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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部分

石康文集-第203部分

小说: 石康文集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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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全不可能,因此,如果我要说什么稳坐钓鱼台那是丧心病狂、异想天开,就如同在湖泊里想钓鲨鱼一样,但是,按照〃凡事皆有例外〃的原则,我仍要坐等,我得有信心,对她有信心,虽然那个万分之一都不到的希望对于我完全是幻想,是幻想里的幻想。
  5
  在我的生活里,小概率事件不是没有出现过,可以说,很长一段时间内,我就生活在小概率事件当中,当然,证据无非在玩麻将、捡钱包、我出生之类的无聊事上显现,从这点上可看出,生活与规律无关,事情的发生似乎更应是个随机函数才对。
  我指的随机函数是个关于正整数的序列,这个序列无穷无尽,令人联想到生活的无限,或者死亡的无限,当然,在我眼里,在我的信心里,无穷的意思是:可能。
  也就是说,我的细腰可能出现,也许在现在,也许在十年以后,也许,在我的书从货架上消失之时,也许,正是她,买到我的最后一本书,在匆匆读完之时,陷入了对作者的疯狂,当然,她不应知道,她其实是陷入了对文字的疯狂之中,但她放下我的书,眼睛开始四处搜寻,她在找我,然后,她走到街上,在报纸堆里、在杂志堆里找我,但她找不到我,她无法见到有关我的文字描述,一段书评,一段猜测,什么都没有,于是,她决定自己去弄清一切,于是,她决定找到我,向我寻问有关我的一切,她想方设法,她成功了,于是,她站到我的面前,她会吃惊地发现,她见到我,她见到文字后面的那个人,见到了排列这些文字的人,这些文字使她疯疯癫癫,我使她疯疯癫癫,但她不知,在她疯之前,我早已在等待了。
  6
  还是回到我的电话吧――我想,她应给我打来电话,一个声音,我幻想的声音,我希望电话会把这个声音传过来,这个事件应该是神秘的,如我所愿,或出乎我的意料――她应是我小说中的女主人公,如果她在世间的话,她应是一个细腰。
  她什么时候来呢?她也许不会来,也许正在赶来,我盼望的是,她早点来。
  7
  早点来吧,我的细腰,让我在无聊中牵挂的细腰。
  当然,我不会像农民一样,由于懒惰,就只是守株待兔,我出版我的书,等着撞上来的细腰,我希望她不要撞晕,我接她的电话,如果她能打来,但我也像猎人一样,我出门去,我寻找她,认出她,不管她是不是我的读者。
  我知道,在北京的夜晚,很多细腰都睡去了,她们的腰肢平平展展地躺在各自的床上,她们还盖上点什么,她们还有着柔软的腹部。
  8
  柔软的腹部,细腰的腹部,如同一个向里轻轻凹进的小鼓,但比小鼓要柔软,这是我最喜欢的部位,那里的血肉可以喂养一个新生命,因此,它充满柔情,无论是对新生命的柔情,还是对不再新的生命的柔情,都能从那里找到,当我的脸贴近那小小的腹部时,我会感到慰藉,有时,我用脸轻轻地蹭着那块小小的皮肤,还会感到莫名其妙的欣喜。
  9
  我以前就喜欢细腰,但是没有现在这样喜欢,我是刚刚才喜欢的,我是刚刚发现自己非常喜欢细腰的,这件事有个原因,但我不愿说出来,我只是说,我现在已经喜欢细腰了。
  10
  寻找细腰是件不太容易的事,长着细腰的姑娘不太多,长着与上下联结得很好的细腰的就更少,皮肤白皙的姑娘也少之又少,漂亮的当然更少,有好性情的就几乎没有,而没有学会装腔作势的就更没有,把所有这一切凑在一起的姑娘简直就是奇迹。
  我想,在一开始,我不是想去寻找奇迹的。
  但我确实在寻找奇迹。
  我在北京找,找了又找。
  白天,我在街上找,在卖瘦款时装的时装店前等待,除此以外,夜晚,我还去迪厅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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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二岁之前,对于北京的迪厅,我很讨厌,声音噪杂,味道难闻,看起来还很脏,但是,自从我发现自己喜欢细腰后,我便不讨厌了,因为,在那里,时常会发现有些细腰在舞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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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舞动的细腰们,柔媚多姿,多情地摇曳在黑暗中,令迪厅里震耳的音乐与混浊的空气焕然一新,当然,如果真有至少一个细腰懂得如何摇曳的话。事实上,很多细腰都会摇曳,它们丰姿迷人,熠熠生辉,令人感动,无可言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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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像被某种突如其来的念头冲昏了头脑,我迷恋上细腰,起初只是一种念头,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弄到细腰的念头在我心中愈演愈烈,变成狂热。
  当然,这可不是三天两头就能办到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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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北京拍戏的大庆,得知我的情况,义不容辞地为我举荐,当然,那是他先把剧中的女主角弄到手之后,让我不得不感到,有个导演朋友就是好,他吃完肉,知道我看着眼馋,就把汤留给我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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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个细腰是大庆女朋友的姐姐艾薇介绍的,她是一个歌手,为人热情,十分真挚,你随便一说的事,她都当真,因此,她在我们这个开玩笑成性的世界里混得不够好,有一次吃饭时,我对她说我正在写一本小说,女主人公按照我的想像,应该是个细腰,但是,我没有遇到细腰,因此,小说停滞了――我想这话只有真正搞创作的人才能理解,创作受阻的原因很多,而且会出在一些令人意想不到的地方,比如,对于我来说,如果我无法找到一个真正的令我动心的细腰,我的小说刚开了头就原地踏步了,因为我怎么也无法想像出我要写的细腰的样子,于是,便决定与细腰谈一次恋爱,用以强调我对细腰的真实感受,艾薇便慷慨相助,我相信,以她的性情,要是她的腰也很细外加无聊的话,说不定会干脆自己干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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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约细腰在位于京广饭店附近的京港泰式美食吃饭,这是一个小店,但十分便宜,味道也可以,只要知道点菜时能避开有着洗衣粉味的绿咖喱,一般就不会后悔到此一游。
  本来是约在晚上五点半,我由于就要与美丽的细腰见面,抑制不住的兴奋,心里像长了草似的,早早把车开到大庆家,把大庆与艾米这一对懒惰的非法鸳鸯从床上驱散,然后把俩人通通塞进汽车,急急忙忙赶到那个小泰国饭馆,胡乱点了几杯难喝的冰茶之后,便怀着内心的欣喜,伸着脖子,张着嘴,一脸傻相地盼着这位神奇的细腰快快来临,据艾米介绍,此人是个美国人,白皮肤,金发,腰围一尺六,身高一米七,长得也十分漂亮,根据我的人生经验,尽管我知道,就是非法媒婆儿的话也不能真信,但听着她的描述,我还是馋得差点流出口水,当然,这可不是对着那些一一端上来的泰国菜的。
  美国姑娘不守信用,据说她相信的就是不守信用,由于她的可怕信念,我可悲地被放了鸽子,坐在那里,像只真鸽子一样对此叽叽咕咕,悄声抱怨,还与艾薇用手在桌布上画着直径不等的各种表示腰围的圈圈儿,争辩美国人是否能长出一尺六的细腰来,事实上,这种腰身在中国的某些贫困地区倒是俯拾皆是,而美国人一向以膀大腰圆著称,大庆一边细心倾听我们争论,小心翼翼地品尝泰国菜,一边对我说:〃人家给你介绍一姑娘就不错了,你这么较真也没用,一会儿不就见着了吗?〃听了大庆的话,我差点恍然大悟,直怀疑他们是不是又要戏弄我,失望之余,以至于话里话外,把口头上的〃有多细〃,都改成了〃有多粗〃了。
  终于,艾薇的手机响了,我急着提醒她快接电话,艾薇笑咪咪地接了电话,然后把听到的消息告诉我:〃那美国姑娘没能甩掉她的现任中国男朋友,正在设法,一时半会到不了,让咱们先吃。〃本来,一切都是计划好的,先吃饭,再去离此不远的二十一世纪剧场听一支中欧乐队的交响乐,交响乐七点一刻开始,而现在已经快七点了,这下全乱了,幸亏大庆第一次来这个饭馆,点了八个菜只有三个能吃,我们才得以快速吃完饭,上了我的车,直奔二十一世纪,门口儿有我们的朋友大廖拿着票在等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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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的全乱了可不是瞎说,总是这样,本来好好的事儿,突然,不知那一点出了差错,于是大家手忙脚乱,差错也就愈演愈烈,我遇到的就是这种情况,到了剧场门口,我们再次接到美国姑娘的电话,说来一起听音乐会,但她的中国男朋友也跟着一起来,听到这个消息,我感到十分震惊,既而愤怒地对艾薇说:〃你不能把两个人都介绍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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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幸的是,艾薇还真就把两人同时介绍给了我――美国姑娘,与她的中国男友,在如此逆境之下,我仍然顽强抗争,他们由于来晚了,在乐队演奏第一乐章时,看门的便不放我们进去,于是我们就在休息室内的长沙发上坐着,艾薇告诉我,那个美国姑娘也是学文学的,我就把我的小说送给她,想以我的文学打动她,博得她的好感,这个抗争的结果是,美国姑娘的中国男友,一位警惕性极高的中国摇滚青年,劈手把书接下,连名也没来得及让我签,随后,一幕令我气愤不已的情况出现了,我与艾薇两人无所事事坐着,他们俩人,一人手里一本我的小说,就在休息室哗哗哗地翻看,令我感到说不出的悲愤,更可气的是,由于中国男友挡在我与美国姑娘的中间,我甚至连她的腰也看不见,只看见她并不是纯粹的白人,头发是褐色的,几乎更接近亚麻色,脸也不白,上面还有一些小雀斑,眼珠儿的颜色在半明半暗的灯光下很难确定,别说,从人种学的角度讲,我相信,如果不是真正的金发碧眼,最好不要与我混来混去,要知道,杂交的结果多半不好,只有不懈而艰苦地杂交,乱中取胜,才有可能产生过得硬的好品种,这种常识,不用借助什么太多的人种学知识,我在北京靠吃杂交西瓜也能体会得出来。通过仔细观察以后,我认为,以我这一纯种的中国人,配她一个杂种美国人,还真有点吃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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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就样心理阴暗地坐在给我介绍的姑娘与她的男友旁边,极度不平衡,一会儿是醋意顿生,一会儿又是不平则鸣,坐立不安,探头探脑,两眼无神,四肢僵硬,没过多久便累得腰酸腿疼,好笑之极,真是受够了洋罪,以致于艾薇一歪头看到我,就忍不住地发笑。
  终于,第一乐章演奏完毕,我们进入剧场,听下面的乐章,我认为,中欧乐队的普遍水平要强于一般的大乐团,中欧由于地理位置不甚理想,正处几个强国中间,因此,但凡强国之间发生战争,必然要跃过中欧,特别是那种一打几十年上百年的拉锯战,可以说,让中欧人吃尽了苦头,在战争的一方被消灭之前,可怜的中欧就已经被消灭了几次了,我认为,住在这种地方,还真不如住在中国靠得住,由于中欧的天灾人祸不断,除了锻造出中欧人特别顽强的民族性格之外,还刺激了中欧人的艺术进取心,他们虽然倒霉,但作为一个经常性的被占领国,还真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领略了不少强国的文化,加上中欧本地的文化传统也十分悠久,土洋结合,竟也能成就不少了不起的艺术家。中欧人十分擅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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