分惨烈!
柳树林子里,于思明缠斗方健,双方动作全快得匪夷所思,令人目不?接……。。
方健心中明白,眼前是一场生死博斗,姓于的折回大凉河,双方这次再碰上,谁也不会轻易再放过对方,于是,便立刻施展出山西青风门的“青风刀法”。
于思明原本没有斩尽杀绝的念头,否则,昨日他已经下手了。
原来于思明自已敷了药以后,便靠在大树后闭目歇着,长途跋涉,加上一场拼杀,且又受了伤,没多久便睡着了,等到醒过来,已奇 ^书*~网!&*收*集。整@理是四更天,便立刻动身走出树林。
五更刚到,他来到路边一家野铺子打尖,饭桌上他打开一个包襄,发现里面尽是半斤重一根的老山人参,于是他想起大凉河上的风大雄,应该留下几根给大雄他娘,老太太年纪一大把,正需要这玩意儿补补身子。
于是,他便毫不犹豫的又赶来大凉河,巧的是正遇上树林中一群人在厮杀,于思明遥遥望去,不由得血脉贲张,腾身便扑杀过来。
怒叱咒骂着,方健胡发戟张的张吼道:“狗操的,你究竟是谁?”
冷叱一声,于思明道:“我会告诉你的,方大寨主,我一定不会令你失望!”
方健一边将他的宽刃砍刀舞得密不透风的挥砍追斩,边更气极败坏的狂吼:“石老二,石老二……你给我劈了那个撑船的!”
脸上神色狞厉,于思明钢笛又在挥出嗡嗡的笛音,笛音越浓,他的招武便越发狠猛,这时他语音进自牙缝,道:“别分神为他人操心事吧,小心挨上一记,可不是好玩的!”
远处,石敢已高吭的道:“头儿,咱们拼……到底……了!”
风大雄肩背上的伤在撕裂着他,抢来的砍刀,刀刃已被敌人板斧砍得翻卷起来,宛如他身上伤口的肉在翻卷般,但有家伙在手,总比空手对敌要好,因为他绝对无法空手对付石敢。
梁山的这位二当家,愤怒填膺,但却因从左胸至左上臂,伤口见骨,全凭一条右臂,挥砍怒擘,一阵追杀下来,鲜血早湿透了包扎的布巾,功力因之大减,顶多与风大雄杀了个平手。
现在,两个满身鲜血大汉,已杀得附近飞砂走石,岸边河水飞溅,兀自各不相让,渐渐的,两个人杀上那道短石堤上。
于是风大雄在心中盘算: 且把这黑大个子诱上渡船,有机会就在这大凉河面上宰人。
于是,风大雄不再奋力抵挡,他渐渐地往渡船边退,石敢是另一种想法:
只要把这小子堵在船上,老子就有机会劈活人。
就在二人踏上渡船后,风大雄几次未冲到船头上,却几乎被石敢的板斧砍到头顶,如果不能到船头拔篙,渡船是不会漂离河岸的。
石敢似乎已看出风大雄的阴谋,嘿嘿一声冷笑,一连二十一斧,劈得风大雄暴退至舱门边。
只见晨阳照射,银光一现,一束冷芒,挟着万钧之势,从迎面头上“噗”的而来。
风大雄举刀不及,猛的一短身,但听“咚”的一声暴响向,舱顶盖被板斧劈得碎骨纷飞,便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风大雄“哦”的一声,挺腰猛起,双手搂紧石敢,“扑通”一声,二人已落在船边水中。
岸边河水不深,只及二人腰部,河底尽是长蒲菁苔的大圆头头,二人落人水中,一时未能站稳,石敢已“咕嘟”喝了几口水,闭着眼睛挥出三斧。
就在石敢盲目的一阵乱砍中,风大雄早已自水中潜到渡船另一面。
此刻,风大雄已不再到船头拔篙,从船边他又抓起另一支竹篙,只见竹篙上面,一端套着一支尖而闪亮的铁锥。
就在水中石敢手扶水底滑溜溜的石头尚未站直身于的剎那间,风大雄猛的一竹篙捅向敌人后心。
但听得半声“啊唷”! 石敢那个刚冒出水面的头,又随着他的叫声,便即沉入水中。
风大雄像撑船般,翘起肥大屁股,双臂奋力夹住那支竹篙往水下面抵,他右腿蹬,左腿弓,双目赤红,半张着嘴巴,露出大半嘴森森牙齿,脸上肌肉生要弹离似的,好不吓人……。
渡船未动,船边水花和着鲜血,只那么几声“哗啦啦”,便复归沉寂,但水中,风大雄的竹篙,仍然洞穿石敢后心,直把石敢整个人顶在三个大圆石之间。
鲜血在水中悠悠的往下流,宛似大凉河突然冒出个血泉般,殷红的自成一条红流,不旋踵间,竟有一群小鱼围了过来,光景不只是饱尝异味,更是在欣赏这难得一见的水中奇景了!
此刻--
柳树林中,方健的一路“青风刀法”,早已使了两遍,仍然被于思明杀得绕树打转。
倏晃电闪,方健回旋大半个身子,宽刃砍刀突的自下上撩,再照上面,便是七十二刀连环劈出……。
笛声尖亢入云,于思明半步不作稍让的撒出一片冷冷笛影剎时便把敌人刀芒挥拔于无形!
方健猛的抽身又绕向另一大树,边咆哮道:“姓于的,江湖路人人走,你总不能赶尽杀绝吧!”
于思明笛走轻灵,挑点如银河繁星,他冷酷的道:“姓于的宽宏大量,怪只怪你们的做法太绝,姓方的,拿命来吧!”
方健忽然发觉情况有异,怎的没听到石敢吼声?
他一念及此,拼命挥出七刀,厉吼一声,倒翻三个空心跟斗,直往河岸冲去。
于思明厉叫道:“娘的皮,你还想走?”
他“走”字出口,双臂箕张,低头扬腰,怒翻身往前闪去,剎时便拦住方健去路,钢笛一横,笛音正自悠悠扬起。
方健已高声吼叫道:“石老二,石老二,你在那儿?”
渡船上忽的传来一声雷笑,那声音宛似平地焦雷般,连于思明也越开两丈,回头望过去!
方健喘气如牛的高声又叫:“石老二……。”
突然,渡船上笑声嗄然而止。
风大雄高声叫起来:“姓石的在这儿哪! 哈……。。”
哗啦啦一声水响……。
渡船上面,笑声又起,只见风大雄双臂一振,手中竹篙颤巍巍的高高举起,石敢的尸体便被顶在半空中……
血水淋漓的滴下来,风大雄已高声叫道:“大哥,我把这王八蛋一篙捅死,嘿……。。”
远处,方健狂吼着骂道:“你他奶奶的好残忍的手段,方大爷饶不了你!”
喝骂声刚起,迎着于思明搂头盖脸便是十八刀砍来。
于思明见风大雄竹篙挑起石敢尸体,也是一惊,但见方健挥刀狂砍,一声冷笑,打消放生念头,陡然而起,口中厉烈的仰天长啸:“泣血音!”
宛如劲风摧浪,又似天空滚雷,笛音漫空澈灵,他突然一个怪异的身法,一头便撞进迎面波波的刀芒中,猝见极光一现,又听“?”的一声,于思明已双膝弯曲的低头在方健的正前面,两个剎时间静止下来……
方健的宽刃砍刀,直指向正前方,他左手虚空只抓了两下,面上肌肉扭曲,双目已见凸出,张口结舌的只哈大气不已。
于思明头顶在敌人胸前,钢笛的笛孔,正自往外溢出鲜血,一丝丝,一条条的滴向地上……。。
就在于思明收回钢笛的剎那间,他才低声而有力的对方健嘿嘿冷笑,道:“死在‘血笛浪子’的手中,你死的并不冤!”
忽然错步闪身,但闻“?”的一声,钢笛一端的尖刀又就收回钢笛管内,有一股鲜血正自方健的胸口往前面标溅……。。
方健没有倒下去,他宽刃砍刀已脱落在地上,口吐鲜血,侧面望向于思明,断续的道:“你……你……就是……‘血笛浪子’攻龙?
你……。为什么……。要……。。”
不等方健话完,于思明冷沉的道:“我已告诉你我是谁,余下的你不必知道。”
方健猛然双手捂向肚皮,牙缝中挤出四个字:“笛一笛一浪子。”
猛的双肩一耸,直不愣的便撞跌在石滩上。
渡船上,风大雄抖手掷出石敢的尸体,“扑通”一声,直把竹篙上的尸体掷向河心,口中已狂叫,道:“娘……”
风大雄越下渡船,满身血与水,直往树林那面扑过去。
于思明更不怠慢,两个人一直扑近柳树林子,只见那老夫人双手撑地,直喘大气不已,见风大雄跑来,却又张口说不出话来。
风大雄双手托起老母,大叫道:“娘,娘……”
一边,于思明道:“快把大婶子抱回家。”
风大雄双目垂泪,托起老娘便往山坡那面走去,一路兀自汪汪垂泪不已。
于思明离开大凉河的时候,他留下一大把老山人参送给风大雄,任何一根也值上几十两银子。
临走,他交待风大雄,快找个地方躲起来,因为梁山上必然会暗中有人潜来查访,为免麻烦暂时也不用再撑渡船了。
风大雄见于思明要走,一把拉住,道:“大哥,你等小弟把老母安顿好,我同大哥一起走!”
于思明拍着风大雄那宽厚的肩头,道:“眼下我同黑龙会是在斗智,尚用不到老弟插手,也许……。。。也许有一天……”
风大雄金刚怒目的道:“大哥,但有用得着小弟的,只管找来,风大雄一腔热血为你流,虽两肋插刀,不稍皱眉!”
于思明点着头,道:“好兄弟,你这几句话,大哥记在心上,但愿有一天,我们携起手来为成虎报仇!”
一把握住于思明的手,风大雄咬牙切齿的道:“为成虎报仇!”
太行山南面有个大镇叫阳城,从阳城往东,有一道山岭往东延,直到常德府,就在阳城与常德之间,一道峡口,那便是凤凰口,黑龙会的总堂便设在这凤凰口。
初秋的北国,山林苍茫,风情豪壮,便在这种粗犷却又显得苍凉的大地上,高远的天空飘浮着白中泛灰,灰中连黑的云彩几片,青蓝的穹幕碧澄如洗,阳光带着一股子酷热辉芒自那么遥远的空中洒下来。
大地是一望无垠的庄稼、平原、荒林,以及远蒙蒙如海渡的山峦起伏,大地便是由多种色调所染成的,灰苍苍,黄澄澄,黑油油……。
是的,这儿充满了淳朴的香土气息,当然,也附合着一股子强悍不屈的豪壮。那些洋溢在这块纯朴大地上的粗犷人们,怒马奔腾于原野,大碗酒豪迈在大堂上狂饮,一张张舐着刀头血的犷野与忠憨的面宠,正散发出一股子剽悍的狂野,而野性也充满了那个小市集--凤凰口。
背着包裹,走了三天,于思明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