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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堂书话 3:周作人-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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适用的字典,没有可以替代的东西。辞典固然也很要紧,但一般总是太贵,平常查考一个字的音义,需要以字为主的字典,这一类并不是没有,却是不完备,因此不能适用。字典、辞典可说是人人必需的工具书,于文化前途至有关系,必须价廉物美才好,这个编刊的工作便非由国家来担任不可,因为编纂上要赔钱,印刷上不预备赚钱,不是营业本位的店家所做得来的也。
  □1951 年12 月27 日刊《亦报》,署名祝由
  □未收入自编文集
  关于章氏丛书
  汪旭初先生在《寄庵谈荟》中答柳君非杞问,关于《章氏丛书》所见说明,今就所知略为补充。
  《章氏丛书》康氏排印本错字颇多,现今市中亦已难得,浙江图书馆本虽板渐模胡,想尚可买到。
  此外《章氏丛书续编》,于民国廿二年在北平刊成,木板四册,共收书七种十六卷,《菿汉昌言》及《体撰录》均在内,新出《三体石经考》系钱玄同手书,写刻精工,似比初编中的《小学答问》更好。
  此书系由章门弟子中若干人发起,出资刊刻,汪先生也在内,《春秋左氏疑义答问》上且列名校勘,不知何以说《体撰录》始终未刊,是否当时未曾收到刻好的全书?
  刊校印刷的事闻由吴检斋经理,参加的人各分得三五部,大家愿意将书板寄赠章氏国学讲习会,后来听说未曾实行,吴检斋死后这事更无可考了。
  虽然据说吴氏经手印过一批,在旧书店中或尚可见到,但总之比较初编要难得多吧。
  分载《国华》及《制言》中的文字,经孙世扬编辑,有《太炎文录续编》七卷,各卷多分上下,实有十三卷,于民国十三年在汉口排印出版,共四册,为《章氏丛书三编》之一部分,只印了五百部,未附分送名单,在重庆项下也有汪先生的名字。
  书虽印的不多,但在西南想应当还可找着,若在北方,则正与续编相反,很不易得,据单上分到的只有五六部而已。以上据所见闻略述一二,以供参考,如承指示增广,至为欣感。
  □1950 年1 月28 日刊《大报》,署名荣纪
  □收入《饭后随笔》
  钱玄同与章氏丛书
  钱玄同从太炎先生听讲,最初是在东京大成中学的国学讲习会,后来在《民报》社特别听讲《说文》,有时便留下不走,与太炎“抵足而眠”,彻夜谈论文字问题,结果逼得先生承认写字非用篆字不可。太炎给学生的信,托便人带来的,封面上有写篆文的,但是江声老先生的旧办法到底也难实行:于是玄同提出依照小篆用楷字写之一法,写起来倒并不难看,虽然不大好认,圆笔变方了,反而面生,一也,须用本字,一见难认,如认之作仞,二也。
  经了苦心研究之后,终于写成了四卷《小学答问》,木刻精印,民国后收入《章氏丛书初编》内,但后印本究竟精彩差得多了。
  民国二十二年在北京编刊《丛书续编》,由玄同与吴检斋主其事,每卷之后均有二人复校的署名,可以算作记号,其中新出《三体石经考》一卷,也是玄同手书,写法却有点改变了,太炎跋云:吴兴钱夏前为余写《小学答问》,字体依附正篆,裁别至严,胜于张力臣之写《音学五书》。忽忽二十余岁,又为余书是考。时亨迁蜕,今兹学者能识正篆者渐希,于是降从《开成石经》,去其泰甚,勒成一编,斯亦酌古准今,得其中道者矣。稿本尚有数事未谛,夏复为余考核,就稿更正,故喜而识之。夏今名玄同云。
  续编系文楷斋镌刻,颇为精致,弟子们愿意刻成后即举以奉赠,移送苏州,由吴检斋任其事,而迟迟久未办,南方乃另行影印,吴旋去世,原板不知尚存否,如有人得到初印有小像本,应知何如的珍重也。
  □1950 年1 月28 日刊《亦报》,署名鹤生
  □收入《饭后随笔》
  太炎文录的刊行
  据古籍刊行社消息,不久将印行章太炎先生的《检论》、《国故论衡》和《太炎文录》。这完全是及时的也正是必要的一件事。太炎先生的着作以前也实在流行的太少了,这和他文字的艰深也多少是有关系的。在清末民初这几位学者中,他的文章实在要算难懂,现在来加以整理出版,所以是很必要但也是很困难的事。
  太炎先生的着作,除民国以前,有过零星出版外,计有三次汇刊。第一是浙江图书馆木刻的《章氏丛书》,是他全集的基本,流布得算最广,《检论》等三种都在内。第二是《章氏丛书续编》,只有四册七种。系一九三三年在北京刻板,由其旧日门人酸资而成,印刷甚精。我藏有蓝印者一部,卷首有一张相片,手指间卷烟出烟缕缕可见,照得极好。刻好后原拟将全部木板赠给章氏,终于不果,而抗战发生,这板的行踪遂不可查考了。其中有一卷《新出三体石经考》,由钱玄同手写付刻,太炎先生似甚为满意,手写序文云:
  吴兴钱夏前为余写《小学答问》,字体依附正篆,裁别至严,胜于张力臣之《音学五书》,忽忽二十余岁,又为余书是考。时事变蜕,今兹学者能识正篆者渐希,于是降从《开成石经》,去其泰甚,勒成一编,斯亦酌古准今,得其中道者矣。稿本尚有数事未谛,夏复为余考核,就稿更正,故喜而识之。夏今名玄同云。民国二十二年三月,章炳麟记。
  第三乃已在太炎先生故后,由章氏国学讲习会在汉口编集铅印,名为《章氏丛书三编》,只刊成《太炎文录续编》七卷四册,时在一九三八年二月。
  当时计共印五百部,寄赠各处。据赠书单上所开,寄至北京者共六部,此刻除我以外的五个人,都已归道山久矣。此次拟印行的《太炎文录》,不知是否包含续编,这一点似乎值得注意。
  太炎先生的文章本有句点,如照样翻印,尚不成问题,倘若要加以整理注解,经验上觉得很不容易。《訄书》(后名为《检论》)不必说了,其不易读是有名的,即如《国故论衡》,也像读秦汉以前的书相似,不能畅快的读下去。“五四”前后,北京大学首先刷新教材,提倡“学术文”选录注解,里边就有不少《国故论衡》的文章。据当时注解的人说,确实煞费苦心,幸而里边多有旧日的弟子,有的有着先生《论衡》的原稿,打开来看,可以查出改掉的是什么字,知道原来的意思。鲁迅曾说人家做古文的秘诀,先写一篇平平常常的文章,随后仔细将其中字句掉换成古字,这就成为一篇古色古香了。当然这也有很拙劣的,弄成竹马为“筱骖”,夜梦不祥为“宵寐匪祯”,但就是最上的文人也就用的是这一副本领。《检论》与《国故论衡》文字的艰深,不仅读者难以亲近,连注解者也难得适当的人。唯有《太炎文录》稍为平易,便是照样翻印,也还可以,因为里边多是为《民报》而作,算是他的一种比较通俗的文字。
  □1958 年1 月14 日刊《新民报晚刊》,署名十堂
  □未收入自编文集
  耕织图
  中国向来称重农之国,可是农家的书少得很,大概在《四库书目》中只占一卷吧。南北朝时的《齐民要术》是古典书了,自然是可贵,却也只是古罢了。元朝的《农书》与明朝的《农政全书》平常不容易得到,手头只有一册《天工开物》,是上海翻印本,图是石印的,所以也还可以看得。第一卷《乃粒》,第二卷《乃服》,是分讲农桑两事的,虽然叙述简单,却喜图还不少,关于农功有大小十六图,蚕桑包括棉花,有二十五图,第三卷《粹精》,继续讲打稻脱壳,又有图二十二,总得六十三图,虽不精工,但尚近真实,如南方的风车,北方的石碾,皆非亲见实物的人不能画得出来。
  清康熙时敕绘《耕织图》,绘者焦秉贞乃是钦天监一小官,其画法据说有郎世宁的传授,郎系义大利人,自长于西洋画,焦所作则仍是中国画,但布置整齐,比例匀称,无文人画臃肿倒塌的神气,看去觉得细腻可喜,此虽是应制之作,却可算得这一类中的佳作了。
  《耕织图》在很久以前看过,记的不很清楚了,但看《天工开物》,觉得有些乃是从此中脱胎,如簸扬一图,与焦氏作极相似,又砻与春臼亦然,若取两者比较一下,即可知端的。在都市里的文化人要知道农家情状,最好自然是下乡去,其次是看图画,现代尚无好资料时,则此种旧书还不妨利用,比较的可靠。《天工开物》自序末云,“丐大业文人弃掷案头,此书于功名进取毫不相关也”,此公文章与意思都有点乖僻,但现在看来,这实在是很有意思的书,只是于功名之士没有关系而已。
  □1950 年3 月18 日刊《亦报》,署名十山
  □收入《饭后随笔》
  北京风俗图
  陈师曾画《北京风俗图》三十四幅,在姚茫父处,每幅有茫父题词一阕,民国十六年由淳菁阁影印出版,大本两册,今淳菁阁早已关门,此书绝版久矣。顷从友人处借看一过,觉得很有意思。师曾为清季诗人散原老人的长子,曾留学日本,书画篆刻皆佳妙,在教育部任编审,后因侍父病,传染肠热症,遂以不起。
  画师图风俗者不多见,师曾此卷,已极难得,其图皆漫画风,而笔能抒情,与浅率之作一览无余的绝不相同。如送香火、执事夫、抬穷人、烤蕃薯、吹鼓手、丧门鼓等,都有一种悲哀气,若是用时式的话来说,道地写出民众的劳动生活,虽是尚在三十多年前,却已经颇有新时代的空气了。
  此外又有几幅,写的很有趣味,如压轿嬷嬷,据程穆庵题诗注云:北京风俗,凡遇婚事,必于亲友家择一寿考多福之妪,先乘花轿诣女家迎新妇,谓之压轿。右幅正扶持上轿之状,画者尤能毕尽其神态也。
  又夫赶驴,茫父题词注云:一妇骑驴抱子,声“得得”从者夫也,京东人上京多如此。
  一幅本是茶馆说书,作者自题曰“墙有耳”,茫父词注云:此原题也,画则二人窃听于门前,有招曰“雨前”。
  茫父题词长短三十四阕,为切题面,遣词运典亦多佳处,惟我觉得未能与画面的空气恰合,今录其题“墙有耳”《浣溪沙》,以见一斑,词云:啼笑犹能感路旁,闲来窃听话偏长,几人身后蔡中郎。
  暂许属垣教悦耳,不烦钻穴待逾墙,茶前一样耐思量。
  □1950 年3 月18 日刊《大报》,署名荣纪
  □收入《饭后随笔》
  艳史丛编
  张次溪编印《清代梨园资料》,出过正续两编,所收材料的确不少。关于青楼的只有王紫诠的《艳史丛编》,出得很早,内容也不多,大概只有十种左右吧。丛刊固然便于翻检,但原本别有好处,究竟更为正确而且完全,至于有些不曾收录的,自然更是有价值了。
  青楼资料我曾经搜集过好些,就中最好的仍旧要算余怀的《板桥杂记》与张际亮的《南浦秋波录》,不过这也是矮子队里的长子,其好处还是文章多而文献少的。固然六经皆史,就是那些矮子何尝无文献的价值,只是差得多,因为那是属于嫖客一方面的,可以说是乙类,例如他们如何享乐倚翠偎红,如何夸称艳福,都是士大夫的一面相,可是更有价值的文献该属于妓女方面的,这便算是甲类了。这甲类又可以有上下两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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