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酱蘸葱 老红军-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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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田！你也站起来，我站你肩上，说不定能爬上去”
嗯？是啊！上次井里只有自己，这次可是和总一两个人。两个人的身高加起来将近四米……山田赶紧站了起来。
将总一架上了自己的肩头，山田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别看总一平时弱不禁风的，站在山田的肩头，扶著井壁，硬是没有倒下来。
山田艰难地抬起了脑袋，向上看。还没看清状况呢，就感到自己的一个肩头一轻。
总一开始向上爬了。可是，山田的两个肩头才轻了没两秒，突然，天塌下来的感觉！山田被掉下来的“壁虎”总一砸得……浑身巨痛。好像比上次左脚上的伤还疼，可又说不出疼在哪里。
总一艰难地踩著山田大活人，又站了起来。
“山田！再来”
总一坚决的声音，山田听出了总一对生命的无限热爱。
“总一桑，上面还有多深才能爬出去？”
“伸直了手大概还有两米。再试几次，我们一定能成功”
山田听总一的口气不仅热爱生命，连自信好像都回来了。
没办法，只要有一线希望，谁想死啊？
当总一再次天塌般地砸在山田的脑袋上时，山田感觉，即使总一爬了出去，自己肯定也得被砸死在这口枯井里了。
最後一次，总一只爬上去了一只脚就倒下来砸在了山田的身上。
“山田，休息一下，我没力气了。换你上，我来托你”
总一喘著粗气说。
被总一砸得眼冒金星的老山终於安下了心。妈妈呀~~虽然老山我早就不是本桥总一的小弟了，可在这个人的面前，为什麽自己永远象个奴才？
两人休息了十分锺，总一终於抖抖呵呵地将山田托了起来。脚下的总一还没站直，山田就担心自己已经把总一的腰压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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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一终於稳住了。山田摸著手下光滑的井壁，绝望地闭了闭眼睛。抬起一只脚，攀援前，山田脱下了鞋和袜子。这麽滑的井壁，两米，对不是特种部队的自己和总一，根本不可能上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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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就像自己预料的！山田终於也滑了下来，砸在了原主子总一的身上。
山田感到自己身下的总一被倒下来的自己砸得…都不动了，“总一桑！总一桑！”大声地叫著。
山田凑近了总一的脸，看到总一嘴角上又有血出来了。这是总一刚才就带在嘴角的？还是自己砸出的新伤啊？
“总一，总一，你醒醒啊”
山田看著可怜的总一，心中残存的仅有的一点点对总一的恨也没有了，相反，满是歉意。
自己天生就是个贱命的人，没有娘疼没有爹养。可总一不一样！那麽优秀，那麽聪明。没有吃过一点苦，没有受过一点罪，温室的花朵儿一样，为什麽要和野草一样的自己一起受这种罪啊？
“总一，总一”
山田一边叫著总一的名字，一边将身下的总一又抱在了自己的怀里。脑子里，满是这些天来总一到自己弹子房来的情形。如果不是自己很快就要离开，总一一直会坚持到什麽时候？这样的总一，山田的心不为之摇晃那是假的。
“山田~~，为什麽你会在我身边？”
总一被安置在山田的怀里，舒服地躺著。山田拧著自己的身子给总一当床，突然又听到总一的声音，山田高兴得…差点亲上醒来的人。
“你还问我？我问你，嘉藤人呢？”
山田抱孩子一样将柔弱的总一抱在自己的胸前，训斥的口吻就像孩子的母亲。黑暗中，总一歪著脑袋想了一下。
“是啊，嘉藤跑哪里去了？”
总一自言自语。
“难道总一桑今天不是一个人来弹子房的吗？”
山田惊讶地问。
“哼。我什麽时候一个人过？骗你的~”
总一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
“我知道。可嘉藤为什麽没在门口等你？”
总一惊讶地看了一眼山田，又立刻释然了。
“丸山会想绑我，怎麽可能不把嘉藤调开”
“可铃木他们呢？”
山田急忙问。
“今天只有嘉藤跟著我。但愿……他不要出事”
总一怅然的一句。山田唉！地叹了口气，一拳狠狠地砸在井壁上。
“山田，你还没有回答我”
总一又问。
“嗯？”


山田忘了。
“为什麽你也会在井里？”
“哦！…………”
山田开始扒啦扒啦扒啦扒，把自己如何机敏、智慧、神勇地跟踪说了一遍。至於最後的那一棒子……简单带过了。
“山田~~，我就知道……你担心我”
山田怀里的总一，含情脉脉地看著山田说。
妈妈呀！现在是个什麽状况啊？天生孔雀的总一真是本性难改！人老山那是舍身救主，可总一又把问题的性质整拧了。
这个体位，这种说话的内容，还有总一说话的调调，无一不让山田的脑中警铃大作。
“总一桑…总一桑，你，你别误会”
山田结巴著，越描越黑。
“可是现在，山田，我们真的要死在这里吗？”
总一靠著山田的胸，望著眼前几十个厘米之外的井壁，呆呆地说。
山田抬起手腕习惯地想看时间。可是，表面已经粉碎，指针也全部停著。
“不会的！丸山会是想拿你换钱，如果他们只想要你的性命就不是绑架而是枪击了。我们不会死在这里！先睡一会儿吧。攒足了力气再想出去的办法，好不好？”
山田比自己小很多，可却用哥哥一样的口吻安抚著自己。总一没由来地就想起了另一个比自己小也总是照顾自己的人兰央大将是不是已经知道自己被绑架的事了？
“山田~~，你明知道跟著那辆车有危险但还是跟来了”
总一好像听到了山田的心跳，可自己明明是靠著山田的右边嘛。
“他们打你了？”
山田答非所问地说。
总一大概是被山田怜悯的语气传染了，突然感到很委屈。靠著山田的胸，点了点头，黑暗中，还死死咬住了自己的嘴唇，我不哭~
“有没有哪里疼？嘴角的血是怎麽回事？”
山田关心地在总一的身上乱摸著，总一居然被山田摸得一痒，哼！地一声，乐出来了。
山田象是被总一的笑声惊醒了，自己怎麽可能这样摸总一呢？！赶紧停住了手。
“没有~”
总一在山田的怀里轻声地说，又摇了摇自己的脑袋。
“那闭上眼睛睡一会儿吧。说不定，等你醒了，我们就在上面了”
山田将怀里的总一又紧了紧。既然已经落在了对手的手里，只有听天由命了！现在自己唯一希望的，就是能象自己最初想的那样：保护好总一！即使死，有人陪著自己也不至於那麽孤独。
山田将自己的头靠在了总一的头上。总一穿著暖和的呢子大衣，又睡在人肉垫被上。虽然是在伸不开腿的井底，但一点都不感到寒冷。
唯一只有头顶，外面的冷气从上方吹下来。可山田的头倒在了自己的头顶上，总一连唯一的寒冷也消失了。
山田明明知道自己被绑架了还是跟了过来。明明知道跟著这样的自己一定有危险他还是赶到了自己的身边。山田已经不是本桥组的人了。即使是本桥组的人，又有几个人能象山田这样不顾自己的性命救自己？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山田为了自己，已经第二次在牺牲著他自己。他说他根本不是因为喜欢自己才这样做，那山田这样对自己，到底是为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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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著山田的胸，总一也紧了紧搂住山田腰的双手。因为有山田陪著自己，身陷绝境的自己刚才居然笑了。不管别人怎麽说自己自私，如果真的不能逃脱的话，就是死，自己也要紧紧搂著山田一起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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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昏沈沈地睡了多久根本不知道，山田是被膀胱的膨胀感唤醒的。
身上的总一还在熟睡。山田的整个身子都被总一压得失去了知觉。唯有尿意…天！这麽个巴掌大的地方，如果自己尿尿…有洁癖的总一还不被自己吓死，薰死，恶心死？
山田抬头，显然已经是白天了，而且今天…好像还是个大晴天呢。
因为天亮著，山田才发现井口的地方还盖著几块木板。因为不是完整的盖子，阳光从木板的缝隙间照进井里。
怀里的总一，因为光亮，山田能清楚地看著总一的脸，红红的，嘴角的血凝固成了黑色。
“总一？总一？醒醒~”
叫总一起来我得尿尿啊。山田拍著总一的脸，轻声叫。
嗯？总一的脸…怎麽这麽烫？山田急忙将整个手掌放在了总一的脸上。天！总一在…发烧？
“总一！总一！你醒醒！”
山田的心跳一下快了起来。这麽恶的环境，如果总一的身体再出状况……就像当年逃跑时没用的自己，可自己…绝对没有路彦那麽本事啊！
“嗯~~”
总一哼了一声，醒了。
“总一桑，你在发烧！哪里不舒服啊？”
山田急忙问。
“没有啊”
总一明显比山田睡得舒服多了，抬起了身子，正准备起来做广播体操了…可，抬起身子的总一突然又啊！地一声惨叫，整个人，一下无力地瘫回了山田的怀里。
“怎麽了？”
山田立刻紧张地问。
“胸…右边的…”
总一似乎立刻疼得连说话都变得艰难了。山田伸出手，放在了总一的右胸前，轻轻用力一压，总一立刻啊！地又是一声惨叫。
“大概是肋骨断了。是被打得还是摔断的，自己知道吗？”
山田问。
刚才山田探视的那一下，已经要了总一的性命，泪珠挂在总一的眼角，大口喘著粗气的总一根本没力气回答山田。
“不要乱动，好好躺著，断了的肋骨扎进肺里就麻烦了”
山田想把可怜的总一移到地上躺好自己抽身出来，怀里的总一紧紧抓著山田的衣服，含著眼泪，痛苦地对著山田摇头。
山田立刻收到了！赶紧磨正了自己的身子，恢复昨晚总一躺在自己怀里睡觉的姿势。总一脸上痛苦的神情稍稍缓解了点。
“有人吗？有人吗？放我们出去！总一桑在发烧！他的肋骨断了”
山田只觉得自己的大叫声在井壁间不断地回荡，震得自己的耳膜都疼。可是井口的地方……似乎上面根本没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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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响了有十分锺，自己的大叫声终於在井底消失了，整个世界变得死一般寂静。山田突然感觉只有总一的呼吸声在自己的耳边震荡，世界仿佛已经将自己和总一遗忘了。
总一象昨晚熟睡时一样靠著自己的胸。
“总一桑，不会的！他们绝对不会抓了你就把你扔在这枯井里不管了！大概现在正和本桥组的人谈条件，条件一谈妥，你老爹就会带著钱来赎你。不用担心，不用担心，我们一定能离开这里”
山田再也不敢死死搂住总一了，不住地用手轻抚著总一的背说。
怀里的总一没有反应。山田的神经稍一松弛，就要爆炸的膀胱立刻就开始折磨著山田。
为了总一，只有让膀胱在自己的体内爆炸了！
山田不停地在井底蹭著自己的屁股。他突然想，自己就这麽抱著总一尿，其实和站起来尿是一样的！
不是吗？反正都是浇灌井底这巴掌大的鬼地方。唯一不同的是，站起来，自己的裤子不会湿，坐著，连自己的裤子一起尿湿罢了。如果技术不好的话，身上的总一估计也能沾上点~
人大概有了退路後都会放松，所以眼前的路，也就变得不那麽象绝境了。
做好了尿裤准备的山田似乎觉得自己的尿并不是那麽急了，所以又开始母鸡一样，用手安抚著怀里总一的後背。
“山田~~，为什麽对我这麽好？”
怀里的总一突然出声了。大概只有这个体位，总一体内那根断掉的肋骨才不扎著他，所以他又有劲较真儿了。
“嘘~~~总一桑，不要说话。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