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1979-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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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纯洁的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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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 轮回
1979年5月5日,云洲钢铁职工医院某间产房外,聚拢着焦急等待的一家人。很普通的一家人,就像千千万万的普通中国家庭一样——奶奶不停的在祈祷佛祖的保佑,心中带着焦急的期待……。爸爸则是不停的来回走动,并不时地把烟掏出来,又无可奈何的放回口袋。其他的姑姑婶婶们虽然怀着一种期待但是却很镇静,或许是这样的事情经历的多了……
随着一声婴儿的啼哭,人们同时的松了口气,奶奶条件反射的掏出红皮的鸡蛋向产房门口走去,心中怀着些许的期待和害怕,不住地默念“观世音菩萨保佑,送子娘娘保佑……
我本来是不太相信轮回这种东西的,至少以前我是不相信的。但当我睁眼的刹那,却发现这突如其来的一切是那么的真实。一种无助的恐惧蔓延在我的全身,流淌过我的血液,却转化成那不太响亮的婴儿啼哭……
看着开心的把我抱来抱去的这些人,看着他们一张张幸福的笑脸,我茫然接受了命运的轮回亦或许是没喝过孟婆汤的又一次生命坎坷。我不知道我现在是谁,也不想再回忆我曾经是谁,或许我已经真的记不起来了……。
我现在很快乐,或许是我已经从曾经的记忆中解脱出来,也可能是这种无忧无虑的宝宝生活让我很满足。几天之后我回到了自己的家,市区边缘的一座四合小院,开始了“大家庭“的生活。
这段时间我很“忙”,每天都要被来看望妈妈的人们不停的逗弄,并不时地配合着傻笑,我不想让人发觉自己和一般的婴儿不同,所以就要不停的配合他们,于是我的傻笑成了一种习惯,伴随着被人夸奖成聪明的一种习惯。爸爸妈妈的亲戚朋友好多,我好累,真的好累,累到每天只做吃、睡和傻笑这些事情。
其实对小孩子来说这是一种幸福,至少对我那个两岁的“姐姐“来说是这样的,有时候从她看别人抱我的眼神里可以读到一种强烈的羡慕,或许还有一种小孩子特有的失落。她有些不幸,生在这样男丁不算兴旺的一个大家庭。
其实生在这个年代的女孩子都有这样的不幸,在父母的眼中,她们永远比男孩子要差,差到只能在每个家庭里充当替父母照顾弟弟的姐姐。这是一个有点畸形的,没有亲妹妹的时代,因为每个家庭最小的那个孩子,一定是“弟弟”。
或许是一种内疚的心理在作祟,因为我总认为是我毁掉了她本该快乐的童年,至少没有我的出现她现在不会被爷爷奶奶这样冷落。于是很多年以后,当别人羡慕我们姐弟之间的感情时,我只能习惯性的傻笑,因为我不知道我们之间到底是亲情多,还是我儿时对她的愧疚多。
第二章 … 我的名字
“现在不是说要改革开放吗,我看就叫改革”这是我的爷爷在说话,今天屋子里除了我们一家四口外还来了我的两个叔叔,他们在给我取名字,因为我要上户口了。这个年代可不像我记忆中的二十一世纪那么超前,准妈妈刚怀孕便要开始构思孩子的名字,还要金木水火土,天干地支的好好算计一番。70年代末给孩子取名字很简单,虽然已经不像以前那样“建国”、“国庆”、“文革”的那么泛滥了,但是像为“伟”、“辉”、“军”、“红”、“萍”、“丽”等这样的名字还是四处可见的。
爷爷上年纪了,当然还沉浸在“建国”、“国庆”这样的时代,并且得到了奶奶的附和,他们认为这样的名字很响亮,重名的机率很高。
不过爸爸妈妈可不认为我该有这样的名字,或许是他们对我的期望很高的缘故,出了“文”、“武”、“伟”等看似很不平凡的字眼和寓意。
我有种要哭的冲动,因为我真的很讨厌那些字眼,没有理由,就是讨厌,而且最重要的,从出生到现在,从来没有人跟我说过我姓什么,很滑稽,但就是这样,因为我只听别人叫爸爸“爱国”妈妈“丽红”姐姐“小男”,而且还不知道是哪个“男”……
在全家极其热烈的讨论气氛中,我的名字被最终确定为“叶开”。爷爷奶奶取这个字意味着代表这个年代,爸爸妈妈则希望这个“开”字代表一种大气。这是个多方磋商解决的的结果,其诞生过程的艰难不亚于朝核六方会谈。
于是在未经当事人同意的情况下,我有了在这个新的世界的代号,我叫叶开,小名“小福”。或许这个开字代表我在这个世界重新开始的意思吧——我是这么安慰我自己的。
带着这个代号我开始了自己缓慢而平淡的成长,第一次走路,第一次开口说话,第一次……很多的第一次,除了那些我努力想忘记的记忆,我真的就像一个普通的孩子,开心的时候会笑,难过得时候会哭。或许我真的很喜欢这种小孩子的生活,亦或许我本身就是一个孩子。
“小福,你小心点,别掉下去”姐姐在我身后小心的提醒“咱们该回家了,别玩了。”
“姐,我们今天晚上有鱼吃了,还是纯天然的”我边说边把自己的简易渔网向脚下的琉璃河撒去。说是渔网,其实就是家里不用的破纱窗被我用铁丝串了起来。没办法,咱的手工课没学好,手潮了点。
这个时候的自然环境还很好,云洲的这条母亲河还没有被污染到,要是在千禧年之后找这样的河,恐怕只能从张家界国家自然保护区找了。70年代出生的人是幸福的,虽然没有网络,也没有电子玩具,但是上山采花,下河摸鱼这样的年少时光,不是每个人都能享受的。
“什么是纯天然啊?”姐姐在我身后小声的问。“就是说是天生就是这样的,这是我们老师说的”我敷衍她。“我们老师说的”这句话都快成我的口头禅了,从我口中说出的一切不属于这个年代的东西都成了“我们老师告诉我的”而我的老师都成了我周围人眼中的学者了,甚至爷爷都认为这样的人教书是可惜了……希望没人认真到拿我说过的话去问老师吧。
“那咱们俩也是纯天然的?”姐姐条件反射似的问了一句,打击的我差点从河边掉下去。“姐!咱是人,不能叫纯天然,只有动物和植物才叫纯天然”。“噢”姐姐机械的回答了一句不说话了。而我则继续专著我的渔民生涯。
“小福,你知道咱俩是哪来的吗?”姐姐一边用芦苇条穿我打上来的鱼一边期待的问到。
“妈跟爸生的呗!”正在专心的划拉我的破网,随口回答。
“可妈说咱们是垃圾堆里拣来的,三婶也说早上到垃圾堆等着然后就能拣到小孩了”姐姐很迷惑的说。
“呃!”我突然反应到了这个问题的困难“人长大了要结婚,结婚了就有小孩了,姐,咱抓几条了”这个问题不能深入讨论,最少是不能和姐姐讨论,还是赶紧转移话题的好……
“一条大的两条小的,还抓吗?”
“不抓了,回家,晚了妈该说咱们了”说完,我赶紧回来收拾东西跑路,我可不想给她义务上生理课……
吃晚饭的时候,爸爸宣布了一件“天大的事情”——我们家要买电视了!在这个年代,家里有电视的人还不多,我们家是让人羡慕的“双职工家庭”虽然有爷爷奶奶和我们一起生活,但是父母每个月80多元的收入还是让我们一家人过的很好,于是买电视变被提上日程了。
不过在这个粮票横行的年代,电视还真不是那么好买的,爸爸又是托战友又是求亲戚,其困难程度不亚于96年的时候在香港买个房号……
哎,还是计划经济好啊,卖方市场——卖啥都能发财,而且还得挑买主,看你长得不好,就是不卖你,你还一点脾气没有,还得跟人家解释你怎么就长得让人家不待见……
终于,在爸爸艰苦卓绝的奋斗之下,二叔等人羡慕得眼光中,我们家迎来了“熊猫电视”时代,电视名字起得多好,让人一听就明白:就俩色儿——一黑一白。
随着电视来到我们家,我家的客厅也开始了“电视放映厅”时代,每天吃过晚饭,二叔和三叔就会准时来我家报道,婶婶们虽然不长来,但也比从前来我家的频率高多了。
于是这一年院子里的孩子们幸福的呼喊着“人间大炮”“黑猫警长”;二叔在门外的烟摊上找了好久也没找到“宇宙牌香烟”,爸爸则总是对三叔说叶丽仪的歌唱的很好听……
第三章 … 那一年
黄舒骏在改变1995里曾经唱道“我上辈子是国父,下辈子是王子,这辈子只好安分一点,我天才不够天才,坏又不够坏……”
我上辈子是一个普通人,普通的就像池塘里的虾米,下辈子是什么我也不知道,但这辈子呢?带着记忆来到这个世界,看到曾经在生命中流逝的阳光又一次洒在我的肩头,我该何去何从,是从头来过?还是把现在的自己出卖给曾经的自己?
88年6月,一个人的出现打破了我们一家人平静的生活,很多年以后,再回头看来,我终于相信有句话叫“命中注定”。
暑假的第一天,妈妈从院子外面领来了一位垂暮的老人,差点把正在葡萄架下喝水的我呛着。
老人头发花白,五官中正,带着一幅金丝眼镜,一身藏青色的中山装,半拄着一只拐杖,气质清朗,精神矍铄。像,十分像,太像了……,老人像极了在2006年过世的香港演艺界的常青树鲍方。
老人带着慈祥得笑容走到我身边,看着我狼狈的模样,看得我如同春天般“温暖”,冷汗顺着脖子流了下来。
不会是港台同胞千里寻亲来了吧?这位该不是爷爷的兄弟吧,没听说我爷爷有兄弟逃过去啊?
正在我瞎琢磨的时候,妈妈开口训斥我“小福,看你什么样子,一点礼貌没有,快,叫舅姥爷?”
“呃!”这下我反映过来了,赶紧低头向老人问好,感情真的是千里寻亲啊,老爷子够不容易的……。
“你就是小福吧,好,真好。”老人眼睛含着水雾看着我,有些激动。
“恩!舅姥爷,您路上辛苦了,快进屋坐吧”我也很激动的回答,不过我眼睛没看见舅姥爷,我就纳闷儿了,怎么总看见印着维多利亚的纸片在我眼前飞呢?罪过!罪过……
进了屋子,舅老爷拉着我和妈妈长吁短叹向我们讲述思想之苦,讲述他那在港台电视剧中才能看到的传奇经历……
舅姥爷本名薛绍基,文革的时候偷渡到香港,开始的时候在码头打黑工,后来赶上女王特赦,离开码头开始在一家皮鞋厂做工,后来自己攒钱开了个茶馆,再后来转行做房地产,正赶上香港经济腾飞的70年代之后十几年的打拚,人老了思乡情重老人又是一辈子单身,于是乘着改革开放的春风寻亲来了……
我不禁暗暗庆幸,幸好您老人家是偷渡到香港,您要是努把力游到金门那边,恐怕回来看看的想法还得完好多年才能实现呢。
舅姥爷在云洲狠狠的逛了几天,或许是“隔辈亲”,亦或许是找寻童年的自己,他还偷偷的带我们到琉璃河摸鱼,到大雁山打鸟,而且绝对是前辈级的水平。
舅姥爷过完了家乡瘾之后,终于说出了他此行的目的,希望带我们全家去香港,他觉得香港那边更适合我和姐姐成长并希望将来我们继承他的事业。他的提议遭到了爷爷奶奶强烈的反对,最后在大家折中选择的情况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