猥琐传-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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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幽看着他,随即苦笑了声:“继续吧,没必要计较。”
他迟疑地搂住她,前者恍惚,后者坦然。
楚腰纤细掌中轻,四目相对,呼吸相闻,元幽被打横抱了起来,骤然失去重心,让她产生了暂时的眩晕,当然,这种眩晕很美好,轻得忘记一切,只在今朝,片刻,重新找到重心,自己被放在了沙发上,元幽轻微地喘息着,任他褪衣,直到一丝不挂。
张故压上来的瞬间,元幽半眯起眼睛,发出一声低吟,她侧首,像在寻找什么,须臾,从外衣中拿出套子。
情欲中的冷静总让人觉得微微扫兴,迟疑了一下,张故接过,不知为何,他有些恨意,这种不满令自己也莫名其妙,也因这淡淡的恨意,这场性爱由温和的湖变为波涛汹涌的海。
谁也记不清谁先主动,只有一地狼籍。
元幽从卫生间出来,拾起地上的衣服,张故按住她的手:“我来。”
轻轻靠着墙壁,她用手梳了梳散乱的头发,一切都是无声的。
“困吗,睡会儿。”张故把衣服放盆里,走进厨房,哗哗的水声。
客厅恢复整洁,像什么也没发生。
元幽依旧站在窗前,阳光正好,明媚如初。比累更累,就不想睡了,只想静静想点儿什么。
“我在拼命找话题。”
元幽回头,失笑:“过了很久么?”
“半小时。”
又是沉默,她不是话少的人,可是面对他,只觉无须多话,熟悉而坦然。
“你……”张故顿了顿,问:“你怎么会做这行?”
“无亲无故无伴。”元幽苦笑。
“我没看过你出手,看不出师承。”
“又不是武侠小说,哪来的武功门派?”
“我不是外行。”张故道:“虽然没干过,但不是谁都能做杀手,现在是不讲师门那一套了,可总要有人领着,是不是?”
元幽沉默一会儿,说出个名字。
“是他?”张故了然:“他很有名。”
“行内不提名气,只有得手与失手。”
“你……”
“别问了。”
张故愣了一下:“好。”
第 7 章
宁锐发现张故最近越来越懒,有什么事都是:“宁锐去,宁锐去吧。”尾音如此肯定,半点波澜不起。
作为一个懒人,宁锐抑郁了,张故的心理他了解,不就是想和元幽单独相处么,可这房子是三个人住啊,凭什么我就成了灯泡而他们俩不能成为我的灯泡?人多力量大吗?人多了不起啊?!
一次被支使,还能体谅,两次三次,也能成全,无数次就难免牢骚满腹,何况最近越来越明目张胆了,张故的话变成了这样:“宁锐你咋还不出去?你不是有事吗?”
靠,这下倒变商量的口气了,却不改变相扫地出门的事实。
郁闷的是,不能抗议,当初头脑一热义气上涌说了句:“既然你喜欢,以后我就不罗嗦了,她惹什么麻烦,也不多说一句。”
大丈夫一言既出,一言既出啊!
宁锐回过头,又看见张故凝视他的脉脉含情的眼神,天荒地老桑海桑田,惨叫一声,宁锐做了个禁止的动作:“我知道了,你不用说,我知道!我有事,我忙,我这就走。”
张故歉意地笑了笑,张了张嘴,看口型是在说:“乖——”
宁锐的脚步声消失在楼道尽头。
元幽笑倒在门边。
张故闷笑:“我们是不是要请他吃顿饭?”
“这是你们的暗语吧?每次你说这句,他就消火。”
“所谓重色轻友,兄弟就是用来轻的。”
元幽笑着进屋,张故跟进去,一番响动过后,衣服啊鞋子啊被扔出来,陋室有春色。
余晖斜进卧室,映在一对缠绵完的男女身上,男人靠在床头,女人身上半搭着被单,侧卧着闭目养神。
“明天就要回去了。”张故突然叹了声:“伤好了,真希望它不好。”
元幽一动不动,似乎睡熟。
“一个月,过去大半。”张故停一会儿,才道:“你有什么打算?”
半晌,元幽轻声:“原先有,现在,需要重新考虑。”
张故眼睛一亮,看着她后背。
元幽翻过身,正对他:“可你要回去了。”
“高哥不是好选择,你说的。”张故表现出了有一开始就有的动摇。
“他有实力,有谋略有决断,跟这种人,有前途,不过伴君如伴虎。”
“你从未说过这些话。”张故沉思一会儿:“宁锐想干,这是肯定的,我……”
“我不干涉你的决定。”元幽支起身子:“也不需要请你慎重考虑,因为你一直很慎重,你活得跟我们不一样,虽然看似一样,有时我甚至觉得你不适合干这个,代价将会惨重。”
张故愣了愣,许久,一字一顿:“如果,我退出,你呢?”
“我不知道。”元幽有些茫然,这种迷惘很真实。
张故不忍深问,过一会儿:“有件事我需要要弄清,那天晚上,在酒吧,你到底要杀谁?是,我说过我不问,你可以不答,或者……骗我。”
“不是你的前老大盛哥,也不是高易。”
“那晚除了他们还能有谁?”
“袁峡。”
“他?”张故一凛:“他也在?”
“有人要杀他。”元幽道:“我只是埋伏的众多杀手之一。”
“这个人,你不会告诉我的吧?”
元幽点头,十分平静,却也全无商量余地。
张故后怕:“我们竟不知道袁峡也在,盛哥和高易谈判,他去……”
“我能不能赊帐?”元幽忽而道。
“什么?”
“一个月快到了,天下之大,小女子无处容身,能不能请大爷宽限些时日,再收留十天半月?”
“这个嘛——”张故搓了搓下巴,打量她:“妞,给大爷笑一个,让大爷高兴了,大爷就发发慈悲。”
元幽从他羞涩地微笑。
“好!”张故摸她头顶:“就跟着大爷吧,吃喝穿戴短不了你的。”
元幽张开双臂,扑过去投怀送抱,张故拥美人入怀,突然肩头一痛,上面两排红红牙印,元幽惩戒完毕,继续小鸟依人,张故抱着美人苦笑,这就是当大爷的下场,同胞们警惕啊。
第 8 章
张故进了赌场,没到经理室,被走廊里的印翔搭上肩膀:“回来了?”
“怎么是你?”
“连山挺受高哥赏识,他上来了,就顺带拉我一把。以后有什么事,招呼兄弟一声。”
张故笑了笑:“高哥在吗?”
“在啊。”
“我先去见他,回头再聊。”
“见他干嘛?”
张故看了看走廊深处,问:“能帮我通报一声吗?”
“我进不去。”印翔摇头:“那儿的暗哨谁都不认,直接听命于高哥,兄弟跟他们比只是打扫卫生的。”
“你知道为了什么。”张故注视他。
印翔低了低头:“老甘可怜,我们都挺……怎么说呢,遗憾太轻了,比遗憾要疼。可是高哥已经定下了,咱们这种蝼蚁,抗不抗议有用吗?”
“不谈有没有用,只谈尽没尽力。”
“等你回来才告诉你,就是怕你一时激动,老兄,我们都重义气,做着一样的事,拿着一样的家伙出生入死,说没感情那是畜生,就你一人看不过去?就你一人不想进去争取?其他人是木头?”
“说和做不一样。”张故目光平静,甚至过于平静:“两码事,所以,帮不了我,就闭嘴,然后闪开。”
“你进不去。”
“如果能呢?你和我一起吗?”
印翔愤恨而无奈地看着他,无奈明显多于前者:“我……不知道。”
“你说的是实话。”张故拍拍他的肩,走向黑暗尽头。
印翔呆在原地,他仍矛盾而痛苦着,甚至忘了阻止。
黑暗中,突然站出两个黑衣人,鬼知道他们猫在哪儿,又从哪儿冒出来。张故彬彬有礼地与他们交谈,这是压制紧张的方式,也让他的温和消失无踪,看起来像个单纯追求效率的人。敌意没有散去,黑衣人在幽暗中搜张故的身,须臾,他们进屋,出来,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跟在张故后面进去。
“神了。”印翔张着嘴,不可置信。
经理室宽敞豪华,半面落地玻璃下是赌场的全貌,没有办公桌,因为经理的存在并不为经营赌场,他只是个投资然后赚钱的商人,正如他的人,也正如他在做的事,靠在沙发上打盹,脸上盖着报纸。
张故并不着急,到了这里着急,不如不来,他要的是最佳状态,达到最好的目的。
“有人要杀我?谁啊?”报纸微微动了动,问话者很有点儿漫不经心。
“没人。”张故补充,让话更明白:“编的,绝对机密,只能和您单独面谈也是编的。”
高易拿开弄得他脸上痒痒的报纸,并不转首:“哦,我就说嘛。想杀我的人多了去了,都操心我还活不活?主要就是想看看敢骗我的人。”
张故一笑:“没长三个头六支手。”
“冒死进谏?”高易侧首,眼中泛着戏谑。
张故没有他的悠然,事实上他开始紧张:“您记得老甘吗?”
“继续。”
“19日那次行动,他受重伤,拖了快一个月没好,前几天,您说,让他回家。”
“不是挺好吗?”高易老师般耐心地提问,像引导学生分析公式。
“他儿子有病,欠了很多债。”张故尽量让声音不颤抖:“让他回家,等于断他活路。”
“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回家有什么不好?”高易像没听见张故的话,微微一笑:“我不喜欢苛刻,很多人认为使用它显示身份,让所有人看见他手上的权利,我不喜欢,权利是你的,那就握好他,频繁亮出来,最后只会两手空空。有些人认为对别人好是对自己的威胁,它拉近了人与人的距离,它让世界像个善良窝,其实没什么不好,黑暗过后就是白天,有黑就有白,一种颜色多单调。”
“您是宽和之人。”张故顿了顿,准备张口。
“担了那么多惊,受了那么多怕,只为进来,然后跟我讨论一个手下的去留问题?”对面站着的人太沉着,仿佛绕了多少弯都能认清家门的信鸽,如果不主动把话题引回来,高易相信他会称赞完自己后继续坚持立场。
“您是宽和之人。”口气和刚才没什么不同。
高易看了他两秒钟,忽而大笑:“我遇到了个聪明而认真的家伙,然后玩火自焚地用自己话抽了自己嘴巴。”
“没有人不愿意做善事,高哥,一个半老头子,只靠出生入死混点饭吃,请您成全。”
高易从沙发上坐起,他是个大个子,沙发显得有点矮,使他的手脚看起来更长:“我脸上写着‘傻’字吗?”
“给他点时间,一个月,或者半个月。他是个有经验的老家伙,身体不灵光了,可头脑有价值。”张故颤声:“我担保,如果不是实情,您就要我的命。”
“他有头脑?”高易一笑:“那我干什么?”
张故一愣。
“有头脑的家伙,我缺吗?一屋子都是有头脑的家伙,烦都烦死了,聪明人,几个就够了,多了只会碍事。”
“看在他干了这么多年的份上……”
“他给谁干了这么多年,我?”高易起身,打量他一圈:“我说过,我没什么王牌杂牌那一套,解盛倒了,你们愿意继续干的就干,不愿意的一概不勉强,就差发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