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独与勇敢的网民-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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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你所说,'沉舟侧畔千帆过,死的越多,新生的士壤越肥沃。'我是有信性的。办一个有特色的中文人文网站。我定于这个月(七月-作者注)底回国,先到广州。〃
这是我的一封私人信,为了文章需要,抄了几段在上。看见了吧:新一轮网站革命家中的一个正在纽约买机票了。难道他们还会走英勇献生的前辈的老路?显然不是。为了这新一代的崛起,也为老一代的死去,网虫们应该是高兴的。起码我高兴惨了。有人付稿费给我了,生吞活剥过我的大名鼎鼎的网站们,花圈我就不送了,在以前吞下的我的稿费中自己拿出来买吧。慢走!
(这篇文章刊在天极网上,天极网是付稿费的。估计也有竞争者想它倒;可它倒不下去。就算有人把它按在地上,它不就一个鲤鱼打挺嘛,一闪又站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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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燕晓东
感谢作者燕晓东授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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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的反抗
刘太亨是个诗人,他在十余年前放弃了诗歌,改行做生意,就做起书商。他推出了很多书,不过都与诗无关,像地上的石头与天空的云彩没有关系一样。什么书赚钱,他就出什么书,比如医学方面的《家庭医生》啦,《本草纲目白话本》啦,还有杂类的《致富心理学》啦,文史方面的《源氏物语》啦,《五登会元》啦。还有很奇怪的《市民手册》啦,等等不一而举。这些书让他赚了些钱。买了房子,挺豪华的,买了一辆桑塔拉车。
他断断续续地也没忘写诗,偶尔写上一首。然后就把他出成诗集,前天碰见一个老朋友,他说太亨又出版了一本《刘太亨诗选》。这件事让我想起来很复杂,很奇怪。十多年前,太亨是个不错的诗人,中国有个〃整体主义〃,就是他的创始人。那时候为了发一首诗,几乎是登天一样的难。那时候和现在,当然也没多大巨别。我们时代,诗好像是有了点毛病,整体上的涉及诗歌的各处,都好像运转不顺。百分之九十七以上的诗人,都放下了诗歌,骑到商业的马上去了。北岛舒婷顾城一代以后最著各的诗人:李亚伟、宋渠、宋炜、蓝马、万夏、燕晓东、周伦佑、扬黎、小君、小安、尚仲敏、张小波、胡冬、马松、吕德安、小海、菲可、封新成、老枪、苗强、刘太亨等等,都不写诗了。这是一代的——整整一代的诗人,都放弃了。迄今还在坚持的屈指可数为于坚、瞿永明、韩东、黄灿燃、张枣五位。而且都罕见一首新作。听说韩东也要放弃了。再说黄灿然和张枣也仅只能算是汉语诗人,他们人不在本土了。这说明这时代不适合诗人生存。于坚有封信给我,说了这样一句话,〃我觉得我一直是在跟一个铁一样的东西战斗〃。我看见这句话就有很难受的滋昧。
出一本诗集真是不容易的事。连在刊物上刊载点作品也不容易,这是所有诗人们共同的历史。如果我把这叫做文化压迫,听起来又不太悦耳。但可能实情就是吧。这样长期的处境,怎么也免不了产生一个现像:就是文化反压迫。
那些放弃了诗的诗人们,除了两人外,全部都成了书商。这现象全世界都找不到第二例,历史上也找不到。他们当然不是相约的。因为他们分属于全国各地,有些互相间也不认识。但是这十余年来,他们都步上了同一条道路。中国的诗人,就只有在书商里面去找了。他们人尚在,不过诗己无。作为书商他们以赚钱为己任,给世间推了许多书,有许多人们耳熟能详的书,都是这群〃前〃诗人做的,随便说两本吧:《绝对隐私》,《中国可以说不》,《黑镜头》,《红镜头》。推《不》书的,不就是十六年前写《冰大坂》的张小波吗?出〃《黑》《红》〃的不就那个十七年前的〃莽汉主义〃代表诗人万夏吗?
作为商人他们以书赚钱,这是必须的。他们奇怪(!)地不约而同地走上经营书的道路,就不是赚钱而字可说尽的了。是一种文化的反抗吧。我想。现在,我自已是书商了,我有权已决定出书了。不用求某刊某社了。我想出谁就出谁了。再也不用像十余年前那样,在夜梦中还在祈祷下午寄给编辑部的稿件不被扔进字纸箩,捏成一团,伤心地趟在口啖和烟灰上面。现在是我选稿了,是我定稿了。权力翻了个一百八十度跟斗。交换了位置。说这点重不重要呢!我不知道。
有一个问题我感到困惑。这前进的时间总挡不住有些新生的后辈诗人或作家。这些后辈面临他们,也是不是像当年他们面临别人的权力那样呢?他们当年是很困的,很孤寂的,很失落的,很无助的,很委屈的,很浪费才华的,很浪费青春的,很绝望的,很垮掉的。这就让他们放弃诗,骑上商业的战马。如是也哉,那么第二代书商,又在孕肓发酵压缩折腾又十余年后诞生了。哎呀!这些文明兴亡的事我且管那么哟。且说刘太亨的《刘太亨诗选》,不同于一般程序了,是他自已出自已的作品,他自已编定,自已发行。自己决定,不看人脸色的决定。谁叫我有钱,又是书商呢!这本诗集的诗倒是蛮不错的。不在那些圈子内的玩法之内。挺独特,很个性,语句都与圈子内不同。谁叫我是书商呢!谁叫我有钱呢!我认为这就是诗。我理你圈子干什么!我说这是诗就是诗呀,以前是他人说了算。想在我自己说。现在轮到我说了!让你们的模式一边儿玩去吧!我不写你们那种诗可不可以!!我写我刘太亨体可不可以!!我读了它,我徒地想到白居一的那个写法,你们推词敲句查字典写高雅,我则捡来老妪耆翁语言做成诗。诗倒蛮不错。不过我这篇文章好像说的诗以外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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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燕晓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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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网站的错位和批评
一年前就有人说汉语文学的春天来了,将会出现汉唐王时代的复兴。但时间过去了,并没有看到这种现像。Internet网路文化对固有的传统形态,并没有质的冲击,可能是有一些局布的改变,这个改变的结果是:加速了许多是学机构、媒体的死亡速度。最多不过如此而已。
汉语的汉路文学是起源于北美的。一部份爱国爱民族(另一些早就叛变了。哎。)心切的华夏儿女,虽洋装穿在身,脚走在美利坚的土地上,但心还依然是中国心。他们纷纷办起了汉语文学网站,传播方块字的人文精神。有名的是遴遴在芝加哥办的《新月文》、京不特的《撖榄树》。本土上的网站,是在受他们的影响下建起来的,比如中国作协的《今日作家》、《竹露荷风》、《》等等。有个值得一提的人是朱威廉。他是美国第二代华人。他父母生他就在纽约,在十三街和曼哈顿穿来穿去度过童年。这个boy长到三十岁,也就是一九九九年。他正赶上汉语网路的热潮,他决定来中国搞文学网,这真是〃最可爱的华夏儿女〃。他就搞了个〃榕树下〃,这颗榕树,后来比那颗橄榄树还枝叶繁茂。朱威廉在来大陆〃栽〃那棵榕树前,就在纽约搞了个个人网站,自已写文章,自已传上去发表,然后在长岛的那幢华贵的白色楼房的一个房间里,各人观看,手舞足蹈,高兴得不得了。他的文章写得真不错,语言深简,张驰有度,幽默讽刺。大多数的汉人网虫都读过了一篇《网络照妖指南》,署名是will(希望),那就是他写的。对比一下时下有些女青年,崇西风如崇她爹,连聊天也从不和中国人聊,要找老外。瞧不起自已人,一派向异国卖身体的风范。如果你不是网虫,你上网去看看,满网都是这种小变态。我只想说一句:〃去吃屎吧,恶心的小女人〃。不说了。
最近新出炉的一个〃鲜文学网〃(myfreshnet),是由大陆、香港、台湾人共同组成的。这帮人很吓人哟:他们是硅谷的年轻科学家,办公室就在比尔盖茨微软的对面。可见其一流的天资。他们业余做的文学网站,以简体、繁体、英文在同一页面可转换推出,并支付稿费。世界各地华人作家云集一堂,很为壮观。站长可比,除了是个第一流的电脑科学家,也是个第一流的文学欣赏家。如此爱国心肠和民族情结以及把汉语文学推向世界的大鹏之志。真令我们这里很多他妈的那些人该去死。
但是这种来势汹猛的气势,并没冲击到传统文学的大本营。有些原因是明显的。〃投靠主义〃是第一枚毒疮。以上所述的这些网站,都有明显地投靠传统传媒的精神,一会儿联姻,一会儿合作。反丢了互联网站的本性精神。一个如此了得的三妙钟覆盖全球的网路,它不是传媒吗?一个5MB的最小的个人网页,也要够装一皮箱图书的图文,难道不是出版社、杂志社吗?第二块毒疮是公众谈得最多的:〃垃圾文章〃。我读过一篇马格丽特。杜拉斯的随笔,记不起题目了——哦,想起来了:《百分之一的小说可见天日》。非常有趣,说的是法国很多人写小说,但能出版出来的,不过百分之一。杜拉斯很反对只有百分之一才能出版的现像,她同古希腊哲人说的〃每个人都是诗人〃有同样的思想。但我想,如果这位老太太再多活几年,看到网路上堆满一山一山的文字垃圾,想找一篇真正的文学作品,你必需挖开这座网上的〃阿尔卑斯山〃。我想,她也会像我一样感概,马上写一篇文章,来更证年轻时写的那篇理想主义的小东西。我一直坚持认为,〃最好的表达者,从没有通常意义的表达欲〃。〃表达欲〃是一个精神病领域的词汇,是不健康心理的一种处境。我从来看不出,有任何一个可称上作家的人有这种症瘊。好的作家,首先是一个自已精神、语言、艺术结构之谜的贵族,而不是一个絮语叨念的老妇内心。但是,我们的文学文站,就成了收集唠叨妇人语言的箩筐,然后在筐外贴上了一张文学的标鉴。
这样毫无嘲弄之意,刚好相反,是一种关切地作急。从大众口头禅的用语了,网站工作者应照一照这面镜子,想必一定有好处。要知道〃垃圾文字〃的国风似的口头禅,正反映一种离叛的情况,是文学网站的民意杀手。《红楼梦》当初出来是个手抄本,我不知道,在当时以及到今天,有多少人来〃点击〃这本书了。网上有精品,何愁天下不识君。关健是你并没有真正下心来关怀文学,关怀潜藏天质的作者;或者说,把力量用偏了。我以为文学要成为一种乌托帮式地生产社会(尽管罗兰。巴特尔十分崇尚),从今天算起,至少还要在一千年以后,我们星球的人类才有可能。而在这之前,这种理想主义只导致一个结果:毁了文学。
说句大实话:我其实骨子里也崇尚那种全民境界。可多数人固执的自已无法判断的写作素质,实在不堪入目。他们弄出的东西,污染公众的眼睛。完全的民主,在文学创作领域,只能是构想,留待一千年以后来实现吧,正如我崇尚的共产主义社会。我一直到死也认为那是唯一有良知的人类社会,唯一可爱得不得了的社会。哎。今天,今天我们就搞点资本主义算了。别无选择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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