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血悍将-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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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称为四等分搜索,他走过了许多九十度的街角,但实际上是围绕着自己停车处在运动。
他不得不像往常一样小心行事。他是一个隐蔽的猎手,猎物全然不知,以为自己仍然是森林 的主宰者,这些人总是自以为是,不知天高地厚。
凯利找到自己的对象时已将近凌晨叁点了。按照凯利的说法,这是一个独立户,没有助
手,可能刚刚涉入此行,是一个初学的新手。这个人看上去年纪不大,从四十码以外看去,
样子很年轻,他做完了一夜的买卖,正在清点钱钞。他的右臂处鼓起一团,肯定是手枪,他
的头低着,但仍没放松警觉。听到凯利走近的脚步声,他抬起头,转过身,迅速地打量了凯 利一眼,但马上又低下头继续清点自己的钱钞,不去关心正在走近的身影。
在白天时,凯利曾回到自己的船上一趟,当时他驾驶的是自己的斯考特轿车,为的是不
让人知道他还有另一辆车。他向这位“新手”——这是他为这位年轻的毒贩起的代号——靠
近,同时将酒瓶从右手移到左手。接着,他右手伸进没扣扣子的外衣,解开锁住手枪的布套
的销针。销针是一根简单的金属棒,长约十八,顶端有一个可以锁紧的圆筒,销针吊在一根
较短的链子上。凯利用右手将手枪从布套中取出,握在手中,继续朝毒贩走近。
毒贩不高兴地扭了扭头,可能是清点出了差错。接着他将钞票按面额分门别类。 也许是凯利的接近分散了他的注意力,也许是他自己头脑笨拙,看起来後者的可能性更
大些。
凯利突然故意绊了一下,身子跌倒在人行道上。他站起来,低着头,装出一副无辜的样
子。他站稳身子後,顺势朝後面看了一眼,一百码内没有其他行人,只有少数红色车灯在闪
动,但灯光都是直射前方或瞬息而过。他抬起头,视野内除了“新手”之外,没有其他任何 别人。“新手”已经结束生意,正在收拾东西准备回家睡觉。
现在只剩下十了。毒贩没注意到凯利已渐渐靠近,就好像他不曾在意一只无家可归的野
狗一样。敌人已进入打击围。凯利知道自己的时机已经到来,想到即将发生的事情,不由得
内心一阵狂喜,感到一种激动人心的满足。此时,他觉得热血在血管内奔流,寂静马上就要
被打破了。他上前一步,右手向外伸出一些,继续向目标逼近。但他做出要从那人的身边走
过的样子,而不是正对着他走去。罪犯再次抬起头,但眼神中没有恐惧,甚至没有反感,当 然也没有移动身子,因为人们一般是绕过他,而非他让路。
对他来说,凯利只是一个目标,一个街头的过客,不会比柏油路面上的一个油迹,引起 他更多的兴趣。
只剩下叁了。这种距离在海军中称为“最近的接近点”,是两艘船之间所允许的最短的接
近距离。还有半步之遥,凯利的右手突然从衣内抽出手枪,左脚固定,右脚向前,挥动右臂,
向前逼去,似要进行打击,同时将自己的一百九十磅的身躯压了过去。
手枪的尖端正顶在小贩的胸骨下面,然後向上瞄准他的脑袋。随着凯利体重惯性的冲力,
手枪的弹膛被推向後面,发火机被挤压在固定的枪机的撞针上面。子弹出了膛,绿色的塑胶 盖帽重重地贴在小贩的衬衫上。
那声飨犹如一只纸箱被摔砸在木质地板上一样,听起来绝对不像一声枪响。枪弹所散发
的烟雾也随着枪声进入了毒贩的体内。这种轻型的无声枪弹,就像那种竞赛用的射击弹一样,
只能射杀十五码以内的目标,但是直接接触目标的胸部,那威力就不可低估了。枪击的力量
将子弹和空气一起压入目标的体内,产生了巨大的共鸣。小贩的口大张着,他确实大吃一惊,
他还没有死去,两眼死盯着凯利,但他的心脏已经像一个气球一样遭到了彻底的破坏,肺部
的底层已被炸成碎片。效果很满意,没有留下外伤,而且枪弹爆炸的力量使毒贩的身体直立
了数秒钟之久。时间很短暂,但对凯利或“新手”来说,却像过了几个小时。躯体慢慢倒下,
一股腥臭夹杂着火药的气味弥漫在空气中。小贩的嘴仍然张着,两眼依然凝视着凯利的面部,
似想说些什麽。但是,最後,他什麽也没有说出,便停止了一切活动,留下了一个永远没有
答案的问题。凯利从死者手中取下没有清点完毕的钱钞,继续沿街向前走去,眼睛和耳朵都 在警觉地注意着周围可能出现的危险。幸好,街上没有任何人。
他走到一个街角,找到一个水槽,把无声枪枪口浸在水中,将上面的血迹洗净。接着, 他便起身,笔直朝自己的停车处走去,仍然步履蹒跚,踉跄不稳,形似醉汉。
四十分钟之後,他回到家中,损失了一颗枪弹,却换回了八百四十美元。
◇◇◇“这个人是谁?”雷恩问道。 “真令人难以置信,死者竟是班达纳。”警员说道。他是一个经验丰富的巡警,白人,大
约叁十二岁左右。“毒贩。其他情况不明。”
死者的眼睛依然睁着,这在谋杀案中并不多见,但这个人的死亡却更令人感到驾奇,是
真正的创伤型死亡,尽管体十分乾净,胸部有一个四分之叁的圆形伤口,周围有一圈被烟气
熏黑的痕迹,活像一个甜甜圈,有八分之一厚。那是由於火药所致,弹孔的直径毫无疑问说
明使用的枪弹为十二口径的滑膛枪弹。那弹孔宛如一只空纸箱上扎的一个小洞,而所有的内
脏器官不是被炸烂,就是被推移了位。艾米特。雷恩这是生平第一次检查这样的体,好像它
根本不是一具体,而是一个服装模特儿。“死因是,”验员用颇具讽刺的口吻说:“心脏完全气 化。
要进行鉴定的唯一方法就是用显微镜观察其心脏组织,简直成了蒙古烤肉“那人补充说, 一面摇着脑袋。
“显然是接触射击,凶手一定把枪管对着受害者的胸部,然後开枪把他杀死的。”
“我的天,他甚至没能咳出一点血来。”道格拉斯说道。因为没有出口,血流不出来,人
行道上竟没有沾上一丝血迹。从远处看,班达纳就像是睡着了一样,只有从那双圆睁着的无
神眼睛才分辨出他是个死人。
“没有扩散痕迹,”验员解释着,同时用手指着弹孔。“位置在心脏与这儿之间。我们还
可能会发现,整个呼吸系统也完全被摧毁。你们知道吗,我一生中从未见过这样乾净的体。”
这位验员干这一行已有十六年之久。“我们需要照很多照片,这一案例应当写进教科书。”
“他很有经验,是吗?”雷恩问穿制服的警官。 “是的,很有经验。”
巡官弯下腰,用手在死者的左臀部位摸了一阵。“这儿还有一把手枪。” “难道他认识凶手?”道格拉斯心在想。“凶手一定走近了他的身边,这一点十分肯定。”
“散弹枪不是种容易隐藏的武器,难道没有引起死者的任何警觉吗?”雷恩离开体,让
验员继续工作。“双手也很乾净,没有扭打的痕迹。是谁能这样走近他而没有引起他的警觉 呢?”
道格拉斯停顿了一会儿,又接着说:“他妈的,就算是手枪也应该有声响啊,怎麽没人听 见枪声?”
“死亡时间,大约在两叁小时之前。”验员估计,话语中仍然不能十分肯定。 “那时街道上应当很安静,”道格拉斯继续说:“而手枪会发出很大的声响。”
雷恩检查了裤子的口袋,没有现钞。他向周围看了看,在警察的外围,大约有十五六个
人在观看。这种事总是引来大批旁观者,人们脸上的表情既不关心也不冷漠,同验员的表情
大体相同。
“也许是双筒枪吧!”雷恩并不是在向具体的某人提问。 “不,不会。”验员立即答道:“是单管枪。如果是双管枪,会在左边或右边留下记号,
弹药的分布也会不同。散弹枪距离这麽近,只需一枪就够了。不管怎麽说,肯定是单管枪。”
“好吧。”道格拉斯同意:“这个人真是神出鬼没,两天之内结束了叁个贩毒者,也算是 替天行道吧。这样下去,马克。查伦可就要失业了。”
“汤姆,”雷恩说:“今天还不会失业。”他心在想,又是一件抢劫毒贩的案子,干得乾净 俐落。但这次不是杀死祖祖的那个人干的,手法不同。
◇◇◇ 冲过澡,刮过脸,他又来到青瓜坪公园散步。在这期间,他可以好好地想一想。现在他
又可以开着自己的车以真实的面目出现了。凯利一边想,一边右转走上贝尔维德大道,跨过
小河,然後沿另一条街道返回。他这样漫步着,一共走了叁圈。公园令人赏心悦目,儿童游
乐场设备不多,这给孩子们提供了更多的自由活动的天地。一些孩子正在那游戏,一些母亲
们漫不经心地观看着孩子。有的孩子仍在襁褓之中,有些母亲抱着熟睡的婴儿,一面在读书。
这些婴孩不久也会长大,在草地上和空地中自由地玩乐起来。还有一些儿童在进行一场不正 式的棒球比赛。
突然一个球越过一个九岁孩子的头顶,落到了凯利的跟前。凯利没有用脚踢球,而是弯
下身子把球捡起来抛给了那孩子。那孩子把球接住,同时道了一声谢。一个小孩在玩飞盘,
但技术不佳,飞盘朝凯利方向飞来,他连忙躲避,这使孩子的母亲很不好意思,但凯利只是 善意地挥了挥手,报以微笑。
他应当这样做,他对自己说。这种情况与自己年轻时在印第安纳波利斯的情景极为相似。
爸爸当时在工作,妈妈在家带孩子,因为如果妈妈也去工作她就不会成为一个称职的妈妈,
尤其是在孩子们还很小的时候。至少,有些母亲如果必须工作或愿意去工作,那就得把孩子
托给可以信赖的朋友照顾,孩子们暑假在绿色的草地上或开阔的地方玩耍、打球,自然是安
全可靠的。但是,我们的社会不得不承认,还有很多孩子享受这样的权利。这儿的情景和他
采取行动的地方是如此不同,这儿的孩子所享有的权利不应该是什麽特权。如果没有眼前的 这种环境,一个孩子又如何正常地长大成人呢?
凯利对自己说,这些都是危险的想法,合理的结论是必须设法改变整个世界。 但这是他力所不及的事情。他一边回想思考着,一边完成了他通常的叁哩长跑,直至他
感到浑身微有汗意并有些疲倦为止。於是他放慢脚步,开始慢步行走,等到身子凉爽下来,
再开车赶回住所。远处传来孩子们嘻闹争论的声音,可能是有人在游戏时破坏了规矩,违反
了规定,有的孩子在高喊“骗子”。凯利钻进车内,把孩子们的争吵声留在身後。
他自己也是一个骗子,不是吗?他自己也违犯了规定——重要的法规,而且是明知故犯。 可是,他这样做,是为了伸张正义,至少他自己认为是这样。
复仇?他问自己,汽车越过了一条街道。守夜人,这是闪现在他脑海中的第二个词语。
这样说比较合适。这个词来源於罗马文,他在圣伊格纳蒂斯中学的拉丁文课中学过这个
词,说的是夜间守卫防止火灾发生的人。他似乎记得是这个意思。但是罗马人在守夜时可能
都是要佩带长剑一类武器的。他不知道罗马的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