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微臣跪安-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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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解语一惊,正欲四边找寻藏匿之所,却突然见一道白色小小身影,似兔子般快速窜离。花解语眼见别人离去,心中越发慌乱,四周打量也想寻个地方躲藏之际,却发现殿内男子似疑惑表情看了看突然自开的门,皱了皱眉,又回转头去,竟似未看见她一般。
此时殿门大开,花解语就立于大殿正门之处,明明就与那男子对面而立,却不知那男子未理她,花解语心中称奇,仔细去看那男子模样,许是那男子逆光而站,花解语竟是无法看清那男子面容,只觉一片模糊,只有一身明黄服色炫眼异常。
花解语自是深觉古怪,正思索其间蹊跷,就见那男子拔步向殿后行去。此时,诵佛之声又在耳边响起,似又在召唤花解语,跟上,跟上……
花解语当下只觉那佛音诱人,拔步就向佛音之处而去。
一路顺着佛音向殿内而去。刚行至殿后,花解语就见那刚刚立于殿中的明黄服色男子,正立于殿内一侧墙处,那墙处似有凹进一处用作暗柜,那暗柜似放了那男子极珍重的物什。
不知为何,花解语只觉那物什应是极为重要,也顾不得其他,就偷偷地向那男子之处行去。
花解语有些蹑手蹑脚地向男子站立之处缓行去,想着先前那男子似无法看到她的奇景,花解语小心行至男子身前,见那男子全副心神都放在暗柜之中物什。花解语自是好奇,抬头向那暗柜之中一看,却见是两个木制灵位立于那暗柜之中。
花解语当时就慌了神,勉强稳住心神想要看看灵位,到底所属何人?可谁知,那灵位上面字迹却突然扭曲后腾空而起,向她飞来。花解语一慌就想避开,一转头却与那男子正面相对,那男子容貌清楚显于花解语之前——
竟是秦帝!
花解语受到惊吓一慌,就欲逃走。谁知,耳边却传来莺儿的唤声。花解语一下子睁了神,却见谁莺儿正于榻前,眼带忧虑,见她醒来连忙道:“公主,午膳已摆好。”
花解语有些恍惚,眼见殿中一切,竟有些不真实之感。这场梦中之景,乃是花解语八岁那年之事。只是,前世之境却应断在她不小心弄出声响,逃窜离去结束才对。那梦境之中的后半段,又应是何意呢?一时间,花解语也分不清那究竟是梦还是记忆。
花解语在莺儿的小心搀扶之下起身,由着莺儿理了理衣衫,自是扶着莺儿去了偏厅。偏厅之上,早已摆好用膳食。木嬷嬷、琴操等宫女侍从自是立于一旁静候,到是有了几分规矩眼色。
眼见才半日光景,宫人行事规矩已明显变化,花解语对木嬷嬷之能又高看了几分,心下自是更为满意。
花解语心中有事,且一向不重口腹之欲,拾箸用膳也不过过混个肚饱。因而自是随便吃了几口,就将菜品赏于宫人。
洗漱用茶后,花解语思之梦中之境,思考良久,花解语到底还是想亲自去看上一遭。难道她梦境后段就是她八岁那年之事的后续?花解语心中下了决定,只是看这天色尚早,细细思量后,还是按捺心情,欲等夜晚再行,也好避开一些耳目。
晚膳过后,约是申时末刻左右,花解语就以消食为名,领了莺儿沿着御花园有缓行。
已是冬季,御花园内自然没有花团锦簇之景,只是宫中向来讲究吉祥、繁盛,就算是萧瑟冬景,秦宫之中能工巧将也有奇思妙想将其装扮的富丽堂皇。
花解语领着莺儿一路无话,眼瞧着已到临近晨曦宫旁的一处亭阁。花解语停步细思了一下,便支了莺儿去取御寒衣物,自己自持了一盏宫灯向晨曦宫之处而去。
梦中之事光怪陆离,花解语到底不想旁人所知。尤其,现今就连自己也法解释此中事由,是以花解语更不想多生事端。
花解语提着八角宫灯来到晨曦宫,此时夜色早已灰暗,只是那金字匾额还在夜色之下,散发着淡淡金光。晨曦宫自林皇贵妃逝世之后,因秦帝对林皇贵妃之情,一直空置之今,并定期派了洒扫宫人清理打扫,以保持林皇贵妃在世之时模样。
此时已是晚间,花解语算准今日非定期洒扫之日,自是算准晨曦宫内今日无人。
花解语轻推了门进了晨曦宫。借着宫灯微亮之光,凭着记忆自往梦中之地而去。很快花解语行之梦中见到秦帝之处,花解语静静地立于梦中窥视之地,打量此门此地良久。然后,终是推门而入。
这是晨曦宫内一处内殿,看着不远处的一处梳妆台、美人榻,还有多处悬挂的丝绦流苏,想来应是林皇贵妃当年的寝殿。想到自己前来目的,花解语当下自是直奔梦中秦帝开启暗柜之地。
花解语立于发现暗柜的侧墙处,却发现自己竟不知晓应该如何打开此处暗柜。那处侧墙光滑如新,看着与其他墙体并无区别。花解语仔细回想梦中之境,竟也无法得知开启之法。看着那侧墙体,花解语到也不急,只是细细思量后,就抬手轻轻抚上那处侧墙。
雪白的柔荑抚上洁白的墙体,在昏暗的微光下,花解语仔细抚过墙体每处。果然,在离暗柜不远处,一处墙体看似平整,却有些松动之感。花解语细细观察后,就轻轻按了下去。“咚”一声脆响,侧墙处一道暗门开启,梦中出现的暗柜果然真有其事。
花解语心中一喜,当下也顾不得其他,忙到暗柜之前查看。
果然一切都如梦中所示,暗柜之中放着两面灵牌。花解语心中本就存疑,于是将宫灯轻举,借着宫灯微弱之光,就见那两面灵牌之上赫然写着父朱州张七、母朱州张李氏两行金字。
花解语并不识得灵位之上二人,看着如此两个名字,到底还是一愣。
只是光从名字上而看,既可看出两人绝非皇室中人,秦帝却将两面灵位藏匿于此处。
忆起梦中之境,应是十分珍惜。可这两人到底是何人呢?
此时花解语只觉这秦宫之中疑团重重。但也不敢久留,看清之后,连忙将那暗柜复原。而后,又顺原路退出了晨曦宫。
从晨曦宫到花解语与莺儿分手的亭阁之间,会经过一处荷池,名曰芙渠池。
平日里因秦帝并不喜此处,因而此处自是人烟稀少。花解语回程之际,天色已是全黑,现下又是冬季自是薄雾笼罩。花解语为避人耳目,专选偏僻小道而行,一时到是四下无人。
花解语行色匆匆,此时只想早日与莺儿汇合。没想刚行至芙渠池,就见在池间小亭之中,有着微弱烛火,三皇子花子轶坐于亭中。
花解语没想到此时芙渠池中还会有人静坐,正值冬季满池残荷,又有何景可赏?
第131章 凉亭幽影
三皇子花子轶在秦宫之中,一向是个极无存在感之人。正如此时,他坐于亭中,透过薄雾,身姿若隐若现,却始终无法让人看清一般。
只是在隐约可见的身影之上,却透出荒凉的孤寂之感,以及无法让人忽视的带着淡淡忧伤。花解语也不知为何,竟没上前,只远远看着亭中似在温酒小酌一般的三皇子花子轶。大约花解语视线过于专注,小酌中的花子轶也顺了视线望了过来。
一时两人视线相对,花解语到没有窥视被抓的尴尬之感,见花子轶望了过来,只是收了视线,提着宫灯轻轻福了福,终是转身而去。
花解语回到与莺儿分手之地,莺儿早已拿了御寒之物过来,见了花解语自是连忙衣物披于她身,又扶了花解语回到明光宫。
今夜此行,花解语自是收获颇丰。回到明光宫后,又是一番梳洗,而后这才上了床榻,挥退一众宫人。花解语静静卧于床榻之上,此时正是夜深人静之时,四周极静,就连外间守夜的婢子也不敢发出一声响动。
花解语想着那晨曦宫暗柜之中两面灵牌,又细细思量梦中之境。只觉此间最为确定之事,即灵牌之上两人应是秦帝极珍视之人。
然而花解语却从未听此两人之名。
花解语望着寝殿之中那幅老和尚的乡野童趣之作,却突然忆起有关秦帝的一段公案。
现任秦帝乃先帝第六子,虽长得俊美潇洒,却出生不高,秦帝之母,不过先帝御前行人宫婢,因先帝被下药醉酒,才幸了秦帝之母。没想一夜**,秦帝之母就梦熊有兆,怀上秦帝。
先帝虽不喜秦帝之母,只是到底看中自己子嗣,见秦帝之母怀了龙胎,于是封了个正七品美人,随手收入后宫了事。
秦帝的母亲出生低微,是以众宫嫔认为,完全没有任何危险性,加之当时宫中位分高而无子者的宫妃也多,思量着最后抱养之人自是不再少数。
种种原由交错汇合,竟让秦帝之母,一个正七品美人在这个在吃人不吐骨的后宫平安诞下秦帝。
秦帝出生后,就一直与母亲相依为命。其母位低,秦帝又不讨先帝欢心,在踩低拜高的秦宫之中,自是吃了不少苦头。
幼年秦帝虽是寡言少语,性子却是淡泊无争。就连三岁后生母逝世,来到现任太后之处,其性子除了多了几分好学之劲以外,却依旧无太多改动。直至,秦帝九岁那年一场刺杀之案后,秦帝就变得如今模样。
秦帝九岁那年,已到现任太后处六年时间。说来也巧,现任太后也是当年德妃娘娘,本有着自己亲子之人,没想一场风寒夺了亲子之命,德妃娘娘伤痛之后就抱养刚好逝母的秦帝。德妃对秦帝自是没话可说,加之德妃在宫中也算位高有宠的妃嫔之一,母族也算强盛,因而跟了德妃的秦帝,自是不可同日而语。于是,在秦帝九岁那年,一向弱得无任何存在之感的秦帝,终是让人觉得碍了眼,继而一场针对秦帝的暗杀行动就此开始。
秦帝是春围猎场被刺杀的。先帝酷爱骑射,因而每年春秋两季都会带了皇子大臣进行两次围猎,秦帝身为皇子自是也在其中,然这却给刺杀之人提供了绝好之机。
围猎之所自是在京都郊外,每年春围虽有禁卫军护卫,只是到底因为地势原因,让刺杀者而有机可趁。秦帝正是春围打猎之时被刺,据后来相关之人描述当时场景的激烈与可怖。
那绝非不是一个九岁稚童所能应付之事。
秦帝自是被刺成功,被打落在当时春围猎场的山崖之下。许是秦帝命不该绝,秦帝居然被救了。
据说,秦帝是一户普通农户所救,但所救之人具体姓名,却不可考。秦帝被刺后,失踪了足足一年半。没人知晓秦帝在一年半之中,到底经历了何事?只是在秦帝被找到回宫之后,性情就渐渐变的多疑,从此更是发愤图强,以夺那九五至尊之位。
此时,花解语能思及此事,到底不是觉得当年秦帝刺杀之案有何疑问。只是,春季围猎之所在京都郊外,翻过一片峻岭之后,却是朱州地界。
地界如此巧合,这就由不得让花解语多想。思及两面灵牌上所书,花解语有了大胆猜想。若是猜测不错,那灵牌之上两人,应是当年救秦帝的农户。
重生之后,花解语在后宫之中,虽与太后交好,得太后看重。但花解语一直都想夺得秦帝之宠。须知这若大的秦国后宫,只有一个主人,那就是当今秦帝。
只要有了秦帝之宠,花解语又何需再费多余手段。
只是,秦帝身为一国之主,到底性情、习性难测,加之花解语自前世开始,就对秦帝有一份从心而发的畏惧,因而自是无法细心的谋划。不过,此次发现,到时为花解语提供了一个契机,也许应是一个提示,一个攻破秦帝之心的提示。
花解语自知想要收拢秦帝自是困难,甚至稍有不慎,还可能满盘皆输。可成功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