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控-第2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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脉搏上。
安安因为伤口包扎的缘故,左臂是裸着的。她觉得刘明恕的手掌划过的地方染出了一阵酥麻,又有一点辣。
她不敢再转头,只将眼珠移到右侧,悄悄打量刘明恕。刘明恕立在床边为她把脉,他微微弯着腰,眉心紧蹙。
刘明恕忽然抬头,虚无的目光落在安安的眼睛上。
明知道刘明恕看不见,对上他那双虚无的眸子时,安安的心还是断弦一般停了一瞬。
“安安?”刘明恕低声唤了一声。
安安第一次发觉自己的名字竟是有些好听。
刘明恕没有听见回答,他微微侧耳,更仔细地去听。
安安多想回答他一声,可是她张了张嘴什么音都发不出来。
刘明恕已经重新站直了身子,转身往外走。
看着他离开,安安心里一急。
“刘……”
她的发音微弱而细小,可喘息声却加重了许多。
刘明恕猛地停住脚步。
因为他停下脚步,安安心里竟是生出一种莫名其妙的欣喜来。
刘明恕很快喊来了入医喂安安喝一些水,又吩咐入毒通知方瑾枝和平平。入毒小跑着冲到后院告诉方瑾枝的和平平这个好消息。
方瑾枝正陪着平平练习走路。
平平和安安自从学会走路的那一天起,便是用两个人相连的身子走路。如今两个人分开了,平平竟然有些不适应,一时之间掌握不好平衡。方瑾枝便每日都陪着她练习找平衡。
听入毒说安安醒过来了,方瑾枝和平平心中同时生出一股狂喜,姐妹两个相互搀扶着上楼,疾步冲到安安的房间。
“安安!”
望着木床上脸色苍白如纸的安安,方瑾枝和平平瞬间热泪盈眶。
“姐……”安安很努力才发出微弱的声音来。
方瑾枝和平平冲到床边,紧紧握住她的手。
“醒过来就好,醒过来就好……”方瑾枝和平平不断地重复着这句话。
入医端着汤药,笑着说:“这是刘先生熬的药,他交代了要让安安喝下,再睡一会儿。安安现在刚刚醒过来不能太劳累了。”
“知道了。”方瑾枝忙擦了泪,接了入医手里的汤药亲自喂安安喝下去。
平平却仍旧握着安安的手,她咬着嘴唇什么都不说,含泪望着安安。
安安便对她露出一个笑脸来。
她们是双生子,是一个眼神一个表情,或者只是一抹直觉就可以知道对方心意的双生子。就算平平一句话都不说,安安也知道她的意思。
平平的意思是:不管过去还是未来,不管是相连还是分开,我们永远都在一起。
对于方瑾枝来说安安的苏醒简直是天大的喜事。这段时日,她没有一天不担心着两个妹妹。虽然刘明恕坦言安安的苏醒并不代表她日后就会彻底痊愈,可是她的苏醒还是让方瑾枝万分地欢喜。
方瑾枝喂安安喝了汤药,又喂她喝了一些清粥,安安又沉沉睡去了。
等安安睡着了以后,平平压低了声音说:“姐姐,你这段时间也累了,就回去休息吧。我陪着安安就好。”
方瑾枝还想留下来照顾安安,可是一看见平平那张和安安一模一样的脸颊,她就把话收了回去。
“好,你的伤口也还没好,不许太累了。”方瑾枝柔声说。
平平笑着点头。
这是自从她苏醒以后第一次露出灿烂的笑容。
方瑾枝走了以后,平平一直守在床边,静静望着安安。她的妹妹醒过来了,没有什么比这个更令她开心了。
她小心翼翼地握住安安放在身侧的手。
安安不仅是她的妹妹,还是她的另一半。她们两个的身体分开了,可是她们两个的牵绊和情谊却是永远都分不开的。
门外忽然响起一道轻微的轻咳声。
是顾希。
平平愣了一下,才小心翼翼地把安安的手放下,又为她仔细盖好了被子,才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
“你怎么来了?”平平带着顾希远离了安安的门口,一直走到楼下才问。
“听说安安醒过来了?”顾希抬头看了一眼楼上安安所在的房间。
提到安安,平平的脸上立刻又浮现灿烂的笑容。她笑着重重点头,开心地说:“是呢,今天一早醒过来了!不过她现在睡着了,不能吵着她。”
顾希点点头,不再问安安。
他垂下眸,看向平平的右臂,问:“还疼吗?”
平平咬了一下嘴唇,才轻轻摇头,小声说:“刘先生配的药很好用,已经没有以前那么疼了。”
“那就好……”
顾希沉默了一会儿,才继续说:“不要逞强,千万不要用右手提东西。晚上睡觉的时候也要小心,别压着胳膊。没有必要的话,还是不要出门了,千万别去人多的地方以防挤压、磕碰。上下楼梯的时候也得注意。阴雨天的时候,要多穿一些,千万不能着凉受潮。若是疼了,用暖炉温着能减缓疼痛,那些止痛的药还是要少喝一些,对身体不好。”
平平本是垂着眉眼安静地听他说话,听到这里的时候,她才慢慢抬起头来,望着顾希,问:“顾希,你要……去别的地方吗?”
顾希呼吸凝了一瞬,才说:“明天随大军出征。”
平平愕然地望着他,缓了一会儿,才问:“什么时候回来?”
“辽军大胜时。”
平平藏在袖子里的手悄悄握紧,她努力维持着脸上的笑容,叮嘱:“照顾好自己,平安回来……”
“我会的。”顾希点头,他深深看了平平一眼,才转身离开。
平平望着顾希走远的背影,她向前迈出一步,却不再迈出第二步,只静静望着他的身影越走越远,在心里默默为他祝福。
若如今朝中形势不变,陆无砚日后将会登临帝位。等到那个时候,平平就是皇后的妹妹。她又是方家的女儿,自带惊天的嫁妆。
而他无父无母,身为出楼一小卒。
顾希握紧手中的佩剑。他有一句话想要对平平说,这句话他念了很多遍。可是见到她时却完全说不出口。
罢了,今日说不出口的话,他日用行动来证明。
——待他日战功累累、衣锦还乡时,十里红妆,余生相濡。
这段时日,方瑾枝一直因为肚子里的孩子逼迫自己吃东西。今日安安醒过来让她心情大好,好像饿了几个月一样,突然一下子胃口大开。
晚上陆无砚回来的时候看着她满脸喜气地大口吃东西,诧异挑眉,问:“安安醒过来了?”
方瑾枝急忙将嘴里的东西咽下去,惊讶地问:“你怎么知道?”
“都写在你脸上了。”陆无砚笑着说道。
陆无砚的心里却是彻底松了口气。他并没有那么在意平平和安安这对姐妹的安危,可是他在意方瑾枝的喜怒。这段时日方瑾枝的忧心,让他也跟着无限心疼。
陆无砚将身上的外衣脱下来,随手挂在黄梨木衣架上,然后坐进藤椅里,从一旁的架子里抽出一本书来看。
方瑾枝看了他一会儿,发现他手中的书页很久都没翻到下一页。
这可不像向来看书快到一目十行的陆无砚。
方瑾枝放下手中的筷子,走到陆无砚身边。她拿开陆无砚手中的书,拉了他的手,问:“怎么了?有什么麻烦事吗?军情?陆家?还是母亲那边?”
陆无砚便揽着方瑾枝的腰,将她抱到腿上,说:“是有两件事情。”
方瑾枝望着他,等着他说下去。
“曾祖父献上表书,请愿将爵位传给他二儿子了。”
方瑾枝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陆无砚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她有些疑惑地问:“为、为什么呀?爵位不都是传给嫡长子的吗?”
“老爷子用的理由是他大儿子早亡,都是二儿子撑起整个温国公府。又说他的嫡长孙常年在外征战,已经有了累累硕功,不多一个爵位。”陆无砚嗤笑了一声,“都是借口,老爷子是看不上我。”
陆无砚的脸有点黑。
他是毫不在意一个爵位,可是这样被人明晃晃的嫌弃,还是挺糟心的。
“那……曾祖父问过父亲吗?还有……母亲允了吗?”方瑾枝急忙问。
“他写了封信询问父亲意思,可是那封信是在上表书那天同时寄出去的。至于母亲那边,她看到表书之后直接告诉了我,我让母亲准了。”陆无砚顿了一下,“不过是一个爵位,谁稀罕。”
方瑾枝歪着头看了一眼陆无砚的脸色,重重点头,然后颇有些夸张地说:“就是!不就是一个破烂爵位,大不了咱们从温国公府里搬出来!”
她又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不怕,你夫人有的是钱,将来给你广建庭院府邸,建一个比温国公府更大的宅子!你以后就跟着夫人吃香的喝辣的就成!”
陆无砚直接被方瑾枝夸张的样子逗得笑出声来。
他轻咳了声,收了笑,颇为认真地拱了拱手,道:“那他日则需多仰仗夫人照拂了!”
“应当的!应当的!”方瑾枝一本正经地说。
两个人相视一眼,都一下子笑出来。
等两个人笑够了,方瑾枝伏在陆无砚的怀里,问:“那另外一件事呢?”
陆无砚也收了笑,沉吟了片刻,才说:“最近这一个月朝中每日都在请立太子。”
方瑾枝认真想了一下,才问:“那些臣子的意思是想要请立你当太子,还是让母亲在亲王之子中挑一个人来当太子?”
“都有,”陆无砚皱着眉,“不过那些臣子的意思若立我为太子,则要改姓楚。”
第184章 尾声(四)
方瑾枝认真想了一下让陆无砚改姓楚这件事儿的可行性。不知怎么的; 方瑾枝脑海中不由浮现陆申机愤怒拔刀的样子来。
温国公上表书这事儿够不给他脸面了,现在朝臣再逼着他儿子改姓。这……陆申机估计要炸啊……
“无砚,那你是怎么打算的呀?”方瑾枝问。
陆无砚蹙眉; 一时无言。
他上辈子在大辽风雨飘摇时登帝,那些事儿多的臣子哪里顾得上让他改姓楚。而如今坐在皇位上的是他的母亲; 眼下要立太子,情况自然与前世不同。
他本来就不是个循规蹈矩、视礼法大于天的人,并不觉得一个姓氏有什么大不了。可是此番情景倒是像是被人逼迫着改姓一样。他极其厌恶这种被迫无奈做出选择的感觉。更何况,他不得不考虑他父亲的想法。
见陆无砚没说话,方瑾枝就晓得他恐怕也是没拿定主意。她便不再追问了; 笑着与他说起别的事情来。
第二日一早,陆无砚就令人将准备好的十二个奶娘请了过来。这些奶娘都是入茶精心挑出来的,不过明显用不上十二个,今日还要由陆无砚和方瑾枝亲自再筛选一番。
入茶将她们带到正厅里,陆无砚目光轻轻一扫; 就把长得丑的、瞧着凶的,愁眉苦脸的给刷下去了。
如此,还剩下六个。
“瑾枝,剩下的这些你挑吧。”陆无砚看向坐在身侧的方瑾枝。
听了陆无砚的话,那剩下的六个奶娘都挺直了腰杆; 任由方瑾枝打量。她们这几个人心里明白陆无砚那一关是最难过的,而方瑾枝却是没那么挑剔的。
果然没多一会儿,她们就听见一道甜甜软软的声音说:“我瞧着都挺好呀。”
“那便都留下罢!”陆无砚发话。
六个奶娘松了口气,临走的时候又忍不住偷偷打量起方瑾枝来。
这一看不要紧; 六个奶娘显然都愣住了。这……女人怀孕的时候大多数身体臃肿、发福变形的。可是方瑾枝瞧上去,除了大着个肚子,身量竟还是那般窈窕!她从袖子里探出来的一小截皓腕纤细如少女,鲜红的细镯更将她的手腕映衬的肤白。她托着茶盏的纤纤玉指白皙如玉,就是那么瞧着,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