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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玉鉴师-第15部分

小说: 玉鉴师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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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不及。

告诉他:我也喜欢你。

不行,一说就死定了。

他会不开心,他会觉得麻烦,他会觉得怎么老是遇上这种女人。

不说的话,你会后悔。

对,会很后悔。

说吧。

不可以。

快说。

我不敢……

快说!

不可以!

“我……也……拿一千两买你,不、不是想学朱姑娘,我只是想帮你解围,你放心,我不会逼你做你不想做的事,我只是单纯想救你,就像……你那时候从钱老爷手中救我一样。”差一点,仅差那么一丁点,她几乎就要脱口说错话,幸好在紧急时候,她理智战胜,硬生生拗出另一个话题,而非傻乎乎被荒谬念头所驱使。

“我不认为你有一千两。”一个连汤面钱都得向妅意借的女孩,不可能有如此巨额的款项。

“我应该有……”正确数目她不确定,但省吃俭用存了好几年的战果不会太还酸。她曾陪着弟弟去挖埋藏在菜园土内的钱罐子,里头装满白银黄金,没有千两也有百两吧。

李梅秀嘴里回应他,偏偏目光瞅紧他端正容貌之际,脑子里的声音依旧在回荡。

跟他说,你喜欢他,不要害怕受伤,你也想看看他听见你的心意时,出现在脸上的表情吧?是早了然于心,抑或倍受困扰?他会开心,还是生气……

“你有?”他看出她心神不专心,以及不时咬唇,似乎欲言又止的模样。

“我和我弟弟存了一笔钱,本来准备拿来买……呃,不过有急用的话,可以先挪来用。”至于她弟那边……可能得想想如何告诉他,她要拿钱来买男人,呀,她眼前好像看见弟在跳脚、耳边出现弟的咆哮,以及弟用食指狠戳她的额心,痛斥她被美色迷昏头的惨景。

被美色迷昏头……

这句话,用在公孙谦这个男人身上,一点也不突兀。

他的确美,纯男性化英挺的五官,掺和了柔致的温煦……当然并不是暗喻她浑身娘儿们味道,而是一种有别于粗犷、鲁莽之外的细腻。

我喜欢你笑起来,眼尾微扬的样子。

公孙谦听出她迟疑没说的部分。“你原来是准备买什么?需要这么一大笔钱?”一千两,足以买下好几甲农地或几处园林古宅,她若如她所言的富裕,当时典当清白的六十两,她不该还不出来,还差点被迫卖身,这说不过去。

“我……”她耳里还隐约听见他问了她几句话。只是隐约而已,因为有更大的声音在脑子里说着、喊着。

我喜欢你品茗的样子。

“梅秀?”久等不到她那个“我”字之后的回复,公孙谦轻声唤她,她抬眸,深望眼前这个男人。

我喜欢你鉴赏商品时,眸子里,专注认真的样子。

“你怎么了?”

我喜欢你看着我之时,眸子里,仿佛只有我一个人存在的样子。

李梅秀完全没眨眼,每看他一回,喜欢两个字就越发响亮。

我喜欢你。

我和朱子夜一样,喜欢你。

她看见他缓缓瞠圆了比女人更媚的黑眸,墨浓的剑眉,挑高。

她才惊觉,原来只敢放在心里呢喃的那句话,就在方才她发呆的时候,从她嘴里,悄悄地,流洩出来。

第七章

完了。

一切全完了。

她的答非所问,摧毁掉自己希望永远能像欧阳妅意一般,成为他的妹妹,大方享受他关怀和疼爱的权利。

没有了。

什么都没有了。

他一定会认为……又来一个自作多情的女人。

她明明小心翼翼藏起了话呀,为何依然忍不住让它们从嘴中、从心里,偷偷跑出来?

在他面前,她真的,完全无法扯谎。

她在松了一大口气的同时,也绝望了。

我对你,并无男女之情。她在等待他这样回覆她。

也好,直接一点,简洁一点,让她不要再有任何幻想究竟,清楚断了她的遐想,她虽然懊恼自己莽撞,却没有后悔,毕竟……如果一辈子只能当他眼中的妹妹,她又何会甘心?

“为什么你在说喜欢我的时候,是这种表情?”公孙谦以食指挑高她的下巴,力道轻,又不容她垂头丧气地盯着地板而不敢看他。

巴掌大的脸蛋,镶着苦苦低垂的眉,黑白分明的眸子覆上一层灰暗暗阴霾,他打量她,续道“我以为,你是站在哪个丧家法场,等着替死者上香。”表情实在很相似,一点光采也没有。

“……”她正在心里哀掉自己将会和朱子夜沦落同样下场,哪有可能开心得起来?

“喜欢我,是件很痛苦的事吗?”不然,为何她会失去笑容,而不是含羞带怯地红着双颊,他表白情意?

李梅秀用力摇头,唇儿抿紧,嘴里蠕着呢喃,他一开始没能听清楚,因为她并没有发出半点声音,他听力虽好,却不谙唇语,无法弄懂她含糊想表达什么,直到看见她眼角有泪,让他似乎明白了。

“你,在怕什么?”他伸手揩去她的泪水。“怕我拒绝你?怕我将回复朱朱的那番话,原封不动转送给你?怕我告诉你,我对你没有男女之爱,我只把你当成妅意一样,是个妹妹?”

她的惶恐,全数教他猜中,半点不差。

“你有读心术吗?”她双手按在胸口,不谢他看穿更多心事。

“是你的心思太好猜,全写在脸蛋上头,想藏也藏不住。”

她被他勾起下颚,无法低头去避开他锐利眼眸的探索,想骨碌碌地转开瞳仁不看他,他却以指轻挪她的脸庞,逼她正视他,他指腹好烫人,贴在她肤上,传来热源,煨得她双颊泛红。

“……那你还不说吗?”

说是她自作多情。

说两人的关系仅是朋友。

说他……不喜欢她。

“是呀,我应该要先回应你才是。”公孙谦露出惯出笑容,看在李梅秀眼里,却是心一抽紧。

欧阳妅意说过,公孙谦在拒绝朱子夜时,就是面带微笑。

她用力深深吸口气,做好准备。

来吧,她挨得住,她不会哭的,至少,在他面前,她会挺住!

嗯嗯,不用客气。她很想笑着回他,但她太紧张了,连呼吸都忘了。

“糟糕,我好像有点……太高兴。”公孙谦一顿,调匀吐纳,眉眼微微弯,像月一般,眸子灿亮,盈满喜悦,右手掩住薄唇,却掩不住飞扬的唇角。

咦?她一直盯着他,所以没有漏看分毫。

他……好像真的挺开心的……就她近日来与他的密切互动,她不仅仅学会分辨商品优劣的皮毛,也学会了分辩他的笑是属于虚应、苦恼、不悦、嫌恶,或是发自内心的欢愉,她在一眼之内就会看出来。

他现在,笑得好真诚、好绝对,也好……腼腆哦。

腼腆,一个她不曾在“公孙谦”身上看过的字眼。

他正在深呼吸,眼尾浮现笑纹,脸庞上,浮现淡淡的粉红色泽,李梅秀看傻了眼,一方面是此刻的他,笑起来带点稚气,不同于以往精明干练,模样煞是好看无比;另一方面,便是他的反应,出乎她意料。

他没有吐露伤人的话语拒绝她。

他没有和她保持疏远。

他甚至没有转身走开……

怎、怎么回事?

她完全胡涂了,只能等公孙谦笑完,再带着满眼的星灿光亮,觑向她。他的嗓,既低沉,又清亮,还有浓浓笑意。

“虽然早是隐隐察觉之事,但由你亲口说出来,我安心不少。众人皆说,你对我有意,可你的态度又教人捉摸不定,当我以为你心仪我之时,你却逃离我远远,明明在我身边、在我随时可见的地方,可保持着一段距离,我靠过去,你就退开,我想待你好,你避之唯恐不及,我几乎要以为是我自己弄错了,实际上你并不如我自以为是地喜爱我。”

秦关说,那个女孩喜欢你。

夏侯武威说,那丫头爱慕你。

尉迟义说,她迷恋你。

欧阳妅意说,造孽哦,又迷走一个豆蔻小姑娘的芳心。

他也从她眼中,看见了爱意。

所以,他以为她爱他,这个认知,令他开心,超乎他想像中的,开心。

他喜欢她在他身旁打转,分担他在做的事,本是枯燥无味的工作,和她一块儿忙碌,变得有趣起来。

他喜欢诉说每一件典当品的故事给她听,她像个最好奇的孩子,每回总是听得津津有味,遇上有趣的典故时,她会发出轻快笑声,咯咯咯地响亮清脆,不懂得姑娘家要掩起嘴儿,笑不露齿,但那时的她,纯真、不做作,想笑时,爽朗放声,还差点笑得在竹席上打滚。

他喜欢上这一个在沁寒清晨中悄悄起了大早,认真专注地为他清扫满园子落叶的女孩。

他喜欢上这一个在白茫茫雪街中急急奔跑,失足跌了好大一跤,却起身拍拍湿雪,带着笑,继续奔向他的女孩。

他想待她好,他想光明正大将她拥入怀里,而她,却在这个时候,与他划开鸿距——

当他放柔神情,对她微笑,她会忙不迭转开脸,逃避他的讨好。

当他为她暖着热茶热汤,要为她袪寒,她会咬咬唇,匆匆道谢,端着茶就跑掉。

当他握住她冷冰冰的柔荑,想用自身体温温暖她,她会全身僵硬,虽不至于迅速抽回手教他难堪,却也让他清楚感受到她对于他的靠近,产生的不自在。

她甚至仍生疏地叫他公孙先生。

他开始疑惑。

是他误解了吗?以为她的跟前跟后、她的眸光追逐,就是爱情的表现,实际上只是他自己一厢情愿?

是他曾经凶过她,令她对他有极差的印象,只是她嘴上不说罢了?

她不像众人所认为的喜爱他?

就在他产生不确定心时,朱子夜的出现,他担心李梅秀会更加误会,所以显得比平时更加急躁,失去了冷静。他不愿意被她认为他感情世界复杂,仿佛身旁有许多莺莺燕燕围绕,于是,他想向她解释自己与朱子夜的关系清白,他对朱子夜未曾动过心,结果,她却向他表白爱意……

一切都太急转直下,超乎自己的掌控,在他正忧心自己是单方面的暗恋之际,她告诉他——

我喜欢你。

我和朱子夜一样,喜欢你。

何止欣喜若狂。

谁说只有女人会因为爱与不爱的问题而辗转反侧?男人又何尝不是?

猜测着对方的心意,惴惴不安、患得患失,情绪受人操弄控制,难由自主。

觉得对方爱他,心情大好,男性自尊得意膨胀,比猛虎更有气势、更嚣狂、更意气风发。

觉得对方不爱他,心情恶劣,尊严荡然无存,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上身,只想窝进阴暗地洞里,谁也别来同情他、可怜他,放他一个人去腐烂发霉就好。

男人同样会害怕不被心仪之人所喜爱着。

“你……”李梅秀听毕他的话语,好半晌才勉强挤出这个字,喉头便梗着更多的困惑。

他说他很高兴。

他说他安心不少。

他说他以为自己弄错了。

他……

“你……没有要拒绝我吗?”像拒绝朱子夜那样,拒绝她。

公孙谦笑她的憨傻,也笑她这个问题的蠢笨。

“我为什么要拒绝你?我求之不得。”

“求、求之不得?”她呆呆重复这四字,它们赌注意思她懂,但此时此刻从他嘴里出现,她显得迷惑无比。“不对呀……那天你的回答不是这样……”

“哪天?”

“那天秦关说出我喜欢你,夏侯武威问你,是不是也喜欢我时,你……没有说话。”李梅秀回忆着当日自己在门外听见的一切,包括了他的无言。“我知道你不会撒谎,你说过,若真话太伤人,你会选择不开口。你不是因为……不想说实话来让我难堪,所以才沉默不作答,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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