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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部分

爱恋中的女人-第65部分

小说: 爱恋中的女人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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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现在不会了,当我看到那清晰、美丽的椅子的时候,我想到了英国、甚至是简·奥斯汀时期的英国——就是在那个时代,她也有十分活跃的思想暴『露』,在暴『露』中得到一种很纯粹的幸福。可现在,我们只能在这堆垃圾中找到旧思想的只言片语,现在,我们身上没有创造『性』,而只有十分污浊的机械『性』。“这并不是真的,”欧秀拉叫道,“你为什么总是对过去大加赞赏,又总是贬低现在呢?说实话我并不十分看重简·奥斯汀的时代,它太注意物质利益了,如果你喜欢的话——”

    “它可以只注意物质利益,”伯基说,“因为它还有着力量注重其它的方面。但我们却都不能,我们是利己主义的——因为无论我们怎样努力,我们都是没有能力注重其它的方面的,我们只能产生利己主义、机械主义——利己主义的核心。”

    欧秀拉被他所说的搞得一言不发,心中极为上火,她没有注意听这些,她对这些话极为反感。

    “我憎恨你的那些过去,它让我觉得恶心。”她大声地说,“尽管说这张椅子很漂亮,但我觉得甚至恨那张椅子了,这不是我所要的那种美,我希望这把旧椅子在完成了它自己的历史使命之后就被打破,不必要留到现在,来向我们显示它可爱的过去,这个可爱的过去让我感到很恶心。

    “可恶的现在更是让我感到恶心。”他说。

    “是的。真是这样,我憎恨它的现在,但是我并不想用它的过去来代替它的现在。我不想要那张旧椅子。”

    他一时间特别生气,接着他抬头看了看公共浴室塔顶上面明亮的天空。他好像是忍下了这股恼怒,张开嘴吧笑了笑。“好吧,那我们就不买它了,对于它我也觉得讨厌,无论怎样,人总不能一直生活在美好的过去当中。”

    “是的,”她大声喊,“我不想要旧东西。”

    “事实是,我们根本不需要什么东西。”他回答,“我憎恨那些我自己想要房子和家具的想法。”

    这让她一下子惊呆了。接着她回答说:

    “我也是这样认为的。”但是一个人总需要有个地方住。”“不是某个地方,其它地方,”他说,“一个人应该是生活在任何地方——而不是某个确定的地方。我不想要一个确定的地方。一旦你有了房间,就安置上配套的家具,接着你便想逃脱开去。现在,我在磨坊的房子十分完整,可是我特别想把它仍入海底。这是一种固定的环境的一个很可怕的独裁。在那儿,每个家具就是个界牌。

    她紧紧地挽住他的胳膊,两人走出了市场。

    “可是,我们准备做什么?”她说,“我们不管怎样都得生活,而且我希望在我的周围有美好的事物,甚至希望能有种很自然的美丽的风景。”

    “在房子中,家具上、服装上,你永远都会看到这种美丽。房子家具服装,它们全部都是旧的,很庸俗的世界和让人厌烦的人类社会的言词。如果你有幢都德式房子、有着古老的、漂亮的家具,这说明你的眼前总闪着过去,令人感到很害怕。如果你有一幢波利亚特为你而建的房子,完美而又现代化,在你的眼前也会有另外一种东西存在着,也是特别可怕的。这些都是财产、财产,威胁着你,使你普通化。你需要象罗丹、迈考尔、安吉娄,在你的雕刻上留下一块没有雕完的原来的石头,你应该让自己周围的环境成为一个大体的不确定的范围,这样的话,你就永远不会受到限制、压抑,永远不会受到外来的控制。

    她站在路中间,陷入了沉思。

    “那么,我们将不会有属于我们自己的一块完整的地方——永远没有家?”她说。

    “祈祷上帝,在这个世界上,还是不要家的好。”他回答说。“可以只有一个世界啊!”她反抗说。

    他摊开两手,做了个无可奈何的手势。

    “而同时呢,我们要避免拥有我们的财产。”他说。“可你刚刚买了一把椅子。”她说。

    “我可告诉那个人我不想要了。”他回答说。

    她又沉思了一阵,然后她的脸上很奇怪地微微抽搐了一下。“是的,”她说,“我们不要它。我讨厌旧的东西。”“新东西也是一样。”他说。

    他们顺着原路走回去。

    在那儿——在很多家具前,那对年轻人还站在那儿。那个快要有孩子的『妇』女比较清秀,但身材矮胖,那个瘦长脸的男子有中等身材,也有些吸引人。帽子底下的一头黑发倒向一边,耷拉到眉稍。他站在那儿,态度冷漠,仿佛受了诅咒一样。“我们把椅子给他们吧。”欧秀拉低声说,“看,他们准备建立个家庭。”

    “我不愿意帮助、怂恿他们这样做。”他不高兴地说。但他马上对那个冷漠而躲闪的青年男子起了同情心,但他讨厌那个动作迅速,有生殖能力的女人。

    “噢,我觉得,”欧秀拉说,“刚好对他们合适——没有什么别的东西适合他们了。”

    “那好吧,你去给他们,我站在这儿看着。”伯基说。欧秀拉有些不舒服地走向那两个年轻人,他们正在商量买一个脸盆架——更准确地讲,那个女人在大声争论而男子却像囚犯一样十分惊讶而胆怯地看着这个东西。

    “我们买了一把椅子,”欧秀拉说,“我们不想要了,你们愿意要吗?如果你们愿要的话,我们会很高兴。”

    这对年轻人转过头来看她,并不相信她是在和他们说话。“你们喜欢吗?”欧秀拉又重复了一遍,“椅子真的特别漂亮——但是——但是——”她微笑着不知道该说什么。这对年轻人只是木讷地盯着她,然后又交换了一下有意味的目光,决定该怎么做。那个男子古怪地躲躲闪闪,好像他可以使自己如老鼠一般地躲起来似的。

    “我们想把椅子送给你们。”欧秀拉解释说。

    现在,她感到很困『惑』,甚至有些害怕他们。那个青年男子引起她的兴趣,他很文静却缺少头脑,简直就不是个成年男子,而在某种意义上讲,他是个极为单纯,举止还不坏的小镇青年。他总是缩头缩脑,行动十分麻利,让人不可捉『摸』。他眼睛上的睫『毛』又黑又长,显得很漂亮,而他那呆呆的眼睛中却没有主意,只有一种可怕的内在的主观念头。他的黑眉『毛』和脸部的线条显得十分美丽,对于这个女人来讲,他是个既可怕又很棒的情人。他那两条穿着不太合身的裤子的腿,大概是比较灵活而且有力。他有着一只沉默的黑猫的灵活、安静、滑顺的特点。

    欧秀拉用一种妩媚的眼光来端祥着这个男人。那个胖女人怒不可遏地看着她。过了一会儿欧秀拉就又忘了他。

    “你们想要这把椅子吗?”她说。

    这个男子斜视着她,带着赞赏的目光,但神情却显得冷淡而高傲。那个女人把身体挺直显出一副卖水果的小贩的神态,她不清楚欧秀拉到底是要干什么,因此显得特别警惕,『露』出敌意。伯基走了过来,看到欧秀拉的狼狈和难堪,有些幸灾乐祸地微笑着。“有什么事——嗯——”他微笑着说。他的眼睑微垂着,摆出一种对这两个市民的讥刺、嘲弄的神『色』。

    那个男人的头略低着、歪向一边,指着欧秀拉说,“她要干什么?”嘴角带着一种嘲弄的热情,还『露』出一丝很奇怪的微笑。伯基抬起他疲惫而又略带讽刺意味的眼睛看着他。

    “给你们一把椅子——那把——上面贴着标签的。”他指着椅子说。

    那个男人看了看所指的椅子,两个人都彼此敌视对方,这是男人和男人之间一种很奇特的敌对。

    “先生,她把椅子给我们,是为了想得到什么?”他这种不太注意语气的话,让欧秀拉觉得是受了侮辱。

    “我只是想可能你们会喜欢——那是把很漂亮的椅子,我们买下了它,但是不想要了,你们没有必要一定要它,别害怕。”伯基带着一种苦笑说。

    那个男人抬头看了看他,一半敌意,一半理解。

    “如果你们只是刚刚买下,为什么你们自己又不要了呢?”那个女人冷冷地问他们,“这难道对你们来说不够好吗?是不是现在你们很仔细地看了一下——看到里边有什么东西就害怕了,我敢肯定是这么回事儿。”

    她又羡慕又妒忌地看着欧秀拉。

    “我们还从来没想到这个,”伯基说,“整把椅子的木头倒是有些太细了点儿。”

    “你看,是这么回事。”欧秀拉脸上『露』出了高兴的目光,“我们正准备结婚,所以想买些家具,可刚才我们俩又决定不要家具了,我们要去国外。”

    这个矮胖的头发『乱』糟糟的小镇女人有些欣赏地看着欧秀拉嫩滑的脸部皮肤。她们互相欣赏着。那个青年人站在旁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一直都是这个样子。他紧闭着宽大的嘴,嘴唇上的黑胡子长得很奇怪,使人产生别的联想,他缺少感情,心不在焉,就像只是黑夜里的幽灵、贫民窟中的鬼影。

    “这把椅子给老年人挺合适的。”小镇姑娘转向她的男人说。他没有看她,他的脸的下半部『露』出了笑容。他把头一歪,做了个很奇怪的同意的姿势。他的昏暗的目光不眨眼地注视着一切。“你们改变主意了,但却付出了代价!”他说,声音低沉得不可想象。

    “这一次只是十先令。”伯基说。

    那个男人抬头看着她,脸上的神情十分诡秘,一种将信将疑的笑容就在他脸上。

    “半英镑,很便宜!”他说,“不像是离婚的样子。”“我们还没有结婚。”伯基说。

    “没有,我们也没有。”那个女人大声喊道“但是我们要在星期六结婚。”

    她带着一种决定『性』的有保护感的目光看着那个男人,既盛气凌人,又很温柔体贴。他的脸阴沉沉的,咧开嘴笑了一笑,把脸转向了一边,她已经得到了他,可上帝,那他又如何!他身上反映出一种奇怪的遮掩的骄傲和诚恳。

    “祝你们好运!”伯基说。

    “也祝你们!”年轻女人说。然后有些试探『性』地问道,“你们什么时候结婚?”

    伯基转过头去看看欧秀拉。

    “这得由女士来决定了。”他回答,“她什么时候准备好,我们什么时候去登记。”

    欧秀拉笑了,脸上却罩着『迷』惘和怅然。

    “不要着急。”年轻男人意味深长地咧开嘴笑着说。“别那么着急结婚。”年轻女人说,“死还早着呢——你们会有很长一段时间的婚姻。”

    年轻男人扭过头去,似乎那击中了他的要害。

    “越长越好,我们希望。”伯基说。

    “是这样的,先生。”年轻男人有些羡慕地说,“尽情享受吧,别用鞭子去催赶死驴。”

    “除非它是在装死。”女人说着看着她的男人,眼光中又有温柔和善又有些权威。

    “啊,这是有区别的。”他讥讽地说。

    “那这把椅子怎么样?”伯基说。

    “那好,给我们吧。”女人说。

    他们走向卖主,那位英俊而又麻利的青年站在一边。

    “就是它。”伯基说,“你们把它拿走吧,或者可以换一下送货地点。”

    “噢,佛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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