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微臣跪安-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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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天刚刚亮。花解语就唤了莺儿,让她赶快梳洗换装,然后下山。莺儿有些怏怏不乐,觉得才上山中,实在没必要冒险再次下山。花解语也不管莺儿想法,只是催了莺儿收拾。
两人匆匆来到山下,进了京都城中,花解语行至路上一半,却未去傅颜府邸。
左右想了一夜,虽未理清此事为何会与前世不同?但是她却知道,另一位水利专家——列诚,肯定跟傅颜脱不了干系。
工部尚书刘至镜可是东宫一派的资深成员,由他推荐肯定会跟东宫太子有关。而傅颜身份……
想到此,花解语眼神就冷了冷,折身,毫不犹豫向宋府走去。
宋裴父亲身为当朝宰辅,一直辅佐两代君王,不过后来太子登基,形成了傅颜一相独大的局面,宋阁老多次建言,却都是被驳回的结果。
但在傅颜独掌朝政之前,宋阁老还是会与傅颜分庭抗礼一阵子。
花解语之前便觉得傅颜高深莫测,不可全信,但没成想事情出的这么快,他便与自己站在两条船上。
但仔细想想,自己找越恒之一事,他不曾知晓,如今推荐列诚也是出于太子谋士考虑。
自己没错,他也没错,不过在关于治理干旱一事上,恐怕两人不能达成一致。
宋阁老乃是当朝宰相,宋府府邸自是修的大气辉煌,朱红大门前两尊石狮,叩门之后,不过片刻便有小厮来应。
不过等见了小厮,花解语却才想到她竟未递拜贴。
此次她下山匆忙,莫说拜贴,就是带了笔墨,现下也是来不及写。
宰辅门房五品官,想让门房现下前去通报,必是不容易。
她虽与宋裴交往甚密,只是却未来过宋府,如若门房不替她通报,她也是无法的。
花解语正是忐忑,最后无法只得狠心闯一闯。结果刚走到门前,就见宋裴从内出来。花解语一时激动,连忙叫到:“宋兄。”
宋裴一见她,也很是意外,狐狸眼闪过一丝笑意,立即过来拉了她就往府内走。
花解语本是来找宋裴,如今找到也不太想进到宋府。于是反拉了宋裴去茶馆,宋裴为人爽快,倒也没有任何推脱。
此次出行,二人到也没找什么名满京都的茶楼,只是随意寻一家看起来还算清雅之地,寻一个二楼窗口之处,坐了下来准备喝茶畅谈。
茶小二上了茶,二人纷纷闻香品茶一番后,宋裴才眨了眨他那桃花眼,笑道:“易兄,好不够意思,之前离开,居然也不相告。”
“我现下不是没走。”花解语淡淡回道。
“这倒也是。”宋裴倒也不在意花解语反应,继续笑道:“不过,你怎么从百里兄府邸出来了?”
花解语想了想,换了一副严肃之色,看着宋裴:“宋兄,我此次来找你,是有事相求。”
“你到直爽。”宋裴端起茶品了品,笑道:“说来听听。”
“正因为是宋兄,我才不想曲言九折。”花解语神色不想是玩笑,见其如此,宋裴也收起笑意,神色有些认真:“你想让我帮什么忙?”
“宋兄,可知越恒之?”
“嗯。”宋裴点头:“就是你将诗魁信物转赠之人。”
花解语有些愣怔,她没想到宋裴会知道。不过想想也是,此事也不是什么可隐瞒之事,只要有心自是可以查到。
思及至此,她也点点头不再隐瞒:“越恒之有水利方面才华,又心怀天下,我自是想要助他。”
“噢,那你所求,与他有关?”
“嗯,我希望宋兄可以在朝堂之上助他一臂之力。”
“易兄的意思是,让我支持越恒之,排斥列诚?”
“……”花解语未说话,一双眼睛呼扇传神,只是点点头,但他已经知道了花解语的意思。
“易兄说这些,我倒是有些为难,毕竟我在朝中……”
“你虽不在朝中作为,但我知道宋兄的朋友都是朝中高官。”
所谓朋友,都是抬举那些人,在宋裴眼里,不过是些随时听令的文人。
倘若说日后天下朝中唯有一人可与傅颜抗衡,怕是唯有宋裴。
只可惜他从不专心朝政,反而醉心美色江湖。
宋裴见花解语对自己底细有些了解,也生了兴趣,干脆不再打哑谜,直言看他:“易兄,如此在下很是好奇。易兄为何一定要助那越恒之,只是因为他有才华,又心怀天下?”
“这……”
“当真没有自己的私欲吗?”
“人说没有自己私欲,那是扯谎。”
没成想对方回答如此直爽,倒是宋裴一愣:“难得,你这说话的样子,倒是令我想起了一个人。”
花解语并未接话。
“为了私欲,也为了天下。”
“我……”花解语很想点点头说是,只是面对宋裴去突然开不了口,想着他缠着她,跟着四处闲逛之景。她就觉得没法骗他。于是顿了顿,终是答道:“一半是吧。”想了想,又低下头到:“如若宋兄不肯,就当在下……”
“哪里不肯,我答应你。”
花解语抬头就看见宋裴依旧笑的桃花闪闪,正发愣间,就被宋裴拉走说是要去酒楼好好给他接风。
花解语一时无言,她本想要安顿一下,跟宋裴辞行先去找家客栈,谁知刚要开口,就听见宋裴说到:“易兄,你既从百里兄府邸出来了,不如就去我宋府住住吧。你看你住过太傅府的秀丽精致,也必然要去我们宰辅府一试富丽堂皇……”
“……”
宋裴简直就是插科打浑,花解语哭笑不得,正想要回绝,结果宋裴一使眼色,他的随从竟拉了莺儿,说是带她先去安置。
花解语又被宋裴扯着向前走,自然也没有办法,只了眼睁睁看着那随从把莺儿带走,她想要叫宋裴让他住手,而宋裴则完全将他撒赖的本事发挥的淋漓尽致。
花解语一开口,他就把话岔开,就在这样的恶性循环中,花解语终于接受了她接下来要住在宋府的事实。
住的地方暂时有了找落,花解语又跟宋裴去了酒楼,吃饱喝足后,这才跟着回了宋府。
夜晚宋府灯火通明,和皇宫比虽差了些华丽,但不少地方独具匠心,颇为考究。
花解语回到宋裴给安置的院子,一番洗漱后就早早睡下,谁料她歇息没多久,一道黑影掠出她所住院落,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宋府。
第97章 计划之中
夜已深,银月如勾,寒星满天。
傅颜坐于书案后,桌面上烛火跳跃,他手握一本书卷,却不被明灭烛光所扰。
窗外,一道暗影闪过,带过一阵小小劲风,拽的烛火一摇,片刻方才恢复光明。
傅颜依旧端坐,漫不经心地翻着书:“阿厌,人过衣袂不带风才是境界,你最近是不是偷懒没练武。”
暗处人影撇嘴:“我那是故意的,就想看看你这脸上出现其他表情。”
傅颜将手中书阖上,神色无悲无喜:“待天下一统时,或许你会看见。”
“罢了,我来是想告诉你……七公主与宋裴达成协议,会在朝中支持越恒之。”
“嗯,”傅颜顿了顿,:“她现在何处?”
“宋府。”
“宋府?”傅颜手指微微扣在桌面上:“她自愿的?”
“宋公子邀约,七公主似难拒绝。”
“邀约难拒绝吗。”傅颜眼神变凉,抚了手心那印记,勾唇一笑:“王侍朗与宋宰辅二位大人,同朝为官也近三十年,想来极有共同话题,让王侍郎找宋宰辅清谈一番。”
“是。”一道暗影答完,闪身而出。
见属下劲风闪过,傅颜倒也无话,只是拾了桌上书卷,继续读览。半晌后,傅颜抛掉手中书卷,侧脸看向窗外。
西厢房的灯笼还亮着,人已不在。
他现在却形成了出宫回府的习惯,偶尔去厢房看看。
谁成想这习惯刚形成没多久,那西厢房的人又溜去了别处。
那本《治国论》被扔在桌前,页面竟还停留在刚才,没翻一页……
花解语自来到宋府后,到是不似在傅颜府邸中一般,每日外出满府闲逛。
花解语到底在意宋裴之父——当朝的宋宰辅,加之又顾忌自身身分,于是到了宋府,竟未像当日在傅颜府邸一般四处闲逛。
不过天天院中枯坐到底无趣,因而闲暇之时,花解语会与宋裴煮茶清谈、阅阅书卷,其余诸事竟都不再动作半分。
一时之间,到让花解语有了尚在秦宫之感,尤其是两相对比之下,更让花解语分外想念傅颜府邸上的自在无拘无束。
只是每每想到傅颜的身份与此间诸事,又让花解语眼神暗淡,一时竟不知应是谢傅颜,还是应作其他反应?
不过其余诸事都可暂时不动,只是花解语到底还是放心不下越恒之。因而,在住进宋府之后第二日,正遇国子监休沐,花解语拉了宋裴去见了越恒之一面。
之前瞒了宋裴越恒之之事,花解语心中已觉得愧疚。现下,宋裴既已答应相助越恒之,花解语更觉无瞒宋裴之理。
花解语见到越恒之之时,越恒之正在家中,现下越恒之虽是在国子监入学,素日里也在国子监中,只是在休沐之日,越恒之无论如何都会回到家中,照料整理一番。
大约,越恒之也没想到花解语会来见他,见到花解语之时激动不已。只是说起朝中之事,却让宋裴沉默良久。
原来,越恒之去国子监后,依了花解语当日之言,利用经筵讲道之机面见了秦帝,并一展自己所长,并受到秦帝欣赏当场赏封,命他留下治理旱灾。
只是此时却与前世不同,此次越恒之治理旱灾,因有列诚存在,秦帝自是命他二人共领了此差事。
事情发展到此,本来最多就是将到手功劳分出一半罢了。而且越恒之也不是小气之人,发现那列诚果有真才实学之时,原还将其引为知己。
但那列诚本是傅颜所派,学识与越恒之有出入,所拿方案有些纸上谈兵,经验不足之处,但那列诚应是小看了越恒之,未曾想那方案之中的不足竟会被他看出。因而,当越恒之指出之时,列诚自然也不认。
自此,两人自是一番辩驳,待发现谁也说服不了谁,就干脆各拿各家方案纷纷上奏秦帝。
秦帝近日心情本是愉悦,总觉一扫先前诸多晦气不顺,就连春耕灌溉之事,也有了两位精通此道的专家人才可救场安民,因而一扫之前不愉,心情很是好了几分。
可未曾想这心情没好多久,手下刚封赏的两位水利专家就对掐起来,还个个拿出生死决斗之气慨,一副不把对方辨倒,就势不罢休的气势,末了竟还纷纷嚷着让他做主。
这让秦帝本来有好转的心情,瞬间又跌落谷底,秦帝此时有些想拍案呵斥,他一不懂水利,二不懂灌溉农耕之事,他如何做主?本指望迅速拿出水利灌溉方案,以解春耕之难。没想到事没办成,还给他又多添一桩混水官司,时日渐久,连两边朝臣都分出派别来。
一边自然支持越恒之,认为他有亲自耕种经验,应当可靠。
另一边则说越恒之的方法太慢,怕是难以拯救燃眉之急。
列诚本是傅颜派去,朝中自有支持之人,而越恒只是孤身自荐,虽然有治水才华,却不懂为官之道。
如此三番,那之前还支持他的人,渐渐失去了拥护,朝堂之上节节败退。
“要不是秦帝多疑、摇摆不定,现下估计已让列诚得逞,他那方法如何使得。”
“那他的方法,是有何不足之处?”
“干旱本应储水,但列诚却一味打井取水,而且位置是在河边,许大量伐木,如此破坏植被,只能解燃眉之急,却需要十几年时间再去修养。”
花解语听了越恒之叙述,心惊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