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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狂澜-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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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来一去,拉锯开始了。按阿四的意思,宁愿少赚,只求快捷了当。一来伊丽莎白不在,阿拉没有经验,二来最近缉毒正严。一旦查出就要往里赔。阿拉却老不肯松手,一手揉着眼睛喝牛奶,定了大数,还争小数,一分一分地咬。
   “阁下是不是有点小气了?”对方问。
   “嗬,那咱就大方,四舍五入。这零头算一美元
   “这又开玩笑了。”
   “那咱就一分一分呗。”
   俗话说:“莽拳打死师傅头。“对方虽然精明,但碰上阿拉这只管莽要、软冒不吃的对手,纵有干般手段使不出,只好让步,当下拍板,签了合同。
    以后交货的事自有阿四。
    阿拉开了车去柏敏家。顺便把慕容和邓萍送回了广州。
 

    这次阿四给阿拉五万多块钱酬金。他买了一件皮毛和加拿大水鸭子绒被子准备送给柏敏父母。
  一路驾着车,兜着风。阿拉心里却是隐隐作痛:自己做下了那么多的罪孽,竟亲手把心爱的阿水送进了魔鬼才去的监狱。阿水那么爱自己,自己却给了他什么?自己仍旧高兴,可阿水呢?
    阿拉跟里涌出泪水,他的耳边响起阿水那微带浑浊的童稚的声音:“哥哥,我是阿水……”
    “阿水。阿水……”他心里默默念叨着。国庆节来的时候,阿水是随他一块来的,像一只快活的小鹿,蹦呀蹦呀,而则在,人去物在情依旧……阿拉停下车哭了起来,柏敏安慰泊他,阿水那只小狗伏在柏敏怀里哀鸣着,仿佛知道阿拉的心情,又像明白主人的不幸。阿拉轻轻抱过它,抚摸着,抚摸它那柔滑光亮的毛。
    “阿声,幕容是什么人?”柏敏引开阿拉的思路。
    “她大学是英语专业毕业,后来读经济学硕士。”阿拉流着泪说。
    “你是黑帮的少爷?”
    阿拉点了点头。
    “你到底做了什么?”
    “我也不知道。我也不知道自己做下了多少坏事。我不知道啊!”阿拉痛苦地揪着头发。来发泄内心的崩椅。此时,本书作者慕容说了,阿拉的痛苦只是触景生情,他不会痛苦多久,因为这一书不能也不该由一个人性昧十足的阿拉来担任主人公。
    阿拉对王姐是有愧的,但阿水被抓带给阿拉自责压倒这种心愧。此时,阿拉早已把王姐忘了。
    柏敏早已经给家里拍过电报,她的父母都在村口等着了,阿拉开着轿车回来的消息一下子轰动了整个村子,男女老少都出来看这在深圳闯出名堂的阿惠和阿惠领来的托友(对象)。孩子们都摸着轿车。满心好奇。
    聊过一阵,阿拉拉了满满一车孩子,绕村子兜圈子。
    柏敏则去塘里捞出条鲩鱼,来做她的拿手菜“水漫鲩  鱼”,这是阿拉最爱吃的,她把鱼剖开洗净,备好姜丝调料,等阿拉回来漫鱼。阿拉不吃熟葱,这是她最近才从王小燕那里  知道的。这道菜做法很简单。把水煮开了,把鱼放入,不停火  捂上锅盖浸透。端在碟里淋上热油,酱汁,铺上姜汁即可上  菜。鱼肉鲜美滑嫩,独具风味。这道菜很讲究水温、火候和时间。细心讲究,才能恰到好处。
    刚停下手,她忽然感到一阵恶心,心疑这是早孕反应,她  心里由不得洋溢着一种幸福感。
    阿拉回来时,带了一台冰柜。柏敏很高兴,阿拉心细,在这南方,过年仍是热,鱼肉放不住,正缺这宝贝。柏敏母亲连连啧舌,到底年青出手大方。她计算一年多没买的,却让女婿一下子给买来了,她忙着把买的肉放下进去。
    柏敏拉过阿拉,悄悄地告诉他,自己真地怀孕了。阿拉高  兴地搂着她亲了一下,被柏敏母亲看见,“扑哧’笑了。阿拉和柏敏登时羞红了脸,分别走开了。
    柏敏父亲正在抱着大碌竹看电视,阿拉便过去拿下大碌  竹“咕噜”了两声,不想却呛着了,咳嗽起来。柏敏眼泪都笑出来了。
    柏敏母亲过去在他头上打一下:“净贪玩,上去就抽水筒子,快扔下。”
    阿拉这才放下大碌竹,过来看着柏敏做“水浸鱼”。
    正巧柏敏幼时的女伴们也在。都在羡慕地打量柏敏的钻石项链,金戒指。她们多已有了孩子,让孩子们喊阿拉“姨爸”,他们盯着阿拉就是不肯叫。她们都笑了。
    阿拉抱起一个极为可爱的小女孩,逗她:“你叫什么名字?”女孩也不吭声。阿拉对小女孩的母亲说:“长大了让她做我的儿媳妇。”众人都哄然大笑。女孩的母亲去摸柏敏的肚子,柏敏痒得大笑,差一点摔倒。
    有个标致的媳妇说:“阿惠该嫁人了吧?再过两天就是二十了。”
“啥呀,”柏敏害羞地说,“人家还不一定要我呢。”
“得了吧,他还要个什么样的。”一个快要做妈妈的女孩说。又对阿拉说:“这边男人少,重活大都女人顶替。阿惠桃担、下谷、拔秧、插田,样样上手。村里后生谁看不她?我老公至今还惦着她呢!瞧他那臭样。”
众人大笑。
那女孩又说:“阿惠上学时,到最后班上只剩她一个女生,我们都笑她,呵,没想让她得着,找了个这么好的男人……”
一个孩子扛一根甘蔗过来,分给了阿拉一节,阿拉吃起来,“巴嗒、巴嗒……响声很大。
    柏敏笑他:“瞧你,这般大了,吃起甘蔗还和孩子吮奶似的。”说完,她脸红了。她的女伴都会心地笑了。
    看看天黑下来,她们都告辞了。
    刚才柏敏的“水浸鱼”只做了一半——烧开水就停下了,现在又重新烧水,浸鱼,一会儿,端到桌上,调好。阿拉早已等不得,待柏敏回身给他拿筷子的空儿,他已下了“两双半”筷子,撕下一块放进嘴里。热得烫嘴,他挤眉弄眼地咽了下去。
    “搀猫!”柏敏笑着瞪着他一眼。夹块鱼肉放在他嘴里,“慢慢吃,我再给你弄个盐火局鸡。”
    力声坐下,看看窗外,天暗了下来,炊烟袅袅升起。轻轻蹭着西边暗红的晚霞。一股稻炊旋起来,在变幻,在变幻,变幻成一个孩子,一双眼睛满盛的哀愁的孩子。
    阿水!
    脑袋如同被重重的锤子沉闷地敲T一下。血在一击之下压缩而又膨胀,汹涌着,在细软的血管里奔腾,浑身上下浸泡在油煎的痛楚之中,哪里有什么泪,分明是血,血也是干的,失却了水分,粘稠得如同被蒸馏而又搅拌过似的;肉体并没有什么疼痛,只有从心底爆发出的令人发疯的自责和悔恨咬噬的疼痛……
    “水浸鱼”、“盐蜗鸡”阿水能吃到吗?自己在谈笑风生,在吃喝玩乐,阿水呢?他被拘禁了。他即将被审判。接下来便是几甚至几十年不见阳光的生活,那本属于自己这个地狱里的魔鬼。
    那股炊烟在变幻,在变幻。变幻成一个历尽苦难的孩子的脸……两眼昏花,一切都模糊了,像罩上重重白雾……
    碗筷落地声,阿拉的跌倒声,柏敏的尖叫声……
    阿拉躺在床上,一声冷毛巾敷在额头。柏敏的哭声像针一样刺耳。一只粗糙的大手在脸上抚摸着。
    “妈妈。”阿拉叫出了声,似乎又回到了童年,回到了母亲身边。
    “不,是爸爸。”柏敏父亲慈爱的声音,“这孩子体质孱弱,明天我去采些药草给他补一下。”
    “爸”,阿拉有气无力,“快别去了,都就过年了。”
    第二天一早,柏敏父亲进了山。
    晚上,他带一身血迹回来。几次从崖上摔下,险些令他丧命。过去,这里的人都靠采药为生,并确有一些独特的偏方。近些年生活好了,他们就不再去冒那险了。但待到一些大病上,需要用到偏方时,还要上山。他喜爱阿拉这孩子,为了这未来的女婿,他冒着险上了一次山,捧回一份浓挚的父爱。
    他们连夜把药炮制。除了有补元气的肉桂,党叁、白术,黄芪等,还有妇科用的川芎、当归、地黄、芍药、红花等,足有七十多味,最为珍贵的是采得一只抱木而枯的山獭。柏敏父亲说:
    “山獭这东西世上很少了,《本草纲目)上记载说,南方叫它插翅。性淫毒。山中一旦有它,其他母兽都避开,若无配则抱木而枯。我长这么大只在七岁时见过一次。宝贝啊!”
    他将山獭焙干研末与其他药配制成药丸,足有上千丸,他郑重地将药丸装在一个牛皮袋里,交给女儿。再三嘱咐她缩阿拉一周一丸,不能多吃。他又配了些妇科药,留柏敏用,剩下的熬汤,逼阿拉喝。这是理气的。他认为阿拉体弱是因为忧郁。里面有柴胡和一些苦不堪言的药草。阿拉每次喝都皱眉。
    两天下来,阿拉便好了许多,大年初二陪柏敏一家走亲访友。精神极好。只是盼着见阿水。他现在已能讲得一口广东话,与人谈笑也不拘束,很为亲朋好友所喜爱。
    刚过初二,阿拉便急着要回深圳,被柏敏母亲拦住,直到初六才让他回去。
    厂里今天开的会,开工前,许先生主恃了一场大会,宣布了今年的计划、目标和要求。会开完时。阿拉才到。
    阿水那边,李子辉已去过。钱使不进去。只好听天由命。
    审判那天,阿拉发着疯要去。众人苦苦拦住,阿拉大哭。
    李子辉回来说。阿水什么都承认。由于找不出什么不符案情的东西,也就糊里糊涂地被判了十五年,进了少管所。
    阿拉更是哭得伤心,一次拼着命去自首。阿四无奈之下,终想法混进去,让阿水录了一段音给阿拉。
    “哥哥,我不怕的,你别扭心,他们都以为我是罪犯了。正可以替出你,你有本事。我却只能拖累你。哥哥,我知道你的脾气,你肯定要来,但你不要来,你要是来把我换出去,我就去死!妈妈说,受人滴水之恩,应当涌泉相报。你把我从那坏蛋手里救出来,找这一辈子也报答不了的。我替你坐几年牢又怕什么?说不定因为这,到了阴间,阎王爷还少打我几棍呢。嘻——”他还笑得出。
    阿拉号淘大哭。
    阿四说:“还没完呢。”又打开来……
    “哥哥,那些天你老是不回家,原来你当了少爷,还有,那个警察叔叔说的毒品我懂。是不是那种你吃过的东西?王姐说吃了会死的,别吃了好吗?”
    阿拉拼命地抹着泪,直点头。
    阿四说:“阿水说了。一旦你去了,他就在你面前死,怎么着,还去吗?”
    柏敏推了阿拉一下:“你去坐牢,让我和这肚里的孩子怎么办?”
    阿拉忽然抱着柏敏放声哭了起来……
    “好了。”阿四说,“你换出阿水,他也苦恼死了。没有你,  他活不了的。你给阿水录音吧,探望的时候放给他听。一年内  你不许去探望他。”
    阿拉只好哭着给阿水录音:“弟弟,一切都为了找,这一切你到底为了什么?我曾说,‘走,跟我一起过好日子’,然而,我却又亲手把你推进了监狱。你什么都设有了,是那么孤单,连你的小狗也离开了你。是谁剥夺子你的这一切?是找呀,你  的哥哥我呀!阿水,你为什么要这样地爱我,把我一个肮脏的  灵碑留在这洁净的世间?
    “你没有爱护,你有的只是管教员冷酷的目光和缺乏温情的面孔。你有的只是痛苦,只是痛苦,然而。你的哥哥却留在这里,他是多么快乐,他把所有的痛苦加在你一个未成年的孩子头上。你恨我吧!阿水,你为什么这样爱我?呜呜……”
    大伟关了录音讥,阿拉哭着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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