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吻之间-第17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如果视线能杀人的话,她早就已经死了。而如果眼睛能生火的话,她也早就成了骨灰。再如果她知道什么对自己比较好,她早已逃之夭夭了。
“我的鞋子滑了一下。”她解释着,有种他根本不想听的感觉,也许他只想使用暴力。
他伸出手。
她紧闭双眼,咬紧牙根等待着。
他的大手紧握住她的腰将她举出泥面,然后不太温柔地将她放在边缘的石头上。他一放手,她便飞快向后退去。
而她还没能眨眼他就出来了,像个泥塑的巨人般站在她面前。然后他弯腰拉下她的鞋子,将一只夹在他的臂下,接着抓着另一只鞋子,握住上面的鞋跟用力扭转,力气之大甚至莉儿都可以听到它断裂的声音。
“你在对我的鞋做什么?”她跳起来试着抢下它们。
“假想它们是你的脖子。”他折断鞋跟往肩后一丢,然后另一只也如此炮制,最后将弄坏的鞋子丢向她的脸。
她看着它们,眨回欲夺眶而出的泪水。鞋上的花饰早在逃亡的过程中掉了,而现在他又弄断她的鞋跟。尽管它们早在几天前就已破旧不堪,但却象征着她悲惨的日子。
“如果你再哭哭啼啼的,我发誓一定把你丢在这儿不管。”山姆发火地盯着她。
她吸吸鼻子。“我饿了,我想回家,我想洗澡。”
“我想要一个口罩。”他低喃道。
她抬头拭去眼中的泪水看着他。“你就喜欢这样不是吗?像个坏蛋般的要封住我的嘴。”她低头看着自己的衣服,它已经不再是粉红或白『色』了,只有泥泞的褐『色』和树汁的绿『色』,她再『摸』『摸』『乱』七八糟的头发。“我看起来八成像只杂种狗。”
“对啊!你就像那样,也许还更糟。”他好像这只是某种笑话般地滚动眼珠子,用来福枪轻推了一下她的鞋子。“现在把鞋穿上,流浪的小鬼,我们要继续赶路了。”
她甚至连想都没想。在他叫她流浪的小鬼的那一秒她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她将鞋子丢向他嘻笑的脸上。
他抓住一只,另一只则越过他的右肩。
看了他的脸一眼,她便了解自己做得太过分了。
他丢开来福枪,耸了耸肩让背包掉下去,然后大步迈向她。
她向后退,伸出双手。“不准碰我!”
他拿出他称为弯刀的又大又锐利的刀子,继续走向她。
她尖叫一声,转过身去想逃跑,但他抓住她的衣服一扭,将她钉在树干上,他坚硬、紧崩、生气的脸距离她不到一英寸。他们的视线交锁,她的眼神恐惧,而他的则是愤怒。
她紧闭双眼,投降地将两手置于身侧。“动手吧,杀了我!我想死!”
可是什么事也没发生,他没有移动,不过接着她又感觉到锐利的刀锋抵着她的脖子。
“听着,赖莉儿小姐,你是我屁股上的一根刺。我之所以容忍你,是因为我别无选择,带你去营区是因为我必须如此做。但别太心存侥幸,如果你觉得自己现在很惨,只要再对我过分些,我会教你什么才是真正的悲惨。”
她的眼睛突然睁开。
随着刀子轻巧的一划,他割下她洋装上的蕾丝。
她惊喘一声。
“你喜欢『裸』体走过丛林吗?”
她咽了口口水。
他抓起她的裙摆,像厨师切胡萝卜头般的割下它,松手后剩下的裙子像块破布般落下,长度仅及她纤瘦的膝盖。
将她从头至脚的打量过后,他拉起一只纤瘦、红斑点点的手臂,以深沉、冷静而坚决的声音说道:“蚊子在这娇嫩细致的白皮肤上可是饱宴一番了。”
他不会割掉她所有的衣服,她理智地想着。
而他脸上的表情却说他会。
他再度举起刀子,刀锋轻触她胸前的缝线。“这里棕榈树的叶子锐利得可以比弯刀更快地割开你的肌肤。”
她让刀子更靠向她,她感觉得到细线正在断裂。
“想试试吗?”
她摇摇头,恐惧得直想吐。
“那就穿上鞋子出发了,还有闭上你那张该死、爱发牢『骚』的嘴巴。”他放开她,向后一站大声咆哮道:“立刻!”
她一生从未动作如此快速过。她抓起一只鞋子,匆匆走向躺在夹竹桃树丛旁的另一只,将沾满泥泞的脚塞入一只鞋中。穿错脚了,她抽出她的脚向上看。
“四……”
她一边试着将脚放入另一只鞋中,一边颤巍巍地紧握着一旁的夹竹桃树枝,但由于太匆忙了,反而使鞋子自她手中松开,于是她惊慌地弯下腰,警觉的视线仍不敢离开他。
“六……”
她用力套上鞋子,只听到脚趾发出喀喇的声音。
“八……”
她的脚跟挤不进去,她用一只手指充当鞋拔。而就在他用刀指着她时,鞋子套上了。
“十,出发了!”
她确实出发了,而且速度奇快。
莉儿跌坐在石头上,双手抱住怦怦作响的头,她的金发肮脏纠结地垂落在脸上。
头发有臭味,她身上也有,而她既头疼又饥饿。体内的一小部分仍希望能醒来发现一切只是场噩梦,她看着四周的环境,不,这不是场梦魔,这是真的。
闭上眼睛,她将手掌盖在燃烧悸痛的眼窝上。至少还有件好事:永不疲倦的山姆终于让她休息了,叫她在他出去寻找只有上帝才知道的鬼东西时,不可轻举妄动。
想想看……他居然叫她不要轻举妄动,一副她能轻易将水换成酒般逃离这个野蛮、恐怖的丛林的样子。不过她可真希望她有这个能力,此时若能尝点酒会很棒的。她『舔』『舔』嘴唇希望能尝些水以外的东西。
她第一百次的希望自己是个男人,一个知道该如何做的男人,如此一来她将有求生的技能,而非体仪——那些像燃烧的树木般无用的东西。男孩子总是有女孩没有的自由,男孩可以骑马、『射』击和独自前往某地,他们甚至可以游泳,而女孩却必须做些社会所认可的事。
而他们长大后事情就变得更糟了。男人可以尽情的吃,可是女人却必须小口的咬,而且还必须留下大部分的食物。她猜测着是谁发明这些愚蠢的规定,八成是某个饥饿的男人吧。
她有太多次看着她的兄长们在吃够火腿后满足地叹息,而她却只能礼貌地咬两、三小口,她希望能吃下他们所吃的两倍多,现在她就饿得有这能耐。
她搓搓鼻梁。
山姆自她身后的树丛走出来。她知道那是山姆,因为她可以闻到他的味道,甚至不用麻烦的抬头看,而且那样又得花她不少力气。
“现在又怎么了?”他蹲在她面前问道。
“我只是在思考。”
“第一次总是最糟的。”
她不理会他,因为她太累、太虚弱,而且饿得无法做别的事了。
“伸出手。”
她看也没看就伸出她的手,以为他将递给她之前吃的肉干,她现在已经饿得能吃下那东西了,至少她也会试着去吃吃看。
像一串珍珠般小巧、圆浑、饱满的浆果充满她『潮』湿的手掌,她像看完美的珠宝般望着它们,对她的胃而言,它们可是比珠宝更有价值。
“感谢上帝!食物……真的食物!噢,谢谢你,真的谢谢你。”在记起淑女学校对礼仪及暴饮暴食的教诲前,她已经一口气塞了五颗浆果到嘴里,不顾一切地咀嚼着。她厌倦了做个淑女,而且淑女学校的狄夫人可从未和一个独眼的男人困在热带丛林里。
这个独眼人说话了。“慢慢吃,吃太多对你没有好处。”
它们尝起来太……棒了。她又塞了些到嘴里,那种美味几乎使她流泪,她玩着手中剩余的浆果,它们和她见过的不一样,它们红润绷紧的表皮就像红莓一般,而且就像她家乡春天的蓝莓一样甜美多汁。
她慢慢吞咽地品尝着美味,。然后睁开眼与山姆的视线相对。
“好多了吗?”他说,接着他的视线沿着她的身躯浏览而下。
她感觉到一阵困窘的热『潮』,突然了解她刚才吃那些浆果时是什么表情,她移开了她的视线。
“该出发了,莉儿。”他站起来,她听见他转开水壶盖的声音。“要一些水吗?”
“不用了。谢谢。那些浆果就够了。”她『舔』『舔』湿润的嘴唇准备随他上路,那些美妙的滋味仍留在唇面,只有傻瓜才会想用水冲淡这种甜美的感觉,她想保有这些味道愈久愈好。
他并未开始移动,而且她仍感觉得到他炙热的视线。她站起身,受挫的尊严令她无法正视他,只好转而拍拍破布似的洋装上的树叶及皱褶。
他终于穿过她身旁走入林中时,她几乎感觉得到他的笑容,而那让她觉得自己是傅山姆的娱乐来源。几分钟前这个念头会令她不快,不过现在,有了那在她嘴唇上及肚子里甘美的浆果,她根本不在意那么多。就让他嘲笑她吧。一个来自胡桃木之家、柯氏工业和山『毛』榉农场的赖家人是绝不会轻易被他整垮的,尤其是她一点也不饿时。
她继续蹒跚地跟着他,几分钟后她就对周遭总是相同的绿『色』景物感到无聊了,于是鼓起勇气试着和傅山姆攀谈。“你在哪儿找到那些浆果的?”
“它们长在丛林较高处,像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就是。”他停下来等她赶上。“看到那些深紫『色』的兰花了吗?”
她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一大丛比东岸的杜鹃花更繁茂的兰花排列在小径两旁。
“浆果的藤蔓就缠绕在那些植物上,如果你看仔细些就可以发现那些花朵下小小的浆果了。”
她越过他身旁走向其中一棵植物,她抬起花朵看到下面成串美味的浆果,于是摘下一些塞入嘴中,然后微笑地转向他。
“不要吃太多那种东西。”他警告道。
她点点头,但绝大部分的心思都集中在那不可思议的美味上。它们简直太棒了!
他摇摇头继续前进,她转过身跟随着他,没多久又折回去抓了些浆果在手中,想留在路上吃。然后她匆忙赶上他,趁他不注意时塞些浆果到嘴里。
这些水果使她精神抖擞地继续跟着他,看他劈越更多的竹子。随着弯刀每次的挥砍,树枝就像随地可拾的碎木片般飞落到地上。
不过,她并非真的在看那把刀,而是傅山姆结实的身躯。
他强健的手臂以种断头台般的气势划过空中,刀身所至之处立刻清出一条路来。他再度高举大刀,她目不转睛地看着他自肘至手腕的肌肉紧绷,甚至连他血管的轮廓和黝黑前臂上浓密的黑『色』汗『毛』也尽收眼底。
她又吃了些果子——这些令人上瘾的小魔鬼,视线移向他高卷袖子的上臂。山姆的手臂和她的大腿一样粗,只是她的大腿苍白而且也比较软。她用手指戳了戳大腿,发现手指因此稍稍陷入肌肤里。他的臂膀可不软,而且又粗又硬,每次他一移动肌肉便会显现出来。
奇怪的是她从未注意到她兄长的肌肉。她仔细琢磨这个想法,同时又塞了口浆果到嘴里。杰夫几乎和山姆一样高,不过不像他那么壮,哈伦则和赫利一样瘦高,而理莱和杰迪虽都比山姆矮,不过却几乎和他一样壮。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