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棘婚路-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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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的交通可不像现在,飞机很快就能到祖国的各地,那时候我父亲要去东北把人带到京城来看病,连路途时间带着来京城后的安顿,足足要有半个月。
半个月不回家的丈夫。
彻底令长久都无法得到安全感的女人崩溃,她闹,恨不能全天下都明白她的委屈,结果却得到更多的斥责,说她无理取闹,说她不知感恩。
后来抱着我离开,也许也只是一场威慑,一场赌气的恐吓。没想到对方这一家子人,不但不心急找寻,甚至还有些暗暗窃喜,因为长辈能完完全全的占有一个孩子。
想想都毛骨悚然的过程。
我曾以为我是那个被抛弃的孩子,现在回头来看,我哥哥也并不比我好多少。
我至少身边还有一个全心全意为我的母亲,可是哥哥身边,却都是一些居心叵测的长辈。
“我哥哥他。。。。。。。”我也不知道该问什么。
说起我哥,萧齐妈妈心痛难掩。“高高是我们家的骄傲,当年要不是他好心跑去救人,哪里能丧了命。不仅他丧了命,还带走了我的晴晴,要不是这两个孩子前后脚的走,我父母亲的身体不会垮的那么严重。”
也不知道该对这样的事情说出什么来。
叶家的爷爷奶奶亲手养大了我哥哥,他们为我哥哥骄傲,这份骄傲甚至让他们数十年如一日的不想知道我跟母亲在什么地方。至于我父亲,他恐怕当年对逼着自己真爱出国的母亲,是带着恨的,巴不得她永远不要出现的好。
而在哥哥死后,这种恨又变成了怕。
依着我妈妈的性格,儿子没有了,说不定还要怎么闹一场呢,我父亲大概是想要逃避面对这一切的。
当年的事情,对叶家人来说是致命的打击。
我哥哥叶高驰,那是叶家人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孩子,再后来的孩子跟他都无法相比。因为没有母亲的缘故,这个孩子就成了每个人的孩子。
就算是我眼前的姑姑,对我哥哥都有一份别样的感情。
失去了我哥哥,紧接着,姑姑的女儿萧晴又选择了自杀。
一下子失去两个孩子,无论是对于任何一个家族来说,都是致命的。叶家的二老身体一下子就垮了,再之后的两年相继离世。
萧齐妈妈擦擦眼角的泪水,她口气强硬的看着我。“听说你跟彭家那个小子不清不楚的,我告诉你!但凡你身上还有一点点良知,你就该离他远远的,不仅如此,心里也该明白,他就是你的大仇人!不共戴天的那一种!眼睁睁看着他死在眼前都不带眨眼的那一种!”
她这样恶毒的咒骂彭震,我不是很舒服。
“萧齐妈妈,彭震他并没有做错什么!”我说。
然后就是一杯冰冷的香槟撒在我的脸上,萧齐妈妈的脸变的狰狞,她一贯的仪态再也维持不住,她低吼着:“他哪里无辜!要不是他,我的晴子怎么会死!小小年纪就不学好,要不是他刻意接近勾引,我的晴子那么单纯,怎么会对他死心塌地!要我说,当年最该死的人就是彭震!他还有他那个专门祸害人的弟弟,就该一起去死!为什么死的人是我的晴子,还有高高,他们是那么好的孩子,凭什么给彭家人陪葬!都该死!”
她的动作过激,餐厅的服务员已经上前制止,还有人递给我毛巾以及卫生纸。
我看着萧齐的妈妈被服务员拉着,手指却还是指向我的,“你就跟你那个妈一样,白眼狼!身上留着叶家的血,却还要跟仇人在一起,为仇人说话。你小心你哥哥死不瞑目!活活上来掐死你!”
“我的晴子,我的晴子死的时候才十六岁,十六岁!她还有那么长的人生要过,就为了那个彭震,她就敢不要我这个妈妈了,好狠的心呐!我的女儿啊!”萧齐妈妈情绪彻底失控,身体软软的往下倒。
第118章 留我一个在这里?面对他们所有人?
餐厅的人很妥善的处理了萧?母亲,将她移交给赶来的萧家人,我显然是个局外人。
离开餐厅,我突然想去看看我妈妈,之前对她不是没有埋怨的,觉得她性格偏执又任性,总是强迫我做这个做那个,其中的根源还是从季贺同开始的。
季贺同,一个有阵子没有出现过的人。
到医院的时候,我妈妈还睡着,她最近一段时间睡的很多,我坐在床边摸摸她的头发,人在病中,她的头发白了很多,大概失去哥哥对她来说,实在是难以承受的打击。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动作重了,她幽幽的醒来。
我心里有些担心,她近来对我都是不闻不问的,似乎根本不认识我这个女儿一样。
病房里的灯亮的吓人,就这样明晃晃的照在我们母女的脸上,让我们所有的表情变化都无所遁形。
“枷枷。”她叫出了我的名字,用一种初醒的,有些虚弱的声音。
我脑海里充斥着刚才萧?母亲的样子,那样刻薄的。高高在上的女人,曾经跟我妈妈一起度过了生命中那么久的时光,也不知道我妈妈这样的个性,是怎么忍下来的。
这么一联想,我心就软了。
母女哪有什么隔夜仇,我妈跟我之间的问题,说来说去也就是个季贺同,她觉得季贺同好。希望我跟季贺同在一起,如今一切身世秘密都解开了,这件事情实在很好解释。
“妈。”我叫了一声,“你渴不渴?”
我妈摇摇头,她眼泪开始往下掉,看起来又有些要情绪失控的意思,我急忙哄着她,“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她哭的难过。“枷枷,往后妈妈可就剩下你一个了。”
这话真是说的悲痛。
我拍拍她的手臂,“妈妈,你放心,就算是我一个,也能照顾你到老的。”
我知道母亲大概是很多很多年没有安全感的,所以说什么都没有说出这样的承诺来的强。果然,我妈妈的精神好了很多。
不过到了这种时候。她还是念念不忘,“贺同呢?他怎么没有跟你在一起?”
她病了这些日子,人一直都是浑浑噩噩的,时间在她这里是完全停滞的,这些天发生的一切她都没有参与到,目前的观感还留在很多天前。
我不在那么不耐烦,小心观察着她的表情,试探着说:“我见了叶家的人。”
叶家人三个字。就包含了父亲,还有姑姑。
提起叶家人,我妈妈神色有些慌张,随后又开始摸眼泪,“早知道他们照顾不好我的高高,我就不该把高高留下。”
追悔莫及这种话谁都会说,只是事实就是事实,谁都无法改变。
我要做的就是在不刺激我母亲的情况下,告诉她真相,季贺同刻意接近我,原因很多,我只挑我母亲能听得懂的就行。
“季贺同是萧晴的未婚夫,萧晴死的时候,墓碑上写的都是季贺同之妻的铭文。”
我妈听到我说这个,有些茫然,“萧晴?”
“叶赩的女儿。”
叶赩是萧?妈妈的大名。
听到这个名字,我妈妈立时就激动起来,“她的女儿?!”
姑嫂关系,还真是令人头疼。这都过去了快要二十年了,提起来还是咬牙切齿,目露凶光。不过这正是我所要的效果,我点点头说:“我跟叶赩的女儿长的很像,季贺同怕是移情作用了,不信下次你见他只管问他,是不是曾经喜欢叶赩的女儿喜欢的痴狂。”
这个理由抛出来,我妈是万万不可能还让我跟季贺同交往的,有些东西是女人心中万万不能被碰触的东西。
‘替身’无论是谁,都无法接受。
我妈看了我半天,伸手摸我的脸,“你哪里可能跟她的女儿长的像,你的样子长得像你爸爸。”说起这个,她又哀伤起来。“只有高高,长得像我。”
她的病,看来很没有彻底的恢复。
重大刺激所带来的情绪紊乱,哭哭笑笑,陷入自己的记忆里等等的状况。
她提起哥哥,我只能沉默。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突然说:“你是说,叶赩的女儿死了?”
我点点头,“跟哥哥,前后脚没的。”甚至还有必然的间接关系,当时要不是彭霆出事,彭家不会迁怒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
听到这个消息,我妈又笑了,“好呀,好!她叶赩欺负我欺负了一辈子,我遭受的苦。她自然也不能少!”
这种似报复,似分享的心情,我实在没法理解。
不过念着她还在病中,我尽量沉默,不跟她起正面的冲突。
陪了我妈一阵,医院的人来清房,要求晚上家属都离开病房,这里毕竟不是其他的科室,需要家属陪床,精神科晚上的不需要家人陪护的,也是怕出事情。
我要走的时候,我妈抓着我的手不放,她的情绪一阵一阵的,今天显得特别的粘人,当然了,我作为女儿,她粘着我也是无可厚非。
我轻轻安慰着她,“你放心,明天天一亮陪护的人就来了,我等周五上完课,就直接过来好不好?我还要挣钱,不挣钱咱们下半辈子没饭吃啊。”
我耐心的跟她说,好在今晚的母亲还是听劝的,“对,你还要挣钱,我这样天天在医院里住着,不知道要花多少钱。”
说良心话,她住院的钱都是我父亲拿出来的。
我自己也挣扎过,要不要抢着将钱给他,后来想想自己也真是矫情,他在血缘上是我的父亲,在法理上还是我母亲的丈夫呢,他为什么不掏钱!
我妈说的这么为我着想,我都有些不适应,她发病的时间已经很久了,我早早的在心里就想过,恐怕我的妈妈一去不回来了,没想到她还能恢复成那个贴心的母亲。
从母亲的病房出来,我心中有些暖意。
晚饭跟萧?的母亲说了那么久的话,然后又来陪了我母亲这么久,走出医院大楼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外面甚至飘起了雪花,不大,似乎是刚刚才开始。
我拿出看看,彭震并没有给我来电话。
拿着犹豫,要不要给他拨过去,我跟彭震也是怪,他每晚回家都晚,我尽量不去打扰他,总归是再忙的。
想了想,还是没有打过去,而是发了微信。
你在哪儿?(^_^)回家了没有?
他回的挺快。
快出来,冷死了!(发怒脸)
我心中一跳,快步就往医院门口跑。
京城的冬夜很有些清冷,周围西北风吹着枯树叶的声音沙沙的,听起来有些苍凉。彭震把车停在医院门口一侧的马路旁,整个人裹着铁灰色的大衣斜斜靠在车身上。嘴里叼着烟,不时冒出点白色的云雾,两个手空出来拿着,应该是还在回复信息。
他头上就是路灯,白色的光透过树木打下来,雪花在灯光的照射下显得更加的晶莹,看到这样的彭震,我一下子加快了脚步。拼命向他跑过去,恨不能再快一点。
鞋子踩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彭震看到我,早早的丢了烟,看我冲过来,一把将我抱起来,语气很不好的呵斥,“跑什么跑?刚下雪的时候路最滑。你摔了我可不管你!”
我脑袋埋在他热气腾腾的胸口,嘴角抑制不住的往上翘,“那可不行,我摔了,你就得照顾我,嗯,你之前不是照顾的挺好。”
“德性!”彭震抱着我往后仰,我的双脚都离地,“还伺候上瘾了是吧?把爷当保姆?那也得看爷乐意不乐意。”
双手抓住他胸前的衣服领子,双脚离地,我有些怕真的摔倒,总要找个支撑点,就这样无尾熊一样的趴在彭震身上,笑着问他,“那你乐意吗?”
彭震偏偏头,“不乐意!”
“哦?!”我拖长了音量。“那我怎么办?没人照顾,我可活不了。”
“你就贫吧!”彭震撑不下去,扭头过来亲我一口,“瞅瞅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