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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部分

张居正十讲-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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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居正仍然没有忘记继续整顿学政,他在一封信里如此说道:“秉公执法,乃不谷所望于执事者,欲称厥职,但力行此四字足矣。至于浮言私议,人情必不能免。虽然,不容何病!不容然后见君子。不谷弃家忘躯,以徇国家之事,而议者犹或非之,然不谷持之愈力,略不少回,故得少有建立。得失毁誉关头,若打不破,天下事无一可为者,愿吾贤勉之而已。”(《张文忠公全集·答南学院李公言得失毁誉》)看来,张居正知道自己的改革得罪了人。然而,他的这封信,已经讲出了他的决心:不顾别人的流言蜚语,打破得失毁誉的担心,干好自己要做的事情。或许,也只有这样的人,才能担当振作明朝国势的重任吧!

    

张居正十讲 第十讲 名相式悲剧:谋国与谋身的失衡

    张居正是一位功业卓绝的改革家,也是一位鞠躬尽瘁的政治家。可是,在他去世之后,他的家人却受到清算,落得个家破人亡的结局。为什么张居正的身后事如此的可悲?

    国之后事与身之后事

    张居正已经一大把年纪了,而且重病缠身,精力也越来越不好。他已经到了需要处理身后之事的时候了。然而,作为首辅的他不仅需要处理身后之事,而且需要处理他去位后的国家之事。这样一来,年近六十的张居正只好在生命的最后关头鞠躬尽瘁了。

    俗话说得好,人食五谷杂粮,岂会不生病?一般人尚且如此,何况为国家大事日夜『操』劳的张居正。

    到了万历九年(公元1581年)时,张居正已经五十七岁了。那年的夏天天气极为闷热,加上首辅繁重的公务,终于使这个精力过人的老人倒在了病床上。

    按理说来,这时的张居正完全可以功成身退了,然而或许是老天爷也舍不得这位治世的能臣吧,一方面年少的明神宗断不肯放他走,另一方面一些国家大事也的确让张居正不能释然而去。

    他只好拖着虚弱的病体,继续呆在首辅的位置上,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了!

    那么,又是怎样的一些国家大事让张居正放不下心呢?不是说,经过张居正的改革,大明朝已经出现了一个暂时的安定和富庶时期吗?难道张居正对这样的结果还不满意?的确如此。

    大明朝经过张居正的励精图治,确实出现了一定程度上的兴盛。然而,这只是一些微小的改进。对于积弊已深的大明朝来说,要改革的事情还很多。并且,在一些方面得到改善的同时,另外一些棘手的问题又来了,比如外患问题的变化,比如内阁人选的增定等等。年将耳顺的张居正在这样的情况下,即使偶尔有退休的想法,也不可能真正释怀退去。无可奈何之下,他只好用病体与那些似乎永远没有尽头的国家大事搏斗到底了!于是,这位伟大的改革家留在人世的最后一年,全部贡献给了他所热爱的政治事业!

    大家应该还记得,张居正上台后进行的所有改革,都是围绕着“富国强兵”这个方针进行的。正如前面已经讲到的那样,这个方针既是张居正个人的抱负,也是大明朝在当时所必须的。

    为什么这样说呢?一方面,只有国家富强才能给军队的强大提供一个良好的经济基础。在这样的基础之上,军队强大了,才能解决明朝政权最担心的问题——外患。可以说,明朝外患的严重史无前例,因为几乎在明朝疆域四周都有外族入侵。

    外患问题严重地威胁着明朝的统治和安定发展,对于这一点,张居正是深有体会的,因为他自己就生长在外患问题最严重的嘉靖年间。亲眼看见京城几次戒严,明朝军队却兵败如山倒,年轻的张居正心中就下了解决外患问题的决心。等到他上台,经过十年的努力,整个局势得到了根本『性』的转变。原先领导鞑靼从北边进攻的俺答,已经向朝廷投降。在大体上,明朝的外患问题此时并不明显。

    然而,这只是在大体上。在局部上,外患问题还是层出不穷的。其实,这里的原因很简单:千万不要以为一个俺答归顺了朝廷,明朝的边疆就可以万事大吉了!肯定会有一些人不服气,或者基于利益的驱使,觊觎着明朝的财富和权力。很显然,张居正也是了解这些事实的,他自然不会掉以轻心!在具体的外交政策上,他采取的是两手抓的方针:一方面,对于已经归顺的俺答,按照有的学者的说法,他采取的是“一味羁縻,但是决不曲从”的方针;另一方面,对于那些胆敢进犯和造反的外族,他决不留情。

    先来看第一个方面。万历九年(公元1581年),俺答准备修筑城墙,派人向朝廷请求提供人力和物力帮助。

    这个消息传来,朝廷上议论纷纷,大家的意见并不统一:有的主张给予帮助,有的则主张拒绝给予帮助。最后,这些人都来向生病中的张居正请示。

    张居正认为,鞑靼之所以能够在军事上取胜,根本原因就在于他们逐水草而居,四处迁移,形成了极强的机动作战能力,可以随时采取进攻,根本没有被敌人围攻的危险。现在俺答准备筑城,我们完全可以答应他,因为他这样做是在自己包围自己,实属下策。

    众人闻言,无不赞同首辅的英明。经过商议,张居正最后这样答复了俺答:“夫、车决不可从,或量助以物料,以稍慰其意可也。”也就是说,朝廷只给予物力上的帮助,人力上的帮助就免了!

    办完这件事后,病中的张居正在名为《答宣大巡抚》的一封信里高兴地说:“在称虏之难制者,以其迁徙鸟举,居处饮食,不与人同也。今乃服吾服,食吾食,城郭以居,是自敝之道也。”(《张文忠公全集·答宣大巡抚》)这个问题很容易便解决了,可是第二年的一个问题又让张居正大费了一番心思。这一年是万历十年(公元1582年),春天的时候,俺答死了。

    张居正听说这个消息后,陷入了深深的焦虑之中。

    他的焦虑是有道理的:俺答的死是小事,北边的国防才是大事!这些问题是不得不引起思考的:俺答死后,西部鞑靼的领导权应该如何归属?最让人担心的是,会不会因为俺答的死,使西部鞑靼全部投向辽东土蛮的领导,进而和朝廷作战?

    稍好一点儿的情况似乎是,俺答死后西部鞑靼有可能分裂,分裂后的西部鞑靼势力就更小了,就完全没有了跟朝廷作对的力量。

    然而,他们的分裂也许对朝廷并不有利,因为辽东土蛮也会乘机扩展势力,这就对朝廷有害了。

    怎么办才好呢?张居正苦苦地思索着。最终,他想到了俺答的后妻三娘子。大家或许还记得,当初正是由于这个女人,才使得把汉那吉投降,最后造成封贡的成功以及北边的安定。

    换句话说,只要北边还有三娘子,即使俺答死了,还是能够维持安定。况且,要想三娘子帮忙,并不是一件难事。因为当年她入关进贡时,时任宣大总督的吴兑曾经赠她八宝冠和百凤云衣,让三娘子非常开心。从那之后,三娘子就成了朝廷和鞑靼友好邦交的红人。

    可是,完全依靠三娘子还是不够的,还需要看到底是谁上台接俺答的班。在这方面,张居正采取了以静制动的策略。也就是说,让这些有继承权的人先决个高下,等到局势明显了,再全力支持那个即位者。在俺答才死的时候,张居正命令沿边的督抚们对于各个候补者,分别都给予应得的帮助。不久,黄台吉即位的大局确定了下来。于是,张居正就向黄台吉表示支持其上台,但是同时要求黄台吉归顺朝廷,并告诉他说只有服从朝廷,才能得到“顺义王”的尊号。经过考虑,黄台吉最后答应了这个条件。

    那么,三娘子又起了什么作用呢?张居正认为,三娘子的作用仍然是做朝廷和鞑靼交流的红人,替朝廷控制住鞑靼。可是,怎样才能实现这个目标呢?那就需要三娘子再嫁给黄台吉。然而,就在黄台吉袭封以后,三娘子便带着自己的部众走了。气急败坏的黄台吉认为三娘子及其部众都是父亲的遗产,只有自己才有继承权,于是就带着部队追三娘子。就在这紧急关头,宣大的总督也意识到三娘子的重要作用,于是连忙派人和三娘子说:“夫人能和‘顺义王’同居,朝廷的恩赐当然络绎不绝,不然的话,你也只是塞上的一个鞑靼『妇』人,那就没有什么恩赏了。”三娘子听完这话,就停止了西去的脚步,重新回到了“顺义王”黄台吉的怀抱。这样,一个棘手的问题又解决了,明朝又赢得了宝贵的边疆安宁。

    再来看第二个方面,这方面的问题解决起来就没有那么容易了。从这里我们就能看出,为什么张居正不能完全放下心来离去。首先是辽东的问题。万历九年(公元1581年)的三月,辽阳副总兵曹簠(音同“辅”)在长安堡打了一个败仗,死亡了三百多人。兵败的奏章上到朝廷以后,曹簠被关进了监狱,四月份将吴兑由兵部左侍郎改任了蓟辽总督。这次的兵败让张居正寝食难安,他在吴兑赴任后,写信给他说:“前辽阳事,损吾士马甚众,今亟宜措画以备秋防,若曹簠之轻躁寡谋,免死为幸,亦宜重惩,勿事姑息也。”(《张文忠公全集·答蓟辽吴环洲》)从这封信我们可以看出,让病中的张居正牵挂的仍然是国家的边防。或许,所有的国家大事中,这是最让他放心不下的。

    相对说来,内政方面,由于张居正从万历元年的努力,到万历九年时,已经没有什么太让人头疼的问题了。然而,那么大一个国家,就算没有什么大事,各种杂务也够让张居正烦心的。如果在张居正已经病倒的时候,还出现一些关系重大的政务,那就更让病重的他劳形损神了!或许是老天爷故意跟能人作对吧,这一时期,偏还出了一些棘手的政务。

    第一件大事便是『政府』机构的官员选定。可以想见的是,张居正又病又老,肯定需要考虑安排『政府』中的各级官员人选。这是至关重要的事情,因为官员没选好,政治就会出现问题。当时的情况是,在内阁方面,从万历八年以后,便没有什么更动了,内阁大学士除了张居正以外,还是张四维和申时行两人。

    『政府』的六部人选基本都是张居正亲手选拔的,现在仍然是那些人,只有礼部尚书潘晟在万历八年(公元1580年)的十二月结束任期辞官了,因此需要人来接任。经过考虑,张居正最终让刑部侍郎徐学谟继任了这个位置。

    这个安排当时引起了不小的震动,因为按照明朝官员选任制度的惯例,要当上礼部尚书,必须曾经是翰林出身,可是徐学谟却偏偏不是翰林。于是,就有人提出质疑,甚至有人觉得不满。后来,靠张居正的政治智慧和威望,事态很快便平息了下去。这件事情,自然也花去了他不少的时间和精力。

    第二件大事是万历十年(公元1582年)的二月张居正上疏请求“蠲除宿逋”。什么意思?就是说请求罢免以往的带征钱粮。按照当时的财税制度,如果一个纳税人上年还有没有交足的钱粮税,就连同今年的钱粮税一起征收。

    本来,在万历初年,张居正开始实行考成法,国家的赋税状况已经得到了很好的整顿。相应地,国家财政也有了很大的收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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