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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部分

邀宠记-第31部分

小说: 邀宠记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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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羽理解地一笑,继而敛目思忖片刻,“楚王与文安县主……那就在情理上说得通了。怪不得文安县主有胆子用三爷的安危要挟侯爷,始终有恃无恐,还说什么请皇后赐婚,要楚王妃为她说媒。”说到这儿,见二夫人是听得云里雾里的神色,便说了文安县主过来之后的种种说辞。当然,于自己和萧错面上无光的,略过不提。

二夫人听得又气又笑,“那个人,简直就是一头丧心病狂的胭脂虎。于情于理,楚王妃都不会愿意王府里添这么个侧妃,照她的打算,应该是见情形不好的时候,便将楚王允诺过她为侧妃的事情告诉楚王妃,楚王妃为着自己的日子能清静些,应该会尽力成全她进到萧府的事情,当面请皇后娘娘给她赐婚也未可知。张国公真是家门不幸,怎么就养了这样一个混账东西?这事情要是传扬出去,张国公的脸往哪儿搁?”

“谁说不是呢。”裴羽又何尝不为张放唏嘘不已。

**

管家进到书房,呈上一份卷宗,“顺天府尹抓紧调出来誊录了一份。”

萧错接过,放到一旁,问道:“确有其事?”

管家恭声回道:“罗坤的死,是当初成国公府里的宋管事所为。宋管事是成国公夫人的远房侄子,当差熬出头之后,在外常用成国公府的名头敛财、欺压百姓、商贾。”

坐在一旁的萧锐闻言,险些闹个大红脸。

管家继续道:“罗坤出事之后,成国公便察觉到了宋管事履行不义之事,将人逐出府去,随后寻了些由头,命人把宋管事扭送到了顺天府。罗坤一事,成国公并不知情,还是宋管事经不住刑罚自己招出来的。

“宋管事是死罪,但他不走运,不,也算是走运?——呈到龙书案上秋后问斩的名单里不曾遗漏他,但是皇上不曾理会,他到现在还关在死囚牢里。”

萧错微笑。那种恶奴,定罪之后便给他一刀,还真是便宜了他,这样再好不过。

而这样一来,成国公府对古氏母女二人,好歹能有个交代。一事归一事,古氏母女两个的过错不能忽略,但罗坤、闵采薇之死带给她们的打击、痛苦,也不能搁置不提。

萧错想到闵侍郎睁着眼睛说瞎话的嘴脸,吩咐管家:“闵采薇的死因,捎带着查一查。”

管家称是,“闵采薇生前,曾为她看病的太医、大夫,小人已经见过,他们想清楚来龙去脉、找齐历年来开过的方子,便会来萧府。”

不等吩咐便已事先着手。这一点让萧锐对管家又多了三分敬重。他就不行,他要么是不拨不转,要么就是做无用功。

萧错颔首一笑,“辛苦了。晚间成国公要来,你费心安排一桌席面。”

“用饭之处安排在花厅?”

“嗯。”萧错一面继续与管家说着府里一些事,一面将手边那份卷宗递给萧锐。

萧锐连忙接到手里细看。

这时候,多宝架那边传来玉石碎在地上的声音。

三个人同时侧目看过去,萧锐险些跳起来——那是他一早送来的玉狮子,这还没摆足一日就毁了。

如意坐在多宝架前的地上,察觉到三个人的视线,神色无辜地望向他们。

吉祥却躲到了如意身后。如意与多宝架之间的空隙容不下它肥肥的庞大的身形,便一味用前爪、用身形把如意往前推,一边忙还一边做贼心虚的瞧着萧错。

“这个败家的混账。”萧错又气又笑,随手抄起一本书,作势要砸向吉祥。

吉祥立时低低地嗷呜一声,趴在地上。

不要说深知吉祥性情的萧错、管家,便是萧锐都忍俊不禁。

这时候,一行人策马行走在萧府门前的长街上。

为首的一男一女都罩着玄色斗篷,男子容颜俊朗,神色显得懒洋洋的,女子容颜绝美,一双眼睛光华流转。

男子是简让,女子是皇后。两人是在街头转角处遇见的。

简让去而复返,是为着询问萧错一些事。

皇后则是过来看看吉祥,最好是能把它和如意哄回宫里。它们不在跟前,日子便少了很多乐趣。

“吉祥这两天都没回后宫吧?”简让问皇后。那小家伙先是在御书房腻了大半日,随后又跑出来串门。

“嗯。”皇后颔首一笑。

“闯祸挨训了?”

“嗯。”皇后轻笑,“吉祥毁了红蓠的心头好,结结实实地挨了一通训。”

红蓠是宫里的女官,也是看着吉祥长大的人。

简让失笑,随后道:“我把文安县主扔到牢里去了。”

皇后问道:“她犯了什么事?”

“也没什么。”简让语气松散,提了提文安县主做的那些好事,末了道,“我知会了张夫人,她哭哭啼啼地出门进宫,这会儿应该到了。”

皇后揽住缰绳,望了望萧府的大门,踌躇片刻,拨转马头。

简让失笑,“不去看吉祥了?”

“没脸去。我去见见她。”皇后双腿一夹马腹,带着数名侍卫绝尘而去。

☆、第032章

032

暗卫办差处,位于皇宫西侧,前面班房、签押处、刑讯议事的大堂等一应俱全,二进为暗卫的练功场,第三进是牢房、地牢,第四进为暗卫住处。

应该是让人步入期间便觉阴森的地方,但真实情形正相反:朱漆大门修建得很气派,庭院中遍植翠竹苍松翠柏,更有四时常新的花卉盆景,可时时听到小鸟悦耳的鸣叫声。

这是简让的功劳。

常洛已事先闻讯,站在大门外观望。见到皇后一行人趋近,连忙快步走下长长的大理石台阶。

皇后跳下马,将手里的鞭子抛给随行的侍卫,对常洛一颔首,拾阶而上,“近来如何?”常洛自幼跟随在皇帝身边历练,与皇后很是熟稔。是在去年,简让向皇帝、皇后要了几个年轻人,都是他看中的可造之材,其中便包括常洛。

常洛笑道:“托皇后娘娘的福,属下一切都好。”

“学会打官腔了?”皇后失笑,又道,“跟着简让那厮,不累得爬不起来已是不易。”

简让平日只有两种意态:慵懒、不耐烦。

简让平时为人处世,是亦正亦邪的做派。

简让在办差的时候,则时常给人一种活腻了的感觉:要么他死,要么别人死。用的一概是随时都要把谁气疯、逼死的方式。

不要说朝臣和他的下属,便是皇帝、皇后,偶尔都被他气得火冒三丈。只是帝后都是爱才之人,并且都有着气过就算、下次再来的良好习惯,从来不计较。他们都如此,别人又能怎样?——而帝后、朝臣都束手无策的一个人,在他手下当差的人的日子,可想而知。

常洛老老实实地道:“这倒是真的。但他这样摔打人的法子,最是磨练人的心智。”

皇后颔首一笑,“这样想就对了。”

常洛问起她的来意:“您怎么亲自过来了?是为文安县主的事么?”

“嗯,恰好得空。”

常洛即刻道:“文安县主关在地牢,随行的两名丫鬟关在上面,已经招供。证词就在大堂,见不见她们三个?”

“要见。张夫人此刻在宫里,把她带来。”

两人一面说着话,一面走上石阶,穿过门楼,步入极为宽阔的四方院落,沿途所遇暗卫俱是躬身行礼。

走进大堂,皇后在主座落座,一面喝着茶翻阅两名丫鬟的供词,一面等着暗卫将主仆三个带来。

两名丫鬟金钏、碧玉先行来到大堂。

金钏见过皇后,眼下满心以为皇后之所以这么快赶来,是为着带她们主仆三个离开,急急地跪倒在地,低泣道:“皇后娘娘,您一定要给县主做主啊!方才奴婢两个被暗卫百般惊吓,迫不得已才顺着他们的意思说了那些违心的……”

“聒噪。”皇后语声清越,语气寒凉,“带下去。”

暗卫高声称是,不由分说便将金钏拎出门去。

碧玉见这情形,跪在地上一动不动,大气都不敢出。片刻后,她察觉到皇后冰冷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室内的氛围变得分外凝重。她愈发心惊胆战,身形轻轻地颤抖起来。

皇后问道:“供词属实?”

碧玉颤巍巍地答道:“回、回皇后娘娘的话……供词属实。奴婢知罪,早该将这些事情禀明国公爷,却一直没那么做。”做梦都想不到,宅门内的事,闹到了皇后面前。

皇后啜了口茶,不再说话。

静默多时,文安县主被带到了皇后面前。

文安县主望一眼高高在上的皇后,再看一眼不敢与她对视的碧玉,心里什么都明白了。她脸色彻底灰败下去,跪倒在地,径自磕头认罪:“皇后娘娘,臣女知错了,只求您网开一面。”

皇后唇角微扬,形成一个讽刺的弧度,“知错?”

文安县主连忙改口:“臣女知罪,求皇后娘娘从轻发落。”

皇后离开座位,缓步到了文安县主面前,反复打量着。“发落你?”她语气里都有了嘲讽,“你也配?”

文安县主心头大惊,抬头望向皇后,见眼前人明眸依然潋滟生辉,只是此刻的眼神锋利如刀,含带着不屑、嫌恶直直地刺向她,要将她的面容凌迟一般。

她青白的面色倏然涨得通红,感受一如被人狠狠羞辱了一番。

皇后微眯了眸子,“得不到,便去偷去抢。有出息。”

文安县主下意识地回道:“没有,臣女没有……”

皇后周身寒意更浓,“嗯?”

文安县主被凌厉的气势压垮,颓然垂首,无从辩解。

皇后心头的怒意,并不只是不屑于这般的行径,更多的是怒其不争。

张放年轻时与父亲是过命的弟兄,她一直将他视为亲叔父,他行事亦是既对得起英年早逝的弟兄,更对得起她这个晚辈。

但她做不到爱屋及乌——在闺中时就如此,改不掉,也不想改。

当初张放调任至五军都督府,张夫人与儿女赶来之后,她该帮的都帮,但与他的妻儿无法亲近,少有往来。

后来,皇帝登基,张家得到封赏,张夫人与文安县主便浮躁起来。她听闻之后,找了个中间人提醒张放,更曾当面提点过张夫人和文安县主。那次之后,母女两个着实老实了一阵子。她便不再时时留意——有那份心也没那个精力,生下儿子之后,身体一直虚弱,平日里还要孝顺太后、相夫教子,更有平辈的亲友需要她的关心或照顾。

哪成想,文安县主不声不响地做出了这等鬼祟之事。

文安难道就不知道,家族的荣耀、自己头上的殊荣,是她的父亲用半生的心血、一身的伤病换来的?战功换来的荣华,绝不该挥霍。

同理,萧错那边也是。那个年轻人,是皇帝在沙场中结交下的挚友,是在烽火狼烟中最不惜命、最骁悍的将领;如今暗卫统领在做的一些担负莫大风险的事情,在皇帝登基之前,都是萧错以身涉险,为朝廷百姓铲除了很多贪官佞臣。这般的良将忠臣,得到安稳有多不易?文安县主却要让他家宅不宁,要用最龌龊的手段去恶心他。

皇后深深地吸进一口气,语气漠然:“给你三条路:远嫁、出家、自尽。”顿了顿,又道,“你有个好父亲。他是与萧错同样可敬的功臣良将。不为你的父亲,将你凌迟都是轻的。”

“皇后娘娘!”文安县主的心头被巨大的恐惧笼罩,她膝行着上前,“臣女真的知罪了,您就看在家父多年来……”

皇后后退两步,避开她即将碰到自己斗篷的手,怒意再也无法遏制,吩咐暗卫的语气在同时转为冷酷:“再啰嗦一句,便赏她三十廷杖!”

到此刻想到张放多年来的不易了?这般货色,哪里有分毫将门之女的风骨。

居然唆使人装鬼去吓萧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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