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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010-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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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独的意识,纯粹的存在,十分明显,至高无上;如果对他自己的意识来说,存在着欢
乐,而他并未注意到它,那就会使某人占了他的上风。他满意地谈起他给予的欢乐,却
闭口不提他得到的欢乐,因为接收是依赖的形式。“我向能一个女人求取东西就是给予
她快乐。”热烈生动的性快感往往意味着双方的契合:他不容许任何人,只喜欢唯我独
尊的支配。他从女性身上寻求精神的而非肉欲的满足。
    他首先寻求满足一种争取表现的自豪感,而且要不冒风险。在女人面前,“一个男
人感到就像面对他正要上前抓住的牛或马一样,两者都令他感到举棋不定和跃跃欲试”。
若与其他男人尝试的方式相反,则被视为鲁莽;他们会干涉这一尝试,会做出不受欢迎
的指导和纯属局外的决定。但是,按照自己的判断对付牛或马自然更加可靠。对付女人
同样如此:如果所选的女人十分合适,尽管与她相对,男人也会依然感到旁若无人。
“我并不在乎乎等的关系中恋爱,因为我寻求幼稚的女人。”这句陈腐的话并未解释什
么。为什么蒙特朗要幼稚的,却不要与他匹敌的女人呢?如果他宣布他没有与他匹配的
女人,他会更诚实;说得确切点,他并不希望有,因为与他匹敌的女人会使他受到威胁。
在奥林匹克的比赛中,他赞赏运动会上的严厉竞赛和一丝不苟的相对立场;但他自己却
未从其中吸取教训。后来,在他的作品与生活中,他的男主角也像他一样,完全避开了
真正的竞赛:他们必须与动物、风景、孩子和孩子般的女人相处,从不接触与他匹敌的
对手。尽管蒙特朗后来热衷于极为纯正的运动,但他只把女人作为情妇接受,对于她们,
他的胆怯的骄傲在判断方式上没有什么可怕的;他选择的女人都是“被动的和娇嫩的”,
都很幼稚、愚蠢,能用金钱买来。他系统地避免让他们具有成年人的心智,只要发现任
何此类迹象,他就产生恐惧,溜之大吉;并不存在与女人建立主体之间的关系的问题:
在男人的王国里,她只是一个有生命的客体,她不会被视为主体;也不会认真考虑她的
观点。蒙特朗的男主角信奉一种妄自尊大和只图方便的伦理学:他只重视它与他自己的
关系。他被女人吸收,或者说他依恋女人,这都不是使她快乐,而是使他自己快乐:身
为绝对的劣等者,女人的存在正好衬托了男性那根本的和牢不可破的优越性。
    杜丝的愚蠢正好使阿尔班“在某种程度上重构了古代神话中的半神半人娶鹅为妻的
感觉”。当考士托斯摸索兰目时,你瞧,他变成了一头巨狮:“他们刚坐在一起,他就
把手放在了姑娘的大腿上(隔着衣服),然后用手顶她的私处,就像一头狮子用爪子撕
开猎获的肉。”在电影院的黑暗中,很多男人都在不动声色地干着这司空见惯的营生,
考上托斯称其为“大领主的原始姿态”。如果情人们和丈夫们像他一样,也有一种崇高
感,他们在发生关系之前做爱抚的动作时就会在一个廉价的对象身上体验到这些巨大的
变化。“他呆呆地闻着这个女人的脸,像一头狮子一样撕碎两爪之间的自,停一倍,舔
一舔。”
    这位自食者的自豪不只是男性从归属于他的女性身上得的欢乐;她成为他自由地拿
自己的感觉做实验的口实,正如向空中放枪总是没有危险一样。有一天夜里,考上托斯
甚至通过忍受痛苦取乐,直到他已受够了痛苦,他才攻击了一只鸡腿。很少有人会让自
己这样想入非非。还有其他的快乐,有的堂皇,有的微妙。例如谦虚,考士托斯谦虚地
答复某些女人的来信,有时他甚至为此招致了某种痛苦。他给一个有野心的乡下姑娘写
了一封卖弄学问的信,在信的结尾他写道:“我怀疑你是否能读懂我的信,但对我来说,
降低到你的水平也不失为好事。”他常常按他的形象塑造一个女人来取悦自己:“我希
望你像我的围巾…,··我没有把你抬高到我的水平,因为你还有不同于我的地方。”
他还制造一些对京兰目的愉快回忆取悦自己。而最主要的是,当他与女人睡觉之时,他
兴奋地感到了他的场不啬给予。因为他是欢乐、平静、温情、力量和乐趣的给予者,他
满载着他所要挥霍的财富来了。他并不欠他的情妇的情,为了做到这一点,他常给她们
付钱。即使发生了关系而不付钱,那个女人也是单方面的欠债者,因为他虽有所索取,
她却一无所予。于是,在他破除索兰目的童贞那一天,打发她去化妆室就是绝对正常的;
即使一个女人娇柔可爱,看到男人为她不辞辛苦也是很奇怪的。他天生是男人,她注定
成为承受注射的容器。考士托斯的傲慢如此忠实地模仿了村夫俗子,以至难以看出他与
一个没有教养的旅行销售员有什么不同之处。
    女人的首要职责就是服从他的慷慨的要求;当他幻想索兰目不欣赏他的爱抚时,他
气得脸色发白。如果说他关怀拉蒂佳,那也是因为他来到她身边时,她喜形于色。于是,
他立即满意地感到自己是食肉的猛兽和高贵的王子。令人不解的是,如果被占有和被完
全征服的女人只是一个可怜虫,没有自主的意识,只有那索然无味的肉体,占有和征服
她的冲动究竟从何而来?考上托斯何以会把这么多的时间浪费在这些空虚的女人身上?
这些矛盾表明,值得自豪的只是虚荣罢了。
    对于强者、慷慨大度者和颐指气使者,更为精致的乐趣是怜悯不幸的人。考士托斯
常对卑微者产生兄弟般的关怀和同情心,也很“怜悯女人”。还有什么能比一个硬汉子
忽然动了软心肠更感人呢?当地俯身向着这些生病的动物——也就是女人——时,他幻
想他是厄比纳尔那尊崇高的雕像。他甚至喜欢看到女运动员败阵、受伤、累垮;至于其
他女人,他希望她们尽可能地失去自卫。她们的月经也使他感到厌恶,他还让我们知道,
“他喜欢在他知道女人正来月经的日子里同她们呆在一起”他可能会产生这种怜悯,可
能只限于口头答应,如果他并未实现诺言的话。他答应帮助安德莉,答应娶索兰目。当
怜悯并非发自内心,所有的诺言便是虚诺:他没有权利自相矛盾吗?他在制定他所进行
的比赛的规则,他就是他自己的唯一对手。
    女人仅仅低残和可怜尚不够昧,蒙特朗还希望她任人羞辱。他甚至认为,欲望与轻
蔑之间的冲突是一场感人的戏剧:“啊,渴望人们蔑视的东西多么悲壮!……必须在一
举动之间就勾上手,迅速地激起热情,随即抛弃,就像划一根火柴一样——这就是我们
与女人相处的悲剧片其实并没有悲剧,除非从火柴的角度——一个不足挂齿的角度看问
题。至于划火柴的人,他很小心,以免烧了手指,显而易见,这个行动使他入迷。如果
“渴求他所蔑视的东西”不曾使他快乐,那他就不会系统地拒绝渴求他敬慕的东西了。
如果这样的话,阿尔班也不会推开多米尼克,而是“在平等的关系中恋爱”了;同时,
他也不至于对他渴望的东西产生这么大的蔑视了。总而言之,要在一个年轻、姣好、热
烈而诚实的西班牙舞女身上一眼就看出可蔑视的东西,毕竟是很难的。是不是因为她贫
穷、低贱、没有文化而被蔑视呢?恐怕这一切在蒙特朗的眼中确实是缺陷。不过,原则
上说,他首先因为她是一个女人而蔑视她。他说得很真实,使男人产生梦想的并非女性
的神秘,倒是男人的梦想创造了那种神秘。他把他主观上渴求的东西投入了这个对象:
并非因为女人是可蔑视的,他才蔑视她们,因为他往往蔑视她们,他才觉得她们如此下
贱。他觉得他占据的地位越高,女人与他之间的差距便越大。
    这也说明了他为他的男主角所选的情妇都缺乏财产和文雅的原因。为大作家考士托
斯,他提供了一个性苦闷和百无聊赖的外省老姑娘,还有一个粗俗、自私、极右的中下
层女人。这简直是用十分简陋的尺度来衡量一个优秀的人物,这个弄巧成拙的程序造成
的结果是,他令人感到很渺小。但这没关系,考士托斯相信自己很伟大。女人最微小的
弱点也足以喂养起他的虚荣。《少女们》中有一段文字尤其意味深长,在上床与考上托
斯同寝之前,索兰日正在为就寝做准备。“她得去上厕所,于是考士托斯想起他曾骑过
的一匹母马,那马很烈,十分干净,每当他骑在它背上,它从不撒尿或喘息。”看起来
这只是个撒尿的小事,但它说明了对肉体的嫌恶(我们想起了斯威夫特:赛利亚通便),
把女人视同家畜的愿望,以及剥夺她的任何自主权。不过,心里很不高兴的考上托斯此
刻却忘了他也要拉屎撒尿。同时,当他厌恶一个流汗和身上有味的女人时,他却排除了
他自己肉体上的隐秘:他那洁净的精神是由肌肉和生殖器支撑起来的。在《欲望的源泉》
一书中,蒙特朗宣称:“蔑视比渴望更高尚”;在《圣地亚哥的团长》一剧,奥瓦罗高
喊:“厌恶就是我的面包。”当一个人正在对自己感到很满意时,蔑视该是多么好的辩
解!从他独自思考和判断这一事实出发,他感到他根本不同于他所指责的另一个人,在
不付出他指责别人所犯错误的代价的情况下,洗清了自己。蒙特朗一生中一直在用何等
的愤怒来发泄他对世人的蔑视啊!骂他们愚蠢,足以使他自觉聪明;说他们懦弱,足以
使他自觉勇敢。在纳粹占领法国初期,他混迹于一群蔑视其战败同胞的酒徒中;他既非
法国人,也非战败者,他高居一切之上。他间接地同意,他蒙特朗只会责备,并没有比
其他人为阻止失败做更多的事情;他甚至不愿意去部队中当军官。但是,他立刻开始怒
不可遏地责备。如果他假装为他的厌恶之情感到遗憾,那正是为了更真实地感到厌恶,
并且更加从这种感觉中得到乐趣。实际上他认这类事情中得到了这么多的方便,以至他
千方百计寻求把女人推人悲惨的境地。他用金钱或珠宝勾弓陆姑娘,以此自娱:如果她
们接受了这些不怀好意的礼物,他就十分高兴。为了消遣,同安德莉玩虐待狂的游戏,
不让她受苦,而是看她自轻自残。他激起索兰日杀婴;她接受了他的安排,于是考上托
斯欲火中烧:在一阵轻蔑的冲动中,地占有了这个未来的杀婴者。
    了解这种态度的关键在他那篇毛毛虫的寓言中:不管这篇寓言暗藏的意向是什么,
它依然是意味深长的。在往一些毛毛虫身上撒尿的时候,蒙特朗放过其中的一些,而杀
掉另一些,从而自娱;他对生之搏斗报以可笑的同情,慷慨地让毛毛虫得到机会;这个
游戏使他感到人迷。如果没有毛毛虫,这一泡尿不过一种排泄物而已;现在它成了生或
死的工具;在蠕动的昆虫面前,这个松援兵膀胱的人了解到上帝的专横孤独,他不会受
到报复的威胁。因此,在对付钱女人的时候,男人在脚手架的高处时而残忍,时而慈悲,
时而正义,时而又胡闹,他给予、拿走、制造快乐、表示怜悯、发怒,他只随他的高兴
行事,他是高高在上,随心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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