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血悍将-第70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对不起……”
“我也很难过,比利,但你必须听从我的吩咐,懂吗?”比利点点头。凯利端过一杯水,
查看了一下进入系统的锁,然後打开门,把玻璃杯放了进去。“好了,如果你打开你脑袋旁边
的小门,你便可以喝到水。”
比利照凯利的吩咐做了,很快便吸吮到顺着一根吸管流下的水。 “现在让我们正式谈谈。快把亨利其他的事告诉我。他住在什麽地方?” “我不知道。”他喘着气说。
“胡说!”凯利大吼一声。
“啊,请不要……我真的不知道。我们在四十号公路附近的一处地方碰头,但他不让我 们知道是什麽地方……”
“你应该表现得更好一点,否则,电梯就会又回到第六层,你准备好了吗?” “不要——!”那嘶喊声变得更加尖厉凄惨,似要穿透那一厚的钢板。“请不要!……我
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啊!”
“比利,我没有什麽理由要对你客气,”凯利提醒他说:“你杀害了帕姆,还记得吗?
是你把她折磨致死的,你奸污了她,又用老虎钳弄伤了她。比利,你和你们那票人折磨
了她多久?几个小时?十个小时?十二个小时?比利,我们才说了七个小时。你说你为亨利
干了两年的坏事,但你不知道他住在什麽地方。这怎麽叫我相信你的话?“凯利的声音中充
满愤怒,手又伸向放气阀。他只需拧一下。压缩空气的第一声尖啸听起来如此可怕,比利身
上还没感到疼痛就大叫了起来:”我实在不知道啊……“他妈的,他也许真不知道。
凯利想,他也许还没有感到疼痛。他把深度提高了一点,刚刚到达八十五,足以恢复原
来的疼痛而不进一步扩散其效应。对疼痛的恐惧恰如真正的疼痛一样令人感到害怕,凯利知
道疼痛过了头,就会变成麻醉。但这个人是个胆小鬼,经常给别人痛苦和威胁,如果他发现
那痛苦尽管可怕,但仍可以忍受且终会过去,最後甚至可增强自己的勇气。凯利可不愿意去
冒这个险,不管这种危险现在看起来是多麽遥远。他又关上了放气阀,恢复到原来的压力, 同时把深度增至一百一十。最好的办法还是减轻疼痛,增加麻醉效应。
“天哪!”莎拉倒抽了一口气。她过去没有见过帕姆惨死的照片。由於丈夫的提醒,她没 有进一步询问有关这事的情况。
多丽丝赤裸着身子,默不作声,令人感到不安。桑迪已帮她洗过澡了。山姆打开自己的
包包,拿出听诊器。她的心跳超过了九十,跳动很有力,但对这种年龄的女孩子来说太快了。
血压也过高,体温正常。桑迪走进屋来,抽了五的血,准备拿到医院检验室进行化验。
“这是谁干的?”莎拉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在多丽丝的胸部有许多伤痕,右颊上也有
一块印记,在腹部和腿部也有类似的伤痕。山姆检查了她的瞳孔反应,一切正常,但完全没 有反应。
“就是杀害帕姆的那些人干的。”外科医生平静地回答说。
“帕姆?”多丽丝问道。“你认识她?你怎麽认识她的?” “那个带到这儿的男人,”桑迪说:“他就是……”“是被比利杀伤的那个人吗?”
“是的。”山姆答道,但他马上意识到这话说的是多麽愚蠢。 “我只知道他的电话号码。”比利被氮气的高压弄得头昏脑胀,说道。他身上的疼痛减轻
了,态度也变得和缓了一些。
“告诉我他的号码。”凯利命令道。比利说出了电话号码,凯利记了下来。他现在已经记
录了整整两页纸:姓名、地址和几个电话号码。情况掌握得不多,但和二十四小时前比起来 却大有进展。
“你们的毒品是怎麽弄进来的?” 比利又把头转向一边。“不知道……”
“你应当放聪明一些,那样我们可以合作得愉快一点。”凯利又开始放气。 比利又喊叫起来,这次凯利没有停止,眼看着表示深度的指针指向了七十五。
比利开始大口喘气,他肺部的功能已遭到了破坏,他感到憋得很,咳嗽起来,身体不住
地摇晃着,这更使疼痛扩散到每一个部位。他的身体鼓胀得像个气球,或者说是无数大大小
小气球的集合体,互相挤压着,似乎马上就要爆炸开来。他感到他的身体内部承受这些压力
的能力强弱不一,而那些承受力最弱的地方恰恰又是他体内最重要的部位。他的眼睛也涨得
疼痛起来,似要爆出眼眶,外鼻组织也在扩张,似乎整个脸就要脱离他的脑袋一样。他的两
手举起来,拼命想抓住自己的面部,使它不致脱落下来。他从未见过更没有受过这种痛苦,
已经到了难以忍受的地步。他的两腿旧能地弯曲起来,膝盖骨用力顶在舱内的四壁上,彷
佛要在那钢板上顶出一个洞来。他的手臂虽然可以自由移动,双手企图保护眼球不爆出来,
但那更增加身体的痛楚。他现在几乎喊不出声了。最後,比利的时间停止了,变成了永恒。
对他来说,再也没有所谓黑暗或光明,一切都变得寂静无声。一切现实都是痛苦。
“……请不要……请……”话筒中传来微弱的低语。凯利慢慢把压力升上去,停在一百
一十处。比利的脸色变得青一块紫一块,像患了严重的麻疹一样,皮下开始出血,左眼有一
处已经破裂,一半的眼白已变成了红色,他看起来就像一个受惊的可怕的怪物。
“我最後一个问题是你们的毒品是怎麽运进来的。” “我不知道。”比利哀泣着说。
凯利轻声对着话筒说:“比利,有些事你必须明白:到现在为止对你还很客气,你感到很 疼,是吗?但我还没有真正伤害你。你懂吗?你还没有感觉过真正的疼痛呢?”
比利两眼睁得大大的。如果他能够心平气和地考虑问题,那眼前的痛苦可能早就停止了,
这种看法既对,也不对。
“你目前所受到的一切,医生都可以把你治好,你懂吗?”凯利的这话并不是骗他,而
且,下面的话也确实是千真万确的。“如果我再放气的话,比利,所发生的情况就什麽人也无
能为力了,你眼球内的血管会破裂,你会变成瞎子,你大脑内的血管也会完全破坏,根本无
法补救。你会变成一个瞎子,一个疯子,而且痛苦将永远伴随着你。想一想吧,你今後的一
生将是又瞎又疯又痛苦,你会变成什麽样子呢?你才二十五岁,你将失去很多生活的时间,
可能是四十年,又瞎,又疯,又残废。所以,我劝你还是不要对我说谎,好吗?现在告诉我, 毒品是怎麽弄进来的?”
不能可怜他。凯利对自己说,他本可以像杀掉一条狗、一只猫或一头鹿一样,杀掉面前
这个人。可是比利不是狗、猫或鹿,他是一个人,一个比老鸨或毒贩更坏的人。如果把他杀
了,他将不会感到目前的痛苦。他的天地实在太小,面只能容纳他自己一个人,而周围其他
一切的功能纯粹是为了他弄钱和取乐。他以给别人施加痛苦为快事。他不知道在这个世界上 还有别的人类,他们也有权生活,有权和他一样得到应有的幸福。
他不懂得这一点。因此,他情愿去冒天下之大不韪,侵害别人的利益,剥夺他人的生存。
也许,他现在已开始认识到这是行不通的,尽管为时已经过晚。他已经认识到他的未来将是
一个孤独的世界,那没有人类,只有痛苦。能看到这种未来将是比较聪明的,比利垮了下来,
他的脸色已清楚地表明了这一点。他开始用一种哽咽的断断续续的声音说话了。他终於开始 说实话了。经过了十年时间他才开始认识到这一点,已经太晚了。
凯利考虑了片刻,看了一眼放在放气阀旁边的笔记。对许多像比利一样从事这一行业的
人来说,这应该是一种可怜的处境。也许他永远不会认识到别人也会以同样的方法对待他,
哪怕别人比他看上去更弱小。可是,这种认识毕竟来得太晚了,对比利,对帕姆,甚至对凯
利,都太晚了。这个世界充满了不公,很少正义可言,事情就是这麽简单,难道不是这样吗?
比利不知道,正义可能在那儿等待时机,他却不在乎那些警告。因此,他拿自己进行赌博, 结果他输了,因此,凯利可以把这种怜悯留给别人。
“我不知道……我不知……” “我警告过你,是吧!”凯利打开了放气阀,把他降到五十的深度。他的眼血管可能早已
破裂,凯利看到他的瞳孔中出现了红色,他的肺脏已经没有了空气。
比利嘶叫着,两膝和双脚在钢壁上猛烈踢打。凯利等待着,过了好一阵才又增加了气压。 “比利,把你知道的情况都讲出来,快点说,不然,情况会更糟。”
比利开始交代。情报很引人注目,但肯定是真实的。因为没有任何人在这种情况下还可
以编造谎言。这最後的审问延续了叁个小时,但到了这最後一两秒钟方才奏效。凯利离开坐
位,又重新检查了一些自己列出的问题,看看回答是否有所变化,发现没有什麽变化。事实
上有些新增加的内容涉及到其他人的情况,这样他就有一个比较清晰完整的概况了解。到了
半夜,他已深信自己完全榨乾了比利所掌握的消息。
凯利记完笔记之後感到一阵怜悯。如果当时比利对帕姆有一点恻隐之心,他也许不会这
样对待比利。因为他自己受的伤,正如比利所说,是一种公事性质,说得更确切一点,是由
於自己的愚蠢所致,从良心上讲,他不会因为别人利用了自己的错误而去伤害别人。可是比
利没有就此罢休,他伤害了凯利所锺爱的一个年轻女子,为此,比利根本算不上一个男子汉, 他不值得凯利去同情,他不配得到这种怜悯。
无论如何,这都没有关系。损伤已经造成,由於气压所造成的伤害遍及血管、组织破坏,
损伤还在扩大,最严重的部位是比利的大脑。很快地,他那瞎掉的双眼宣布了他的疯狂。
尽管最後一次减压很慢很轻,但最後从空气压力舱中走出来的已经不是一个人,而且, 他从来也不曾是一个人。
凯利卸下空气压力舱上的螺栓,打开舱盖,把比利从面拉了出来,放在水泥地上。但眼
下的身体已经变成了一个无用的废物,这本来应该是凯利所期待的结果。但他并没有这麽想, 主要的关节已经破坏,中央神经系统现在只能传达疼痛。
然而,比利仍在呼吸。这样很好。凯利很高兴事情已经结束,他可以回房睡觉了。 如果幸运的话,他将不会再做这样的事情,如果有较好的治疗和护理,比利也许还会活
上几周时间。
第二十二章 头衔 格里沙诺夫回到了使馆。河内是一座奇怪的城市:法国皇家式建,小个子黄种人和炸弹
的碎片都兼而有之。在一个正在经历战争的国家中旅行实在是一种不同寻常的经历,尤其是
坐在一辆涂有迷彩的汽车中旅行,情况更是如此。一架执行完任务返航的美国战斗轰炸机如
果还有多馀的炸弹或未发射完的炮弹,很容易把这辆汽车当作自己的目标,尽管它们似乎永
远不会这样做。这次旅行很幸运,天气阴沈,有暴风雨,空中活动已减到了最低限度,使他
的心情比较放松,当然路途并不顺利。很多桥梁已被炸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