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闺门毒后-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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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你放心,只要镇国公府在,外祖父永远是你的倚仗。”镇国公眨眨眼,很快又开始不正经了,“鸢鸢你怎么越长越小个了,旁人家的小姑娘十三岁,可都开始抽条了,怎么就你还是白胖胖的模样?”
屠凤栖:“……”
“我会抽条的,日后我定会是一个倾国倾城的大美人!”她扭头,望着司湛解释道。
因着担忧威远伯府那几人会起疑心,屠凤栖用完午膳,便起身告辞了。正巧司湛也要走,镇国公便拜托司湛将屠凤栖送回去。
屠凤栖站在檐下,双目温柔,唇边荡开乖巧的笑意,对着颇为不舍的几人道:“外祖父外祖母,大舅母二舅母,鸢鸢先回去了。”
福福身,牵着裙摆跟在司湛身后,规矩守礼,叫人挑不出一丝的错处,更是不像一个方才从遥远的寺庙中回来的乡下丫头。
司湛目不斜视,脚步飞快地往外走。屠凤栖人小,只能勉强跟上,小嘴张开,却又担心司湛会觉得自己太过娇气。
走在前面的人似有察觉,脚步放慢,直至与她并肩而行。
屠凤栖微微红了脸,揪着自己的裙摆,不大好意思,“那个,我平日里也是能吃苦的。”
司湛点点头,不置可否。
屠凤栖心中觉得尴尬,一面儿却又有些不平,心道怨不得前世自己从不知晓,这人待自己的真心。整日这般冷着脸,也不曾开口说话,谁会知晓他的心意呢?
门外停着威远伯府的马车,马车旁有一匹骏马,骏马旁还立着一个俊美的锦袍青年。
景子默身着锦袍,迎风而立,玉冠束发,器宇轩昂地候在门外。他手中拿着一把纸扇,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镇国公府的大门,目光落在缓缓走出来的屠凤栖身上。
屠凤栖鼓着腮帮子,闷闷不乐的跟在司湛的身旁,齐刘海儿下一双妙目滴溜溜的转来转去,不用想也知道她是在打什么坏主意。
察觉到景子默的打量,她脚步微顿,疑惑的抬起头来,随即忍不住攥紧了拳头,景子默……
景子默!
前世自己的夫君,也是伙同屠嫣然,一起害死了自己的人。元宝还是他的亲儿子,他竟然也能下得了手!
屠凤栖眸中飞快的闪过一抹红光,她低下头来,望着自己的脚尖不说话。
司湛侧目,瞥了一眼低着头闷声不语的屠凤栖,又看着门外的景子默,声音淡淡,听不出喜怒,“你来做什么?”
不动声色的挡在屠凤栖跟前,阻断景子默探寻的目光,司湛目光坦荡,牵着屠凤栖的手往外走。
小手被温热的大掌牵着,屠凤栖暂时放下心中的仇恨,跟着司湛目不斜视的从景子默身旁经过,踩着小凳子爬上自己的马车。
“鸢鸢?”景子默不死心地低声唤道。
屠凤栖正伸手掀开珠帘,闻言疑惑地回过头来,歪着脑袋问道:“公子是何人,我认识你吗?”
白嫩嫩的小脸上满是不解,她咬了咬下唇,迟疑了一会儿,又道:“不知公子是如何得知我的乳名儿的,只是女子的名声到底是极为重要的,还望公子自重,也莫要叫小女子为难了。”
景子默不高兴地皱起了眉头,三年前屠凤栖还是缠在自己身边的丑丫头,没想到三年后,她竟然已经忘了自己了。
“我是……”
“战王舅舅。”屠凤栖已经将自己的称呼给纠正过来了,厚着脸皮嚷道:“我要回家,战王舅舅送鸢鸢回家!”
景子默又是一阵气闷,为何司湛叫得,自己便叫不得了?难道屠凤栖是在欲擒故纵?
但不管他是如何作想的,司湛已经翻身上马,示意车夫开始赶车了。
屠凤栖撅着嘴巴,双手环抱在胸前,一脸闷闷不乐。
重来一世,她以为自己能够彻底的忘记景子默。可是就在方才,她见到景子默的时候,心头仍是忍不住跳了跳。那熟悉的律动,分明是在提醒着她,哪怕自己与景子默之间有着血海深仇,自己仍是可耻地觉得心动!
屠凤栖又一瞬的迷茫,若是自己对景子默还有痴念,却还自私地纠缠着司湛,是不是太过自私了?
但她已欠下司湛一世深情,断不能再负了那个愿意为自己去死的男子!
屠凤栖闭着眼睛小声嘀咕,桑支与空青一脸的不解。
自家姑娘从前可稀罕那什么四皇子了,怎么今日见到四皇子,竟是不爱搭理了?
不过主子的事情,不是她们能过问的。虽然疑惑,两人仍是眼观鼻鼻观心,规规矩矩的坐在一旁。
☆、第十七章 挑拨离间
马车行了大半个时辰,方是稳稳的停在了威远伯府的门前。
屠凤栖掀开珠帘,提着裙摆从马车上一跃而下,蹭蹭蹭的跑到了司湛的跟前,目光闪烁,“多谢战王舅舅。”
司湛低下头来,望着不及自己腰际的小娇气包,乌风蠢蠢欲动,想要再次在这小冬瓜的脸上作祟。但屠凤栖这回很是聪明,离那大马远远的,探出一个脑袋来做了一个鬼脸。
“好好吃饭。”司湛伸出手来,揉了揉她的包子头。
“咦?”屠凤栖歪着脑袋,小脸红润润的,半晌才反应过来,司湛是在同自己说话。
今日她在用午膳时,因为被外祖父调侃太胖,故而赌气不愿意吃饭。没想到他还记着这件事。
“战王舅舅,我听你的话。”
小姑娘脆生生的说完,才转过身来,敷衍地对着景子默福福身,“公子,再会。”
景子默不高兴道:“鸢鸢你怎么变成了这样……”
不是说在寺庙中呆了三年,现在回到昭都的是一个野丫头土包子?可今日在他面前的,分明是一只亮出爪子的小野猫!
景子默眯起双眼,锐利的目光让屠凤栖如被锋芒。
她抿唇笑了笑,和丫鬟一同走向威远伯府。
她怎么变成了这样?自然是被景子默和屠嫣然给逼成这样的,她若再如前世那般浑浑噩噩,不知所谓,等着她的,就还是死路一条!
乌风望着屠凤栖的背影,失望地打了个响鼻。司湛伸出手,在乌风的脑袋上揉了揉,目光中闪过一丝疑惑。
屠鸢鸢是在避着自己,还是在避着景子默?
“皇叔,父王让本皇子来接您进宫。”景子默道。
司湛将手收回来,点点头。
威远伯府中,老夫人坐在上首,二房与三房的女人们坐下下方,俨然一副三堂会审的模样。
屠凤栖走进威远伯府后,便慢慢的停下脚步来,扭头望着桑支与空青,道:“从踏进威远伯府中起,我便不再是镇国公的外孙女儿,而是一个需要依靠威远伯府,方能在这昭都中立足的孤女。你们听明白了吗?”
空青迷迷糊糊的点点头,桑支眼珠一转,很快便明白了屠凤栖的意思。
镇国公府是保命符,也是催命符。若是叫威远伯府中的人知晓,镇国公已经知晓一切,他们定会狗急跳墙将自家姑娘给除掉了。
但若是姑娘失去了镇国公这倚仗,威远伯府中的人自然会以为,自家姑娘已然是一枚软柿子随便拿捏了。如此一来,倒是能给姑娘些时间,来准备对付这些人。
再说了,就算是威远伯府中的人如何亏待了姑娘,那也是威远伯府的家务事,可轮不到镇国公府来管着。
“三姑娘回来了,老夫人正在上房中等着姑娘呢!”老夫人身边的荣兰姑娘从里头急匆匆的跑出来。
屠凤栖神色突变,跟在荣兰的身后,低声询问:“除了祖母,还有谁在上房?”
荣兰摇摇头,不置一词。
屠凤栖失望地低下头来,揪着自己的裙摆低声道:“莫不是连祖母都烦了我了?方才在外祖父那儿,我还被外祖父责骂了呢!想不到我离开昭都三年,外祖父却是不再疼爱我了。荣兰姐姐,你说祖母会不会像外祖父那般,再也不疼我了?”
荣兰急匆匆的脚步微顿,心中有了猜测,刻意放慢了脚步,与屠凤栖并肩而行,“三姑娘方才说,镇国公责骂了您?”
她虽用“您”,目光却是不大恭敬的。空青看着气闷,这些人一个个都是墙头草不成?一听闻自家姑娘在镇国公跟前丢了脸面,便想着蹭鼻子上脸了?
屠凤栖浑然不觉荣兰是在套自己的话,低头闷闷不乐道:“嗯。”
荣兰还想要打听些什么,但上房已到,她只有敷衍的笑了笑,劝道:“三姑娘放心好了,老夫人素来将您当成心头宝,如何会不疼您了呢?不过镇国公……唉,这话奴婢本不该说的,但您才从昭都回来,这昭都中早便是物是人非了呢!”
“我也觉得是如此呢……”屠凤栖意味深长,道。
荣兰只当她是听了自己的挑唆,心中对镇国公有了想法。点到即止,荣兰福福身,将屠凤栖三人引入了正房中。
屠凤栖一脸失落,饶是见了老夫人也不大提得起精神来。倒是荣兰见着这般情景,连忙到老夫人耳边低语了一阵,老夫人目光晦暗,落在屠凤栖身上看了半晌,方是冷着脸点点头。
又偏头对着二夫人一行人摇摇头,老夫人方是淡淡地开口:“鸢鸢可是累了,为何这般不高兴?”
屠凤栖“啊”了一声,似是才回过神来一般,凝目望着老夫人,“祖母,您说了什么?”
老夫人眯起双眸,细细地回想了一番方才荣兰在自己耳边说的话,心中已是下了定论。
只怕当真是在镇国公府受了委屈,方会露出这般半死不活的神色来。三年前屠凤栖每每从镇国公府回来,接送的可都是亲近的表哥,听说今日还是战王发了善心,瞧着人一个小姑娘可怜,方顺道将人送了回来。
果真是今一时彼一时啊,没了镇国公府做倚仗,区区一个孤女那可当真是不足为惧了。
“你先回去歇着吧,莫要想得太多了,无论如何,祖母总归是念着你的。”老夫人难得的露出了柔和的神色来。
屠凤栖眼眶微红,含泪点点头:“多谢祖母体恤,鸢鸢便先回去了。”
她前脚才踏出了正房,后脚屠燕语便是不满地嚷起来了:“祖母,为何这般轻易便放这小贱人回去?”
她们今日不是已经打算好了,要趁着屠凤栖羽翼未丰,叫她知晓威远伯府的厉害吗?
屠燕语满脸的忿忿不平,心中极是不舒坦,镇国公府可是个好地方,屠凤栖也当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从镇国公府中回来,竟还能做出一副被欺负了的模样来,好像别人不知晓她有外祖父似的。
☆、第十八章 梧桐凤栖
屠嫣然倒是沉得住气,瞥了屠燕语一眼,红唇轻启,道:“你的规矩都学到哪儿了,祖母还未说话,你急着嚷嚷什么?”
果真不愧是屠家的大姑娘。
老夫人受用的点点头,敲着自己面前的茶杯,道:“没了镇国公府撑腰,如今在咱们手底下讨生活的不过是一个没了爹娘的孤女罢了,你管她做什么?”
“祖母此话可是当真?”屠燕语这回反应倒是挺快,半是震惊,半是惊喜地站直了身子,眸中迸出喜悦的光芒,“若是当真如此,那那小贱人岂不是随我们磋磨了?”
这下她倒是不嫉妒屠凤栖有一个好外家了。
“此事是真是假,我们还未知晓,说不定是什么阴谋。”二夫人拧着眉心,越想越不对劲儿,道:“以前那边对那野丫头,可是真真的当成宝贝的。云珠,你去打听打听,看看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嗤,能出什么事?还不是看那小贱人现在落魄了,那边也就不想搭理了。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做什么都要绕着弯子来!”三夫人冷冷一笑,抱着双手睨二夫人。
二夫人心道果真是蠢货,镇国公府可不像威远伯府,人家重情重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