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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部分

邀宠记-第74部分

小说: 邀宠记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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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行,的确有赚头,答应你了。”萧错端着茶杯站起身,指一指窗下茶几上的棋盘,“棋局上细说?”

“行啊。”崔振起身,问,“只有好茶,没有好酒待客?”

“有酒,只是不能作陪。”萧错唤小厮进门,“温一壶陈年梨花白。”

崔振打趣道:“寻常不喝酒的人,看着就没意思。”

“没有值得借酒消愁亦或举杯庆贺的事情,不喝酒。”

“这倒是,不在两军阵前,什么酒都失了几分味道。”

两个人落座,一面收起残局上的黑白子,一面闲闲地说着话,每一句居然都是真心话。好对手的好处就在于,他兴许比你的挚友更了解并理解你。

崔振手里的棋子落在棋盘上,“这里是南疆。”继而又在对面落下一子,“这里是京城。过完大年,连玉杰便会赶赴京城,答谢你为他报仇的恩情。这一路上,我有十三次对他下手的机会,三五次可得手,一次可确保取他性命。你已帮过他一次,兴许已不在意他的生死,但是,他若死了,哭的是连琛、张放、皇后等人,笑的是崔家,这种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你总不会乐得见到。”

“嗯。”萧错颔首,敛目思忖片刻,“闲着也是闲着,不妨来看看,你到底能得手几次。”

“好。”崔振抬手做个请的手势,“我也想有个准确的答案。”

**

萧铮到了东院,在厅堂见到二夫人,落座后问道:“二嫂唤我何事?”

二夫人见他神色郁郁寡欢,满心的火气就消散了大半,没了一张口就冷嘲热讽的冲动,语气和缓地道:“你救下的吴氏,还有印象吧?”

“自然记得。”

“方才她来过了。”二夫人心念一转,眼神狡黠地看着萧铮,把吴晓慧的一些话复述一遍,末了道,“她想到你身边服侍你呢。”

“什么?”萧铮愕然,继而分析此事,道,“不是有暗卫介入了么?她痴心妄想罢了,不需当真。”

“这我自然也明白。”二夫人笑微微地道,“可是,我总要问问你啊。你英雄救美,万一对她存着什么心思呢?这事情若是不管不顾地回绝了她,而你又有意,那我不是做了棒打鸳鸯的坏事么?”

萧铮蹙眉,“怎么可能呢?我就是顺手管了管闲事。”抬眼对上二夫人含着揶揄的笑颜,再仔细斟酌一番,语气黯哑地道,“我知道,这件事是我办得不妥,该及时知会大哥。偏生那时自以为是,觉着大哥帮忙善后是该当的。何时见到大哥,我会跟他赔礼道歉。”

“你明白就好,我这也是多管闲事,觉着有必要跟你说说。”二夫人将裴羽当时的言语复述一遍,让他安心,随后换了话题,“这些日子可还好?要自己经营日子,打理庶务,可曾遇到难处?”

“……”萧铮一副一言难尽的样子,沉了片刻才道,“请管家指派了一个人,每日教我珠算、心算和如何看账册。幸亏大哥用的那些管事得力,对萧家忠心耿耿,不然……几日光景就乱套了。”

二夫人叹了口气,“你二哥也好不到哪儿去,焦头烂额的。”随即便有些幸灾乐祸,“该!早几年就该把你们分出来,以前一个个的不知好歹,分明是把自己的兄长当债主了,大事小情予取予求。”

萧铮低下头去,“……是,的确是我身在福中不知福。”

二夫人见他是这个态度,反倒不好意思继续揶揄,便将话题岔开,说起了别的家务事,叮嘱他在年节里需要注意的一些事。

**

将近傍晚,崔振才离开萧府,萧错亲自送他到了府门外,两个人都是神采奕奕,眸子亮闪闪的,灿若星辰。

棋局里,两个人针对连玉杰进京途中可寻的突袭、暗杀机会设局、破局。最先只是摆出现状,客观地指出连玉杰防不胜防之处,以及崔振亲信会有的漏洞。随后两个人来了兴致,索性互换位置,设想自南疆赶至京城的人是萧错或崔振,另一方在途中根据地势设局。

小小棋盘上,杀机四伏。

而这正是让如今的他们能够兴奋、全神贯注的事情。

那些不可能遭遇的危险,能让他们观摩出对方在久不过招的日子里的变化。最值得享受的乐趣在于,这过程不亚于行军布阵。

是的,那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崔振不会做出胜之不武的事情,他与萧错年纪相仿,连玉杰在他心里,只是个毛孩子,不值得他用这种方式取了性命。

并且最要紧的是,他和萧错除非被寻衅,否则绝不会主动出击以武力铲除对方的亲朋。那样的后果,是他们担负不起的。

你来我往地杀掉对方的亲朋,那还不如约定个日子,学着江湖人士逞匹夫之勇来一场决斗。

手染鲜血的岁月、行事百无禁忌的年纪早已远去,日后要走的路,是在权谋较量下分出个胜败,以朝堂百姓皆认可的原由扳倒对方,让对方双手空空。

那才是真正的报复,亦是真正的为官之道。

以梁彬、连玉杰说事,不过是崔振要寻回是表哥更是挚友的梁彬心里看重的人,好生照料。

萧错早就知道会有这一日,不介意做个顺水人情。

可凡事总需要个说得过去的由头。平白无故的要人、送人,他们没这习惯。

**

萧错回到房里,裴羽把吴晓慧的事情告诉了他。

萧错颔首,轻描淡写地道:“晚间我让人知会简让一声,把人看紧,实在不知好歹,就打发掉。”

“能打发到何处呢?”裴羽对这一点有些犯愁,“罚的轻了是后患,罚的重了又不妥。”

萧错淡然一笑,“我一向觉得,寺庙是个好去处。虽然不信佛,但府里一直给一些寺庙送香火钱。”

“……你看着办吧。”裴羽也想不出比这更稳妥的法子。进到寺庙的人,便要了却尘缘,再不可与人说起前尘事,便是有脸说,寺里也不会容着。反过头来想,把人安置到别处,都不能堵住吴晓慧的嘴,她要是逢人就说萧铮的是非,总是麻烦得很。

“你别管这些。”萧错拍拍她的脸,交代道,“我要去外面赴宴,等会儿就得出门。”

“哦,那我帮你换身衣服。”裴羽随他到净房更衣,一面帮他褪下锦袍,一面道,“崔四公子来过?”

“嗯。”

裴羽抬眼端详着他,“你好像特别——高兴的样子?打一进门我就看出来了。”也不能说是高兴,是他整个人精神焕发的,与平日清冷的样子差别太大。

“跟他下了几盘棋。”

裴羽抚了抚他眼角,嘟了嘟嘴,很郁闷地道:“你从来都没为我这样过。”

“你这是——”萧错一时间还真想不出妥帖的词儿。

“我妒忌了,怎么着吧?”裴羽把他脱下来的锦袍扔到一旁的椅子上,没好气地给他解开中衣的系带。

萧错朗声笑起来,捧住她的脸,“你这说话没心没肺的毛病,几时能改?不知情的会误会。”这小东西怀疑他是断袖的话,他大概二十年之后都会记得。

“我管你误会不误会。”裴羽剜了他一眼,“我没误会你就很大度了。”她又不是跟谁说话都不长脑子的。

萧错失笑,“这才多久没见着,我们家笨兔子就长出息了。”

“横竖你就是个千年道行的狐狸精,我甘拜下风,只好逞一逞口舌之快。”裴羽又剜了他一眼,随后看住他坚实的胸膛,“侯爷,你知不知道,兔子急了也咬人的?”

之后,她毫不客气地咬了他一口。

这混账男人,总说她是笨兔子,那好,她勉强承认一次就是了。

“嗯,一点儿都不疼。”她那点儿力道,她那颗说得出办不到的心,所谓的咬,更像是用力些的吻。他抚着她修长的颈子,“这怎么像是变着法子诱惑人呢?”

裴羽想起他之前说过那句“等会儿就得出门”,抿了抿唇,展臂勾住他的脖子,唇则落到了他胸前一颗茱萸,用力吮着。

不让她好过,他也别想好过。

就诱惑了,勾引了,怎么着吧?

她腹诽着。

☆、64|〔^o^〕/

064

萧错猛地吸进一口气,眸光一黯,“阿羽。”

“嗯。”裴羽应着,又踮起脚尖,咬了他锁骨处一口,末了抬眼对上他的深眸,眼神狡黠,一副“看你能把我怎么样”的有恃无恐的样子。

萧错低下头去,点了点她的唇,继而辗转吻住,气息炙热,吻得焦灼。修长的手指利落地挑开盘扣。

“嗳……”裴羽有点儿懵,语声含糊,断断续续地提醒他,“你……要出门……”

萧错却问道:“谁在外面服侍?”

裴羽不理他,试图把乱掉的衣服收拾整齐。

“木香!”萧错扬声唤道,心里并不确定,他记不住房里这些丫鬟的样子和名字。

“是!奴婢在!”木香紧张地高声应着,小跑着从寝室外走向净房,站在门里问道,“侯爷有何吩咐?”

蒙对了。萧错勾唇笑了笑。

裴羽气恼地看看他,又转头看看轻而薄的帘子,木香垂手而立的身影隐约可见。她屏住呼吸,掐了他的手心一下,继续忙着整理衣服。

萧错满心笑意,把她两只小手拢到她背后,一手钳制住,继而将人抵在墙壁上,嘴里则波澜不惊地吩咐道,“去知会益明,让他帮我把晚间的宴请推了,跟朱大人说,我忽感不适,过年时再赔礼回请他。没别的了,带着人退下。”

“是!”木香应声而去。

裴羽睁大眼睛,红唇微启,完全呆住了。他这是唱哪出呢?在外不是从来言出必行么?怎么能爽约呢?

“来,我们继续。”萧错啄了啄她的唇,打横把她抱起来,转向寝室。

裴羽在想,她这是引火烧身了吧?身形落到床上,她才能说话,“你——”

“偶尔破个例而已。”

“食言可不好。”

“我又不是故意的。”

“你还有理了?”

“不说话。”他以吻封住她的唇,手落下去,肆意探寻。

她抽着气,觉出了他与平日不同,少了温柔,多了急切,轻轻扭动着,语声含糊地跟他商量,“你……快点儿……晚点儿去就行。”

“闭嘴。”他将彼此调整成想要的姿态,“忍着点儿。”

“……”

“我等不了了。”他说。

这情形下,是第一次,他要她迁就她一下。

“嗯。”她轻轻点头,随即便蹙眉轻哼一声。

过了一阵子,他才有条不紊起来。

某一个地方一再被碰触,带来异样的感觉。

感觉层层叠叠累积,到了即将让她失控的地步。

这种情形让她紧张,心弦紧绷,身形亦是。

“萧错。”她由依附改为抱紧他。

“嗯,我在。”他看着怀里紧蹙着柳眉、目光迷离的妻子,手势温柔地安抚她。

“……萧错……”裴羽无助地看着他,急促的气息间,身形剧烈地颤抖起来。

他身形一滞,轻轻一颤,无从忽略她自内而外的变化。

委实是不可言喻的感受,让他在瞬间的惊喜恍然之后,热血沸腾,不可控制地冲动鲁莽起来,宛若全无自制力的少年。

那绵绵密密吮咬一般的感触,那般的生之愉悦,夺人魂魄。

这样的时刻,一切都不重要,他只想拥有怀里的女孩,给她慰藉,让彼此走至快乐的巅峰。

……

除夕,上午,萧错去了外院,应一些管事、小厮的提议,亲笔去写对联。

裴羽歪在大炕上,看着喜盈盈张贴春联儿的丫鬟、婆子。

她乏得厉害,到这会儿还是周身绵软,头脑晕晕乎乎,强打着精神才能敛去疲惫之色。

昨晚真是自讨苦吃,这会儿她悔得肠子都要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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