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傻女春福-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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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二郎在那地方已经娶了亲?”唐夫人轻押一口茶问道。
穆夫人点了点头,秀眉紧攒,颇是嫌弃不已:“不过是个乡野村妇上不得台面,实在配不上我儿的俊雅风姿。如今我亦是再愁,不知当如何办才好,横竖等她产了胎儿,二郎在京城习惯些了我再做定夺罢。”
唐夫人眉目低垂,顿了顿再抬眼时已是明媚如初,轻声道:“如今得知穆家家世甚好,怕是不愿意离二郎远了罢?京城诸多繁华,便是咱们自小长在这里的都容易花了眼,更何况二郎才回来?女人心总归是小的,生怕自己的男人被旁人惦记上,此次倒该是让她一并来的。”
穆夫人叹口气说:“她没跟着来,我倒也不想见她。每每瞧见她,我就想起我儿以往的日子过得甚是凄苦,不得已才选了那般妇人为妻,着实是委屈我儿了。二郎相貌俊挺,加之我穆家的家世,自然是能娶个我心中中意的儿媳,如今……要做这卸磨杀驴的事,我心上却有些犯难了。”
唐夫人并未接下去,而是转了话说:“我们尚在闺中时便想着要做儿女亲家,如今有了机会却难了。小小这丫头野惯了,脾气温润的倒是换不住她,我看二郎是个脾气冷硬威严的,她想来是吃这套的,往后让小小多来找他玩耍,我也放心。”
穆夫人脸上惊喜不已,不好意思地说:“我怕你顾忌二郎以前的事不敢提,他没什么学识,不过往后有小小在旁边陪伴,也不愁日子过不畅快。阿尧,多谢你,肯接纳二郎和我的小孙子。”
却说春福刚送走季成,就见锦娟抱着堆东西往家里来了,让她忍不住笑问:“你这是做什么?”
锦娟眉角上扬,回道:“赵云这些日子活紧,怕误了事不回家来了,我反正没事就想着来你家蹭几天饭,顺便学学手艺。我在你家住几天,你该不会恼罢?”
春福哪里会恼?她巴不得有人能同自己说说体己话,季成是个爷们她就是再脸皮厚也不好事事都与他说,更何况她还为着穆夫人对她不甚喜欢的目光难过,小心克制着怕被季成瞧出端倪来。
“哪有的事儿。季成这次离家少说也得个把月才能回来,你能来陪我自然好。快和我进屋里去,我有很多话想同你说。”
锦娟随着春福急急进去,脸上的笑越深,显出好容颜,在赵云的疼惜滋润下,锦娟越发有女人味了,以前瘦弱的身子也长得圆润妩媚起来。两人坐在炕上,锦娟见春福拧着眉头,握着她的手说:“你大哥病得挺重的,你是为了这事愁?”
春福摇摇头:“我虽然不好受,可是我们兄妹向来关系浅薄,我又送去了些必要的东西,心上倒也没什么负担。我不痛快是因为……我觉得季成的亲生母亲并不喜欢我。说实话,喜欢不喜欢儿媳换做别人都会很明显的表现出来,她却不会,总是客客气气又疏离,我又不好和季成说这个事。他嘴上不说,心里却是念得紧。他打小没了爹娘,一个人这么久,现在亲娘又找过来,换做我我也高兴。”
锦娟撇撇嘴,无奈道:“是不是你多心了?我听人说怀了身孕的人最爱胡思乱想,要我说你还是先安生把孩子生下来再说吧。你家季成打心里稀罕你,我们都看得出来,半路跑出来的婆母,我就不信季成能为了她处处苛待你?”
春福苦着脸,嘴角耷拉着:“我不愿意让他因为我和他的母亲闹了矛盾,可我也不想让我自己一直委屈退让,现在算起来倒是难办了。”
锦娟想了想:“你想去京成过富家太太的日子吗?听说那里更是繁华,好吃好玩好看的数不胜数。天下间凡是样貌好看有野心的女人都想去那里,但凡攀附一个权贵就有一生的荣华富贵享受不完。你比她们可是体面多了,正儿八经地太太命。要我说全看你自己怎么想了,季成想尽孝道你别拦着就是,处处不做顶撞婆母的事,谁能挑到你的错处?你和我们不一样,我总觉得你身上有那种富贵气,许是天生就有这个命的。”
春福哭笑不得,这锦娟的嘴可是什么话都说的出来,不过经她这么一番安慰她心情也开阔了些。她又不是惦念穆家的家财,就算没有穆家她照样能过得上富足日子,还是安安心心地等孩子出生吧。抹去心头的乌云,她和锦娟又说起别的趣事来,却不知道自己已然成了穆夫人眼中那头待宰的驴子。
雨霞当姨娘的美梦还没做多久就被破灭了,第二天大清早,绿扶就带了老夫人的话过来,说重新给二爷物色了个乖巧能干的人,她还是回去老夫人身边伺候着。
穆夫人是通透人,当初没想好怎么处置这事,便打算让雨霞将他的心给定住,现在有了合适的人选,自然就不能给好姐妹添堵了。派的是府中负责采买的秦管事的儿子名堪,心眼实诚却生了一张能说会道的巧嘴,儿子外出还就需要这么个人给打头阵,往后办事也不至于被生人给刁难了去。
绿扶一直在外面等到二爷起身,伺候着洗漱过,才将人带去老夫人院子里。雨霞一张脸虽然不甚好看却也恢复得差不多了,她们就是主子手中的一颗棋子,有用便有荣华富贵可享,无用便安生当自己的奴才就是。既然绝了雨霞还未来得及壮大的念头,穆夫人自然是要赏些甜头暖心的,瞅着空隙赏了雨霞不少新奇的玩意儿,见雨霞脸上笑意盈盈,穆夫人也跟着笑了,能用金银首饰安抚的人压根不值得她放在眼里。
季成身着绛紫色圆领长袍,紫金冠束发,一张俊毅无多余表情的脸让绿扶未敢在多话,黑色貂皮大麾衬得他越发硬朗□□。到了母亲屋里,绿扶将他外面的大麾褪下,恭候在一边。
“昨日睡得可好?我瞧着倒是精神了不少,来陪我用早饭,过会儿母亲带你去各大铺子认人去。”穆夫人乐呵呵地将温热地汤碗放到季成面前。
季成心里对这些并没有什么向往,嘴角含着浅笑,拒绝道:“我无心参与铺子里的事,母亲还是不要费心了。”他答应认祖可不是图着穆家的这些家产,他并不喜财,向来觉得只要够用就可,喜爱钱财的是他的小娘子。
穆夫人依旧一脸春风:“这会儿对铺子的事不感兴趣,等你看了兴许就喜欢了呢?你先不要多心想太多,随娘去看看,就当在京城里逛了一圈。”
季成倒也不好再拒绝了,吃过早饭随着母亲坐上马车出门了。穆家有许多铺子庄园,最赚钱的是丝绸,茶楼和酒楼,瞧着那些吃得圆胖的掌柜便可知油水极多。
掌柜的们更是一早就打听清楚,这位才寻回来的二少爷将来是穆家的当家人,不管有无能耐,巴结好了自然是好处良多,所以待季成尤为热情亲切。名堪也是头回见府外伺候的人,还全是这么有头脸的,心里感触良多,只是秦管事平时的管教让他练就了心思不外露的本事。老夫人见状更是满意的很。
一家一家的过去,掌柜除了说些好听讨喜的吉利话哄老太太高兴,其他皆是最近的入账,光听数目就让季成惊讶不已。不过他看得出自己的这位母亲是有几分手段的,能做掌柜的人皆是圆滑心思颇为活络的,如今在母亲面前规规矩矩不敢造次倒是让他佩服不已。
如此在外面费了一天的功夫才转得七七八八,他已然笑不出来,母亲却说过几日传了庄子上的管事来认认主子,让他着实有些吃不消。陪着母亲用过了晚饭他才得以回了园子,心里好笑不已,他压根受不了这些复杂的规矩,连喘气都觉得艰难。名堪还在后面跟着,他停住了步子,笑着说:“你不用跟着我了,我识得回去的路,我瞧你该还未吃饭罢。”
名堪不过十五岁的年纪,比春福不过大了一岁,孩子模样他实在使唤不来,果然名堪脸上一喜,福身行礼后便跑远了。他方才听到名堪的肚子里直叫唤,如今再看他欢快的背影,突然想起十四岁的春福也该如他这般,却担着家里的日子为他生孩子。
空中银月寂寂,光秃枝桠的影子落在墙上地上,他望着望着叹了口气。在穆府的日子太过难熬,心里抓心挠肺的想着那个女人,想亲一亲,抱一抱,然后与她共享世间极致欢乐。他不知朦胧月色下他的眼睛里氤氲着雾气,一片浅然淡笑,正想的入神却听身边传来穆宏的声音,季成回头看过去,穆宏手里提着一坛酒,不时往嘴里灌两口。
“可是在想你家中的娘子?我是你亲大哥,却还未见过弟妹一眼。”
季成但笑不语,片刻后才说:“大哥大冬天的该回去饮酒才是,免得腹中灌了凉风,惹得腹痛。”
穆宏低低笑出声来:“不过是借着酒意疏解心中愁闷罢了,为兄不像二弟有如意人伴在身边。总归是缘分浅薄,一片情付诸东流水。”他喜欢的人和旁的人定了亲,自此再无他什么事,这心上的难,往上爬的坚定突然就失了力气,再也不想看一眼了。当初一眼便定了情意,她口口声声说要等他考取功名,等他做了京官就嫁他,谁知还未多久便变了卦。
季成也不知道该如何劝,只是看着天上的那轮月说:“大哥莫要伤怀,弟弟说话不好听,你不要生恼。许是有难言之隐,不然就是并未与你这般用尽了全部的心思。”
穆宏知晓,可是被季成这么说出来心上又是一阵如针扎般的痛,失笑着举起酒坛大饮数口。良久才说:“我倒是无妨,大不了一人在外面,母亲便是有心也不能逼迫我。反倒是你……母亲看不上你家小娘子的身份,你怕是得多费些心思。”旁的话他不便多说,娘盼了二弟盼了几十年,不管做什么样的错事,都是因为疼二弟。他所能做的也不过是提个醒,让他们想办法来说服母亲。
季成没有说话,嘴角的笑僵硬下来,原来如此。春福是个聪明机灵的,她大概受了很多时日的煎熬罢,怪不得在听到母亲回京城的时候松了口气,整个人都变得活泼起来,倒真是难为她了。
冬天的夜太过寒冷,两人未待多久便各自回去了。季成睡在床上辗转反侧,他不想母亲讨厌春福,与他来说他自然是偏向春福多些,一是打心里真是喜爱,二是她是个懂事的对母亲并没有半点冲撞,母亲该是对她有所误解才是,明儿他得好好与母亲面前帮着春福说两句才好。
季成本就不是唇舌巧会说话的,这一番想两边能和善相处的话说的甚是艰难辛苦。只是他的话穆夫人并没有放在心上,不管他将春福说的如何好她也只是笑,许久才笑道:“我儿见的太少,所以只当她便是人间最佳,殊不知这世上好的人物多了去。咱们不说这个了,你这两日好好准备,也该是时候去见见穆家的祖宗了。”
季成即便有再多的话也只得放到后面再说。其实他一个只会种地的庄稼汉有什么好准备?不过他还是依言沐浴,诵经,这事他做起来磕磕绊绊,亏得有名堪在旁边帮着,倒不至于太丢脸。
穆家祠堂在宅子最末处,有专门的人打理,供桌上摆满了精致可口的点心和菜品,一排排牌位上面的字可惜他不认识,只觉得此地压抑无比。他随着母亲跪拜,听着母亲告禀穆家祖宗。
“二郎在外漂泊数十年,儿媳不敢怪罪父亲,想来是保佑子孙后代福满康健,才让儿媳将二郎找回来。相公一直无缘得见我们的小儿子,如今见了心里也该能放得下了。穆家如今一切尚好,多得祖宗庇佑才这般生意顺遂,家业旺盛。”
祖宗面前气氛沉重,季成听母亲说完才跪在蒲团