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可以文集-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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阑嵊姓庋母星椋芨芯跷倚枰裁矗梢院芗笆钡卣依此透遥缓笞砭妥撸凰部梢园延晟「遥约毫茉谟曛小K粲诮∽忱嘈汀K鸗恤里的涨股的肌肉,无声地引诱着我。拥吻过后,褪尽罗衫,一切似乎将在呼吸中进行。他站立着,他的“卵”昂首向前。我跪下来,小心地理顺了它旁边的荒草。当我打量它的时候,他是害羞与腼腆的,而它,却是自豪与自信的。它让我想起我老家的赤裸孩童,它与他们是一样的纯洁与骄傲,并期望着自己能干一番伟大的事业。
我惊讶于它的精致。像一件刚完成的雕塑艺术品,还带着艺术家手中的余温,却已完美定形。它显得很干净,浅肉的色彩令人充满食欲。我觉得它根本不是个用来交配的,而是给你审美和用舌头品味的。它引起我胃部的饥饿。手指轻轻触摸着它,感觉它微微地颤栗。它那张脸因为兴奋显得光洁红润,透着热情、饥渴、冲动,性感、濡湿的小嘴唇微张,一张一翕,脉搏跳动。我纯洁无邪地含住了它。我觉得我是在品味雪糕,或者一切以浅舔、吸吮来满足饥饿欲望的东西。我就这样用嘴唇与舌头,让他发出了痛苦与幸福的呼喊:“不——!”
我认为那是我见过的最美的“卵”。我爱上了它。或者说,爱上了品味与把玩它。
我高考落榜后,他和他美丽的“卵”,遗弃了我,去了另一个城市,我曾经梦见,他的卵如一只小香蕉船,我紧抱着它,在茫茫的海面上浮荡。
我后来才知晓,男人的“卵”像两片树叶,没有全然相似的。它像每个人一样,有属于它自己的相貌和性格特征。所以,当我见过一个叫伟的男人的“卵”以后,暗地里吃了一惊。我们接吻的时候贴得很紧,我感觉他那里很坚硬地抵着我,我想那漂亮的家伙肯定无比俊美。我的冲动依然是来自胃部的。我拒绝关灯。我喜欢在比较柔和的灯光下审美。
一个英武的男人,长着那样一个小东西:它与他的主人的比例极不谐调。好比画家省墨,又或是功夫不到家;也若所作之文,好端端的构思,出了一处败笔;更像一首本来美妙的曲子,却把某音符唱走调了……它也有些害羞,为自己的勃起害羞,为自己的纤瘦害羞。它甚至差点淹没在乱草丛中。我像皮球般泄了气,继而失去了对于这个男人的全部感觉。我满腹困惑,霎时热情如冰。伟没有自知之明,反复地问我,你怎么了?我很奇怪,他居然好意思问。或许是男人都不愿意承认自己的卵短小这一事实,卵的大小,直接关涉到男人的尊严,没有什么比这个更容易打击男人的了。伟的卵是小,我本来不觉得是他的错,甚至暗怀同情,可是,伟问得理直气壮,仿佛正挺着雄纠纠的卵,我心里便有了点鄙视。我允许伟隔着衣服在我身上磨蹭,心里有些倒胃。看着伟因高潮而变形的脸,我觉得男人真滑稽。
我在记忆的长河里游泳,看现实的岸边行走的男人。
我发现人的“卵”,如人的五官组合一样,有它自然的特点。有的人生来是单眼皮,有的人就是招风耳。它如男人本身一样,可以是可爱的,也可能是可恶的,可能令人陌生,可能令人欣喜。它属于对男人的补充式语言。非到最后的环节,你是不能了解的。发现这些以后,我便常常希冀着,遇上完美的艺术品。我喜欢痛快的欣赏与陶醉地啜吮,体会初生婴儿吸吮母乳一样的恬静与满足。对于“卵”,那也许是它最大的快乐。如何不算是“白活”,似乎跟人的生存道理差不多。我喜欢仔细地看它。像看刚从市场买来的衣服。关于它的质地、色泽、款式、扭扣、口袋、线路,全不放过。
见过短而粗的,有点像思绪很唐突地中断,让人生出些许遗憾;有的细而长,且带些弧度,像市面的那种香蕉,颜色倒是惹起食欲,毕竟不能让人热血沸腾;有的让人眼前一亮,洁净、漂亮、完美,粗旷中带些书生气,文明中透露着野蛮,这是最令人心醉神迷的一种;有的平庸,毫无特色,只觉得它除了是个“卵”,不是别的,丝毫不能引起食欲;还有的是看起来平常,一旦挖掘它的潜力,它能茁壮成长成一个可人的东西,给你面貌全非的惊喜。
品味男人“卵”,可以获得许多感觉:如纯真、恬静、隐秘的快乐、童年的足迹、故乡炊烟、游移的梦、自我的消失,奉献与享受合一;甚至有忏悔、怀念、埋怨、痴呆、舞蹈、飘浮,美妙与虚幻共存。那里有一种气味,与故乡的味道很似,与过去的岁月相近,与春花秋月同在。你可以认为那是一座桥,一座百年的桥,它使你走向一个未知的彼岸;你可以认为那是一首歌,它唱出了你埋藏心底多年的旋律;你可以认为那是一幅画,它描摹了你一切关于梦想之图……它可是任何一种东西。当你把它放到唇边,当你仔细吻过……当然这一切,只有当它处于饱满的时候才能达到。不在激情状态下的它,是毫无生命力的。
你注意一下分叉路口交通标志图:那个箭头,是非常“像形”的,它以一种蓬勃的精神面貌,以不变的姿势,为你导航。你看深圳“地王”大厦:那直插青天的两根柱子,坚挺、坚决、坚韧、坚硬、坚固、坚强、坚信……我不知晓,这是否是对这个城市男人的一种暗示或诠释,离可以啜吮与品味有些遥远……
尽管我看到过许多男人的“卵”,多年后我仍然是处女。我没有来自下体的欲望。
有人问我的那位二十五岁的女朋友是不是处女,女友笑着说:“我都二十五了,还是处女?这简直是对我的侮辱!跟骂我是婊子没什么区别!”女友的话,在男人当中引起了哄动。也使我迷糊了许久。我认为我早就不是“处女”了,我不过拥有一张处女膜。但科学意义上,我仍是该死的处女。我是婊子吧?精神有无“处女”之说法?这样说似乎也有些荒唐?或许得另辟园地搞搞问题研究。我怀疑我有毛病,生理反应和需求都不正常。我听女友们描述所谓的高潮和死去活来的快感,像听一个传奇神话一样。我不知道那滋味跟手淫是不是一样。
我问她们,她们先是狂笑:“身边那么多男人,放着资源不开发利用,却闭门手淫,真毛病啊!”接着无耻地笑:“你是处女,只有一种可能,除非你是石女!”我不是石女。我知道石女怎么回事。我们当场验证。结果是她们吐了吐舌头,问我怎么跟男人搞的?我只说了有关饥饿的特征。她们又笑了,说她们都是那地方饿。我说我那地方不饿,只有拉撒的欲望。
这是我二十四岁时候的事情。
后来发生了一个故事。那时候,我已经二十六岁,官至太平洋保险公司的部门业务经理,其实也就是只能管自己。某一天,有个客户把电话打到我这里,咨询有关保险问题,我立即约客户吃饭。干我们这一行的,绝不会放过任何一点希望。不过,我没想到,客户是这么出众的男人。当他出现,宛如平地开出一朵莲花。他长的样子让我有饥渴感:像精致的晚餐一样,有些浪漫,也有些丰富,还有一些朦胧的夜色来临的冲动。他皮肤相当洁净,瞳孔透着亮晶晶的神采,头发是偏褐色的,刚刚洗过,令人直想埋首其中。
他带着他的卵来,我想着它,应是个漂亮的、可爱的东西,是他身上最宝贵的所在。
我的胃部诞生了异常的欲望。
谈了许多,却与保险无关,眼睛里的东西越来越暧昧。用完西餐,我就喜欢上他,他很自然地提议,要参观我的住所。
什么都心照不宣。他很会玩“欲擒故纵”和“猫捉老鼠”的游戏,像小说《上山上山爱》中,那个叫万劫的老家伙对一个二十岁处女的引诱与挑逗一样。他喜欢开灯。这点不谋而合。他喜欢看着我啜吮它。他说他喜欢看着我关闭眼帘默默陶醉的样子,他喜欢来自我舌头与嘴唇的感觉。他说他的一辈子的快乐都集在那一处,集中在我的嘴里,全让我的舌头挑起了。我是跪着的。它已经毫不犹豫地顶上我的嘴唇。我轻轻推开,打量它。它粗壮、红润、年轻、朝气蓬勃。干净,像一件新衣服一样,芳香;肉感,像刚出炉食物,腾腾冒着热香。它太丰盈,我明显感到自己有点力不从心,我不能自如地让它在我的嘴里出入,我感到嘴唇发麻。
他自诩为“做爱机器”,果然是不同凡响。那场景跟南方做年糕的方式有些相同:把蒸了数小时的糯米倒入石槽里,几个壮汉用几根巨粗的棍子在里面捣腾,一抽一压,一转一扭,糯米紧缠棍把,一戳一碾,暗赋内力,柔中带刚,刚中含柔,满身大汗,人气、汗气、糯米之香气,混合缭绕……就这样,一种感觉从遥远的地方,抵达了,我做了他的女人。由交配到做爱,终于能体验一下“有我”之境。是升华,是“劳动”产生的“进化”。我应是爱他,爱他的它的。
他把塞在我屁股底下的书拿出来,那是弗洛伊德的著作,书从第一百八十页分开,我记得那一章的内容。他故作随意地瞟了一眼,合上书本的动作不太流畅。我当时并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在我屁股下垫一本书,也不懂那片刻犹疑的神情。书是干净的,白纸黑字,纸页皱了,他把它扔到一边,脸上的热情冷了下来。
我们相处了两个月。我开始寻找一些结果。但是,他说他是独身主义者,他需要的,仅仅是做爱,他甚至说,愿意一辈子保持这种关系。他用了“一辈子”这样的词,似乎是顶负责任。我说,我他妈的才不愿意,你滚。他滚了,临走前说我心很狠。我说,看在卵的份上,我原谅你。因为,你行使的,不一定是卵的意志。他狐疑地看着我,似乎在暗自揣测,我和他的卵是否成了同谋。我哪里知道,他骨子里的处女情结,严重地左右了他的态度。
我一直认为“卵”是有思想的,这是一个奇怪的想法。我认为,它里面蕴藏着许多东西,它的思想,不为人解。并且,作为男人身体的一部份,卵更不为男人所了解。它没有任何个人权力,只能任凭男人使用,进入它喜欢或不喜欢的肉体,在来不及分辩激情与爱情中,做爱和交配。个中所得的快乐,终究被男人和女人拿走了,只剩它可怜兮兮、乱七八糟的一团。
我想获得关于卵的更多的资料,我想了解,卵这个东西,和男人到底是什么关系。我想方设法混进了计生中心,一边搞计划生育宣传,编新婚夫妇手册,协助办新婚夫妇培训班,传播思想,给人“性启蒙”教育,一边暗底里琢磨卵的问题,从此关于卵和逼的言论,不绝于耳。自从男主治医生和我在办公桌上很熟练地运用两种生殖器名词后,我知道,这些器官,其实就如眼睛、耳朵、鼻子一样重要,需要摆到桌面上来关心的。以后,在食堂的饭桌上,我也能听医生们大谈子宫与前列腺炎,睾丸与输精管结扎,并且插科打诨。
我编的教材图文并茂,我们医生的讲座,却是索然寡味。黑板上赫然醒目的两张男性生殖器与女性生殖器图,由于不断地摘挂,边角布满了图钉的小孔,图片也没有先前的新鲜,色彩陈旧。横断面的、局部的图形都有。每次培训,总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