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督山伯爵002-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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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我们愿意的话,我们在一小时之内就完全可以把生意转让出去,因为我收到了狄劳耐先生的一封信,他说他愿意出三十万法郎买下这家公司的商业信誉,从而好把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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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字和我们的联在一起。我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呢。‘’艾曼纽,‘我妹妹赶紧回答说,’莫雷尔公司只能由莫雷尔家里的人来经管。 用三十万法郎来补救我父亲的名誉不是很值得的吗?
‘’我也是这样想,‘艾曼纽答道,’但我非常希望听听你的忠告。‘’我的意见就是这样的:我们的业务往来账目都已经结清了,我们现在只要停止放账,业条结束就行了。‘这事立刻就办到了。一刻钟以后,一位商人来要求为两条船投保险。这笔生意很明显可以有一万五千法郎的赚头。’先生,‘艾曼纽说道,’请你费神直接就去和狄劳耐先生谈吧。这个商店我们已关门。‘’是多久的事?
‘那商人惊奇地问道。 回答是,’一刻钟以前。‘而就是为了这个理由,阁下,“马西米兰继续说道,”我的妹妹和妹夫才每年只有两万五千里弗的收入。“
马西米兰讲这个故事的时候,伯爵的心似乎要爆裂开来,他刚一讲完,艾曼纽就进来了,这时他已戴上了一顶神气的帽子,上装穿好了。 他向伯爵恭敬地致敬,表示他很清楚来客的身份,然后他领基督山在小花园里兜了一圈,才回到屋里。客厅里安放着一只日本出品的大瓷花瓶,瓶里插满了花,花香充满了空气。 尤莉已站在门口迎接伯爵了,她的衣服穿得非常合体,头发梳得很俏丽(这件大事她是在十分钟之内完成的)。
附近的一间鸟舍里传来了鸟的歌声。鸟舍是由假乌木和刺槐树的丫枝搭成的,外面还围着蓝天鹅绒的帷幕。 我非常喜欢这所居室,万事万物,从鸟儿们宛转的歌声到女主人的微笑,都使人有一种宁静安谧的感觉。 伯爵一进这座房子立刻感染到了这种幸福的气氛。 他开始客套地说了几句以后,便一直默默地现出若有所思的样子,竟一时忘记了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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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等他开始谈话。 当他一觉察到这种停顿之后,赶忙竭力把自己从这种沉思状态中摆脱出来。 “夫人,”他终于说道,“请原谅我这么激动,你们一定会觉得很奇怪,因为你们已享受惯了我在这儿所遇到的这种幸福,但对我来说,你们这种幸福的神情是这么的罕见,以至于使我无法把目光从你们身上移开了。”
“我们实在是非常幸福的,阁下,”尤莉答道,“但我们也遭遇过不幸,世界上很少有人比我们受过更大的痛苦。”
一种好奇的表情还必须在伯爵脸上现了出来。“噢,正如那天夏多。 勒诺所告诉您的,这一切都不过只是一部家庭历史,”马西米兰说道,“象您这样名利双收,饱经沧桑的人,对于这种细小的事情是不会有多大浓厚的兴趣的,但我们的确有过极悲惨的遭遇。”
“象上帝对待所有那些受苦的人们一样,他曾经把香油注入了你们的伤口吗?”基督山问道。“是的,伯爵阁下,”尤莉答道,“我们只能这样说了,因为他对待我们就象对待他的选民一样,他派了一位天使来关照我们。”
伯爵的两颊立刻变成了深红色,他咳嗽了一声,并且用手捂住了嘴。“那些天生有钱,事事都能如愿的人,”艾曼纽说道,“是不知道人生真正的幸福是什么的,正像只有那些曾抱住几块脆弱的木板,那些在狂风暴雨的海洋里颠簸过来的人,才能体会到一个晴朗的天空是无比的可贵一样。”
基督山没有回答,仅站起身来在房间里慢慢地踱来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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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他生怕自己那颤抖的声音会泄露出他的情绪。“我们的夸大使您见笑啦,伯爵阁下。”马西米兰说道,伯爵的身影始终在他的目光注视之下。“不,不,”基督山回答说,在他那苍白的脸上,一只手按在他狂跳不已的心口上,另一只手则指着一只玻璃罩,玻璃罩下面有一只丝质的钱袋正躺在一块黑天鹅绒的垫子上。“我正在想,这只钱袋是做什么用的,它的一端象是绑上了一张小纸片,而另一端却用一颗大钻石。”
“伯爵阁下,”马西米兰有一种庄严的神色,“这是我们最宝贵的传家之宝。”
“这颗钻石倒是非常漂亮。”伯爵答道。“噢,曾有人估价它值十万法郎,我哥哥并没谈到他价值,他的意思是说这只钱袋所包含的东西都是我刚才所说的那位天使的珍贵的纪念品。”
“这我可就不懂了,不过我并不一定要求解释,夫人,”基督山鞠躬答道。“不要怪我,我并不是存心要做出失礼的举动的。”
“失礼!
噢,我们很高兴您能给我们这样一个机会仔细叙述这件事情。如果我们想隐讳这只钱袋所代表的那件义举,我们就不会把它这样谈出来啦。噢,我们很愿意到处逢人就讲!
这样也许可以感动我们那位无名的恩人,让他早日日露面出来见见我们。“
“啊,真的!”基督山用一种压低了的声音叫道。“阁下,”马西米兰揭开玻璃罩,恭恭敬敬地吻了吻那只丝质钱袋,说道。“这只钱袋曾经过一个人的手,而那个人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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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救过我父亲,使他不致于自杀,使我们不致于破产,使我们的名誉不致于蒙羞受辱。 由于他无比仁慈,我们这些命中注定该承受苦难的孩子,才能有目前这种使人嫉妒的好运。这封信,“(马西米兰一边说着,一面从钱袋里抽出一封信来交给了伯爵)
“这封信正是他在我父亲想自杀的那天写来的。这颗钻石是那位慷慨的无名恩人送给我妹妹作陪嫁的。”
基督山打开了那封信,以一种无法形容的高兴的心情把它读了一遍。这封信是写给(我们的读者知道)尤莉的,署名就是“水手辛巴德。”
“您说是一个无名恩人,可是你们并不认识那个帮你们做事的人?”
“是呀,我们从没有和他握一下手的运气,”马西米兰又说道。“我们曾经恳求上帝赐给我们这个机会,直到如今还是枉然,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十分神秘,我们始终没能弄明白,象是冥冥之中有一只魔术师一样有力的手在操纵着似的。”
“噢,”尤莉大声说道,“我倒是还没有完全绝望,或许总有那么一天我会吻到那只手的,就象我现在吻这只他所触过的钱袋一样。 四年以前,庇尼龙在的里雅斯特,庇尼龙,伯爵阁下,就是你刚才在花园里看见到的那个老水手,他在当园丁以前,本来是一个舵手的。 当庇尼龙还在的里雅斯特的时候,他在码头上曾经看到一个英国人正想上一艘游船,而他认出他就在一八二九年六月五日来拜访过我父亲,九月五日又写这封信给我的那个人,他觉得自己并没错,但是他当时不敢上去跟他讲话。”
“一个英国人!”基督山说道。 他看到尤莉非常注意地望着他,就愈来愈感到坐立不安了。“您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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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英国人吗?“
“是的,”马西米兰答道,“他是一个英国人,自称是罗马汤姆生。 弗伦奇银行的首席代表。 因此那天您在马尔塞夫先生家里说您和汤姆生。 弗伦奇银行曾有业务往来,我就吃了一惊。 因为您也许听说过吧,那是一八二九年的事。 看在上帝的面上,请告诉我,您认识这个英国人吗?”
“我告诉过你,说汤姆生。 弗伦奇银行老是否认曾经帮过你们这个忙吗?”“是的。”
“那么,说不定这个英国人曾受过令尊的恩惠,他事后没有忘记,因此采取这种方法来报恩,这难道不是很可能的吗?”
“象这类事情,一切都是这样,甚至是一个奇迹也说不定呢。”
“他叫什么名字?”基督山问道。“他并没说出第二个名字,”尤莉高兴地说,“就只是这封信尾上的——‘水手辛巴德’。”
“这显然不是他的真名,而是个假名。”
然后,他注意到尤莉对他的口音已显得出非常惊奇的表情,便赶紧又说道:“请告诉我,他的身材是不是和我差不多,也许略微高和瘦一点,脖子上绑一个大领结,密扣紧带,手里老是拿着一支铅笔?”
“噢,那么说您认识他的了?”尤莉大声说道,她的眼睛里顿时放射出无比风采。“不,”基督山答道,“我只不过这样猜测。 由于我认识一位威玛勋爵,他是常常干这种慷慨的事情的。”
“为什么他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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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一个怪人,从不相信世上有‘感恩’这种东西的存在。”
“噢,天哪!”尤莉紧握着双手大声说道。“他为什么信这呢?”
“我认识他的那个时候他还不相信,”基督山说道,他察觉到了尤莉的语气,心里非常受感动。“但是也许他后来得到了证据,知道‘感恩’的确是存在的了。”
“你认识这位先生吗,阁下?”艾曼纽问道。“噢,如果您真的认识他,”尤莉大声说道,“您能不能告诉我们他究竟在什么地方?我们可以到哪儿去找到他?马西米兰,艾曼纽!如果我们真的能找到他,他一定会相信人心是知道感恩的!”
基督山觉得泪水已经涌到了他的眼睛里,因此他又急急地在房间里踱来踱去。“老天爷慈悲!”马西米兰说道,“假如您知道他的什么事情,请告诉我们吧。”
“唉!”基督山极力克制住他的情感缓缓说道,“如果你们的那位无名恩人就是威玛勋爵,恐怕你们将永远也见不到他了。 两年前我和他在巴勒莫分的手,当时他正要出发到非常遥远的地方去,永远不回来才是正确的。”
“噢,阁下,您真忍心。”尤莉很感动地说道,她的眼睛里已经充满了泪水。“夫人,”基督山以万分真挚的目光凝视着那从尤莉脸上滚下来的两颗流动的珍珠,庄重地说道,“要是威玛勋爵看到了我现在所看到的这番情况,他肯定会舍不得抛弃这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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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因为您所流的眼泪能使他和人类言归于好的。“因此他把手伸向尤莉,尤莉也伸出了她的手,她已经被伯爵的神情和声音吸引得不能自制了。”但这位威玛勋爵,“她紧紧地拿住最后一线希望说道,”总会有个故乡,有个家和亲戚什么的吧?
总之,会有人知道他吗?那么难道我们不能……“
“噢,别再问了,夫人,”伯爵说道,“别在我的话上建筑渺茫的希望了吧!
不,威玛勋爵可能不是您要找的那个人。他是我的朋友,他对我没有什么秘密可隐瞒的,如果有这件事,他也不会瞒过我的。“
“您听他说些什么?”
“没有。”
“从来没有提起过一个字能使您想到……”
“从来没有。”
“您却一提就提出他来。”
“啊,象这类事情,人们也许会猜测……”
“妹妹,妹妹,”马西米兰帮着伯爵说道,“伯爵阁下说你很对。想一想我们的父亲常对我们说的那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