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恋中的女人-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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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带着讽刺意味地看着他。
“你的事情怎么样了?”伯基问。
“我的事?”吉拉尔德看着伯基,看到他那严肃而『露』出热情的目光。
“我不知道事情有什么不同,我看不出有什么,它们没什么可变化的。”
“我猜你的事业一直进行得很顺利,根本就不管灵魂的需要。”“是的,”吉拉尔德说,“至今,就经营来讲,比较顺利,我知道我不能对灵魂发表意见。”
“对。”
“当然你也没期望我这样。”吉拉尔德笑起来。
“不错。除了生意之外,其他事发展得怎么样?”
“其他事情?是什么?我说不上来,我不知道你指的是什么。”“不,你知道,”伯基说,“你情绪低落还是高涨呢?古德兰·布兰哥温怎么样?”
“她怎么样?”吉拉尔德一副『迷』『惑』的神情。“嗯,”他又说,“我不知道,我只能跟你说上次我见她时,她打了我一耳光。”“打了你耳光,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
“真的吗?但是那是什么时候?”
“晚会的那天晚上——迪安娜落水的时候,她在赶牛群上山,我跟在她后面——你记得吗?”
“是的,我记得,但什么使她那么做,你并没有具体地问她是吗?”
“我?没有,我不知为什么,我只对她说,赶那些苏格兰高地的小公牛是很危险的——这是事实,她转过来对我说,‘我想你认为我是怕你和你的小公牛们,是吗!’所以我问她‘为什么’,作为回答,她打了我一耳光。”
伯基很快地笑起来,好像感到很高兴。吉拉尔德看着他不明白为什么。接着也笑了起来,他说,“说真话当时我可没笑,我这一辈子从来都没有这么吃惊过。”
“你没恼火吗?”
“恼火?我想是的,如果她动我第二下的话,我会杀了她。”“哈,”伯基脱口说,“可怜的古德兰,这事过后她可要为她的粗鲁而伤心了!”他感到很高兴。
“她会伤心吗?”吉拉尔德这时也很开心地问道。
两个男人都幸灾乐祸地笑着。
“我认为不好,她自我意识太强了。”
“她是自我意识强,是吧?那是什么让她这么做的?因为我很肯定她这样做没有道理、没有原因。”
“我想这只是一时的冲动。”
“是的,但你怎么解释她的这种冲动呢?我一下都没有动她。”伯基摇了摇头。
“我想她身上忽然冒出亚马逊(注:南美一条大河。指有男子气的女子)。”他说。
“嗯,”吉拉尔德回答说,“我倒宁愿奥里诺科(另一大河)在她身上冒出来。”
他们为这个不怎么样的笑话都笑了起来。吉拉尔德想着古德兰说她还要打最后一下的那句话。但他没有把这事告诉伯基。“你记恨这件事吗?伯基说。
“没有,我根本不记恨它,”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又说,“对,我想把这事赶紧过去了,是这样,过后她好像有些难过。”“是吗?从那以后,你们再也没见过吗?”
吉拉尔德脸阴了下来。“是的,”他说,“我们已经——你可以想象那次落水的事发生以后会是怎样?”
“我能理解,这事现在平静下去了吗?”
“我不知道,当然这件事我们很受震动,不过,我认为我妈妈不太介意,我认为她真的不在意,可有多好笑,她平时总是全心放在孩子身上——别的,她都不关心,除了孩子。可现在,她根本不在意,好像只是死了一个佣人。”
“是吗?这让你不高兴了吗?”
“这件事对我的震动很大。但我不太难过,真的,我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我觉得没什么区别,人人都免不了一死,不管死者或活者。我没感到特别伤心,你知道,这只是让我心寒,我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
“你对自己的生与死都不在乎吗?”伯基问。
吉拉尔德注视着他,蓝眼睛就像蓝『色』的武器。他感到很难受。他心里想的可完全不一样,其实他为自己很担心,甚至是害怕。“哦!”他说,“我不想死,为什么死呢?但我从来不为此而担忧,我从来没考虑过这个问题,你知道我对此没有兴趣。”“死亡的恐惧让我『乱』了,”伯基说,“不,死亡真不可以算是什么问题,很奇怪,死亡对我没什么意义,只是像明天的来临一样平常。”
吉拉尔德一直在紧盯着他的朋友,两人目光相遇。他们都心领神会。
吉拉尔德眯起他的眼睛。他的脸『色』很冷静,在他注视伯基时,目光十分锐利却没有什么目的,视线在空中的某处消失了。“死亡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他说,用一种很奇怪的冷冷的声音说,“什么重要呢?”他的表情好像是被别人发现了什么秘密一样。
“什么重要呢?”伯基重复说,然后就带着讽刺的味道沉默着。“在我们的精神实质死了以后,在肉体消失以前,还有一段很长的路程。”伯基说。
“是的?”吉拉尔德说,“不过,是什么样的一段路程呢?”他好像在催别人说出来,而他却知道的比伯基多。
“就在神秘的宇宙『性』退化的斜坡底下,还需经过许多彻底退化的阶段,时间很长,我们在精神死了以后还能在一种慢慢的退化过程之中。”
吉拉尔德在听的时候,他脸上一直显出一种微弱的笑,好像在某些地方,他的伯基知道的多得多,好像他的知识是亲自了解到的,而伯基只是旁观到的,猜测的,并没有说到点子上,尽管已经瞄准了目标,但他不愿把自己的想法告诉别人。如果伯基能得到这个秘密,那就让他得到。吉拉尔德并不想帮助他,他将要在最后一刻让人大吃一惊。
“当然,”他奇怪地换了话题,“爸爸觉得很难过,那简直要了他的命,对他来说,世界已经崩溃了。现在他只关心威妮——他应该救她。他说她应该被送去上学。由于她不愿意,他就不坚持了。当然,她也比较奇怪。我们都生活在混『乱』之中——我们可以做事——可我们不能如意地活着。这太奇怪了——这是家庭的失误。”
“她不应该被送学校去。”伯基说,心中在想着一种新计划。“她不应该,为什么?”
“她是个很奇怪的孩子——很特别,比你还特别,在我看来,特别的孩子永远不能送去上学,只有一般的中等智力的孩子才能被送往学校——我是这样认为。”
“我认为恰恰相反,假如她去学校和别的孩子们相处,反而有可能变得正常。”
“你知道,她不会和别人混合,你从来没有真正地混同别人,是不是?即使在表面上她都不愿意这个样,她很高傲,生来就不愿和别人在一起。如果她生『性』孤僻,你为什么要强迫她与别人交往呢?”
“不,我并不想强迫她做任何事,不过,我认为学校可能对她有好处。”
“学校给了你什么好处吗?”
吉拉尔德眯起了眼睛,很难看。学校对于他曾是一种折磨。但他从来没怀疑过一个人应该受这种折磨,似乎他相信必须用压制和折磨来进行教育。
“我一直都很恨它,但我能看出它是必要的。”他说,“它让我老实了一些——你如果不融于这个社会,却简直活不下去。”
“嘿,”伯基说,“我认为,如果一切你能按部就班地做,那可就没法活了,如果你想打破这些条例,而你却想自己按规矩办事,那可一点好处都没有。威妮有特殊的『性』格,你们应该给她一个特殊的天地。”
“什么是你特殊的天地。我都快疯了。”
“创造的,不用故意做什么,不削足适履,而是要修改鞋子来适合脚。其实,只要有两个人在一起就可以成为一个世界,我们两个人组成的天地不就是与其他人无关吗?你并不想和你的妹夫们生活在一起,他只注意特别的死刑,在这些方面,他知道的比伯基多——多很多,这时伯基就有一些可爱,因为伯基在某些方面就和小孩一样,很天真、幼稚。虽然十分聪明,但却极为幼稚。
“但你如果认为我是个很怪的人那你就太庸俗了。”伯基点中要害地说。
“怪人!”吉拉尔德很吃惊地喊了一声,他突然张大嘴说不出话来,好像一骨朵狡猾的蓓蕾开放了花瓣,把内心的秘密泄『露』了出来,“不——我从没认为你古怪。”他奇怪地看着伯基。伯基弄不清他这种眼光是什么意思。“我认为,”吉拉尔德继续说,“你身上有种东西,变幻不定——可能你自己明白,我总是弄不清你。你一会儿这样,一会儿那样,好像失了魂似的。”
吉拉尔德用观察的眼光看着伯基。伯基极为吃惊,他觉得自己是最具有灵魂的,他完全愣住了。吉拉尔德凝视着他,看到他的眼睛特别美丽动人,使人着『迷』。吉拉尔德深深地被这种青春的美丽紧紧地吸引住了,同时也感到很痛苦,因为他不信任这对眼睛。他以为伯基可以有他——但忘掉他,伯基也并不会难过。吉拉尔德的脑中一直有这个想法。他内心充满了痛苦的怀疑,意识到年轻人有一种分离的本『性』就如动物一样。伯基的话虽然很有道理,但有时——应该说是经常——听起来华而不实,可以说是太能说会道了。
另外有一件完全不同的事装在伯基的脑子里,虽然他发现在他面前摆着的一个问题是——两个男人之间的永久的关系和友谊问题,当然这是需要的——全心全意地爱一个男人——这在他的内心是不可少的,毫无疑问,他一直爱吉拉尔德,可就是不承认。他在床上想着这个问题,而他的朋友坐在旁边也陷入沉思中,各自想着自己的事。
“你知道,古代德国的骑士是怎样发誓结为兄弟的?”他眼中闪烁着快乐的光彩对吉拉尔德说。
“在他们的手臂上划一道小口,互相把血抹在对方的伤口上。”吉拉尔德说。
“是的——然后发誓要互相忠诚,让两个人的血『液』融为一体——那是我们应该做的。不过,用不着割破手臂,那太过时了,但我们应该发誓相爱,你我没有保留地完全相爱,不允许我们反悔。”他用明亮的大眼睛来看着吉拉尔德,双眼中『露』出喜悦,好像已经找到了解决问题的办法。吉拉尔德低头看他,被他深深吸引住了。他处于一种痴『迷』的依恋中,这倒让他产生了怀疑,对这种沉醉、依恋产生怨恨。
“在以后的任何时期,我们也互相发誓好吗?”伯基恳求着说,“我们发誓要互相支持——互相忠诚——绝对地——永远地——彼此奉献——不再后悔。”
伯基找到字眼来表达自己的想法。但吉拉尔德却没有听,他的脸上『荡』漾着一种高兴的光彩。他心中很甜美,但他没有表现自己,他控制住了自己。
“找一天,我们应互相发誓。”伯基伸出手来向吉拉尔德说。吉拉尔德只是碰了一下他的手,那是一双可爱的,有生命的手,显得有些害怕。
“等我有了更好的理解再说吧。”他用一种抱歉的声音说。伯基看着他,特别失望。或许他心中产生了一种轻视他的感觉。
“好吧,”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