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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面对面的杀戮-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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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窝囊废。且不说上阵杀敌,他们就连自己也照看不了。指望他们冲锋陷阵根本就是痴人说梦。我随军已三周,却无法让他们哪怕向敌人发起一次进攻。他们不是当兵的料。巴勒德上将的报告,引自杰罗姆·道得,《黑人在美国人的生活中》(纽约,1926),页2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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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种看法会产生误解甚至“敌我不分”。1941到1945年间在美国南部白人女大学生中进行的一项调查表明,她们甚至认为黑人不如德国佬,到1944年时便连日本人都不如了。黑人迷信、慵懒、无知、笃信宗教、不能倚赖、不尽人事、肮脏、邋遢、不修边幅。尽管愈发融入军队,但对黑人的种族成见却没有改观。多萝西·希戈,“成见:珍珠港事件前后”,《心理学刊》,23期(1947),页55—63。另见林恩·拉尔亚,“医学预科心理学专业学生关于人性的奇怪想法”,《英国教育心理学杂志》,15卷2期(1945年6月),页72及141。    
    也有论者认为,黑人士兵表现欠佳是白人官兵看低他们造成的。自尊心不强,缺乏信心和受教育程度低导致他们作战欲望不高。美国陆军首席历史学家曾指出,缺乏攻击性是黑人刻意保持低调的结果,因为只有这样才能最大限度地减少外界的攻击。他的结论是,指望把二等、三等甚至四等公民培育成第一流的士兵是不现实的。小沃尔特·赖特博士,引自尤利西兹·李,《招募黑人士兵》(华盛顿特区,1966),页704—705。更常见的解释是把这种成见归咎于种族主义的思想意识。比如是否适合战斗的标准之一是心理承受能力。尽管黑人士兵不易染上神经官能症,这已是共识,但其(至少临床心理学家威廉·A。亨特二战时在某大型海军基地进行的一项研究表明)被确诊患歇斯底里症的几率却是白人的四倍。亨特认为,将其确诊为歇斯底里症没有根据,其行为或可更准确地描述为“极易受外界影响,缺乏鉴别能力,情绪易波动”。将其诊断为“情绪不稳定”要比“典型的歇斯底里症或转换性神经症”准确得多。换言之,黑人士兵仍处在“文化原始状态”,其情感冲突的表达仍很原始、直接:他们尚不具备神经官能症患者“迂回、复杂的心理机制”。威廉·亨特,“黑人患神经官能症的相对比率”,《咨询心理学刊》,6卷(1947),页134—135。    
    和许多论者一样,亨特的判读有着很深的所谓“重演论”的印记。该理论认为,在白种孩童身上仍可找到其野蛮、原始状态的痕迹。但随他们长大能逐渐摆脱;而“野蛮种族”则终生受困于这一阶段。上文提到的、一战时指挥黑人部队的约翰·理查兹,也受到了这些所谓“科学”理论的影响。他曾提醒自己的读者注意:    
    种族发展是非常缓慢的过程!几年前,这些黑人还是棉花地里的奴隶。再往前推几年,他们还是非洲丛林里的孩子。直到现在他们还没长大……作为白人,我们要记住这些黑人兄弟的可爱之处。我们的权力、威望、发展,他们一样都没有。我们从祖上继承了独立的生气,在经年战乱和不懈摸索中得到了发展。让我们向这些本应与我们同行的孩子们伸出双手,敞开心扉;让我们记住,在远古的丛林里,白人、黑人本是一家。约翰·理查兹,“与黑人士兵共处”,《大西洋月刊》,1919年8月,引自杰罗姆·道得,《黑人在美国人的生活中》(纽约,1926),页240。    
    类似的话题约翰·J。奈尔斯在讲述某黑人步兵事迹时也触及过:人称“天狼星”的这名黑人步兵因作战勇猛而远近闻名,尤其武器在手(一杆法国产的半自动步枪)时。某次渗透进攻中,“天狼星”不见了战友,弹药也用尽了。下面的故事奈尔斯是这样讲述的:    
    单个士兵,扛一杆法国产步枪,连弹夹都没有,看上去只有滑稽,能有什么作为?突然,面前跳出个灰不溜秋的家伙——一身暗灰军装,带点儿绿,帽子像盆一样扣在头上。我们这个黑人士兵手里还捧着那杆破枪。枪不到二十磅重,但凭着他的一身蛮劲,还是个挺怕人的物件。地上满是毛瑟枪和没爆炸的手榴弹,但这时他血管里流淌的好像都是远祖野蛮的鲜血。他不是数学家,也不是语言学家,更不是一知半解的智者。他好像又回到了尼罗河上游的河谷,成了那里的一名部落成员。他已无暇顾及现代战法,却有着明确的目标——求生。那没有了枪夹的法国步枪在空中兜了半个圈,向那盆一样的帽子砸了下去,砸在了穿绿灰军装士兵的头上。约翰·奈尔斯,《唱歌的士兵》(纽约,1927),页109—110。    
    “天狼星”无疑是英雄,但同时也是原始人,没有足够的理智,不知道利用地上没有爆炸的手雷和被人丢弃的毛瑟枪。这样的故事还有其他讲法,听起来更有种族主义的意味。后来成了著名道德反战者的T。科德·开齐普尔在1914年11月的一封信中有如下描述:    
    老黑真没治。他们老是割断受伤德兵的喉咙——他们的挎包里也不是没有查出过德国兵的头颅!他们的任何行动——哪怕是点管烟——都要想半天,这在我看来已近乎猴子,而不太像人。而不知道为什么,我却喜欢上了他们。走过他们时点下头,他们回报你的将是世上最灿烂的笑容:皓齿、厚唇、黑眼,共同组成了这无比迷人的存在。T。开齐普尔来信,落款1914年11月15日,收开齐普尔,《两线作战》(伦敦,1918),页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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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种族特点判定尚武精神,对爱尔兰人和美国黑人都不适用。爱尔兰人富于攻击性、美国黑人消极被动的说法对两者都产生了负面影响。人皆称其勇猛,使爱尔兰人付出了巨大的代价。在《爱尔兰军事史》(1996)一书中,戴维·菲兹帕特里克写到,好战是“有关爱尔兰人不多的成见之一,在这个好战的时代竟获得了广泛认同”。戴维·菲兹帕特里克,“军国主义在爱尔兰,1900—1922”,收托马斯·巴特利特、基思·杰弗里(编),《爱尔兰军事史》(剑桥,1996),页379。他只说对了一般:在战时,攻击性强固然受人推崇,但勇武也有不同类型,爱尔兰人的勇武最终竟使他们极度不适于自治。战争并不总能为个人的骁勇提供释放的途径,这时常会导致史无前例的大规模杀戮:爱尔兰人在战场上的成功倒可视作其生理、政治不甚发达的指剂。战时对勇武的推崇与平时不受重视间巨大的反差,在某种程度上是因为错误理解了进化论“人类之所以打仗,是其天性使然”的论点。打斗是我们继承自“兽性”的遗产。虽然我们无法摆脱身上的动物本性(当然,好斗是进化所不可或缺的),但最好斗的种族一定处在进化链的较低端。威廉·麦克杜果并不是第一个提出本能是人类行为基础的学者。他大量参考了威廉·詹姆斯,《心理学原理》,卷2(伦敦,1910),页383—441及劳埃德·摩根,《习惯与本能》(伦敦,1896)。尽管在战斗中可以赢得无限荣光,爱尔兰人等所谓的“勇武民族”在文明的阶梯上只能分配在一个较低的档次。    
    如果爱尔兰人拥有与英格兰人不同的勇武精神这一说法可以成立,那将对战斗理论产生重要的影响。这一点通过研读关于最受爱尔兰士兵欢迎的论者迈克尔·麦克多的著作可以看出来。1916年出生在利么里克的他,是在天主教平信徒社团受的教育,其后做了《自由民日报》和《泰晤士报》的记者。除在一战时写有两本书外,他还是威廉·奥布莱恩和丹尼尔·奥康内尔的传记作者。到1924年,麦克多已是下议院记者团主席。他关于一战的两本书在塑造战时爱尔兰人形象方面的影响无人能及。    
    在写作《前线的爱尔兰人》(1916)和《爱尔兰人在索姆河》(1917)的背后,麦克多是有着自己的政治意图的。他希望通过证明爱尔兰人在战场上的威猛来鼓吹爱尔兰自治。这在《前线的爱尔兰人》一书中有非常明确的表述。在书中他用很大篇幅摘引了一封苏格兰士兵的信,信中满是对爱尔兰士兵(特别是来自芒斯特省和都柏林的士兵)英勇行为的赞扬。    
    我不是爱尔兰人,也没有任何爱尔兰亲戚,这你都知道——特别是我对给予爱尔兰“地方自治”还有相当的保留意见;但在[加利波利]目睹了一切——爱尔兰人的英雄气概真是无人可比——后,平心静气地老实说,他们都是些优秀的人,给他们所代表或所曾代表的国家怎样高的地位也不为过。我的上帝啊,那场面真壮观!……没错,一个养育了这些人,不,这些超人的种族,就像这些爱尔兰人一样,为帝国作出了如此功勋,是最有理由要求甚至取得其国家的自由和自治权利的。该信最初刊登在苏格兰一家不知名的报纸,1916年1月转载于《书简》并收进迈克尔·麦克多,《前线的爱尔兰人》(伦敦,1916),页71。    
    但不是每个人都对历史作如是观。尽管无人可以指摘麦克多按自己的需要裁剪素材,但他并不认为某种尚武的特征就一定比其他都要好。举例来说,他毫不含糊地批评了认为爱尔兰人比英格兰、苏格兰或威尔士士兵更勇敢的说法:“他们都很勇敢,没有高下之分,但其勇武的外在表现却很不一样,这也不该有任何异议——换句话说,有区别也是在量上,而不是质上。”迈克尔·麦克多,《爱尔兰人在索姆河》(伦敦,1917),页58。事实却是,不利于为爱尔兰争取自治的正是麦克多等人用以甄别爱尔兰人和英格兰人勇武特质的那些言语。1916年,哈罗德·斯彭德给出如下解说:    
    爱尔兰士兵身上有一种让人惊恐的特质,一种热情,一股冲劲。人们总称他们为“导弹部队”;这一称呼颇能说明一些问题。那些对爱尔兰人管理日常事物的能力持怀疑态度的人倒是最乐于承认其在战场上的猛烈和英勇。哈罗德·斯彭德,“爱尔兰人与战争”,《当代评论》,110卷(1916年11月),页5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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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照其他民族的情况有助于我们理解这一点。许多用来描述爱尔兰士兵的词汇实际上也适用于其他民族。辛西娅·H。恩洛称之为“廓尔喀综合症”。辛西娅·恩洛,《异族士兵:分裂社群的国家安全》(哈蒙茨沃思,1980),页26。非洲黑人和印第安士兵据说“生性莽撞”,“攻强守弱”,非得强有力的领导才能保证其战斗力。例见R。巴塞特教士,“西非部队的牧师”,《皇家陆军牧师局杂志》,7卷49期(1950年7月),页24;埃德蒙·坎德勒,《勇武年代》(伦敦,1916),页57;E。肯尼迪教士,《不朽的第七师随军记》,第2版(伦敦,1916),页132—133;陆军H。麦克基格上尉,“自传”,1919年4月,页112,帝国战争博物馆藏;陆军J。梅瑞韦瑟中校、弗雷德里克·史密斯爵士,《狱在法国》(伦敦,1917),页8及471;鲁思·威尔逊,《吉姆·克劳参军记:美军黑人士兵研究》(纽约,1945),页44—45。如前所述,一战的许多著述都渗透着对重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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