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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邀宠记-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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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羽啼笑皆非。

“没细看过别的女子。”萧错继续道,“只细看过你。好看。”

裴羽轻轻地笑出声来,“你啊,让人说什么才好?听说皇后不是得空就会陪着吉祥来串门么?”见面的机会又不少,他居然不能意识到皇后的美丽,已算一桩奇事。

萧错也是无奈,“皇后没个正形,她出门大多是男子穿戴,一来就跟我下注赌几局,赢了就跑,要么就是与我争辩奇门遁甲——我是真不能把她当做女子。”

裴羽不由大乐。

本朝的皇后,自来是最受争议的一个人,谁都不会否认她不可方物的美丽、叫人咋舌的才情,谁都不能认可她一度离经叛道醉生梦死的行径,谁都晓得她这辈子一根筋儿,认定的在意的男子唯有当今圣上。皇上亦如此,这辈子认准的只有年幼时便得遇的江氏女。两个人几经风雨携手,如今相守于九重宫阙,而这传世的佳话,却引得不少言官诟病皇后善妒。

可是,不论寻常人怎么个说法,裴羽都没听过类似于萧错评价皇后的言辞。

“你可要当心啊,不要跟别人说这种话。”裴羽克制住笑意,手臂不自主地环紧他。

“别人才不会说这些乱七八糟的。”

“……”

“怎么样才算好看?”萧错抚着她的面容,“你不就很好看么?”这是他的真心话,反正他看她是越来越悦目。

他自然不是有意的赞许,可也正因为是无心之语,引得裴羽心头雀跃,“你说的是真心话?”

“我犯得着骗你?”他反问。

意思是他犯不着骗她,这又是什么论调?裴羽不满,“你是像闵夫人一样把我当傻瓜,还是觉得不需要对我隐瞒心绪?你可得跟我说清楚,不然啊……”不然她跟他没完。可是,他没让她把话说完,便以热吻封唇。

那温热的手掌似是在逐步升温,不然怎么会让她觉着背部燃起了一路火焰?

她喘息着,躲闪着,更深地依偎到他怀里。

“你是我的人,怕什么?”他忙里偷闲地问她,“有什么不能承认的?”

她根本就不需要顾忌他会有对的女人侧目,更不需吃飞醋——虽然他挺享受她不管不顾瞎紧张乱吃醋的感受,但是她会不高兴,也算了。

她是他的人。他说的。

可是,她还是不会承认吃飞醋。虽然是事实,但是只要不承认,便是莫须有的事儿。要她承认,起码是他说喜欢她的那一日。

可是……

裴羽用仅剩的一点儿理智分析着:可能么?

结论是不大可能。

让他说那种话,还不如直接给他一刀——他一定是这个态度。

打断她思绪的,是他不安分的手,沿着腰线,一路向上。

“侯爷……”她含糊不清地唤他。

“嗯?”

他的手慢慢游转,摸索着解开了她寝衣的盘扣,还抱怨了一句,大抵是嫌烦嫌累赘的意思。

相较于男子寝衣只有系带,她这缀着颗颗盘扣的上衣的确是繁复许多。

她只是不明白,他要做什么?

她往他怀里依偎过去。

他愈发恣意。

这一招不奏效了。裴羽意识到这一点,慌忙尽力挣扎,翻身背对着他。却是没想到,正合了他的意。

他的手在她起伏之处盘桓,有了结论:“桃子一样。”

“……”裴羽觉得脸颊烧得厉害,努力地去跟那只惹祸的手争斗,结果是人家全不受影响。把她这又费力又费心的气得不轻。

萧错尽力克制着自己,吻她的耳垂。

她立时哆嗦一下,小脑瓜扭动着挣扎着,手也捂住了耳朵。

萧错失笑。

裴羽最难熬的时候,救星来了:外间值夜的泽兰与人低语片刻,快步到了屏风外,“侯爷,夫人。”语带探究,不确定夫妻两个是否睡着了。

“何事?”萧错问道。方才只顾着怀里的人,没留心听外面人的言语。

“回侯爷,益明过来了,说关在外院的古氏要见您,有要事相告。”

裴羽闻言神色一滞。古氏有要事相告,自然是要告诉萧错自己是否被人唆使。

“知道了,一刻钟之后,我去外院。”

“是。”泽兰慌忙去传话给益明。

萧错无声地叹一口气,强行把怀里的人扳过来面对着自己,低头索吻。

“你不是……去外院么?”裴羽气喘吁吁断断续续地问他。

他却答非所问:“快长大。”手又到了她心口,语带商量的意思,“到时让我尝一尝?”

“……”裴羽不需照镜子也能确定,自己现在一定是满脸通红。

☆、第027章

027

长福奉命到听风传话:萧锐若是得空,去外院一趟,听听古氏怎么说。

萧锐与二夫人还没睡着,正相拥说话,听绿梅通禀之后,前者立刻起身:“我得去一趟。”

“好啊。”二夫人随着披衣下地,点上羊角宫灯,帮他穿戴齐整。

萧锐叮嘱妻子:“我不定几时能回来,唤丫鬟来跟你做伴吧。”

“不用。”二夫人笑道,“点着灯就行。在侯爷眼皮子底下,能出什么事?”

“也是。”萧锐搂了搂她,“那我去了。”

“嗯。”待他出门之后,二夫人重新歇下,望着床帐出神。

古氏交代的事情,萧错没隐瞒萧锐,萧锐方才告诉她了。

如果古氏说的成国公府有人毒杀罗坤的事情属实,事态太严重。

就算退一万步讲,萧错能为着二房不计较成国公府的过错,但日后对她的娘家必然会轻看三分。

她自听说到此刻,心焦如焚,恨不得即刻告知父亲,亲口要个结果。可惜时间太晚,无从如愿。

她唤了绿梅进门来,细细叮嘱一番,“明早你就去传话,让爹爹务必过来一趟。”有结果之前,萧错、萧锐是不可能去成国公府询问的。

绿梅正色称是,“奴婢记下了。”

**

外院书房。

古氏跪在萧错、萧锐面前,神色惊惶不定,“侯爷,过往种种,不论因何而起,都与明萱无关,她便是参与其中,也是妾身教女无方之故。”

萧错并不表态,一面磨墨一面问道:“你要说什么?”

古氏哀哀地望着萧错:“敢问侯爷,萧府真的找到明萱了么?”

下午到晚间,她被关在一所小院儿的厢房里,没受到责打,没受到冷嘲热讽,只是不能走出房门。外面有几名小厮亦或护卫看管着她,谈笑期间,提及明萱已被找到,说年纪轻轻的一个女孩子家怎么会那么想不开,换个地方更名改姓再嫁或者把诉状送到萧府就是了,何苦惹恼侯爷;又说看来看去,姐妹两个还是做姐姐的更好看,虽然容貌如出一辙,可到底是所处的环境不同,只可惜,那个做姐姐的红颜薄命;又说真是奇怪,明明是双生的,闵府为何只肯抚养闵采薇呢?眼下可好了,闵侍郎决意把乔明萱装神弄鬼说成闵采薇诈死,这样一来,乔明萱生死难测,侯爷若是图省心把人交给闵府,人只有死路一条。

她听了这些,越想越是恐慌。

做出了那么多事,她与明萱早就将性命豁出去了,但是,她决不能接受明萱落到闵侍郎夫妇手里。

她不甘,她最恨的便是那对夫妇。

只是,官场上的人情来往,非她可以了解。她无从揣测萧错到底会做出怎样的抉择。思来想去,萧错选择把她们母女两个交给闵府的可能最大——举手之劳,且能顺道免除诸多麻烦。

说到底,她从最初就明白,她和明萱只是被人利用并且随时会放弃的棋子。

萧错磨墨的手势一顿,视线锋利地凝住古氏:“你认为,还有发问的资格?”继而唤益明,“把人带下去!”

“不,侯爷!”古氏膝行两步,急切地道,“我说,我说便是!”

“受何人唆使?”萧错问道。

古氏即刻答道:“文安县主。”

萧错与萧锐俱是讶然。

文安县主,五军大都督、平国公张放之女。

先帝在位期间,皇帝率兵征战三年,麾下几名将领随之扬名天下,其中就包括萧错、张放。

皇帝登基之后,册封张放为平国公,且又破例册封他膝下嫡长女为县主。

萧错与张放是一同出生入死的战友,情谊匪浅。

到眼下,一味搅动是非的竟是张放之女。

萧锐望着萧错。他第一反应是文安县主钟情萧错,而萧错毫无例外地——不记得。

大哥什么都好,就这一点愁死人。他暗自叹息着。

萧错放下墨锭,提笔在宣纸上走笔疾书,期间语气淡漠地道:“细说由来。”

古氏称是,整理思绪之后,道:“妾身祖籍广东,出身卑微,家父只是名不见经传的一个举人。妾身及笄之年,闵侍郎在广东任总兵。妾身得了他的青睐,到了他身边服侍。

“闵侍郎对妾身和另外两名女子很是中意,但是闵夫人如何都不肯让我进到闵府,连妾室的名分都不肯给……但是闵侍郎出手阔绰,离开广东的时候,给了妾身一笔银钱,让妾身追随他去别处。

“妾身贪财,也妄想着他迟早会给个名分,便苦苦跟随他几年之久。是在那期间,妾身生下了采薇、明萱。没想到的是,两个孩子还没足月,闵夫人便发难,要命人将两个孩子带回闵府……

“妾身一再恳求闵侍郎,甚至以死相逼,才留下了明萱,采薇则被人送到京城的闵府。

“经过这一事,妾身心寒不已,带着明萱离开了闵侍郎,辗转别处,后又再嫁给乔姓商贾,随他辗转到了京城。再嫁的那人短命,没两年病故,并没给妾身留下多少产业。

“一晃这些年……我使了银钱,与采薇私底下偶尔相见。采薇及笄前一年,闵夫人要把采薇许配给她痴痴傻傻的侄子,采薇抵死不从,把这件事捅到了闵侍郎面前。闵侍郎对采薇到底是有着点儿父女情分,阻止了这桩姻缘。

“可是……采薇自幼身子羸弱,在那件事情之后,心疾、咳血的病症变得特别严重。我们都料定这是闵夫人下了狠手,在当时也是有理有据,偏生无法公之于众……到后来,采薇病故之前,根本出不得门。

“那之后,明萱丧夫,我们母女两个便是满腔仇恨,却是因着手头拮据走投无路——那罗坤死后,罗家的人咬定明萱克夫,一点儿银钱都没给她,将她逐出罗家。我们曾到顺天府告状,民告官要先挨一通板子,随后便被人赶出衙门。

“最艰难的时候,是文安县主给了我们银钱,请了良医为明萱治病。是因此,我们母女两个对她言听计从……与萧府相关的那些事,我们都是听从她的吩咐行事。我们也曾惶恐,却别无出路。眼下妾身只求侯爷大人大量,饶过明萱。妾身罪该万死,可明萱是无辜的。”

“文安县主……”萧错眉心轻蹙,“你可知她为何如此?”

“不知。”古氏的语气透着绝望。

萧错继续走笔疾书,过了一阵子,将墨迹已干的宣纸交给益明,“让她画押。”

古氏将供词细细看过,签字画押。

萧错道:“你们母女二人的罪,事后再议。”

“那……明萱……”

“酌情而定。”萧错道,“静待几日,你们母女自会相见。”他还没找到乔明萱。古氏之所以这么快便和盘托出,是清风、益明找护卫做了些功夫的功劳。

“多谢侯爷!”古氏哽咽着,连连磕头。

**

萧错拿着古氏的供词回到房里的时候,裴羽睡得正酣,抱着他的枕头,锦被踢到了一旁。

她这到底是什么身子骨?睡前冷得可怜兮兮,入睡后就踢被子——睡着了就不觉得冷了?

想不通。

也真是服气了。

萧错无声叹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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