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澜-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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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丽……”陈先生想说什么。
“不,爸爸,为什么不告诉我王姐走了?”她抹着泪大叫。
“唉!你这孩子还誓学习的。”面对女儿的长大,他只能这么一句宋搪塞。
“不,你不懂,”毕竟,她对爸爸是无限尊敬的,“爸。你知道我这次为什么顺利通过会试?因为阿声对我说‘希望你通过会试’。”
“可是……”:
“爸,您一定要让我见他,没有王姐,他会很痛苦的。我向你保证,我永远是你的Mary。”
“好吧,过些日子我去大陆……”
“爸爸您真好!”玛丽搂着爸爸亲了一下。
—会儿,利齐来找玛丽玩了。陈先生刚去了公司。
“玛丽。这次我认识一个美国男孩。他的‘那个’这么长。”利齐比划了一下约英尺。
“利齐,我呀,要去大陆看我的男朋友了。”玛丽却说。
“就是你喜欢的那个男孩?”玛丽已把那次阿声送她时的事说给了利齐。
“嗯。他呀,就是阿声。”玛丽兴奋地说,“莎伦说。他自己办了厂呢!”
“哇,那么伟大!”
“我希望上完大学后嫁给他。”
“你爸爸会同意吗?”
“会的,他早就爱上他了。他现在进退两难,还求着他呢!”玛丽不知兴奋还是欢喜。
九
经过一场舌枪唇剑的大战。阿拉又完成了一笔生意。他倚在沙发,斜斜地拥抱着邓萍。右手的香烟在微徽地颤抖,看得出,他的神经末梢还在颤动,刚才拼搏引起的神经兴奋冲动还没有过去。
慕容打过电话。邓萍接了。
“阿声。慕容姐让你快回去,陈先生来了。”
“什么!”阿拉从沙发上弹了起来。
“等一下。”阿四叫了声,拿过一条领带,很麻利地绐阿拉打上。又别上一枚白金钻石领带夹,满意地看了一圈,“走吧,晚上来吃饭。”
阿拉开车,紧闭着唇,嘴角微微露出一丝冷笑,哼,他来了,自己也没有什么可以指责的。
陈先生受到热情的欢迎,并参观了整个厂房。
四层楼房,明亮的玻璃窗。各车间都配着空调设备,白色的玻璃砖壁上贴金的‘新鸿达制衣有限公司”九个人字分外引人注目。
陈先生很留心地查看。尤其注意那些机器设备,都是“亿利达”制,但经过下阿拉的改装,变得更加美观实用,他看到那些面熟的工人时,禁不住心痛,这都是他花钱培养出来的技术骨干呀!却被阿拉不费一枪一弹地挖来了。想起阿拉他更是惶恐。不到两个月,他便把厂干办得有模有样了,再出一两年,自己将被挤垮。
看过厂房。阿拉把陈先生请到经理室,吕红上了点心、咖啡。
“阿声,厂里技术很过硬哪!管理人员也好!”他毫不恭维。
“除了我。都有那么一套。”阿拉不无自豪,“慕容是个经济硕士。你可能不知道,邓萍是英语德语双学士。还有个邝妹, 法国留学生,学市场营销的……”
“!!!”
邝春妹来了,她是慕容打电话叫来的。
阿拉给他们介绍后,她就半娇半嗔地说‘“哟,陈先生可是个‘金融寡头’!”
“邝姑娘见笑了。”陈先生分明感到了压抑,他感到了少有的尴尬。
邝春妹很自然地坐下喝着阿拉递过的椰汁。
陈先生沉思着,他知道眼前每个人物的分量。更明白凝聚起来的威力,他深知眼前几个年青人的才能不亚于一家大型跨国公司的智囊团,半天,他终于说:“阿声,我在大陆的厂家近来产品滞销。你看是不是……”
“这得看她们几个怎么说,生意上的事,我没有发言权。”
阿拉推给了几个女孩。
“我看呀,就来个跨国公司吧。”邝春妹说。
一句话就要令陈先生考虑很长时间,他还是问:“什么意思?”
“我们阿声可是穷光蛋,这个公司黄琼投了300万港元,阿桂500万,阿声只有10万,可他却是董事——执行董事,黄琼是台湾人,您是香港人,王先生是新加坡人。这不……”她笑一下。
陈先生没有笑。
“这不行,得王先生同意。”阿拉说。
“他那份资金由我全权代理,好,我同意。”陈先生向来果断,面前的人物不允许他不这样做。
“还有啊。您那‘亿利达’也改为公司吧?从这里抽1500万港元过去。”邝春妹得寸进尺。
“好。”陈先生果然利落。但他明显感到额头的汗孔开始发痒了。
“还有。新成立的‘鸿达’由阿拉任执行董事兼经理。‘亿利达’聘阿拉为经理,厂里领导还是我们几个,你的那位唐先生最近很累,让他出去度假吧!”
“好!”陈先生连说了三个好。这是他有生以来的第一次,仿佛陷入了人家早已布置好的棋局里,每一次只能按照别人的意图走。他的额上渗出了汗珠,急忙掏面巾揩去。
“陈先生果然名不虚传,果断。利落,祝愿我们以后的合作愉快。”邝春妹已站起来用陈先生握手。
陈先生也很激动地站了起来。
“阿声好样的。”陈先生所有的结论只是一句赞叹,他这才明白,在真正的高手面前。他是多么地不堪—击。
“邓萍打一下电话,告诉柏敏。我不会去吃饭了,再告诉阿四,陈老板将去做客。慕容把厂里职工档案拿过来让陈先生过目。”阿拉显得极为洒脱。
阿四在一家著名酒楼办了一桌酒席。
席间,喝醉的阿拉侃侃而谈。
“哼。过去咱们中国走了一条最难发展经济的路子。宋朝仍旧重农轻商,经济上不去,要不怎么会比周边落后民旅崛起?从那时便开始丧权辱国了,剖地赔款都是有的,清朝还不是和他们学的?南方经济居然超过了北方,南宋被骑在马背上的民族灭了。元朝初期,忽必烈要把中原大片土地改为牧场,或者这将是一场自发的变相的中国式的‘圈地运动’。然而,这场‘运动’在当时庸人耶律楚材的扼杀下夭折。真他妈的可惜呀,我操!当时,已经出现雇佣性质的生产关系。南方也有了一些专营纺织的人家,有些忙不过来,甚至要请一些亲戚、短工来帮忙,若是大批失去生产资料的人们涌进苏杭城。手工工场定将势如破竹。在大批人饿死和被元朝兵屠杀的前提下,资本主义的雏形将在中国确立。那时废科举80年之久,中小地主和知识分子将会扮演技术人才的角色,后来将成为革命的主力。中国将由此而走上资本主义,这样,中国哪里会有明朝的科鸡巴举、锦衣他妈的个卫、割了阳具的魏忠贤?哪里还会有腐朽淫荡的满清朝、养汉子的慈禧、不能生的溥仪……”
阿拉越来越激动,语言越来越粗鲁。酒一杯一杯地往下灌,泪流满面,叫骂不绝。
慕容瞥见陈先生的目光正牢牢地盯在阿拉脸上。嘴角露出一丝耐人寻味的微笑,知阿拉失了分寸,忙碰了碰他。
服务小姐早已对阿拉的大哭大闹有了意见,找来的经理。
“这位先生。请您……”
经理骤然停住了,他看见阿四手里的伊丽莎白雕像。他悄悄
地转身离去了。
“……在近代,中国就被驴操的外国鬼子欺悔,他妈的,从朱元璋那婊子儿往后就没个好东西,全他奶奶的熊蛋,让太监管好人,你想那两口子趴在一处办事他能不眼馋?要不怎么魏忠贤那么奸,操他个前开门!后来呢,清朝顺治娘稀屁的当了和尚,康熙就练下武,操了他姑,报应,有了雍正这么个
畜牲,死时连脑袋都不见:乾隆就搞女人:嘉庆、道光更损,连那小钱都短斤少两的,还他妈的戒烟,戒个鸟啊!虎门销烟,销的不是钱吗?咸丰,同治、光绪一拉蛋,我要是有你这么个儿子早抹脖子了。光绪连个女人斗不过,倒比袁世凯弄惨了,戊戌变法真要是成功了。咱来个东联日本,四抗美欧。怕谁来着?咱东亚早就抖起来下。这才是历史潮流,才不像书上说得那样环境不允许来。后来居然冒出十袁世凯帝国,满洲国,奶奶各球!……嗳,你们说,乌尔凯系和严加凯,哪个是袁世凯的儿子?”
周围一阵哄笑。顾客都围上来,看阿拉发疯。
“……日本小鬼子投降后,中国若是走上资本主义道路, 蒋介石必定要同美国合作对抗苏联,苏联还占有中国150万平方公里的土地呢!那么中国将成为马歇尔汁划的最大收益 者,中国经济将迅速恢复。急剧发展,那么,东亚崛起的将士中国,世界经济的的三足,中国将占其一,这样也不必封闭了国门再打开,许多企业也不必砸了再建,中国不是印度。
“共和国成立后,我们若早采用了刘邓路线,哪会样穷?现在还不是那一套?晚了二十年,落后了六十年!我妈妈在家吃斤盐还得拿两个鸡蛋去换。呜鸣……”阿拉哭了起来。
“怪不得社会主义不好呢!”有人忽然冒出—句。
“放屁!谁他奶奶的说社会主义不好,我割他鸡巴。我们 既然走了社会主义道路,就要拥护。一个国家首先需要稳定的政治局面,经不住折腾,你看见了吗,那东欧国家,哪个不是步履维艰。‘和平演变’绝对要不得,那是美国的反间计。我们中国自改革开放以来,发展速度,经济增长速度超过了西方 国家,能说社会主义不好?”仙沉沉趴了下去。
“可这样也比不上外国。那人显然不服气。
“外国算个屁!”阿拉抬起头,酒浸直向大脑涌去,他觉得朦陇起来,舌头已被酒精浸透,“中华民族,炎黄子……孙,
外国人,乌七八糟……一群杂种。黄头发,病态;蓝眼珠,饿
的;白皮,缺血;圈舌头音。大伤……元气。他妈的,联……合国部队在朝鲜被……中朝两国人民大的落……花流水。什……么鸟外国,纯粹他妈的……”
他的舌头一打不过弯。头又往桌上趴去,邓萍忙把他搂
在怀里。阿拉一眼看见了对面坐的一个外国人,“外国……
佬,找……操……你妈!”
那人恰是德国人,在中国旅游。显然听懂了这句中国国
骂,脸色大变。
“你凭什么骂人?”他用德语说。
邓萍一看惹下了麻烦,忙操背熟练的德语道歉:“对不起,他是我的男朋友,他喝醉了。”
那德国人呆呆的看着邓萍,嘴里嘟哝:"太没教养了。”
邓萍从阿拉兜里掏出名片递给那德国人:“欢迎您到我们
厂参观。”
那德国人迟疑了一下接了过去。
慕容连连向陈先生道歉,让邝妹扶他去宾馆休息,她与邓萍随阿四去歌舞厅。
阿拉在慕容怀里睡着了,车走得很平稳,邓萍俯下头,轻轻的在阿拉腮上吻了一下。慕容也伸过头来在阿拉腮上蹭了一下。
“瞧你们。”阿四乜斜了她俩一眼。
邓萍和慕容脸红起来。车一停,两个下约而同地下了车,异口同声地说:“你来搀阿声上楼。”
阿四只好搀扶起阿拉,阿拉却软软地倒在她的怀里,她几乎是抱着他了。邓萍和慕容回头“咭”地一笑,她的脸也红了。
从舞厅的后门上了楼。
刚放下,阿拉“呱”吐了一地。他自己上下都弄湿了,阿四慌忙扶起他。却又张口吐在她的身上,邓萍过来扶住阿拉,阿四从衣柜取出衣服:“这是刚给他买的。你俩给换上。我去换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