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澜-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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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懂。”
“秋儿呢?”
“睡了,在樊翠屋里。”
“你怎么不高兴?”阿拉把手搭在柏敏脖子上,就要脱她的衣服。
柏敏拦住他:“哼,你吕红长吕红短,根本就忘了我。”
“怎么会,我这些日子不都陪你吗?”
“‘身在曹营心在汉’!我可不知道你想的是谁。”
“你嘛。”阿拉把头钻到她的怀里。
拍敏终于笑了,抚着他的头“我呀,既是你的老婆又是你的妈。”
“睡觉睡觉。”阿拉抱她上了床。
十六
第二天天一亮,阿拉带吕红到了佛山。
风掀动着红布横额,。“轻工屉销会”的字样在飞动,邝妹已迎了上来。
“怎么样?”阿拉问。
“战事平平。”
阿拉进了大厅,回旋浏览一番,参展厂家有的当众试用,罗列优点,摆出历史;有的锣鼓不喧,—叠叠精致的广告放在唾手可得之处;还有的买了赠品,频频奉送。
慕容、邓萍那边没有一个顾客,两个都在那锁着眉闲坐,一见阿拉,她们大喜:“这下好了。给他们一个惊奇。”两个嘀咕一番,慕容甜美的嗓音立时荡在楚个大厅:“顾客们,顾客们,我们‘亿利达’有限公司的经理来了。我们经理是全广东最年轻的经理,他只有二十四岁,他拥有上亿的资金,今天,他亲自上阵,答复各种询问。邓萍又用广东话和英语分别说了一遍。
人群迅速涌了过来,观望“亿利达”这张王牌。
阿拉坐在那里吃些盲公饼,喝杯茶,站了起来,潇洒地挥了挥手,说:“女士们,先生们,朋友们,我是‘曼迪’经理,兼‘亿利达’,我们厂的机器由德国设计,精巧玲珑,款式新颖,体积小,合乎大家居住条件。我们实行三包,可以当众试用,欢迎定购。”他想了想。又加上句,‘亿利达’产品既可作家庭缝纫,又可作轻工缝纫,如果您想办一家服装厂,‘亿利达’将是最好的选择。接下来,他回答大家的询问,机器方面,他的水平无须赘言,对于顾客提出的问题,无论所么的刁钻,他都一一给予了答复。有些顾客看他见多识广,甚至把自己曾经遇到的机器问题也拿来咨询。
吕红则是今天展销会上最漂亮的女性,引过来许多的年轻人,她不停地答复各种询问。站立,走动,神采奕奕,毫无不倦意。
战局急转,“亿利达”掀起抢购热潮,吕红忙于开票收款,无暇他顾。
阿拉仍嫌不够踊跃。决定降价,下午,其他厂家亦是降价,使用保本价钱。
这次的展销会,不仅仅是一个展销问题,而且是一个佛山市场的问题,只要打开佛山销路,在广东的影响也便大了,销路好了,产量提高,从而成本便能降下来,成产规模便能不断扩大。
一天下来。还没把“亿利达”几天来比其他几家落下的那一截补上,收尾时,阿拉讲道:“今天的价格是保本的,每台机器净赚六角,剩货已是不多,欢迎明天再来。”
顾客散去。
阿拉对吕红今天的算帐效率大有意见。回到房间,立即打电话给王小燕。让她马上带方芳来。
“现在都黑了。”王小燕争辩。
“黑了也来。”阿拉大叫,他决定明天再降价,凭自己的资金雄厚挤走那几家。
傍晚,他们浴罢,去夜市逛时,阿拉忽在在睡衣摊前停下了,那睡衣是他们厂生产的,出厂价阿拉清楚地记得,58元每件现在却卖到280元。阿拉惊讶地看着那抢购热潮,拉了拉随来的邝妹的衣角:“看!”
其实她们早都注意了。
几个人耐心地等了三个个小时,已是午夜,买的人方渐渐少
J。,阿拉上前措讪:
“生意不错!”
“哪里哪里。”是河南人。
“每件赚二百吧?”
“哦?”河南人看着他们。
邓萍连忙递上了阿拉的名片,那人对着灯光看了一会,惊讶地打量面前这位年青的经理。
“不像?”
“不,不!”河南人仍旧打量着他,猜想他的来意。
“您能告诉我为什么您卖得这样贵,却又买者如云?”阿拉小心地问。
“呃,是这样的,”河南人咽了口唾沫,“刚开始我每件卖100元,没人买,我降到80仍没买的,我一下子着了急,亏本哪成?后来,我天天逛市场,摸出一套经验,也就是人说的市场心理;越贵越有买的。有个口诀。‘狠要价,拦腰砍,优惠价,赚一半,一趟生意百八万’。”
“谢谢你,”阿拉说,“下次你去我那里批货,可以去找我。”
“我知道,我知道。”
几个人连夜商议一番,决定利用这种市场心理。
一早,阿拉安排连夜赶来的方芳算账。王小燕收款开据。
第二天的战局又拉开了。
半小时后,就在各家纷纷宣布再一次降价,顾客都在迟疑不决的时候,阿拉宣布:“女士们,先生们,朋友们,经研究,‘亿利达’决定提价五个百分点,欲购从速。”
众人一愣,在这各家都忙于商议降价的时候,忽然一家宣布提价,谁不感到意外?很多人涌了过来看个究意。
又半个小时后。阿拉再一次宣布提价2%。
人群爆炸了。议论声压过了各家扩音器里的宣传声,这里只有一个可能,“亿利达”机器质量优良,销路好。登时,人头攒动,买者如云,柜前排起了长龙,一个美国佬也夹在其中,邓萍把他请到前面,优先为他办理。
美国佬晃着订单走出洽谈室,邓萍马上宣布:“各位先生,各位女士,刚才这位先生定购50台。”
众人纷纷效仿,场面极为热烈。
半个小时,阿拉又一次宣布提价1% 他被堵在洽谈室出不来,幸好邝春妹从服装表演那边赶来,阿拉把摊子推给她,自己逃了出来,吕红也跟了来。
服装表演也在这几天举行,在那里,主持的是和邝妹一起学服装的几个女孩,厂里生得身材修长的柳妮安婷也在。这次服装表演是由十几个厂联合推出的。“鸿达”叁赛系列名为“古道幽情”就是几个生得漂亮的女孩身着奇装异服。上台走—遭,多者左转转,右转转。屁投扭几扭,毫无气息。
阿拉揽着吕红进来时,邝妹的那个叫细子的同学登时眼睛一亮:“啊,好一个‘恋’!”
其他人闻声过来问个究竟。
“看,”细子卖弄,“瞧他俩,多好的一对,多富有生活气息!我们的观众是老百姓,专业的服装表演是没人看的!这次你们若要扬名港广,必须大经理出面,‘古道幽情’根本不行。”
或许,她是对的。下午,‘古道幽情’上台根本没激起观众的多大兴趣,鼓掌的有几个,却也有气无力的。
邝春妹百忙之中抽身来了,她听到这边战况如此,急得就差哭起来了。细子对她耳落几句,邝妹眼珠一转。
“阿声。你想让企业扩大规模吗?”
“想,做梦都想!”
“你想曼迪名振华南吗?”
“想!”
“你想让全世界漂亮的女孩崇拜你吗?”
“想!”
“那好,你听我的,”邝妹兴奋了,“挽着吕红,不,揽着吕红!近一些,再近!贴住!走!呀,皮鞋上还有尘土,细子快擦去,嗨,个儿不够高,让阿声穿上高跟鞋,再加几双鞋垫……”
经过一番紧急训练,邝妹总算满意,方舒下口气。
作为服裴表演“压轴戏”,主持人用潮州粤语宣布:“请欣‘恋’,由曼迪制衣公司经理方声和‘亿利达’的经理助理吕红表演。”
窗帘拉上了,大厅里暗了下来,灯光制造了一个黄昏气氛,阿拉揽着吕红缓缓上台,两个美得令人难以置信,华丽而昂贵的名装加上两个人的身份,观众疑心在梦里。两个静心走到台的中央,又缓缓退了出来,结束了。
“呵!”屏息的观众松了一口屏住的呼吸,掌声响了起来,潮水般,一下子压倒了以前所有的去演。
十七
回程的车上,阿拉身边坐着葛容利和吕红,其他的人正留在佛山收摊撤档,阿拉很卖弄地一手驾车,一手揽过吕红,下流十足地说:“宝贝,今晚弄死你。”吕红嘤咛一声,靠在他的肩上。
慕容看了他俩一眼,闭上了眼睛,乌黑的睫毛像薄薄的蝉翼在微徽地颤抖:“他把我当成他的蛆姐。”
“我口渴了。”阿拉说。
慕容从旅行兜里掏出茶杯,里面早已泡好荔枝红茶。路上车很少,阿拉撒手放开,让车自由地在笔直的公路疾驶,接过茶,喝了两口,还给幕容。
阿拉发觉口里还有两片茶叶,搂过吕红,吻她一下,趁机把两片茶叶吐进她的嘴里。吕红尖叫了一声,打了阿拉一下。慕容连忙向外挪了挪,她是没有资格和阿拉胡闹的。
前面有辆摩托!
紧急刹车!剧烈的摩擦声里,车滑行一段,停下了。
骑摩托的人把白色的头盔一掀。
“阿桂!”阿拉冲出车来。
“伊丽莎白……被我杀了。”
“啊!”阿拉惊了一跳,半天才回过神来。“为什么?”
阿桂脸色骤变:“怎么,你不喜欢?”
“哦,”阿拉拍了一下头,“其实……”
“好了,你什么都不要说了!”阿桂大叫。“我就知道你这样的。我真后悔杀了她!”她一踩油门。摩托发疯般冲了去。
阿拉忙驱车追赶,“阿桂!”
阿桂回了伊丽莎白别墅。这别墅是刘姨的,她是台胞。名义上其中的那座楼是租给伊丽莎白的。所以,伊丽莎白走后,仍属刘姨,这次她和阿桂合力解决了伊丽莎白,她留在菲律宾,阿桂只身回来了。
阿挂施展绝技,径是骑摩托冲上楼,阿拉无奈,只好下车去追。阿桂躲进了屋里。阿拉任是如何也叫不开门,悻悻而去。
阿挂在房里哭了一整天,往事迷蒙,往事迷蒙,渐渐笼罩了她那颗杀手少女的心,饱经突然的,不给一点准备、一点思索的转折,她那颗心仿佛落在波涛汹涌的大海上。受尽了创伤与颠簸……
她出生在宁波,文革武斗中,父亲死了。母亲带着尚是年幼的她搭走私船偷渡到了香港,寻找失散多年的外婆。母亲在走私船上受尽了屈辱,拖着病体好不容易捱到香港,把她托付给外婆便咽了气。
当时外婆孤苦伶仃一个人给人做苦工,生计艰难。借些钱葬了她的母亲,带着她过日子,生活更加艰难,后来只好比她也打小工,那些年里,她遭尽了白眼。
后来她遇到了古正根——一个满手满腔刀疤的孤老头子。那时她六岁。随外婆在古正搬家里帮家务。外婆洗完衣服,又去做菜,其中一道菜“清炖鸽”,忙不过手,鸽子就让她杀。
香港人吃鸽讲究一口温血,不能杀,只能捏死它,阿桂虽小却心狠,不待吩咐,六只鸽已被她一一拧断了脖子。
“嗯!”古正根有些诧异。仔细看了她瘦得鸡瓜子一般的小手,捏捏她的筋肉,连声干笑。
从此,她和外婆便留在古正根家里,外婆为他料理家务,她也上了学。一放学,她就要练习射击、跳高,游泳,爬绳,古正根本是当时黑社会的头,遭到排挤,只好隐居乡下。他老了,不能亲手报仇,只好专心培养阿桂除掉对头,以泄心头之恨。
她十岁那年便用一把匕首杀死了两条狗,十二岁起,她每年要杀死一名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