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官牛二-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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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明才说:牛支书,说什么你也得吃顿饭再走!你要就这么走了,叫我们兄妹的脸往哪儿放?再说,我老爷子好歹还是你管辖的村民,你参加一下他的丧事,也完全是应该的嘛!
连在公安局当科长的儿子也说:就是呀!我听说,人死饭门开,家里老人去世了,连陌生人都可以来吃丧饭,说是这样子孙才兴旺呢!
牛二听了这话,就不好拒绝了。但牛二又是一个闲不住的人,见时间还早,留下来也不好打发,就说:那好!不过村里还有点别的事,这样吧,我现在去把事办了,等会儿来吃晚饭!吃了晚饭,我也留下来帮你们闹闹夜!
李家兄妹同意了,说:那就这样说定了!
牛二说:定了!
说完,牛二就走了。
天傍黑的时候,牛二果然去了。
吃过夜饭,牛二就真的没忙离开。
这时,李明才请的唱孝歌的人来了。真的全是几个老头老太太,最年轻的一个老头,大约也有五十多岁的样子,手里还拿了一本纸张发黄的歌本。李老爷子的小女儿请的电声乐队和流行歌手,接到主人的电话后,也马不停蹄地乘车赶来了,原来就是她娱乐城唱歌的那班人马。一来,也就开始调电子琴的音。还不等两拨人马来到,看热闹的群众就三三两两等在院子里了。两拨人马一到,来的人就更多了,把一个院子挤得满满当当的,一些人还站在了院子外面。
牛二在里面没事做,就想出来走走。
牛二刚走出来,就看见在院子边上,站了一个年轻姑娘,一缕灯光射过来,正好照在她身上。这女子虽然不是很漂亮,却长得秀秀气气,端端正正,脸也很白净,穿了一件大翻领T恤衫,一条马尾辫拖在背上,伸着脖子往人群里面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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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官牛二》第十章3(3)
牛二认出她不是本村的女孩子。
正好李明才出来找东西,牛二就拐了他一下,说:那个女娃儿是你家什么亲戚?
李明才看了一下,说:不是我家的亲戚。
牛二说:那是谁家的亲戚?
李明才说:不知道,肯定是外面来看热闹的!
说完,就忙忙地走了。
牛二进去把牛爵拉了出来,站在一边对牛爵问:认不认识那个女娃儿?
牛爵说:认识,是汤老太幺儿媳妇娘家的侄女,上次她来帮她姑做活,我见过一次面,还和她说了几句话,好像叫什么米、米小芹!
牛二就笑了一下,又问:你知道她有男、男朋友没有?
牛爵说:那谁知道!
牛二说:你他妈连这点眼力都没有?我跟你说,她要是有男朋友,会一个人来看热闹吗?
牛爵一下明白了,说:那是那是!
牛二说:叫她给你当婆娘怎么样?
牛爵一下不好意思了,说:支书你开什么玩笑?你叫她给我当婆娘,她就会给我当婆娘?她哪里会看得上我?人家是什么?是天鹅肉!
牛二说:你他妈先不要说这些!只说你愿不愿意吃这天鹅肉?
牛爵说:别把我牛爵美死了!
又说:我要是有她这号女娃儿做婆娘,哪怕只过一天,我死都值了!
牛二说:为什么不可以给你当婆娘呢?只要你有那个心,这事我来帮你谋划。保证让她热乎乎地躺在你怀里,让你快活得像神仙,你信不信?
牛爵似乎不敢相信,木呆呆地看着牛二,说:这、这……
牛二说:怎么样,不相信?
牛爵说:我、我确实不敢相信有这样的好事!
牛二说:没头脑的东西,你过来我教你个办法!
说着,就把牛爵拉过去,凑在他耳边嘀咕了一阵。
牛爵听了,这才咧着嘴,说:我、我信了,信了!
∩牛爵的口气还是半信半疑的。
牛二说:既然信了,还不快去打招呼!
牛爵又迟疑了,说:我、我……
牛二生气了,推了他一把说:我什么?平时偷鸡摸狗的胆子哪去了,啊?狗想做那事,还是公狗追母狗呢!难道你还想让人家主动找你,你是个什么东西?
又说:我可告诉你,我是有心给你弄个婆娘的,你自己没胆量,就别怪我了!这个机会错过了,你就打一辈子光棍吧!
牛爵听了这话,终于横下了一条心,说:去就去,大不了她看不上我,把我赶走就是了嘛!
牛二说:这就对了,贞洁女也怕赖皮汉,你把她跟紧就是了!
又说:那就这样,我帮你安排去了,你把她带不带得来就看你的本事了!
牛爵说:支书你放心,我一切都按你说的办!
牛二说:那好,你就过去吧!
牛爵就抻抻衣服,挺了挺胸,朝那姑娘走去了。
牛二看见牛爵走了过去,笑了一笑,也马上转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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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官牛二》第十章4(1)
牛爵吸了一口气,鼓起勇气走到米小芹面前,说:你、你怎么来了?
牛爵以为米小芹已经记不得他了,可没想到米小芹只瞥了他一眼,就想起来了,说:是你?
牛爵就得到了鼓舞,立即说:是呀是呀,你还认得我?
米小芹没看见牛爵眼里像星星一样的光芒,问:你在这里干什么?
牛爵的口气有些自命不凡,说:辉哥请我过来帮忙!
米小芹问:哪个辉哥?
牛爵打了一个响指,炫耀地说:就是李老爷子的老三,在公安局当科长的辉哥!
说完又说:我刚才问你,你还没说,你怎么到这儿来?你姑她没来吗?
米小芹大大方方地说:我姑没来,她病了。我就是来看看,听说他们从城里请了电声乐队和歌手,我来听他们唱歌!
牛爵没话找话地说:你喜欢唱歌?
米小芹说:我在学校是文娱委员,我参加县上的电视歌手大赛,还得过奖!
牛爵的眼睛更亮了,跳了一下说:我也喜欢唱歌!
米小芹说:真的?
牛爵说:可没你唱得好!
又聊了一会儿,牛爵估计牛二和杜艳艳已经到他家里了,就说:你来早了,城里来的歌星要下半夜才唱,上半夜是那些老头老太婆唱孝歌。
米小芹听了有些失望,说:我不喜欢听那些咿咿呀呀的老歌,像哭一样!
∩接着又说:不过不要紧,我可以等!
牛爵说:起码还要等六七个小时呢!
米小芹坚定地说:来都来了,六七个小时,我也要等!
牛爵听了,就流露出赞许的口气,说:没想到你还是个歌迷呢!
说着,又故意抠了抠头,对米小芹出主意说:这样吧,这儿人多事多,找个坐的地方都不容易。我的活也忙完了,你和我一起,到我家去眯会瞌睡,等他们唱歌的时候,你再来,行不行?我家离这里不远,只10来分钟就到了!
米小芹有些怀疑:到你家去?
牛爵说:是呀!
又急忙说:你不要怕,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再说,家里还有嫂子。我嫂子很好客,有她陪着你,你百分之两百放心!
米小芹听了这话,就说:不是那个意思!
牛爵说:那是什么意思?
米小芹说:我怕给你们添麻烦!
牛爵说:看你说的,添什么麻烦,不就是去休息一会儿吗?
∩米小芹还是说:不了,我还是在这里等!
牛爵说:这么说来,你还是不放心我!我可是真心的!你想,在这里站着有多难受?又没有熟人,说话的人都没有!去眯一会儿,说什么也比在这儿干站几个小时强嘛!
又说:要是你等会儿来的时候害怕,我亲自把你送来,总可以了吧?
米小芹听了牛爵这番话,没再说什么,低着头想了一会儿,就说:你可一定得送我!
牛爵立即把右手举到头边,说:我发誓!
米小芹说:那好吧!帮姑干了一下午活,我腿现在还酸呢,去眯会儿也好!
又说:给你添了麻烦,就不好意思了!
牛爵忙乐颠颠地说:要不是遇上这事,我请也把你请不来呢!
说着,就让米小芹走前面,自己跟在后面,往家里走去了。
到了牛爵那个家里,杜艳艳果然笑盈盈地迎了出来。
牛爵一见,就对米小芹说:这就是我嫂子!
又把米小芹的事对杜艳艳说了。
其实,牛爵比杜艳艳长一辈,杜艳艳该是牛爵的侄媳妇了。
杜艳艳一听完牛爵的介绍,就一把拉住米小芹的手,一口一个“妹子”地叫起来,十分亲热的样子。
牛爵进去一看,家里果然焕然一新,里里外外都拾掇得干干净净。屋子里多了一张床,床上的被子也全是新的,像是办喜事一般。
杜艳艳把米小芹拉到新铺的床上,说:不成样子,就委屈大妹子这天仙似的人儿了!不过,我这个兄弟人勤快,又爱整洁,还将就得过去!床上也没有臭虫跳蚤什么的,你就放心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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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官牛二》第十章4(2)
米小芹还是有点不放心,说:嫂子你在什么地方睡?
杜艳艳说:嫂子陪你睡!
说着,就和米小芹在床上躺了下来。
米小芹白天帮汤老太的幺儿媳妇干活,确实累了,头一挨枕头,就睡过去了。
正睡着,忽然响起了敲门声,牛爵在外面喊:起来,起来,他们开始唱了!
米小芹惊醒了,一听,果然电子琴的声音响起来了。于是一个翻身从床上爬起来,打开门就朝外面走去。
牛爵说:你等等,我送你!
米小芹有些难为情地说:不用了,牛、牛大哥……
牛爵说:为什么?
米小芹说:耽误你睡瞌睡,我怎么好意思?
牛爵坚持说:深更半夜的,还是我送好些!
米小芹说:我真的不怕,你还是回去睡觉吧,明天还要忙呢!
牛爵说:真不怕?
米小芹说:怕什么?
牛爵说:李老爷子虽然说是喜丧,但毕竟是才死了,他的三魂七魄还没到阴间去,还在房前屋后游荡。说实话,我有时都怕碰上他的阴魂呢!
牛爵不说,米小芹根本没有想到这一层,因此也真的不怕。他这一说,米小芹就“哇”的一声叫了起来,一把抓住了牛爵的手。
牛爵就拍着米小芹的肩,安慰她说:别怕,别怕,有我在就不怕!
牛爵这一说,米小芹的心才稍微安定一些,不好意思地放开抓着牛爵的手,但不再拒绝牛爵送她了。
两人于是一起朝李老爷子的灵堂走去。路窄,米小芹听了牛爵的话,就不敢一个人在前头走了,于是就靠着牛爵。牛爵闻到了米小芹头上洗发香波的气味。
牛爵心里就像有只小兔子抓挠了起来。
⊥到了李老爷子的灵堂。
城里来的歌星已经唱了两首了。现在登台的,是一个染黄了头发的小女子。小女子唱的是《青藏高原》,一边唱一边扭屁股。院子四周还是站着很多人,年轻人占了多数。米小芹不好意思往前面挤,就和牛爵站在了院子边上。
听了一会儿,米小芹忽然对牛爵骄傲地说:她没有我唱得好!
牛爵说:真的?
米小芹说:骗你是小狗,我就是这首歌参加电视大赛得的奖!
牛爵好奇地说:那你唱唱!
米小芹这时喉咙真痒起来了,但她还是忍住说:别人又没请我唱。
牛爵说:我请你唱,你小声点唱给我听!
米小芹像是忍不住了,说:好,那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