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宫燕-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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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理想,是要到了那个位置才能实现的。
所以这些年里他一直在暗暗地努力。
他很清楚,如果他不主动出击的话便永远也没有实现那个理想的机会。
赵聿珣像下定了决心般迈开大步走向自己的马车。
回到瑾王府,赵聿珣便对周锦说:“帮我约通政司左参议方阵和太常寺卿包经文到风波亭来,马上。”
不多时,方阵和包经文相继到达了风烟亭旁边的一艘画舫里。
瑾王赵聿珣已一身便服端坐在里面。
方阵和包经文一进门便知——赵聿珣这次是有什么重要的事要说了。他们都没有说话,规规矩矩地在他对面的椅子坐下,静等他开口。
赵聿珣主动给他们倒了酒。他的神情如往常般镇定,同时又有几分哀婉。
这哀婉的神色出现在他这般高贵、俊美而又自信的男子脸上反而有种说不出的美。
他们似乎也受了他这种情绪影响,开始好奇他接下来想要说的话。
三杯酒下肚后赵聿珣对他们说:“两位,我们开始行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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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空箱取物
农历五月一日的早晨,皇墙外忽然有人高声吟唱起一首歌谣,歌词只有四句:江山易主,人事浮沉,山河沦落,民不聊生。
那歌者的嗓音高亢、嘹亮,方圆一里之内都能听见。
一开始,听见的人以为那是疯子在乱唱,所以也没怎么在意,可听了几遍后却不由得大惊失色。
这等歌词,竟敢在皇墙脚下高声唱,不是明摆着要让皇墙内的人听见吗?
约莫一个时辰后,有人将此事报给了负责城内治安的官员,官员听了也很是惊诧,忙派人前去看个究竟。
此时,街上的孩童都学会了这首歌谣,正满大街地奔跑传唱呢。
不到半天的时间,这歌谣就像风一般传遍了大街小巷,听到的人不免惶恐不安,纷纷四处打听消息的来源。
通政司左参议方阵于下午将此事报到了通政使郭凌那里。
郭凌听了脸色大变,忙命方阵去将那个盲人歌者抓了起来。
“大人,小的审问过这盲人了,他说他唱的是事实。小的也派人去查了他的来历,发现这人确实曾经也预言过几件大事,后来那些预言也都应验了。”方阵对着郭凌一脸恭敬地说。
“哪几件?”郭凌肃颜问道。
这种事情可不能偏信偏听。
“前年南方的那场水灾、癸未年京城西郊香樟山的那场火灾、壬辰年蕰海的海啸。”
郭凌紧盯着方阵看,并没有马上作答。
方阵被他看得心里直发毛,但脸上还极力保持着镇定,低声请示:“大人,不如还是跟陛下反映一下吧?”
“嗯。”郭凌点了点头。
傍晚时分,郭凌进宫见了皇上,将那首歌谣的内容以及事情的来龙去脉向皇上一一禀报。
皇上听毕大怒,连手中的茶杯都快拿不稳了,好一会儿才勉强稳住情绪,道:“区区一盲人的胡唱,怎可信以为真?你立即命人去阻止此歌的传播。”
郭凌赶忙领命退下。
待郭凌走后,皇上望着纸上那四句歌词,脸色越来越难看。
但他毕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之人,自然不会被这等事轻易地困扰住,只是这歌词来得这么忽然,词意又是这么的不祥,所以他的心里难免有些不悦。
适逢皇后进来,皇上立即将那歌词卷了起来。
见皇上眉头深锁,且脸色不佳,皇后忙关切地问:“陛下是否不太舒服?要不要先歇息一下?”
“朕只是有些疲累而已,不碍事。”皇上头也不抬地说。
皇后在他的一旁坐下,伸手握住了他的手。
“臣妾让御膳房那边煮了绿豆糖水和银耳百合雪梨羹,很快就好了,陛下届时都喝点吧。”
“嗯。”皇上几不可闻地应了一声,又道:“皇后有什么要紧事吗?”
敬庄皇后柔声道:“没有,只是来看看陛下而已。”
皇上表情微缓,拍拍她的手背说:“朕还有很多奏折要批阅,皇后先回坤仪宫去吧。”
敬庄皇后没敢多说什么,识趣地起身告辞了。
出得乾清宫,敬庄皇后对自己的贴身宫女刘莹说:“你让张公公出来一下。”
张公公乃皇上的贴身公公,平日里与皇后的交情也不错。
得知敬庄皇后有请,张公公看了看正在批阅奏折的皇上,确定他没有留意自己时才赶忙轻步走出房间,朝敬庄皇后走去。
“张公公,方才有谁来见过陛下?”敬庄皇后开门见山地问。
她刚才一进门便看到了书桌上那卷起的纸张。那非奏折,所以她猜测应是别人亲手交来的东西。又见皇上在她进来时忽然从那卷起的纸张前离开,且脸色沉重,她就更加确定自己的猜测了。
张公公考虑到那张纸里的内容可能会引起的影响,斟酌了一番后才小心翼翼答道:“是通政使郭凌来过,不过他跟陛下谈事时奴才退到了外间,所以并不知他们谈话的内容。”
“本宫见陛下脸色不太好看,所以才这么问。陛下是在见了郭凌之后才这样的吗?”
张公公欲言又止。
敬庄皇后微笑道:“本宫现在又不是问公事,公公何需顾忌?”
张公公忙摆了摆手,说:“陛下确实是在见了郭凌之后才脸色难看的。”
敬庄皇后神色一凛,挥手让他退下。
在往坤仪宫归去的路上时敬庄皇后总觉得心里有些忐忑,遂派人到宫外去了解一下外头的情况。
夜幕降临时,派去的人回来了,对敬庄皇后说:“启禀皇后娘娘,今日外头有人在传唱一首歌谣,后来最先唱的那人被通政使派人去抓走了,街上在唱的人也被朝廷派去的人出面阻止了。”也就是说郭凌来见皇上是为那首歌谣之事。
“什么歌谣?”皇后皱眉问。
那人忙将那首歌谣的词递给敬庄皇后。
皇后阅后惊慌得差点站立不稳。
难怪皇上刚才的脸色这么难看。
敬庄皇后由刘莹扶着在雕花藤椅上缓缓坐下。
“江山易主”、“山河沦落”这样的话该给皇上怎样的打击?皇上一向重江山社稷,且才四十来岁,正是男人最好的年华,他怎么可能甘心让出王位?这歌词无疑会加深皇上对那些可能会威胁到他的人的戒备。那么,首当其冲被皇上防范和忌惮的人便会是太子。
想到这里,敬庄皇后已全身发抖。她腾地站起来,想要到皇上那里去。
她不希望太子有事,也不希望他们父子之间的关系恶化。
但她走出没几步便停住了。
不,这个时候去说这件事反而更容易让皇上起疑心。
可是如果不去解释的话她又担心皇上会做出对太子不利的事来。
她踌躇了片刻,最后还是一鼓作气地去了乾清宫。
到得乾清宫的门口,敬庄皇后见门外站着的侍卫比往常的多了一倍,不禁微微一愣。
她不敢贸然走近,便立在了原处,让人先去通禀。
一小会后,张公公小跑着过来,走到敬庄皇后跟前小声说道:“陛下正在会客,不便接见,皇后还是先请回吧。”
皇后眉头微皱,问:“会的是谁?”
“内阁首辅云一亭和工部尚书郑玉松。”
第三十二章 信或不信
云一亭和郑玉松皆曾随今上征战四海、出生入死,对今上忠贞不二。
他们如今是今上最倚重的重臣和权臣。
听说是他们两位在里面,敬庄皇后心定了些,默不作声地转身离开。
回到坤仪宫,敬庄皇后立即给太子写了一封信,派人连夜秘密送递。
次日上朝,让皇上意想不到的是——有数位大臣主动提到了盲人唱的那首歌谣。
其中太常寺卿包经文道:“陛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眼下四川发生的地震又正好与歌词中的‘山河沦落’暗合,还望陛下加以重视,切莫被不法之人乘虚而入。”
另一大臣也趁机出列道:“此歌谣的传播虽在表面上得到了控制,然暗地里却已经传遍了京城,眼下百姓们都很惶恐,望陛下有所行动,以安民心。”
内阁首辅云一亭终于忍无可忍,出列怒骂那两位大臣:“曣国现在国泰民安、国君康健、国储忠心,何来的‘易主’、‘沦落’一说?那盲人一家之言而已,何足为信?”这番铿锵有力的话说出之后朝堂上顿时静了下来。
工部尚书郑玉松见此情形也出列道:“陛下,常言道‘谣言止于智者’,臣赞同首辅大人的说法,望陛下坚定心志,莫要被此等谣言所牵束,反中了别人的奸计。”
云一亭朝郑玉松投去赞赏的一笑,转身对皇上说:“陛下,正如工部尚书所言的那样,不排除是那盲人在妖言惑众,请陛下准许微臣亲自审问他,以得真相、以正视听。”
听得两位重臣这般说话,有几位官员立即出列表示反对。
皇上只觉头痛欲裂、心闷气短,便道:“云爱卿,朕就指派你去亲审那盲人。”
云一亭赶忙跪下领命。
一时间,朝堂上一片窃窃私语。
皇上精神不济,便想早点回养心殿去歇着,遂朗声道:“退朝。”
就在此时,太常寺卿包经文再次出列道:“陛下,空穴来风,理有固然,即便那盲人的一已之言不足以全信,但为稳妥起见,也为了让陛下安心,臣斗胆建议陛下不如找个相师来算一卦。届时算出若真有事,就早作防范,若无事,也可得个心安。”
这个主意倒是得到了众多官员的支持。
皇上也觉得这个主意不错,便点头道:“嗯,朕会考虑。”
包经文忙说:“微臣听说清风观的惠济道师尤善卜卦。”
皇上没有表态,转身进了后殿。
回到乾清宫,皇上对张公公说:“速到大愿寺去请道一道师来。”
张公公应了声‘是’,立即依言派人去请。
半天后,派去的人回报说:“回陛下,道一道师云游去了,据说大概要到中秋时节才回来。”
皇上得知后不免有些失望,但既然是这样,那就只好退而求其次了,因此问张公公:“除了道一道师,曣国还有谁比较擅长卜卦?”
张公公思忖了片刻,恭敬答道:“回陛下,有惠济道师、云空道师和了了道士。其中惠济的能力最佳。”
皇上略一沉吟,道:“那就请惠济道师来朕这里一趟吧。”
“诺。”
次日上午,惠济来皇宫面圣。
皇上只字不提那歌谣之事,居高临下地望了一身道袍、仙风道骨的惠济半饷,方淡淡道:“惠济,朕听闻你善卜卦,所以特请你来给朕算一卦,看看朕今年的运势如何。”
惠济道师微笑颌首,要了皇上的出生年月日,开始掐指卜算。
未几,惠济面露惊慌之色。
皇上忙问:“有何不妥?”
惠济跪下禀道:“陛下下半年的运势乃低谷之象,其中‘王位不稳’的征象尤其明显。”
皇上冷冷一笑道:“眼下曣国人康邦定、君民一心,何来王位不稳之说?”
“陛下,这股威胁之力并非来自民间,而是来自与陛下有血缘关系之人。”
皇上的表情忽然无比的冷峻,沉声问:“谁?”
“从此卦的卦象来看应是跟陛下的关系最亲近之人。”
皇上的目光顿变冰冷。
最亲近的、有血缘关系的人,不用多想皇上都能猜得出是谁。
这不太可能吧?皇上不太置信。
但那歌谣所指和眼前的卦象又是如此的接近,皇上又不免有些惊慌,遂问:“怎么化解?”
“遇强则强,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