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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狂澜-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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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为了谈判,他仔细背过合同。
    “合同上写明那些卖给我们,我们一向合作愉快,我希望我们能愉快下去。”对方说。
    “合同上写明,2月30到1月3号来预货,为什么不到?白面可不是老母鸡下的蛋,搁不得,我们还不早脱手?”
    “你认为这样做友好吗?”对方问。
    “我不认为。但有人逼我们这样做!”
    “说话要有根据才好!’
    “我们只是因你们不能按期顿货而将其卖给日本,你就就受不了,可有人明明与我们签了合同,却又买了日本人的货,以此来压我们的价格,你说怎么办?’不待邓萍把对方的话翻译,阿拉就摊了牌。
    “你可有证据?”对方愣住了。
    ’我提醒你一下,日本和我们有巨额的贸易来往。日本人不会因小失大。”
    “哦,这个我清楚。”对方竭力掩饰内心的惊慌,“你误会了,我们只固为货不够用的,才从日本进—些,以解燃眉之急。”
    阿拉很响地在邓萍脸上吻了一下:“很遗憾,你的谎言不够圆满,你们30号从日本进了货,为什么到了6号才到这里领货而且一开口便要求降价?”
    “海关查得严嘛。”绿珠替对方回答,这二重唱得妙极了。
    “我奇怪,来人是想捞一笔。还是有人嘱咐。他开口便要降价的?”
    “这样的话,我们回去查一下。”对方口气软了,为自己准备梯子。
    阿拉一时想不出如何惩罚对方,他有些心慌。
    ”以后再谈吧。”阿拉想对方可能还要约见伊丽沙白,可对方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谈判就这样结束了。
    香港来人一走,阿桂便从外面跑进来,一下子抱住阿拉:“哇!真伟大,这么好的谈判能力。”她不断地擦拭着阿拉额头不停地渗出的汗珠。
    刚才,阿拉和那人的谈话。她们都听见了,这里安了窃听器,她为阿拉讥诮的语言而大笑起来。又为阿拉的机警而暗暗佩眼。
    伊丽莎白也进来下。惊叹道:“真棒!这人我接触很多次,够狡猾的。”
    阿桂吩咐绿珠把邓萍送回去。她还要上课。
    “阿拉,我们抓住一个卧底的女警察,你要不要见一下?”
阿比叫。
    阿拉大是感兴趣:长这么大,除了电影上,我还没见过女警察。”
    “少爷要见一下那个女的,你们送过来。”阿桂吩咐。
    两个彪形大汉押着纤弱的女子过来,生得很美,眼里却射出仇恨的火焰。
    “有没有搞错?”阿拉问,“这么漂亮,不可能是个警察吧?”
    “错不了。”阿桂说着把一个证件地给阿拉,“她可能是奉命卧底的,在他们歌厅里当舞女。”阿桂指一下那两个男的,又说:“一位顾客抬举她,被她一拳差点打死了。这些饭桶不管用。幸亏阿四到了,才抓住了她。”
    阿拉背着手围她转了一圈,不在阿桂之下。女警狠狠地啐了阿拉一口唾沫,阿拉狞笑一声,上前捏她的脸。被她一脚蹬倒在地上。阿桂咯咯大笑,扶起了阿拉。
    “你们滚!”阿拉恼羞成怒,疯狂地叫道。他的兽性又发作了。
    阿桂使一个眼色,两个男人退了下去。
    “不要急,不就是个女人吗?”她把女警并进隔壁卧室,一阵打斗叫骂声后,阿桂出来,“我把她帮在床上了,算是犒劳你的,温柔一点哟!”
    里面传来一阵阵地挣扎、怒骂……
    阿拉迟疑半晌,忽然发了疯般地冲了进去……
 
    阿拉出来时,浑身无力。服了两片dope。
    “送我回去,我要死了。”
    “确实够劲,花样不少。”阿桂笑道。
    “你……”
    “我给你录下来了。”阿桂递上一盘录像带。
    阿桂把阿拉送回厂里。
    阿拉一到,立即又以群女孩为了上来,叽叽喳喳叫着拉他去饭店。
    “怎么回事?”阿拉皱着眉头问,服了两片dope,他精神了许多。
    “嘻——”女孩们一齐笑了,齐声说,“今天是你的生日,腊月二十六,许先生说的。”
    “哦。”阿拉恍然大悟,他知道那是另一个人的生日,他的生日是正月的,当时没条件过的。但他决定利用今天来告别自己的十六岁的梦。
    一块心形的折糕,二十几根蜡灿点了起来,阿拉知道那是另一个人的年龄,与他无关。满满坐了儿圈人。人家喝起: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伙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随着一声欢呼,人家一齐吹灭了蜡烛,吹灭了阿拉十六岁的梦。
    在这不分春夏秋冬的深圳,时间不经意地滑过了他的十六岁,阿拉茫茫然地迈进了十七岁。他开始怀念家乡冬日的漫天风雪,怀念冬日家乡的水瘦山寒,短短的几年里,他厌腻了这种部分春秋的浆糊般的日子。
    在这南国温甜的日子里,他步入了青春。也许他的整个青春都将挥霍在这里,也许他能跳出这片粘稠,他不知命运之神将带给他什么。
    我们的阿拉并不是一个安于现状的人,而是一个喜欢竞争、敢于上进的人。在他蓦然醒来的今天,他终于发现自己在十六岁的迷茫中失去得太多了,他已然没有了童年的那份憧憬。也许他的那个“留学梦”只是上帝在为他画人生时无意中留下的一笔吧。
阿拉噙着泪为大家分蛋栏。母亲慈样的面孔又现出眼前,映在泪光里。小的时候,那年的冬天也是他的生日。母亲煮了一碗鸡蛋面条,好吃极了。
母亲说:“跟妈妈说以后此想怎么样。”
“我想每天吃鸡蛋面条!”年幼的他说。
现在这个愿望轻而易举地实现了。可他还有没有别的愿望?
    手快的安好“昨嚓”一下拍下了这难忘的—幕。〃阿拉想:
一定给母亲看。母亲看了会多高兴啊!
 
 

 
 
异 乡
    

阿拉逃走阿桂,回柏敏那里睡了。
    一觉醒来,却见王姐坐在床头上落泪,他心中一惊,忙晃醒正睡在怀里的柏敏。
    王姐再也忍不住了,扑向柏敏,厮打起来。
    “你干什么,王姐?”阿拉推开她,王姐大哭着跑了出去。
    阿拉穿上衣服。追了出来,却和王姐跑反了方向。
    王姐很痛心地跑着,哭着。她恨阿拉,更恨柏敏,最恨的是自己。自己这次回去,迟迟设有回来,难怪他会去找柏敏。她停下来,哭了一会,又往回走,她要让阿拉讲清楚这一切。
    这次,她陪阿爸,姑爸、姑妈回了家,母亲惊喜交集之下,大病一场,她只好留在家里侍候着母亲。过了些天,母亲转到香港医院,她跟着去了。她心急如焚,也只得等母亲康复了才小心翼翼地提出回深圳。
    父亲并不同意,他想让女儿随自己一去新加坡。这么一连拖了一个多月。王姐还是决定去找阿声,王先生也尊重了女儿的选择,他告诉女儿,他和王姐母亲将在香港再等一个月,让她来深圳后再做决定。
    回到深圳的王姐是多么激动啊!立刻就能见到朝思暮想的阿声了!到家已是晚上九点,打个房门想给阿拉一个惊喜,可是屋里却空荡荡的,泛着一股霉味儿。她打开电灯,电瓶里没有多少电,灯泡发着暗红的光。电热毯门开了,也不热。她想上床睡觉,可床上潮得没法睡,刚才那炽热的心已然凉了半截。
    家里没法睡,她想去厂里睡一夜。
    走过柏敏宿舍时,她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停下来,里面传出阿拉的声音!一股怒气从心底涌上了脑际,她本想叫开门,把她俩大骂一顿,她又停住了,她要顾及阿声的面子。
    回到自己宿舍,她悄悄地躺下了,可无论如何也睡不着。索性起身出来,下意识又走到柏敏宿舍,伸手一推门,虚掩  着,阿拉和柏敏在睡,阿拉还紧紧地抱着柏敏。
    她想哭,喉咙m塞着哽咽,默默地坐下流泪了……
    阿声,你就是这件无情,就是这样残忍,在我离开的一个月里,抛弃了阿秀我倾注令心的爱。
    半夜,阿拉又折睹起来,柏敏嗲声嗲气地浪叫着,配合者……
    她的心收紧了,她感到眩晕,仿佛掉进了黑暗的冰窟窿里,恐怖、愤怒、悔恨、泪水……她的心凉透了。
    王姐咬着唇慢慢往回走着,她忽然犹豫了,阿声会选择她?她开始摇头……
    回家?一个念头萦绕着她。对!回家!回那个只属于她和阿声的小屋干,重新点—把熊熊之火,引燃阿声那对她即将熄冷的情焰。今天腊月二十七,厂里一惯评奖金、放假。自己一个月没上班了,也没必要再去了。她转身回了家。
    阿水刚打开自己小屋门,看见王姐回来,惊喜地跑了过来。王姐同他聊了几句,才知道一个月来,阿声一次也没有回家!王姐把床单、毛巾坡、窗帘统统收拢在一起要去厂里洗。她要把这个家布置得干干净净,电瓶里也没电了,待阿水吃过饭,让阿水用自行车推着,一起回到厂里。
    她忍不住又去了柏敏宿舍。柏敏出去了,宿舍没人,床头放着一盒录相带,以前她从未见过,还有一包dope。王姐难受极了。她不再洗窗帘,而赶紧把电瓶充了些电。让阿水帮自己送了回来。一种直觉告诉她,录相带里不是好东西。
    王姐和阿水抬下电瓶放好,王姐说:“阿水快回厂里,今天发奖金,我不去了。”她怕阿拉这盘带子是黄色片儿,让阿水看见不好。
    阿水应一声走了。他长商了。胖了,敦敦实实的,已像十六七岁的孩子。
    王姐放开了录像。录相机是她回泉州前买的,二手货。
整个画面都是阿拉在奸污一个四肢床上的女孩。那女孩拼命地挣扎着,泪流满面,大喊大叫…… 
阿拉的狞笑,女孩的挣扎、泪水,构成一幅残忍的画面。王姐差一点昏倒了过去。“畜牲!畜牲!”
    阿拉已是一只野兽。没有人性的野兽,他没有什么可爱的了。他已由人变成了一头畜生。
    王姐恍恍惚惚地往厂里走,她的整个身体里如同塞满了麦秸灰,什么也没有了,唯有一颗即将死去的心支持她的身躯蠕动……
    她忽然看见阿拉从厂里走了出来。从对面的宾馆开出了车。王姐清醒了:他又要去做坏!她叫过一辆“的士”跟上。
   此刻,阿拉的心里乱得如同女人的头发,她对王姐有愧。找不到王姐,他几乎失去了理智。什么他奶奶的评奖金大会,去他个鸟的。他心里颤抖着愤怒。他需要见一下伊丽莎白,让她冷冰冰的语言来削去自己心头的怒火。
    阿拉的车开进了别墅。王姐让司机停下,在门口等着她,
看门的不在,她溜了进去。
    远远看见一个女孩迎上了阿拉,挽住他一条胳膊,说:“去洗个澡吧?够潮的,又两天没洗了?”
    王姐心下猜疑,培道这里妓院?他哪来的车,难道阿拉做了‘牛郎’?这个女孩不定是哪个大款包养的二奶。
    阿拉随那个女孩进了浴室,王姐也过去贴在门上细听。
    “喂,阿珠,你他妈的真嫩,让我看看,下面是不是也水汪汪的?”阿拉在说。
    “去你的。”女孩娇嗔
“哎哟I”那个女孩大叫,似乎艘阿拉捏了把。
“啥时我养养精神。把你这个骚货给操了!”
“说话不怕闪着大牙,看你鸡巴有几两?”
“哦,对了,我昨天玩的那个女警怎么样?”
“不吃不喝。只是哭。”
“今天我再玩会儿。”
“人家那么娇,你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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