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面首席缠爱小女佣-第2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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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他正把自已关在办公室里对着一堆资料皱眉头。
这是国外一家疗养院的资料,是他找人做了调查后,花重金才拿到手的。
翻了不到三页,他就停住了,把资料盖上,点了根烟发起呆来。
不是他不想看,而是看不下去,怎么也想不到,夏小宛在国外过的竟是那样一种生活!
那天晚上,夏小宛被护士拖进房间按在床上强行打镇定剂,她狂躁得象变了一个人,披头散发,双目圆瞪,歇斯底里的嚎叫着,声音又沉又哑,象被逼到绝境的兽,充满哀怜和绝望,在寂寂的夜里听起来格外吓人。他呆站在门边,象是被人一拳打在胸口,半天透不过气来。甚至不敢迈进去半步。
药性渐渐发作,夏小宛安静下来,刚才还暴躁得象头狮子似的,不过是片刻就躺在那里睡得象无害的孩子。
他进去问医生:“她怎么会这样?”
医生说:“这位小姐应该曾经是位狂躁症病人。”
“曾经?”他问:“你是说她曾经得了这种病,现在好了?但是为什么……”
“我刚刚摸了她的脉搏,不象是发作期,”医生说:“刚才应该是有什么诱因导致她突然发病的。”
他又问:“为什么会得狂躁症呢?”
“这个很难解释,狂躁症是经神方面的病症,大多数是因为受了刺激,导致病变。经过长时间的治疗,病症才能得以缓解,一般三到五年有显著效果。康复后和常人无异,但也不排除再次复发。”
医生走了后,他坐在床边,看着熟睡中的夏小宛,白晰的脸庞晕着绯红,两道直眉显出几分倔强,秀气的鼻梁,红润的唇,是从前的样子,一点也没有变,可她什么时侯得了病呢?还是狂躁症,是离开的那几年吗?在她身上倒底发生了什么?他脑子里乱七八糟的,突然间心剧烈的跳起来,没来由的心惊胆颤。其实并不知道原因,只是心慌,仿佛知道了某个惊天的秘密,惶然又害怕。
第二次,他离她这样近。近得可以看到她脸上淡蓝色的毛细血管,或许是太过震惊,又或者觉得此刻的她太柔弱无依,终于是伸了手轻轻抚上她的脸。
她的脸烫在他的掌心,象烙铁,灼得有些痛。那热度似乎可以传染,他的手也烫起来,连同他整个人都发烫了,火烧火燎的,象马上就要燃起来。然后,他闻到了很熟悉的味道,似有若无的,萦绕在他鼻腔周围。
他突然愣住了,因为他几乎要贴上她的脸了,这样近,他怎么可以挨她这样近?那种身不由已的感觉又来了,面前的这个女人象是带了磁力,将他吸在那里,怎么也动不了。
他曾经最讨厌这种感觉,讨厌被人控制,他是王,在他的王国里呼风唤雨,任意所为,从来没有人可以控制他,也从来没有人可以左右他的思想,直到遇上夏小宛。
她俏丽活泼,天真烂漫,象只漂亮的蝴蝶一样在他身边飞来飞去,吸引着他的目光。不知道从什么时侯起,他总是想见到她,好几次没忍住,他飞车到她学校,只为了在教室的窗外偷偷看她一眼。
他越陷越深,深受她的影响,以她的喜为喜,以她的恶为恶,有一次听她说不喜欢某某明星演哪部电影,那正好是姜氏旗下的投资,他想都没想,一通电话就换掉主角,结果事实证明他是错的,没有了那位当红明星,票房非常惨淡。
他是商业奇才,人人都赞他厉害,经他手的案子每一个拿出来都可以当典范。只有那次,他大错特错,终于觉得不对,细细一番检讨,他知道了答案。是夏小宛,他太受夏小宛的影响了,对她太身不由已,有时侯,明明下了决心,可只要她一出现,那决心就抛到了九宵云外,过后自然是后悔,就这样,一次次犯错,又一次次后悔,这种恶性循坏终于导致他讨厌自已,也讨厌夏小宛。
于是他对她不再有好脸色,不管她做什么都恶言恶语,想让她离自已远一点,最好是永远消失,这样,他就不会再被人控制,不会再身不由已。
再后来……他脸色渐渐发青,不能再想,不可以再想,那是他永远不能触碰的伤口。正因为那样,他才对夏小宛恨之入骨。
但是此刻,她就躺在这里,离他的脸不到一寸的距离,是因为离得太近了,所以又身不由已了吗?
他闭上眼睛,什么也不想,就那样跟她隔着不到一寸的距离,感受着她的气息和温度。良久,他终于缓缓的抬起头来。心里竟似有一丝欣慰,还好,他终于还是控制住了自已。
可是这个女人,他要拿她怎么办?
她生病其实不关他的事,可他就想搞清楚,夏小宛身上倒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会得了狂躁症?是不是跟那件事有关?
一连几天,他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这件事上,终于拿到了这叠资料。
他发着呆,直到烟烧到手指才蓦然惊醒,手一抖,烟头落地,很快便有一股淡淡的焦味弥漫开来。可他并没有踩息烟头,只是呆呆的看着那枚烟头躺在雪白的地毯中闪闪烁烁,周围的绒毛被烫得嗞拉一下化成灰烬,渐渐变成丑陋的疮痍。
其实很少有人在办公室里铺这种拉舍长毛的雪白地毯,因为并不合适。但是他素来行事乖张,底下人倒也不觉奇怪,便是外人看到,也不过是以为他财大气粗,喜爱奢华。只有他自已知道,这地毯之所以存在,不过是某日她随口的一句话罢了。她说过便忘,而他记在心里,第二天便让人将地毯铺上了。后来他们决裂,他把身边所有受她影响的东西通通毁灭,只除了这地毯,因为离他最近,每日踩在脚下已成习惯,倒底是舍不得。
第260章 你才有病
姜凯威想了许久,终于给夏小宛打了电话,冗长的嘟音响在耳侧,一声又一声,他以前所未有的耐心坚持着,直到电话里传来:“您播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
他捏着手机发了一下呆,似乎在考虑要不要接着打。其实并没有想得太明白,手指已经按下去,这一次,夏小宛倒是接了,但口气意料之中的不好:“你想干什么?”
“我想跟你谈谈,”他说。
夏小宛断然拒绝:“我和你之间没有什么好谈的!”
“明天下午三点,我在名典咖啡厅等你,见面再谈。”
“我不会去的。”
“我会一直等到你来。”说完,他快速的挂断了电话,不给她说话的机会,也不给自已反悔的机会。
他又想起那天晚上,夏小宛终于醒过来,睁开眼时,茫然无助的看着他,他朝她伸出手去,她也没拒绝,顺从的攀着他的胳膊起了床,或许是起得有些猛,身子晃了晃,贴在了他怀里,他只觉得脑子嗡的一响,不由自主的收紧了手臂。
仿佛是场梦,这画面在他梦中无数次的出现,如今她真实的靠在他怀里,却仍是象场梦。还来不及分辩,她已经推开他,冷冷的扫了他一眼,转身往门外走。
他的手还僵在半空,仿佛搂着一个虚幻,不由得苦笑。慢慢的跟了上去。只是他腿脚不利索,眼见她越走越远,心里发急,不由得叫了一声:“你别扔下我啊!”
夏小宛停在他的车旁,冷冷的说:“叫你的司机来接,我得走了。”
“都这么晚了,司机早睡了,”他一瘸一拐的赶上来,“要不把车扔这,我们打车走,先送你回去,再送我。”
她却觉得好笑:“既然打车,干嘛要坐同一辆?”也不理他,抬了脚就往大门走去。
已经很晚了,俩个人站在路边等了许久,也没看到一辆出租车,春寒料峭,夜风刺骨,夏小宛抱着手臂缩成一团,他脱了外套给她,她不接,木着脸抿着嘴,脸上带着一丝倔强,仿佛是和他赌气一般。
其实以前,她从来不跟他赌气,事事都顺着他,只怕他不高兴,哪怕自已再委屈,也放在心里,乖巧得让人心疼,很长一段时间,他竟挑不了她的刺,反而让他愤怒,无比愤怒,当着她的面打电话约雷雅青吃饭,如愿以偿的看到她脸上的黯然,心里才舒服了些。其实并不知道自已为什么要这么做,就是想折磨她,千方百计的想折磨她!
最后两个人还是坐了同一辆车,因为实在是太冷,他们都不愿再等下去。她没和他一同坐在后排,径直拉开副驾驶坐进去。
全程两个人没有任何交流,唯一开口说话是告诉司机各自的地址。
他靠在椅背上,索性闭上眼养神,想将她屏弃在思绪之外,可总有淡淡的香气袭来,其实隔得并不近,不过是他的臆想罢了,就象无数次的臆想和梦境,今天晚上也是一样,他只能这样骗自已。
他骗过自已很多次,印象最深刻的一次,亦是最荒唐的一次,坐在办公室里睡着了,然后梦到她打电话给他,她的声音清清幽幽的从电话那头传过来,似乎还带着点怨气,她说:“你过来陪陪我吧,我一个人呆在这里挺没意思的。”
他对她一贯是淡然的口气:“我忙着呢,有时间再说吧。”
她又说了一些什么话,而他嗯嗯啊啊的应付着,也没注意听,然后就挂断了。
醒来后并没觉得怎么样,可是秘书茱莉进来的时侯,他却突然说了句:“给我订张晚上飞加利福尼亚的机票。”
机票下午就送了过来,他随手扔在一旁,茱莉进来向他请示:“老板,晚上和法务部的饭局让沈总去吗?”
他愣了一下,说:“我自已去啊!”
茱莉说:“老板晚上不是要飞美国吗?时间上有冲突。”
他盯着那张机票看了许久,突然勃然大怒:“谁说我要飞美国,谁让你定的机票?”愤然的把机票甩到茱莉身上:“马上退了它。”
茱莉吓得脸都白了,连争辩都不敢,慌忙捡起机票退了出去。
他知道自已当时的样子一定挺吓人,因为第二天茱莉看到他,还一副噤若寒蝉的样子。
姜凯威想着这些的时侯,已经坐在名典咖啡厅靠窗的位子上了。阳光透过大玻璃窗斜斜的照在身上,让他有些昏昏入睡。
下午三点,正是犯困的时侯,如果不是喝了一杯咖啡,他只怕已经睡着了。
时间过去一个小时了,夏小宛没有来,他知道她不会来的。他们闹成那样之后,彼此相厌,她当然是不愿见他的。
其实他心里一直有个疑问,他恨她是理所当然,可她为什么也这么恨他?比他想像中更恨,不就是当初拒绝了她吗?不至于每次一看到他都象看到杀父仇人一样吧?眼睛里那深切的恨意,有时侯真让他不寒而粟。
姜凯威换了个姿式,突然苦笑了一下,财经杂志上谈到他的财富时,说如果他弯腰捡起地上的一百块钱都是得不偿失,因为他弯腰的半分钟里挣到的是一百块的N倍,可是他坐在这里却已经浪费一个小时了。
既然不会来,那他也不等了,还是挣他的钱去吧。
刚要起身走,瞟到门口进来一个人,他屁股腾起一半又坐下去了。
夏小宛看到他的时侯,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不过瞬间又恢复了冷然的样子。慢吞吞走过来,问:“你有什么事?”
“坐下来说。”姜凯威指了指对面的椅子:“只耽误你几分钟而已。”
夏小宛冷笑:“姜总裁可真瞧得起我,为了这几分钟,都在这里坐了一个多小时了。”
“那倒没有,”姜凯威说:“我也是刚到不久。”
“不是约了三点吗?”夏小宛奚落的笑:“姜总裁迟到的陋习还是这么一如既往啊!”她坐下来,伸了伸腿:“说吧,想谈什么?”
“要喝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