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澜-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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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颖来信后,阿拉惘然无适,他去找柏敏,柏敏躲着他,他连见她都难。他很是忧郁,常常独自一个人坐在那里叹气,他开始爱上酒,酒是他唯—·的朋友,每天回来,他都是满身酒气。
酒精刺激下的阿拉没有了人性,他开始主动去找吕红,他开始夜不归宿,他对着王姐大吼大叫。没有人管他,也没有人敢管他。
我们现在的阿拉是卑鄙的,他不再热爱生活,他已不懂得什么叫做羞耻,他所喜欢的只有钱,我们现在的阿拉是肮脏的,他不再需要什么情爱,他所需的的,只有片刻销魂的肉欲,我们现在的阿拉是无耻的,他玩弄了王姐白壁般清白的身子,蹂躏了柏敏纯洁的少女心,我们现在的阿拉是令人心伤的。是什么毁了他?是什么使他堕落?金钱?女人?环境?社会?
今天,阿拉回到家里一一现在所谓的“家”是王姐加她的小屋而已,见王姐正坐在床上沉思,便猛地扑了过去,把她按倒在床上。王姐挣扎起来,哭叫着喊:“阿拉你疯了,今天是我的‘例假’!”阿拉的确疯了,一个失去人性的人何所谓“疯”与“不疯”?以往过这种生活,王姐都静静地躲在那里任他折腾,他极为厌恶,今天王姐一挣扎,长期压抑在他心头的情愫流动开来,不禁欲火大炽,伸出魔鬼的爪子撕烂了王姐的衣裙王姐狠狠掴他两巴掌,屈服在他的怀里,失声痛哭起来。
阿拉折腾了半天,并未尽兴,穿上衣服,转身往外走。
王姐顾不得羞耻,赤身跳下床,扑到地上拖住他的腿,哭着喊道:“我什么都依了你,你还不满意?”
“滚开!”阿拉失去人性的声音。
王姐的手软绵绵地从阿拉腿上滑落下来。阿拉看也不看她,走了出来。
天宇像个大漆盘,渐渐沥沥下起了雨,发了疯的阿拉—个劲的向外走,雨打湿了他的头发,打湿了他的衣服,他什么感觉也没有,他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我要柏敏!”柏敏才是他所爱的,也只有柏敏才能遏制他的疯狂。
屋里很黑,只有柏敏熟睡的呼吸声,他摸到床边,粗暴的扯开子毯子,扑在柏敏的身上。柏敏醒了,身上仅有的几片遮羞布已被阿拉肮脏的爪子撕烂,她想叫喊,他堵住她的嘴,她想挣扎,随着她的挣扎,那魔鬼般的畜生玷污了她本是纯洁的身子。只有哭泣,只有泪水,十九苦守的贞操失在一个卑鄙无耻、肮脏下流、没有人性的“动物”手里。
“你……”柏敏带着哭音的一声叹息。
二十
慕容这同天有许多摆脱不开的纠缠。她的同事都在询问阿拉的身份,不知何时,谣言四起,有的说,她的男朋友是位VIP(Very important person) 有的说,他是位香港阔少爷,有的说,他是大陆某市市长的公子……
“我需要见你。”她在打电话的时候说。
“我什么都不需要。”是阿拉冷得无情、失去人性的声音, 她听得出这是疯狂前的酝酿,或者疯狂将熄。
“你……怎么样?”她小心地问。
“很好。我已得到我所需要的了,我强奸了柏敏,就在昨天晚上。”
“……”
“我爱她,爱得发疯,现在我什么也不需要了。”
“可是……”她说。
“我下需要任何人,我自己的事自己解决了。”
“你是‘方声’吗?”她的心又在发紧。
“不是,我是犯了罪的人,上帝不会饶恕我的。”
“会的。上帝是仁慈的……”她挂断了电话。“我要见㈩1
萍。”她的心抖动着说。
“是的,一切我都知道了,但我明白,要爱一个人,不需要知道他能带来什么,我要知道的只是能为他做什么……”
中午,阿拉没有出去吃饭,王小燕给他把饭端了过来。她把饭放在阿拉面前桌上。垂着头轻声说:“阿声哥,柏敏姐在门口呢!”
“做什么?”阿拉腮部的肌肉一痉。
“在哭。”
阿拉猛地站了起来。迅速走出车间,见柏敏正俯在栏杆上垂泪,也不由得难受,过去轻轻喊了声“柏姐。”
“阿声,”柏敏伏在他的肩上火哭起来,“阿声,我什么都没有了。”
阿拉咬咬下唇,内心一阵探深地自责。
王小燕忽然说:“王姐来’了。”
阿拉微搬一动,柏敏已然推开了他,自是下了楼。王姐正好撞见她,“咦”了一声,上了楼来,见阿拉正在做题,王小燕拿一块抹布正在擦玻璃。王姐疑云大起。
“小燕,你怎么会在这里?”她看了一眼阿拉面前的饭, “哦,给他送饭了,你忙去吧,我和他有话说。”
王小燕便知趣地去了。
阿拉迅速把书收拾起来,站起来就要往外走,王姐一把 拉住他:“阿拉……”
很久的沉默。风从窗外吹进来,夹杂着橡胶摩擦的味道
阿拉慢慢地回身坐下了。
“难道我们不能从头开始吗?”她说。
风吹在了他们的脸上。带着太平详上的热带海洋气团送 来的湿气。
阿拉忽然站了起来,紧紧地抱住了她,急促地呼吸着。
工蛆被他勒得喘不过气,她不安地挣扎着,小心地说: “后天吧?”
他索然放开子手。
正小燕又悄悄地进来了,站在王姐旁边。阿拉看了她一 眼,慢慢地过去拉起她的小手:“告诉我,你想吃方哥和王姐 的喜糖吗?”
小燕努力地挣开了手,说:“下面有人找你。”
阿拉忙下了楼,却是一起上夜大的韦超,上次便是他送了阿拉dope。
韦超领了一十险色苍白但打扮得十分妖艳的女孩。女孩 穿了一身五光十色的紧身体恤衫。随阿拉一起过来的赫娜一 见之下,立刻大惊小怪地“哎哟”一声,装出要晕倒的样子。原来衣服前面印有英文“KISS ME”,阿拉想看看后面印了什么,挪了几步,终没看见,赫娜趴在他耳边说:“后面是‘超级性感女郎’!”
阿拉让赫娜陪那女孩,自己拉违超回了工作室。
“恭喜了,你小子真他妈的有福,我们大姐看上你了。”韦超一进门便急急忙忙地说。
阿拉却是心中一凛,“你们大姐?”
“是啊,就是那天和你去的卡拉OK歌舞厅的老板,他妈的,以后舞厅里那些靓妞都归你了。”说着,他递上一包dope。
阿拉接了,答应明天随他去玩,韦超便告辞离开了。
阿拉送韦超回来,迎面碰上了阿水。阿水这些日子邋遢起来。他唯一的伙伴便是那条狗,除了它再也没有什么理他,连那平时学舌的鹦鹉也讨厌他拗口的厦门话,不肯学。他的衣服更是脏得怕人,阿拉逼他脱下,拿了去给洗。
今天是星期六,厂里为了赶进度,额外加班,工人干得懒
懒散散,进进出出的不少。阿拉便在上班的时间里跑到水龙头洗衣服。恰是邓萍来了,也帮他洗。
“阿拉,你对阿水真好1”邓萍说。
“我对不住他,他一直疼我爱我,可我和王姐订了婚来,再也没顾及他,看他脏成这样子。”
“你倒多情,王姐爱你,你便和她订了婚:柏敏爱你,你便和她上了床:可我也爱你。”
阿拉为之一窒,讷讷了半天没有说话。邓萍“扑哧”笑了。 洗完衣服,阿拉过去拿来两个衣架,邓萍又帮他晾下。
阿拉问:“萍姐,我再租间房,把阿水接过去和我们—起吃住,王姐会同意吗?”
“会的,如果她珍惜你的感情的话。”邓萍看了看四下,红着脸小声问:“喂,你感觉柏敏怎么样?”
“又小又紧,很爽啦。”阿拉扬起眉头。
“哎呀,你这色仔,我不是那意思。”邓萍脸红得似乎滴血。“我是问你们感情怎么样。”
“十有八九我会为她而伤害王姐的。”阿拉叹息道,黯然垂下眼皮,忽又问,“邓姐,你说我能出国吗?”
“你会的。”邓萍深情地说。
阿拉找王姐商议安排阿水的事,王姐满口答应。阿拉迫不及待地打电话给房东,很快谈妥,他们让出一间耳房,由阿水住,不要钱。近来房东失业了,阿拉已答应给他找工作。
下班后,阿拉让柏敏照顾邓萍,自己借了王小燕的车让阿水骑着,他自己带着王姐,今天他特别高兴,脸上露出难得的发自心底的笑。阿水也高兴,车蹬得飞快,小狗奔跑起来,却怎久也赶不上他,直逗得阿拉和王姐大笑不止。
房东早已收拾好了,那房子比阿拉住的小一些,放了一张床、一把椅子、一个衣柜便满了。阿水高兴地在床上打滚。
阿拉去街头买些莱,回来王姐做了,一起喝了些酒。王姐打开电视,这是她刚从泉州回来时买的,她还要买录像。
电瓶里电不多了,图像越来越模糊。阿拉干脆关了电视,又送正在打盹的阿水去睡了,回来和王姐亲热一会,拥抱睡了。
二十一
香港皇后大道中,这是最繁华的闹市区。
工业大厦直竖蓝天,枣红色大理石墙。明亮如镜,大门口挂着一列白色胶板,上面是镏金的各家公司的名宁。
陈先生便在二楼。
电话铃不断地响着。陈先生稳重沉着的脸上不禁浮上一丝烦躁。是的,该有个助理了。他曾有过两个助理,虽说不上 潜力,却也是个好帮手。头一个秘书是三十岁的年轻人,是他从台湾的一家公司提拔来的,博士,却发挥“聪明才智”,在陈先生不觉中挪出一笔巨款,携这笔巨款逃到国外,被陈先生的私人侦探抓了回来投进监狱。第二个秘书是个妙龄少女,却又引得陈先生食不甘味,夜不能寐,终与她有了暧昧关系,陈府立即不得安生,在陈太太的雌威之下,他只好把她送往国外,至今尚有来往。其他也有自己上门的,都是持文凭来得风光,走得垂头丧气。被陈先生“炒鱿鱼”的炒了“鱿鱼”,打辞退报告的打了辞退报告,到头来,只落下陈先生一个“光杆司令”,陈先生苦笑。
可秘书这苦差谁能担呢?在各地的经理或代理人是不行的,他们虽说有气魄,有经营头脑,精通业务,还能谈生意,把一个企业搞得井井有条,效益不断增长,可让他们统筹兼顾。 管理—个财团是不够的,他眼前忽然现出一张年青得尚是稚气的脸儿,“阿声!”他差点叫了起来,对,自己怎么没有想到他。 那孩子……
他的私家侦探把阿拉一切都已汇报过。他拒绝了“曼德”的利诱,可见他是有感情的。爱自己的厂家,阿声精力充沛,一个人管理好几个厂家的机器,足有上千台;阿声长得又有风度,跟了自己去谈生意,定能给自己增光添彩,再说,他的普通活那么好。他的侦探还探得,他和那位正在中山大学拿双学士的邓萍相好,自己正缺翻译,让他们一块来吧,还有那慕容姑娘,熟悉大陆经济,也可以做助手。阿声做这职务再合适不过了。对了,还探得,一位叫阿桂的姑娘曾救过他,听说是黑道的,阿桂?是不是原来香港的那位双枪阿桂?听说她脱离了香港组织,投靠了在大陆的犯毒头子伊丽莎白。“海!若是阿声能利用黑社会,我的集团还不得膨胀得爆炸!”他拍着大腿站了起来。”阿声这小子,确实有一种吸引女孩子的气质,连阿桂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