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鬼故事-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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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我们一口同声。
“就是人体脂肪。”管床的医生有点不耐烦,声音大了点。另外两个病床上的病人都被声音吸引过来了。
“不可能。”邓琪失声叫道,“我没在外面吃东西啊,这几天。黄,对不对?”
邓琪看着我,我不做声,其实刚才医生说的时候我就相信了,我记得那个老头给我们拿的米里面是倒了一点油状物,而且,我吃的时候的失态,刚才看见她朋友脸上的斑,熟悉尸体的我知道那是尸斑。
我的沉默让邓琪脸色煞白,她的朋友似乎受到了惊吓,尖叫的跑出病房,留下面面相觑的我和邓琪。
后来怎样完全不记得了,邓琪又吐得昏天暗地,日月无光,看着她吐,我也经不住干呕起来,结果病房里的其他人实在受不了纷纷投诉,医院就让我们当天就出院了。不待在那也好,免得我们总是被有色眼镜看着。
邓琪不愿意回自家,她老公出差,家里没人,十分强硬的住到了我家。如果我有一丝反抗之意立马叫我还钱,我差点忘了还借着她的十万元。那这次的住院费她会不会给我。最好还给我,我现在没钱啊。抱着这样的态度,我睡到了客厅的沙发上,把黑票赶到了地板上,她霸占了我的床。我不习惯和别人睡,感觉有别人的体温很恶心的。
半夜里睡不着,翻来覆去,沙发很窄,根本睡不习惯,不知道,黑票这半年是怎么睡过来的,是该考虑给他买张床了。当然这等我有钱再说,短时间是不会有钱的。
厨房里悉悉索索,不知道是什么声音?老鼠?我这辈子最讨厌的第一是兔子;第二就是老鼠,因为小时候被咬过,还去医院打了很多天的疫苗。
用脚踢了踢沙发下的黑票,这小子,竟然翻过身避过我继续睡,这是不能容忍的,坐起来,用脚狠狠的踹了一脚,那小子,竟然坐起来就要发火,我知道可能是过分了,连忙,用手比在嘴唇上面“嘘”,然后指了指厨房。
果然瞬间就转移了他愤怒的对象,气呼呼的往厨房去了。
我在客厅等着,双脚缩在沙发上,以防万一老鼠冲过来爬到叫上。
“姐,你过来看一下。”黑票把厨房灯打开叫我。
“什么事啊?”我蹑手蹑脚,慢慢的移到厨房,一看,这是什么情况:邓琪蹲在厨房中间,双手不停的往口里塞着生米,面前米缸被放倒了,她吃的很快,很急,连报纸都吃了下去。等等报纸?有点眼熟,我记得上次拿包减肥药我就藏在米缸里的,那么我这几天吃的饭……想着就觉得恶心。
“邓琪,你怎么来,别吃了。”我蹲在她面前抓住她的手控制她不要再往自己嘴里塞东西。
“呵呵”她露出牙齿傻笑着,生米混着口水沿着嘴角流到了地上。黑票蹲到旁边来开始收拾地面,没想到邓琪挣脱我的手,朝着黑票扑去,黑票一时没支撑住,被她扑倒在地,一口咬住他抓着米的手,我一看这还得了,拼命的扯拉邓琪,但是她死不松口,黑票也不好意思打女人,何况是我的朋友。没办法,只好,抓起一把地上的米,叫:“邓琪,这边。”引起她的注意后,往另一边一扔。
果然她松开了黑票的手,黑票乘机退到旁边,捂着自己的手:“看不出来,牙齿真尖啊。”
我看了下咬得真狠啊,一圈牙窟窿,滋滋的往外冒着血。
“现在怎么办?”黑票问我。
问题是我也不知道啊,“要不等她吃完,反正没多少了。”
米缸里所幸也没多少米,大概半斤左右吧,要不也不会那么快被她发现。于是我和黑票两个人就眼睁睁的看着邓琪把半斤米吃了。
吃完她也安静了,睡着了。把她扶回床上,我这才坐在沙发上,帮黑票简单的处理了下伤口。
“姐,要打破伤风不?”黑票抱着自己贴了两张创口贴的手。
“没事吧,又不是狗咬的。”我一边收拾药箱一边说。
“姐,这个不是你为了省钱,不给我打吧。”黑票小心的问。
这孩子,越来越了解我的心思。
见我没有回答他,自以为才对了的黑票顿时哇哇大叫:“不行啊,得了破伤风就完了,姐带我去医院打吧。”
“哪那么多的废话,谁不会就不会,睡觉去。”其实我自己心里也不确定,他应该没那么倒霉碰巧被感染吧,再说邓琪平时很注意刷牙的,今天睡觉之前,我看到她刷了的。
一晚上我没敢睡,怕邓琪又发疯;黑票也没睡,怕自己得破伤风。
好在一夜无事,第二天清晨,邓琪看到我俩浓厚的黑眼圈,问怎么回事,我是没有力气搭理她叫黑票给她解释了前因后果。
邓琪先是十分抱歉的对咬了黑票的事,然后马上向我寻求帮助。
“你找我也没用啊,估计不吃了就好了。”我也是实在想不出别的办法。
“要不,咱们再去一趟那个老头的家,问怎么回事?”她丫的还想出主意。
鄙视了她一眼:“坚决不行,那地方再去会做噩梦的。”
“你们说什么?”黑票奇怪的问。
“没什么。”我和邓琪相视一眼,绝对不能让别人,知道我们干的这件蠢事。
白天,邓琪又恢复了那种犯了毒瘾的状态,好在医院里开了点药直接让她梦周公去了。黑票把我拉到一边:“姐,你们又碰上了那种东西吧?”
“呸呸呸,童言无忌,乌鸦嘴,怎么可能,就是食物中毒。”他这是说什么话,真恨不得扇他两耳巴子。
“食物中毒?我看像吸毒。”黑票哼了一声,去做饭了。
我看着躺在床上的邓琪神色复杂。叹了口气,坐在了她的身边,窗外的阳光白得刺眼,照在身上丝毫感觉不到温度,四周开始快速的从地面往上渗透黄色油渍,就像是一张餐厅纸放在水里被水迅速渗透一样,终于开始了。墙面开始不停的蠕动,每蠕动一次,就会洒几滴油渍在地面上,渐渐的小点变大点,一小块变成一大块,一大块汇成了一片,像有生命似地包围着房间里的单人床。
包围圈越缩越小,我把脚缩上了单人床,天花板已经被那种黄色的油渍浸透了。
减肥3
渐渐的,有些地方的颜色加深了,像是擦不掉的污渍,当整个房间被浸透的时候,屋顶上的图像清晰起来——一张人脸,一张布满沟壑的脸。
他看着它,贪婪的想要离开墙面。刚才有点感觉不对的时候我没走,现在想走也走不了了。一方面是丢下她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另一方面我相信自己强大的生命力。
房顶上的人脸,撕扯着就要碰到邓琪,周围的墙壁像是有无限的韧性像胶带一样随着人脸逼近床上的人。我从怀里掏出,贴身携带的《金刚经》,念了起来,vájra…com edikā…prajñ;ā…pāramitā…sūtra(能断金刚般若波罗蜜经)……
这样做不是为了,能够驱鬼辟邪,而是使人心平气和,艰深晦涩的文字不会让你有时间去害怕。根据我的发现,遇到这种情况只要把思维抽空,什么都不要想,不要让自己心里存有一丝不好的念头,应该就不会和那种东西发生接触,也就不会伤害到自身。
佛教当中的罗汉,菩萨,佛,为什么不会被邪魔所侵,估计是他们所追求的心外无物的境界有很大的关系,这并不是说他们自身有什么法力,只是他们的思想除了自己的信念已经容不下其他东西了。虽然我有些不肖于佛教中的转世之说,但是它的教义之中还是有比较好的思想,比如,你受过的苦难不要总是和祥林嫂一样挂在嘴边,你每说一次你的心就会再损伤一次。这和我想到的负面情绪的概念有点像。
就在我想的当会,都能感觉到人脸就在面前,不敢再乱想了,低头大声念经,一滴滴黄油落在金刚经上,我视而不见,心外无物。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周围一切都安静了,“你干嘛呢?”邓琪醒了。
“没事,就是看你睡着,没事,念念经。”我干巴巴的解释道。
“是吗,你这人不会无缘无故的念经,是不是什么好东西,给我一本吧。”她从我手里抢过去,“怎么这么脏啊,你用来垫盘子了?”
“没,我和你说件正经事。”想了半刻,还是觉得应该告诉她:“这个世界呢,那种东西呢,只要你不想就不会有知道吗?”
“你说什么啊?”邓琪觉得我有些发神经了。
我深吸一口气进一步解释说:“你不是常说,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吗,知道为什么吗?”
“不知道。”她丫的摇摇头。
真是笨死了:“因为坏人连心肝都是坏的,他们不会去想自己做的坏事害死的人,所以他们一般会活得比较长久,直到有一天他们突然良心发现,就离死期不远了。好人不长命呢,是因为他们总是顾及别人,别人的事也当成自己的事,结果总是把责任抗在自己身上所以就死得快。现在你明白了不。”
“明白了,”她点点头,就在我放心下来的时候,她突然冒出一句:“就是做坏人,不能当好人。”
一口气没把我憋死,我站起来朝她大叫:“是叫你把这次发生的事情忘掉忘掉,一点都不许留。”
说完,不再问她懂没懂摔门出去。
一出门,黑票正好做好了饭,问我邓琪醒没一起吃饭,我让他去叫,一顿饭,邓琪总是怯生生的看着我,连菜都不敢夹,楚楚可怜,我看得都心酸。这女人,结了婚好不好,装什么啊,勾引小男生啊,郁闷,演技太好了。
给她丢了个卫生球,埋头扒饭不理会那两个做作的人。一顿饭吃的都没味道。
留着这个女人住了几天,没有再出现,什么灵异现象,就借口她老公要回了,把她赶了回去。
过了段平静的日子,邓琪也没有出事,我才放下心来。也就把这件事抛到脑后了。直到有一天,电视新闻说,老人死在家中,1月无人问津,直面现在的孤寡老人的赡养问题,本来我还没注意,只是报道的地方离现在住的地方比较近,留意了一下。照片上的老人没有腐烂,只是变成了干尸,在现今的社会变成干尸真是一奇观。全身干瘪的没有一丝肉的样子,就是在一副骨架外面包了一层皮,形成干尸还有一种条件那就是身体中的水分很少,而且不能有脂肪。
脂肪也就是油,人脂肪也就是人油。正巧邓琪打电话来:“黄,我很害怕,那个老头死了,我朋友也死了,会不会下个就是我……”
挂断电话,来不及做任何准备就往她家跑。
一进楼道,一股腻人的油味呛着我的呼吸不过来,不是植物油也不是动物油,楼梯上没有任何一个人,我还是不敢坐电梯,因为剧烈运动,心脏仿佛被一只手握在手中挤压着,疼的发抖。楼道渐渐的也出现了淡淡地油渍,整个的扭曲起来,脚下一个悬空,我赶紧用手抓住了扶梯控制住平衡。
这里都出现了这个问题,那邓琪那呢,不敢多想,咬着牙继续爬楼梯。
好不容易到了她家门口,她家的门是开的,邓琪半个身体扑在门外,看见我像看到了救星,“黄,快点拉住我。”
我一看,伸手拉出了她,门里有股拖力要把她往里面拖。我往里一看,房里到处都是油滋滋的,黄色的油渍渐渐漫了过来,漫过了邓琪,她的手顿时变得油腻腻,我都有点抓不住了,就在手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