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妻守则-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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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文火,似恼怒又似欲望,总是轻而易举延烧至莫言冰封的心底,却教莫言更加寒颤。在她面前,这个男人愈来愈不加隐藏他的想望了……
可是她怕,因为她的身分、她的外貌、她的一切,都在在提醒着自己的理智不能随那把火焚烧殆尽,否则要面对的,将会是怎么也承受不尽的懊悔。那种痛极难当的懊悔,她曾经尝过一遍,不愿再次经历,只好不顾一切推拒,即使她得用尽力气装出对他没有丝毫!
不,没有“即使”,什么都没有!
再次冰封所有不该出现的情绪,莫言看着他,坚定如石地点了头。
“好吧,就依你。”秦啸日没漏看莫言的回应,仍是一派浅笑。
于是他如她所“愿”,转身重回薰香酥骨的厢房,自然没听见在他转身后,立在原地的人所发出的无声沉痛。
厢房内!
花魁见秦啸曰果真回房,便主动迎上前将柔媚香馥的娇躯送入他怀中,吮吻他线条优美的颈项,动手解开他的衣束,令男人销魂的小手却遭他一手以不重不轻的力道压制。
“抚琴一曲吧。”他微笑道,温文俊朗得令人移不开眼。
“现下?”花魁诧问。
“我想听。你不愿为我弹?”他惬意如常,另一手抚过眼前这张确实姣美的绝色脸蛋。这女人的肤触极好,每一吋肌肤都似染了花香、又似雪细白,足见勤于呵护;不像某人,彻底让自己“像”个男人,任风吹、任日晒、任雨打都无所谓……
“不,是奴家之幸。”花魁在他收回手前,贪恋地以脸颊摩挲他温热平滑的指掌,享受这得来不易的亲匿。
琴音再起,秦啸日坐在桌前,手中折扇一开,轻挥慢摇,悠闲聆赏琴曲!
纸窗外那道清瘦身影仍在。
不一会儿,另一道娇小人影加入。
俄顷,清瘦身影开始有些摇晃,娇小人影上前搀扶,两影往他处移去。
折扇“唰”地一收,秦啸日自椅中起身。就如莫言所愿,女人他碰也碰过了、身上也染了脂粉香,可以走人了!
“别走!”琴声倏止。“秦公子,你该清楚你这一走,会有什么后果!”阅人无数的花魁终究不是眼拙之人,早看出秦啸日并非真心想留下。
秦啸日在门扉前止步。
“我只是洁身自爱罢了,若对方无法令我爱她更甚爱我自己,我连多看一眼的欲望都没有。人们爱传什么,就让他们去传,对我根本无关痛痒。”他头也不回,无法让人深究他声调中不变的温醇笑意,究竟是真是假。
“连我这般貌美的女人,你都看不上眼?”花魁一反媚态,清冷问道。
“你是我见过最美的女子没错,但并不是我想要的人。”
“你已经有想要的人?是莫护卫?一个男人?!”
秦啸日不置可否,思及某人,眉眼间漫起温柔浅笑。
“康宁王爷提及的‘生意’我没兴趣,也当作没这回事,就劳烦花魁姑娘转达了。
秦府主院
“莫大哥,你要不要紧?很难受吗?”
双肩支撑着莫言一条手臂的小杏,与秦啸日一同回到秦府,将身体突然不适的莫言搀扶回房上,小脸写满惴惴不安。
“不要紧……”卧入床榻的莫言低喘开口,发现自己喉咙干涩得厉害,嗓音哑得不像自己的。“水……麻烦……给我水……”
“好,我去倒水。”小杏连忙在没什么多余摆设的整净房间内找着一只茶壶,斟了一杯凉水回到床畔,将水杯递给莫言。
“慢点喝,莫大哥。”她随后转而朝秦啸日福身道。“秦公子,莫大哥有小杏照顾就够了,您请回吧。”
秦啸日在一旁,冷眼旁观莫言饥渴饮水、以及小杏自告奋勇照顾莫言的一幕。
“小杏姑娘,你的莫大哥好端端的忽然变成这样,你竟然没想到要请大夫?”
“啊?这……”小杏神色飘忽,面对眼前看似问得无心的秦啸日,她反而吞吞吐吐起来。
“少主,属下无碍……歇息一会便可,毋须请大夫……”莫言试着平复喘息,饮下凉水后,感觉也好些了。
“莫、莫大哥也觉得,没有必要请大夫……”少女的声音明显小了些。
“好吧,既然莫言都这么说了,那就好好歇息。”在人前,秦啸日对待莫言的方式就如一般善良主子对待奴仆那样温和,没有太过外放的异愫。语罢后,他的视线落向双手揪颤的黄衫少女。“你,随我出来。”
小杏战战兢兢随秦啸日走出莫言的房间,两人二刚一后,来到屋外。
“在青楼内,你给莫言饮下何物?”
秦啸日慢条斯理问道,没用上咄咄逼人的气势或森然狠厉的声调,然而直指而出的内容却已教小杏面色青白交错,牙关频频打颤。
“我、我……我没有……”她的支吾其词泄漏了心虚。
“说实话。除非你想落得无处容身,比畜生还不如的凄惨下场。”
秦啸日俊脸端持与平时无异的温文笑意,语调柔和得宛如夜风,听起来轻缓却又悚然,说出口的残酷言语竟也能让人无法质疑。
小杏愕然抽气,毕竟只是十四五岁的小姑娘,顿时吓得“咚”地跪倒在地,声泪俱下!“我错了,是我错了……我不该在给莫大哥的茶水里下春药……我以为只要让莫大哥抱了我,他就不会不要我……我知道这么做对不起莫大哥,可是我别无他法,我不想离开莫大哥啊……”呜呜呜呜!
“小杏姑娘。”秦啸日蹲身与后悔低泣的少女平视,柔声道:“事情若真发生了,你想,莫言会如何看待你?在莫言心中那个值得出手相救的好女孩,是不是一夕之间就变得不堪了?届时,你对不起的不是莫言,而是你自己。”
闻言,小杏猛然抬头,泪流满面的小脸全是惊悟、懊悔。
“别再以身子作为达成目的的手段,懂吗?还有,我不想再见到你,你也别令莫言为难了。”他微笑补充,搀扶起小杏,俨然满腹善意的大好人。
小杏擦掉眼泪,了然点头。
“是,谢谢秦公子。小杏懂了,这就离开,不会再为难莫大哥。可是莫大哥他现下……”她忧心地朝房里望去。“要不,小杏立刻回青楼,找个花娘来替莫大哥解除药性!”
“不用了,莫言习武多年,内力修为不比常人,区区妓院用来催情的春药,他能抑制得了。”找女人来解,解得了才有鬼!“你走吧。”
“烦请秦公子替小杏转告莫大哥,说小杏对不起他,请他原谅……”
他微微一笑。“我会的。”要走就快,别拖拖拉拉!
依依不舍地再望了眼房内,少女黯然离开秦府,重新去过她的日子。
漂亮赶走“情敌”后,秦啸日回到房内,信步来到床畔。
莫言早巳盘腿趺坐,闭眼调息抑制体内有如狂风大浪翻腾急涌的紊乱血气,潮红的脸色、紧蹙的眉宇、以及额颈上不断沁出的豆大汗珠,在在说明此时所忍受的痛苦有多剧烈。
当一阵浑然的男性体温靠近的同时,因药性而变得强烈鲜明的感觉,让床上的莫言倏然睁眼,愈发迷蒙的视线依然能辨出一道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身影!
“少主,小杏她……”哑声问。
“她知错了,说再也不会纠缠你。”秦啸日摇头轻叹。“你就算察觉那丫头对你下了药,连吭也不吭一声,我几乎要以为你扮男人扮久了,连胃口都改了,对女人有了兴趣。”实在是讽刺哪,他居然在吃个小姑娘的干醋!
“她是个……可怜的孩子……”莫言不愿多想,疲惫地阖上双眸,专心调息,直到一阵游移在脸上的抚触袭来,眼帘蓦地再度掀开!
“你将我推给其他女人,说实在的,我觉得很受伤,璃儿。”秦啸日伸手将她稍许凌乱的湿濡鬓发塞入耳后,露出她脸颊少见的酡红。
她别开脸,用尽仅剩的力气退至床榻内侧。
“没有什么璃儿……请少主别再……提起……”他若有似无的抚触是那么的温柔,奇异地消除了她肌肤上的炙闷,但体内的躁动却变本加厉,完全瓦解她适才的努力,前功尽弃!
“其他事我都能允你,惟独‘你永远是我的璃儿’这事,我不退让。你也承诺过的,我们要相知到老、相守到老,不是吗?”
“那是错的!我早忘了、忘了!”莫言的低吼甫落,蓦然惊觉自己的语气已经以下犯上,遂撑着虚喘的身躯下床,单膝跪在秦啸日脚边。
“恕属下……失言……”她黯哑道。
“确实失言。是你亲口承诺,便没资格说那是错误。”
“少主永远是……莫言的主子……”
“而莫言只能是少主的护卫?”他接口,哂然抿笑。“你明知我不爱听你说这句话,偏偏又挂到嘴边来。”
莫言深知当下的自己受到药性所控,心智混乱到接二连三触犯了不该触碰的禁忌,当她又懊、又恼、又乱、又难受之际,被他再度接近的抚触吓了一跳。
“别怕,我只是想替你擦汗。”他果真用自己的衣袖,蹲身替她拭汗。
“少主……您不回房?”她喘息道,视线愈发迷蒙。
“起来吧,别跪在地上,地气会让你受凉。”他关怀道,扶她上床。“我担心你一个人会发生什么状况。”
“不会……”只要少主别待在这里,就不会有什么“状况”发生,他的男性气息和体温,搅得她胸口好难受……
秦啸日没有再说什么,仅是唇伴浅笑,与她并肩坐在床沿。
“少主不走?”她双拳紧握,咬牙又问。
该死,他的存在像是块吸力强大的磁石,她必须花最大的自制力,才能阻止自己扑向他!
“你要我走开,我就走。我一向都依你。”他温柔笑答,唇畔的俊美的笑靥简直就是包裹着蜜糖的毒药,害人匪浅!
不,她是个下人,怎么可以命令少主,赶少主走开——
“呃……”她突然紧紧揪住衣襟,难受低吟。
“你还好吗?”秦啸日明知故问地凑到她面前,一脸心急。
浑然的男性气息吹拂在她脸上,她的神智又更加昏沉了。
他的唇,看起来好像很美味……
秦啸日被她向后压入床铺。“璃儿!”不待他说完,柔软芳唇已在他唇间胡乱肆虐。
一阵“乱啃”过后,两人眼对眼、鼻对鼻,紊乱炽热的气息交融。
“我……到底在……做什么?”她轻喘着,目光迷离困惑,平时总是淡漠到没啥表情的脸庞,此刻酡红得称得上清艳。
他眯起长眸,着迷凝视她少见的佣懒娇态,暗暗挑开她束发的黑色发带,丢到一旁,此时他不想看见她身上有不属于女人的东西。
那头云发在他身上像黑泉般披散,流过他的肩颈、心窝,完全覆盖他。他的手探进她的长发里,始终惦记在指间的柔腻触感,让他满足喟叹。
“你想做什么,我也依你。”
他低嗄回答,在她的后脑杓朝他的方向略略使力,沿着她颈侧的筋脉啜吻,在她轻颤哆嗦时,薄唇又会刻意退开,像是在撩拨她残存的理智。
绵长细密的缓吻来到她唇办,他将低沉灼热的气息喂入她唇问,方式执着而挑逗,哄诱她将丁香小舌探入他嘴里,让两人的唇舌交缠,予他更多芳甜滋味;修长的指掌则是隔着她的衣物,在她肌肤上点起簇簇火苗……
她不是没被他吻过,这种整个肺叶都充满他好闻气息的感受,她并不陌生;可是,这回却挑起她排山倒海的渴望,禁不住想要他更多更多……
在她迷乱轻吐呻吟之际,秦啸日反而故意抽身,轻轻将她扳离他身上。
“你还没告诉我,要我离开吗?”
“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